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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冰与火之歌5魔龙狂舞-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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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带上镣铐,莫尔蒙依旧看起来是个长着大而结实的臂膀和倾斜背肩的巨兽,危险万分。他胸膛上那些粗暗的毛发则更让他看起来像个野兽而不是人。他的双眼都淤青了,在怪异的肿胀的脸庞上形成两个暗坑。一边脸上留下一个烙印:怪兽的面具。

当奴隶蜂拥至SelaesoriQhoran号时,乔拉爵士与他们长剑相向,在被制服前已手刃其中的三个。他们船上的水手本会很乐意杀掉他,但是船长阻止了他们;战士可是能卖个好价钱。所以莫尔蒙被拷在一根桨上,大到半死,挨饿,烙印。

“这个,大而强壮,”拍拍卖师大声宣布。“斗志昂扬。在斗兽场会为您呈上一台精彩演出。起价300,谁有幸第一个加价?”

没人。

莫尔蒙对台下各色混杂的人群熟视无睹;他的视线越过围城圈,紧锁在远方城市古老的多彩城墙上。提利昂能像读书一样轻易就读出那个眼神的含义:咫尺天涯。这个可怜的混蛋回来的太迟了。丹尼莉斯·坦格里安已经嫁人,栏杆那的守卫这样告诉他,大肆嘲笑。她将弥林奴隶贩子纳为她的国王,他富有高贵,而当和平条约签署盖戳后,弥林的斗兽场又将重开。别的奴隶坚称守卫在扯谎,说丹尼莉斯·坦格里安绝不会与奴隶贩子妥协。“弥莎”,他们是这样叫她的。有人告诉他它的意思是“母亲”。很快银女王就会从她的城中出来,碾碎渊凯人,打碎禁锢他们的锁链,他们一直如此口耳相传着。

而很快她就会给我们大家烤个柠檬派,然后亲亲我们的小伤痕,它们就好转了,侏儒想。他对女王的营救可没什么信心。若是真要的话,他会自己来料理他们的解脱。那些压在鞋尖的蘑菇对他和佩妮来说绰绰有余。咬咬狗和美丽猪则得自求多福了。

保姆仍然在训诫他主人的新宝贝们。“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原原本本照做,就会活的像小大人一样,受尽宠爱,”他保证。“找茬的话……但你们不会那么做的,会么?我的小可爱可不会。”他弯腰戳了戳佩妮的脸颊。

“那么,200银币,”拍卖者说。“这样的一头猛兽,他值得这三倍的价钱。他会是多好的一个保镖!没有敌人敢于再骚扰你!”

“来吧,我的小朋友们,”保姆说道,“我会给你们看你们的新家。在渊凯,你们会住在喀加兹的金色金字塔里,用银盘子进餐,但是现在我们住的很普通,在士兵的简陋帐篷里。”

“有人想出100银币吗?”拍卖者带着哭腔。

竞拍最后还是开始了,尽管起价只有50银币。出价者是一个穿着皮围裙的瘦子。

“再加一块,”穿紫色托卡的老太婆说。

一个士兵举起佩妮放到骡车的后面。“那老女人是谁?”侏儒问他。

“扎丽娜,”男人说,“她手下那些廉价角斗士是竞技场英雄们的开胃菜。你的朋友很快就要死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但提利昂·兰尼斯特发现自己转向保姆说,“你不能让她买下他。”

保姆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在聒噪些啥?”

提利昂指出。“那是我们表演的一部分。狗熊和美少女。乔拉是狗熊,佩妮是少女,我是去拯救她的勇敢骑士。我跳舞然后打他的老二(我是故意这么翻的,嗯嗯),多么滑稽。”

督察眯着眼睛看着拍卖区。“他?”为乔拉·莫尔蒙的出价已经上涨到了200银币。

“再加一块,”穿紫色托卡的老太婆说。“你的熊,我知道了。”保姆从人群中疾速挤过,欠身对轿子上的渊凯大黄胖子耳语了几句。他的主人点了点头,下巴的赘肉随之颤动,然后扬起了扇子。“300,”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太婆扇了扇鼻孔转身走开。“你干嘛那么做?”佩妮用通用语问。

问到点子上了,提利昂想。我干嘛那么做呢?“你的表演越来越无聊了。每个戏子都需要只会跳舞的熊。

她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她退回到货车后部坐下,环抱着咬咬狗,好像那条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真心朋友。或许是的。

保姆带着乔拉·莫尔蒙回来了,他们主人的两个奴隶士兵把他丢进了螺车上侏儒之间的地方。骑士没有挣扎。当他听说他的女王已经结婚了便丧失了战意,提利昂知道。一句轻语便完成了铁拳和硬棍和皮鞭不能做到的事;它打垮了他。我真该让那个老太婆买走他的。他就和胸甲上的乳头一样有用。

