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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冰与火之歌5魔龙狂舞-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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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习惯于听命于他们的主人和督察。但是保姆死了而耶赞病到没法指定一个接替者。至于那三个侄子,这些勇敢的自由人一听到苍白母马的蹄声就忽然想起别处还有紧要工作去做。

“水……水;”提利昂战战兢兢地说。“治疗师说河水不行。要干净新鲜的井水。”

伤疤咕噜着说。“你去办,而且麻利点。”

“我们?”提利昂和佩妮交换了一个无望的眼神。“水很沉。我们又不像你那么强壮。我们……我们可以用那辆骡车么?”

“用你的腿。”

“那我们得来回很多几次。”

“来回一百次吧。对我来说屎都不如。”

“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弄不来主人需要的所有水。”

“带上你的熊,”伤疤说。“那家伙就提水在行了。”

提利昂退回去。“如您所说,主人。”

伤疤咧嘴笑开了花。主人。哦,他喜欢那样。“莫格,拿来钥匙。你装满桶就给我立刻回来,侏儒。你知道那些试图逃走的奴隶都有什么下场。”

“去拿桶,”提利昂告诉佩妮。他自己随那个叫莫格的人去接被关在笼子里的乔拉·莫尔蒙爵士。

骑士一直以来对奴役适应不良。当要他扮作熊去强抢良家淑女的时候,他总是一副闷闷不乐不合作的姿态,缓缓挪着死一般的步子,根本就是屈尊才加入他们的表演的德行。虽然他没有试图逃跑的迹象,也没有对他的捕获者暴力相向,但是他从事忽略他们的命令或者回之以低声咒骂。如此这般的言行一点也不会取悦保姆,于是他将这种不愉快以将莫尔蒙囚禁在铁笼里并在每天太阳落入奴隶湾之后让他吃棍子发泄。骑士默不作声的接受痛殴;唯一的声音只有打他的奴隶发出的低声咒骂还有棍子重击乔拉爵士布满淤青与伤痕的身体发出的闷响。

这个男人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在第一次看到大个子的骑士遭到痛殴时提利昂想,我早该管住舌头让扎哈李娜带走他。那也许对他来说还是个好点的命运。

莫尔蒙从哪个狭小的笼子里出来时弯腰驼背只能眯着眼睛看东西,他两眼都有淤青,而后背上结满了干裂的血痂。他的脸上也满是淤青肿胀不堪,看起来几乎没个人样。除了一小块肮脏的破黄布遮羞,他几乎一丝不挂。“你去帮他们提水,”莫格告诉他。

乔拉爵士只是阴郁的看了一眼作为回答。我想,有些人宁愿死得自由也不愿活作奴隶。提利昂不会受那种苦恼的折磨,真是谢天谢地,但是若是莫尔蒙杀了莫格,其他奴隶可不会受此感召。“来吧,”他说,趁骑士还没做出什么勇敢的蠢事。他一瘸一拐的走开,希望莫尔蒙会跟上。

神灵总算仁慈了一把。莫尔蒙跟来了。

佩妮两个桶,提利昂两个桶,乔拉爵士四格桶,一边两个。最近的水井再老泼妇(那个投石机)的西南方向,于是他们便直接向那个防线走去,而每走一步都伴着项圈铃的欢快响声。没人注意他们,他们只是为主任提水的奴隶。套着项圈还是有些好处的,尤其是刻着耶赞·祖·喀高兹的金项圈。那些小铃铛的叮当作响向每个长耳朵的人宣称着其价值。一个奴隶就和他的主人一样重要;耶赞是黄城里最富有的人,为这场战争带来了600名奴隶士兵,虽然他的确看戏来像是一坨巨型黄色鼻涕虫闻起来又是一股尿骚。他们的项圈给了他们在营地范围内任何地方穿行的权利。

直到耶赞死亡。

克兰克的大人们让他们的奴隶士兵在最近的校场操练。他们操着长矛在沙子上齐步行进与整队时捆绑他们的锁链发出了刺耳的金属交鸣声。其他地方一组组奴隶在投石机和蝎子之下用沙石搭造斜坡,以使它们垂直指向天空,要是黑龙回来的话能好好的保护营地。看着他们费力的将巨大的机械搬上斜坡时挥汗如雨不停咒骂让侏儒笑出来。十字弓也很显眼。除了自己每个人看起来都抓了一个,跨上挂着一捆颤动的箭。

若有人真会想起来问他的话,提利昂会告诉它们别担心。若非那些长铁蝎子箭碰巧扎中了眼,女王的宠物怪物可是不会那么轻易被这种玩具射下来的。龙不是那么轻易会被杀死的。用这种东西给它瘙痒只会引来龙之怒。

