尤克里里契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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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鹅黄的灯光,江漠远打量着她,眼前的女人娇柔得像是被暴雨侵袭过的花蕊,令人疼惜。在她挂断他的电话后,他便隐隐感觉出有些不对劲,再拨打回去便总没人接。一向公事为主的他竟然抛了手里的文件冲出办公室,开着车满北京城地找她。
正如那晚上,他带着她满北京城的找那个名叫顾墨的男人。
北京城这么大,找个人简直海底捞针。
可是他,只想找到她,必须找到她。
直到——
他终于看见了那抹小小的身影,娇小得几乎要被夜色吞噬。
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终于让他在路边捡到了她。
看着眼前的女人,江漠远有那么一瞬的错觉,如果没有找到她……心底竟没由来地腾起一丝后怕,这种后怕,竟是对抗拒悲剧重演的最现实反应!
轻叹一口气,又像是内心终于舒缓,抬手拉过她,扳正她的身子,轻声问了句,“现在,可以跟我具体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了吧?”
庄暖晨偏倚在沙发背上,尖细苍白的小脸几乎埋在抱枕之中,白色睡衣显得她更是娇小,长发如绵密的青丝缠绵在她的身体两侧。
她没有说话,手指却将抱枕攥的更紧。
江漠远抬手,轻抚她的发丝,指尖的柔顺令他心坎泛软。
“暖暖,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他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轻叹,低沉好听。
她抬头,看着他。
灯光下,他的眼诚深如海。
心底没由来涌起更多莫名感觉,像是感动,又像是其他。就在他将她找到的那一刻,她真的就不那么害怕了,从未在别人面前提及的情感,却在他面前很想那么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可是……
怎么会这样?
他曾跟她说,要她跟他在一起。
一个男人,究竟有怎样的胸怀才能容得下女人过往的感情?
见她眼神犹豫,江漠远意外地扯动了一下唇角,淡笑,“傻丫头,就算我们做不成情侣,做朋友总可以吧?”
做朋友,这三个字像是三把重量级锤子,猛地将她最后的防御和顾忌敲开,庄暖晨也无法再去欺骗自己,其实对于江漠远,她真的会在他的面前卸下一切包袱和伪装的坚强。
太多伤痛她无法承受,而他有宽厚的肩膀足可以为她肩负。
庄暖晨喉头噎噎的,但还是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说给他听。其实从相遇到她逃窜的时候,前后时间加起来连十分钟都不到,可她说得很艰难,每字每句说出如同在心上割口子。
江漠远是个有耐性的男人,静静坐在身边,听着她说的每句话,看着她因为顾墨而悲伤的神情。
客厅里很安静。
只有她的声音,还有,窗外也似乎有树叶落地的声音。
“我想过很多次了,那么急切想找他,想找他的心情都快要疯了,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却选择了逃跑。”庄暖晨脸上悲伤,嗓音自嘲,说完这话后,她抬头看着江漠远,“我很傻是不是?”
江漠远凝着她,轻声道,“不是傻,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吗?”她试图寻找心理安慰。
江漠远笑笑,想了想,“也许吧。”他没有这种经历,但男女毕竟不同,他只能尽量从她的角度出发。
庄暖晨低头,死死咬住唇,良久后才开口,“我知道他还恨我,就知道会这样……”今天顾墨的眼神充满愤怒,正如六年前的一样。。
江漠远调整了一下坐姿,思考良久道,“虽然我不清楚你和顾墨的过往,但我认为,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或者是事在面对时间这个强大的溶化剂时总会有所改变,没人能够逃过时间的雕琢,或是强行改变或是潜移默化,你以为一切都像从前,可是,你和他都已经不在原点。”
庄暖晨抬头看着他,眼神有那么一瞬的无助。
其实,她真的很怕改变。
但江漠远说的对,纵使她再怎么怕,时间还是没能因为她的拒绝而停止,当她发觉时,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
“其实,在跟顾墨分手时,我总会觉得时间在我的生命里突然停了下来,只可惜,自欺欺人。”她哑着嗓子道。
“所以,顺其自然吧,人要向前看才会快乐。”江漠远由衷说了句。
“向前看?”庄暖晨轻喃着这三个字,她还有向前看的力气吗?尤其是顾墨出现了以后?