保姆爬到骡车前部抓起缰绳,接着他们就离开穿过营帐的重重包围来到他们新主人——高贵的耶赞·祖·喀高兹——的营地。四个奴隶士兵伴着他们前进,一边两个。

佩妮没哭,但是她的眼又红又悲伤,从没从咬咬狗身上移开。难道她以为只要不看一切就会慢慢消失么?乔拉·莫尔蒙则对一切人和事都熟视无睹。他缩成一团在锁链的囚禁中想着些什么。

提利昂看着一切人和事。

渊凯人的营地不仅仅是一个帐篷,而是上百个呈新月形环绕着弥林城墙的帐篷群。弥林,一个丝绸与帆布之城,它有着它的大街小巷、旅馆妓院、豪华的街区和贫民窟。在围攻的前线和海湾之间,散布者想蘑菇一样的帐篷,有的小而寒酸,说是块避雨遮阳的褪色帆布还差不多,但旁边也有的大到足以容纳百个人的大兵营帐,顶杆闪耀着鹰身女妖的宫殿大小的柔光华亮的行宫。有些营地看起来井然有序,以篝火为圆心,营帐则排列成同心圆环绕着它,武器和铠甲堆在里面的圈里,马匹栓在外围。但除此之外,大部分营地看起来混乱一片。

环绕着弥林的干燥的火光冲天的平原一马平川的荒芜,几里格内都没有一棵树,但是渊凯船只从南方带了很多原木和兽皮,足够做六个巨大的投石机。他们排列在城市的三个方向,另一面靠河的方向则堆满了待投掷的石块、成桶的沥青和松脂。一个跟着骡车走的士兵看到提利昂在看,自豪地对他说每个投石机都起了名字:碎龙者、老泼妇、鹰身女妖之女、狡猾老姐、阿斯塔波之鬼、玛兹达罕之拳。它们比帐篷还高40尺,成了围城营地的主地标。“只消看上一眼,那龙后就该下跪了,”他吹嘘道。“那儿才是她的归宿,舔希兹达哈的老二,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将她的城墙砸成碎片。

提利昂亲眼看见一个奴隶受鞭笞的样子,一下接着一下,知道他的后背只剩下血和猩红的肉。一列带着镣铐人的列队经过,每一步都伴着金铁交鸣的咣当声;他们提着长矛挂着短剑,但是手腕脚踝上都连着锁链。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而他看见个人正为他的炖锅准备剥皮狗。

他也看见了已死的,听到了将死的。在飘散在四周的烟雾中,有马的气味,而掺杂在海湾的咸味里最浓烈的是血和粪的恶臭。

为逃跑添了更多理由,而且得快。

四分之一里外,他又找到了个好理由。一群人围着三个试图一同逃跑的奴隶。“我就知道我的小宝贝既可爱又顺从,”保姆说。“看看试图逃跑的人的下场。”

被俘的奴隶被拷在横梁上,一对投石者正对着他们磨练手艺。“托罗西,”其中一个守卫告诉他们。“世界上最好的投石者之一,他们用软铅球替代了石头。”

提利昂看不出投石有什么优点,弓箭的射程比它远多了……但是他的确从没看过托罗西干活。他们的铅球比其他投石者用的石块造成更大的伤害,更别提弓箭了。其中一块砸中了其中一个俘虏的膝盖,使其碎成一团血骨的杂合体而男子的小腿则仅剩下暗红的筋腱相连。好吧,他是再跑不了了,当那个人开始尖叫时提利昂认定。在早晨的空气里他的尖叫混合在营妓的笑声和赌投石者会打偏的那些人的诅咒声里。佩妮移开了眼,但是保姆紧掰她的下巴迫使她扭回头去。“看好了,”他命令。“你也是,大熊。”

乔拉·莫尔蒙抬起头冷盯着保姆。提利昂看到他手臂青筋暴露。他准备拧断保姆的脖子,这样我们三个就全完了。但是骑士只是苦了一下脸便转过去看那场血腥秀。

东边,弥林巨型砖墙在晨温中闪着光芒。这是这些可悲的白痴们希望逃去的避难所。但它作为避难所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在保姆重新架起缰绳前,三个试图逃跑的奴隶就已经死了。接着骡车吱呀呀的开动了。