眼睛才是龙最脆弱的部分。眼睛,还有隐藏在后面的大脑。不是某些古老传说里说的下腹。那块地方就像龙的背脊和侧肋一样坚不可摧,当然还有下咽。那些说法完全愚不可及。这些自诩为屠龙者的家伙们大概到时候得用矛尖灭火了。“死亡出自龙口,”巴斯修士在他的《非自然历史》里写道,“死亡却不会侵入那里。”

继续走,在带着用马毛羽冠装饰的半盔的士官们大声用无法理解的方言喊出指令的同时,两个新吉斯的兵团正提盾对峙。用肉眼便能看出吉斯人比渊凯奴隶士兵更可怕,但提利昂还是慢慢生出点疑惑。军团士兵的确全副武装纪律严明如无垢者……但是太监们除此种生活别无所望,而吉斯人则是服役三年的自由公民。

排队打水的人延伸了四分之一里。

在弥林周边一天行程里只有很少的井,因此汲水的人总是得排很长时间。大多数渊凯军队从Skahazadhan河取饮用水,但是即使没有治疗师的警告,提利昂也知道这个注意糟糕至极。聪明点的人去公厕上游的地方取水,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取的是来自城邦下游的水。

但事实上在城市周围一天里程的范围内依然能找到干净的井,这只是证明丹尼莉丝·坦格里安在对待这个围城战略时依旧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她本应该向每口井投毒的。接着所有的渊凯人都得从河里取水,看看那样他们的围攻还能支持多久。这才是他那父亲大人会做的事,提利昂毫不怀疑。

每当他们换到另一个位置,他们项圈上的铃铛就大肆叮当作响。真是欢快的声音,搞得我想拿把勺子挖出什么人的眼球。现在格里夫、鸭子还有半学士哈尔顿该同他们的小王子到维斯特洛伊的。我本该和他们一起……但是不行,我得去找个妓女。弑亲者远远不够,我得找条阴道还有葡萄酒来缝合我的创伤,而在这儿,我身处世界错误的一端,戴着无时无刻不宣告我的到来的缀着小金铃的奴隶项圈。若是跳的恰好,大概我能让他们响起“卡斯特梅的雨季”呢。

没什么地方比井边能更好的听到新鲜资讯和流言蜚语。“我知道我看见了什么,”随着提利昂和佩妮正在队伍里缓缓移动时,一个戴着腐朽铁项圈的老奴正言,“我看着那条龙撕掉手臂大腿,将人一撕为二,再把它们烤得只剩骨灰和焦骨。人们开始逃难,试图逃出斗兽场,我是来看表演的,哦,看在吉斯所有神灵的份上,我是看见了。我穿着紫衣站在上面,所以我不认为龙会找我麻烦。”

“女王爬上龙脊背飞走了,”一个褐色皮肤的高个女人坚称。

“她试图爬上去,”一个老人说,“但她抓不住,十字弓箭伤到了龙,而它正中女王那可爱的粉红乳头的中央,我是这么听说的。她死在阴沟里,被一辆马车给碾碎了。我认识个女孩,她认识个男人见证了女王的死亡。”

在这伙人中间,理智告诉他沉默才是聪明的选择,但是提利昂依旧不自禁问出来。“尸体还没被发现,”他说。

老人皱了皱眉。“你又知道些什么?”

“他们在那儿,”褐皮肤的女人说。“是他们,那对骑士秀的侏儒,为女王表演长枪比武。”

老人低头乜了一眼他们,似乎才开到他们。“你们是那对骑猪的侏儒。”

我们臭名远扬了。提利昂大致的鞠了个宫廷式的躬,克制住指出其中有只猪其实是条狗的冲动。“我骑的那头母猪事实上是我老姐。我们有一样的鼻子,你看,不是么?一个巫师对她施了一个咒,但是若你给她一个大大的湿吻,她会变回个大美女。但遗憾的是,一旦你认识了她,就想再吻她一次,结果又将她变回一头猪。”

他们四周爆发出狂笑。就算老人也不例外。“那么,你看到她咯?”他们身后的红发男孩问。“你看到了女王了。她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么美?”

我只看到个裹着托卡的苗条银发女孩,他差点这样这么说。她戴了面纱,而我也没近距离的好好看看。我当时可是正骑在猪身上。丹尼莉丝·坦格里安当时正和他的吉斯卡里的国王坐在主人包厢,但是提利昂的目光则是被她身后的穿白金相间的铠甲的骑士所吸引。尽管他的容貌被遮掩,但侏儒在哪儿都能一眼认出巴利斯坦·赛尔弥。伊利里欧至少在这点上对的很,他回忆着。但赛尔弥认出我了吗?若是他认出了会怎么做?