江漠远没有拆穿她的心思,只是淡淡笑着,良久后盯着她的小脸道,“这样吧,国庆你有安排吗?”
她摇头,每年的国庆节都像是一场人类大迁徙,北京城的外地人开始疯狂地抢票、挤车,纷纷从心脏的位置流向各个分支血管,之前她也有想过过老家看看,但凭借她以往在节假日里都拼到血流成河还一无所获的经验,已经深知一票难求的道理。
她宁愿过年的时候申请年假,多在家待些日子。
德玛传播有着丰厚的员工福利。
年底双薪、除了五险一金外还有额外的商业保险,其中就包括商业医疗保险,也就是说,你可以在北京任何一家三甲医院看病全额报销外,甚至你在类似和睦家等高端私立医院看病也都是走报销程序;除此之外,每年公司都会组织员工出国游玩一次,十天带薪年假,十三天带薪病假。
庄暖晨这两年一直将年假压到年底,年假用不上的话她便直接申请病假,为的就是在父母身边多待一阵子。
温暖的理论
更新时间:2012…9…20 12:19:35 本章字数:3595
江漠远见她摇头,唇角微微勾动一下,“国庆我会到外地谈笔生意,你跟我一起去,谈完生意我带你好好玩玩。爱孽訫钺”
庄暖晨愣了足有三秒,马上摆手,“不用了,公事要紧,我还是别在你身边捣乱了。”
“没关系,谈生意顶多就能用上两天,接下来的几天都闲着,想去哪儿玩我们可以计划一下。”江漠远含笑道。
“真的不用了……”庄暖晨想到跟他单独在陌生的城市待上几天的情景,总觉得有点怪,虽说他总是带给她力量,但一码事是一码事。
江漠远却不急不慌地说道,“因为竞标时间的缘故,我们错过了国庆黄金活动时间,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跟我好好沟通看看,第一场活动以什么样的形式、选择怎样的日子才好?从工作关系上看,你是我雇的,甲方有需求,乙方应该遵守吧?”
庄暖晨盯着他,见他唇稍噙着笑,也忍不住破涕而笑,“你的威胁筹码一点都不靠谱。”
“哦?”江漠远见她笑了,唇角的笑意更浓,“那我虚心请教一下,怎样的威胁筹码才算是靠谱的?”
“唔……”庄暖晨敛着眸想了想,片刻道,“比如说什么你如果不陪我去的话,我会取消合作啦,又或者是什么你的命运捏在我手里你不得不听之类的话,你知道,小说和电视剧都这样推进剧情的。”
“嗯。”江漠远闻言后故作思考,点点头,“从戏剧的角度上看,这种威胁的桥段的确可以达到艺术效果,但从理论上讲,不切实际。
“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庄暖晨的注意力被他的话吸引,暂时忘记悲伤。
“你可以试想一下。”江漠远调整一下坐姿,侧身朝向她,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你说的第一种桥段,取消合作,那是我单方面毁约,要赔款的人是我,这种威胁相比较而言成本太高,有点缺心眼的嫌疑;你说的第二种桥段更容易解释,我不是神,怎么可能攥着你的命运?大不了你辞职不干了?难道我还能拿着你亲人或朋友的命来威胁你就范?只为了共度国庆?有点脑袋被门挤的嫌疑。”
庄暖晨没料到他会因为这么几个桥段而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忍不住盯着他笑。
“所以说,你们女孩子没事少看点言情剧,思想都被同化了,硬是将现实的事情扯到小说情节上去。”江漠远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在宠溺着一只猫儿。
“哪有?我是超现实主义。”庄暖晨赶紧澄清了自己的血统,舔了舔唇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就在竞标那天,你就是捏着我的命运呢,想想看,如果竞标失败的话,那我真不知道会怎样了。”
江漠远微微挑眉,灯光蔓延他的脸上,将他如刀削般的五官映得更是深刻英挺,“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是凭实力才拿下竞标的。”
“那还是要靠你的指点呀,如果你不提前告诉我标维需要什么,我怎么会投其所好?”提到这件事儿,庄暖晨就由衷感激。
江漠远浅浅一笑,气定神闲,“所以说,国庆跟我一起是明智之选,至少我会在你的活动方案上给点意见,不至于让你改了又改。”
庄暖晨闻言后捂着嘴巴,泪光被笑意充塞住了,满满的,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这招比威胁人的桥段更狠,怎么那么坏呀。”殊不知,她的语气有点娇嗔,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但江漠远感觉到了,女人小小的拳头捶打在他身上,不疼,却勾起内心的柔软,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轻轻相扣,他淡笑,“所以说傻丫头,你对男人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