他们主人的营地在“老泼妇”的东南方,几乎遮蔽在它的阴影中,绵延数亩。传说中耶赞·祖·喀高兹的陋帐其实是个柠檬黄丝绸搭造的宫殿。鎏金的鹰身女妖屹立在它中央顶杆的九个尖顶上,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其他的次要帐篷则众星捧月般环绕着主帐。“那些是我们高贵的主人的厨师,小妾、战士和一点不受宠的亲戚的住所,”保姆告诉他们,“但你们这些小宝贝有幸睡在耶赞自己的行宫里。他很喜欢留自己的小珍宝在身畔。”他对着莫尔蒙皱了皱眉。“不是你,大熊。你又大又丑,得拿链子栓在外头。”其实没什么回应。“但首要任务是给你们每人配个项圈。”

项圈是铁制,外面镀了薄薄一层金这样在阳光下就闪闪发光,上面着用瓦雷利亚语写耶赞的名字,在耳朵下面的位置还追追着一对小铃铛,这样佩戴者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乔拉·莫尔蒙阴郁默认了他的项圈,但是佩妮在武器匠将她的项圈扣上时叫了起来。“太重了,”她抱怨。

提利昂抓了抓她的手。“它是纯金的,”他撒谎。“在维斯特洛伊,高贵的小姐们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项链。”项圈总比烙印好,项圈能取下。他想起了雪伊,在她的脖子被那条金链一点一点勒入时,它就像这样金光闪闪。

之后,保姆将乔拉爵士的链子拴在厨火旁的一根柱子上,将两个侏儒带进了主人的行宫,给他们展示了睡觉的地方,那是一个与主帐用黄丝绸隔开的铺了地毯的隔间,他们和耶赞的其他珍宝们同住:长着扭曲多毛的“山羊腿”的男孩,来自(还是穿着)Mantarys的双头女孩,长胡子的女人(瑟曦?),一个穿着密尔纱丝戴着月石首饰的苗条的叫糖果的人。“你大概试图猜测我是男是女了,”当她被带到注入面前时说。接着她掀起了裙子给他们展示了下面的景观。“我两种都是,而主人最爱我了。”

一个双性人,提利昂明白了。神灵不知道躲在哪儿笑呢。“真可爱,”他对糖果说,他有着紫发和紫罗兰色的眼睛,“我们都曾一直希望自己能变成那些漂亮的人。”

糖果咯咯笑出声,但是保姆没被逗乐。“把你那点笑话留到晚上吧,到时候你得为我们高贵的主人演出。若你逗他高兴,便重重有赏。但若不的话……”他横掴了提利昂一掌。

“对待保姆你可得小心点,”督察走后糖果说。“他才是这里真正的魔鬼。”胡子女用一种难以分辨的吉斯卡里混合语说,而山羊男孩用的是水手说的叫贸易语的混杂语。而双头女孩则是个低能儿;其中的一个头还没橙子大根本不会说话,另一个头长着锉刀一样的利齿,对每个靠近她笼子的人都含糊咆哮。但糖果对包括高等瓦雷利亚语的四种语言都应用自如。

“那个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佩妮担心的问,“他有着黄眼睛,臭味遍身。”十年前,他去了索瑟罗斯,自那开始他便从内到外的开始腐烂了。只要让他忘记他快死了,就算只是一小会儿,他也能变的非常慷慨。对他,别拒绝任何事。“

他们只剩一个下午来认识奴隶们的分类。耶赞的贴身奴隶挤满了一个盛着热水的浴盆,侏儒被允许沐浴——佩妮先来,接着是提利昂。容纳后另一个奴隶给他的后背的伤口上了药防止坏疽滋生,但是弄的他后背被弄的刺痛不已,接着伤口上覆盖了一层凉膏。佩妮的头发被剪掉了,提利昂也剃掉了胡子。他们得到了柔软的拖鞋和新衣服,虽然普通但是整洁。

接着夜幕降临,保姆回来告诉他们他们骑士秀的时间到了。耶赞要招待渊凯军的最高将领,高贵的雅克哈兹·佐·扬扎克,他们的节目很受期待。“我们要不要把你的熊解锁?”

“今晚不行,”提利昂说。“这次就让我们为主任表演骑士秀,熊留着下次吧。”

“就这样吧。你们的小丑秀结束后,还有端茶倒水的工作。到时候小心点别洒到客人身上,否则有你好受。”

一个杂耍者开启了晚间的余兴节目。接下来是三个精力充沛的筋斗演员,他们之后是山羊腿男孩伴着一个雅克哈兹奴隶骨笛跳的不协调的荒诞舞步。提利昂的脑中闪过是不是要问奴隶他是不是知道“卡斯特梅的雨季”的念头。在他们等待自己节目上演期间,他自己观察了耶赞和他的宾客们。坐在荣誉座的人型西梅干是渊凯军的最高将领,正像坨稀屎一样表情可怕的环顾四周。(提利昂的比喻还是那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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