他几乎在那时候马上就要揭露自己的身份了,但是他被什么阻了一下——小心、懦弱、直觉,你爱叫什么叫什么。他无法预见无畏的巴利斯坦除了敌意还会用什么方式欢迎他。赛尔弥从来就没认同过詹姆加入他那珍贵的御前铁卫队伍。在反叛前,老骑士认为他太年轻缺乏经验;之后,他称弑君者该换下白衣披上黑衣。而他自己的罪则更严重。詹姆是杀了个疯子,而提利昂则将一只长箭贯穿了他自己主公的腹股沟,而这个人巴利斯坦爵已认识并效忠多年。尽管如此,他还是准备赌一把,但是紧接着佩妮就对着他的盾牌猛击一下,机会转瞬即逝,再不复返。

“女王看了我们的骑士秀,”佩妮告诉其他排队的奴隶,“但是也只在那时,我们能看到她。”

“你们一定看到了龙,”老人说。

真希望我们看到了。上天不总眷顾他。当丹尼莉丝飞走时,保姆正把他们的脚镣啪啪扣上,确保他们不会在回到主人那里途中趁乱逃跑。若督察只是把他们送到角斗场就走,或者在龙从天而降时与其他的奴隶们一起跑掉的话,两个侏儒大概就能悠闲自由地离开了。或更确切说是逃跑,伴着我们的小铃铛叮当唱响。

“那儿真来了一条龙吗?”提利昂耸耸肩说。“我知道的是,没发现什么死掉的女王。”



这并没有说服老人。“啊,他们找到了数以百计的尸体,把它们拖进兽坑点燃,虽然有的早就成了焦炭了。也许他们根本没认出她,烧得焦黑,鲜血淋漓,破破烂烂。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打算公开,这样才能让你们这些奴隶们闭嘴。”

“我们这些奴隶?”褐肤的女人说。“你不也戴着项圈。”

“哈兹多尔的项圈,”老人洋洋得意。“自从我们出生就认识他了。我对他来说几乎像个兄弟。像你们这样的奴隶,从阿斯塔波和渊凯被随便搜罗过来,天天哀号着要得到自由,但是除非龙女愿意舔我老二,我才不会让她拿走我的项圈呢。能有个好主人,那才好呢。”

提利昂并不怀疑他所说的。奴役最阴险之处便在于它是如何容易的使人习惯它。对他来说,大多数奴隶的生活其实和凯岩城的仆人没什么两样。没错,有些奴隶主和他们的督察们的确残酷无情,但是同样无误的是一些维斯特洛伊的领主大人和他们的管家和法监也不例外。大多数渊凯大人对待他们的奴隶相当不错,只要他们完成任务不找麻烦……而这个戴着锈迹斑斑的项圈的老人,怀着他对他主人晃颊大人有着强烈的忠诚心,其实并不能说少见。

“豪爽的哈兹多尔?”提利昂兴高采烈的说。“我们主人耶赞经常提起他的足智多谋。”而事实上耶赞说的大致是,我左半瓣屁股有的智慧比哈兹多尔及其兄弟们两瓣间的还多。他觉得有必要省略真实评价。

正午来了又去,而他和佩妮还没到水井,那儿正有个瘦骨嶙峋的独腿奴隶在汲水。他怀疑地乜着他们。“一直是保姆带着4个男人和一架骡车来为耶赞拿水。”他又一次将桶放下井。井里轻轻传来“哗啦”的一声。独腿人让木桶溢满水,接着就提它上来。他的胳膊晒到脱皮,看上去形销骨立但其实满是精瘦的肌肉。

“骡子死了,”提利昂说。“保姆也是,可怜的人。而耶赞本人也骑上了苍白母马,他自己的六个士兵也得了那玩意儿。我可以把两个桶都装满么?”

“随便你。”这便结束了闲聊。是因为你听到了马蹄声吗?关于士兵的谎言提高了老独腿人的效率。

他们启程返回,每个侏儒都提了两个溢满水的木桶而乔拉爵士则一手提了两个。天气越来越热,空气厚重的如同潮湿的羊毛,似乎每走一步桶便重一分。断腿跑长途。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水花泼到他的腿上,而同时他的铃铛则奏着一首进行曲。要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老爹,我大概就留你一条命了。往东半里外,一个帐篷被点燃冒着一股浓烟。烧毁昨晚的死人。“这边走,”提利昂说着,将头甩向右边。

佩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不是我们来的路。”

“我们不想去吸那口烟,它充满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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