庄暖晨一愣,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江漠远却没打算解释给她听,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轻轻收敛,看着她语重心长,“暖暖,当给自己放个假吧,人要休息的未必只有身体。这几天你可以好好想想最想去哪儿,我陪你。”
温柔关心的语息使得她的心轻轻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动容油然而生,像是暖流在她体内缓缓流过,融化了一天的惊吓和冰寒。
庄暖晨眨了眨双眼,忍不住靠在他怀里抱住了他,声音哽咽道,“江漠远,你是个好人,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江漠远伸手将她揽紧,扣她入怀。
呼吸着入怀的暖香,他轻轻笑着,大手在她后背温柔抚慰,没再说什么,可眼眸,始终是令人无法探究的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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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将至的时候,太多数公司的员工心都散了,德玛传播除外。没料没看。
程少浅的大笔一挥,活动部门由三个变成两个,又开始进行重新人员组合,这样,活动部门就成了梅姐和Angel平分天下的局面,大家势均力敌,不难想象以后的刀光剑影。不过聪明人有聪明人的过招手段,只是这种杀人于无形之中的暗涌更令人心惊胆寒。一个下午的时间,行政部都快忙疯了,公司工位大调动,楼上楼下都开始搬了家,连前台chanel都被拉来做劳力,小姑娘累得快哭了。
庄暖晨这边忙得更不亦乐乎,国庆前有太多的工作要忙,初步方案还要重修,除了标维的案子,手头上也有点零碎的小活,刚开电脑,桌上的电话响了,接听了之后顿时无语。
想都没想直接去找行政部,前台chanel叉着腰站在走廊大呼小叫,她一把拉过chanel,无奈说道,“chanel,麻烦能不能找人先弄好电话线啊?我刚刚竟接到一个桑拿中心打来的面试电话,全乱了。”
Chanel哭丧着脸,刚要解释,品牌运营部的一项目总监也走了过来,踩着BALLY今年的新款秋季高跟鞋,气势汹汹——
“你们行政部是怎么安排工位的?有病吧?我的位置一向是靠窗的,现在倒好,竟给我安排个过道?怎么着,还让我负责给员工热牛奶啊?”
“对不起,我也是按程序走啊……”chanel带着哭腔。
身后又有员工拖着拖车大喊,“让一让,让一让,撞到不负责啊。”
每次搬工位,都像是一个地震后的救灾现场,每个人的神情都如同进了核反射区,要么狂躁癫疯,要么面无表情。
庄暖晨见行政部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也只好叹叹气无奈走开。
接近五点的时候,梅姐正巧从程少浅办公室出来,脸色看上去挺难看的。庄暖晨也没顾着察言观色,拿着份资料就冲了过去。
“梅姐,这是我选的几家实力信得过的材料商,用来跟标维活动的合作比较合适,资料全都收集齐了,您定一家吧。”
梅姐没接过资料,脸色更是难看,语气尖锐锋利,“你给我这些资料干什么?让我一家一家地看?庄暖晨,你是第一天出来做事的?筛选资料是你的工作并非我的,就算你不想做这些事情你手底下也有员工可以做!你给我记住,我要的只是结果,你给我把这些材料商各自的报价、优势、劣势、横向纵向的对比情况、以往做过哪些企业活动、进货的渠道是哪里等问题统统给我查明白了列出详细的清单再拿来给我看,你不懂得做经理就去问问齐媛媛,再不懂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一通话劈头盖脸地骂下来,梅姐转身走进办公室,“嘭”地一声甩上门。
庄暖晨的身子跟着颤抖一下,拿着资料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心头涌起委屈。夏旅看见这一幕走上前,拿过她手里的资料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