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夫好难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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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往楼梯间的门看去,黑洞洞的玻璃上,赫然贴着一张狰狞的人脸,而那个人,就是张大妈!
我的眼泪喷涌而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张大妈,我求您了,您放过我吧,勤勤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我几乎绝望了,捂着脑袋坐在地上哭着,过了没多久,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哎,你没事吧。”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口音。
我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原来是写字楼里的保安,我简直跟看见了亲人一样,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我说能求您送我出去么,我崴着脚了。
保安立刻说行,我瞟了一眼楼梯口的玻璃,依然黑洞洞的,不过张大妈的脸倒是不见了。
我扶着保安的胳膊,慢慢往楼下走,其实我真不是装的,穿着高跟鞋跑了不知道多久的楼梯,我的脚真的快断了。
保安把我送到写字楼外面,还帮我拦了出租车,我给人家说了好多遍谢谢,才钻进车子走了。
小区里的灵棚已经撤去,花圈也没了,让我感觉好了不少,而且还有几个同样晚归的住户,和我一起乘电梯上楼,否则我今天恐怕是不敢再进电梯间了。
终于安全到家,墙上的挂表显示正好十二点整,我踢掉鞋子扔下包去换衣服,拉开衣柜门,一条大红色裙子挂在我的衣柜里,上面还用针插了一张照片。
我抖着手把照片取下来,和我今早在公司看到的那张复古婚礼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新郎的脸却模糊一片,在两人身后,放着一口巨大的铜棺。
我尖叫一声把照片扔了出去,照片飘落着倒扣在地上,一行血红的字,跳入我的视线。
008 烧纸的女人
“还差七个。”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照片背后那几个字,脑子直发懵。
什么东西还差七个,七个凑足之后又要怎样,他给我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想去捡地上的照片,然而想到梦里那个男人独裁者一样霸道和冷酷的言语,我只能硬着头皮把照片拾了起来。
拉开电脑桌的抽屉,我把照片压在了一堆杂物下面,裙子我没敢动,小心翼翼的取了家居服,我赶紧合上了衣柜。
我今天又惊又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匆匆洗完澡我就到沙发上睡下了,别问我为什么还睡沙发,有床不敢睡,我也是痛苦到极点的。
然而我再一次梦魇了,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人把我抱上了床,却浑身动弹不得,然后他又和昨天一样,脱了我的家居服,给我换了衣服。
“我怎么会给你别人穿过的衣服。”他站在床边看着我,手指在我额头上一下一下的轻轻点着,“我给你的衣服,你也不试,我很不开心呐。”
我心里又气又怕,忽然就想到了安然说的那个人,哼,明天老娘家里可是有人来驱邪的,小样儿看我不让人家把你收了,我看你还猖狂!
“睡吧。”那男人忽然收回手,淡淡说了一句,我就好像被点了睡穴,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看到自己身上那条大红色的裙子时,我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害怕了,我小心翼翼的脱掉裙子挂回衣柜里,开始整理床铺。
我有种感觉,自从我收到那个小人儿开始,这个家里就不再是我一个人住了,虽然我总是看不到那个男人,可是我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不论白天黑夜。
家里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打扫了,但是今天要来客人,总得收拾一下。我强装镇定的卷起袖子开始搞清洁,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每次都出现在梦魇里的男人。
一切正常,什么异样都没发生,把家里收拾好,我跑去了外面吃午饭。
我觉得我的鸵鸟精神已经很强大了,只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我还是心里很颤,好在午饭时间,餐馆里人不少,以前我最讨厌吵吵嚷嚷的,但是今天这些声音落在耳朵里,却让我感觉亲切的想哭。
多么有人气啊!
我故意吃的很慢很慢,吃完还是不想回家,就在小区里溜达消食,手机好像是真的坏了,昨天没注意屏幕都碎了一角。
“悦悦!”身后忽然传来安然的声音,我马上转头,只见她飞快的跑到我面前,“你怎么搞的,昨天跟你讲电话,突然断了,之后就怎么都打不通,担心死我了。”
“我昨天把手机摔坏了,明天就去买新的。”我赶紧跟她说了一句,将目光转向了和她一起来的男人。
“这是我闺蜜林悦,这是蔡晓滨。”安然赶紧给我们互相介绍。
我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年纪不大,约莫和我同岁,长得还算精神,如果是来相亲的也就罢了,至于驱邪,他行么?
“上去坐吧,别站在这了。”我赶紧邀请人到我家里去,反正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安然已经来过我家无数次,轻车熟路,平时过来都是直接踢了鞋子盘腿坐沙发上,这回不知道是打算装淑女,还是因为这次我的事情把她吓着了,进屋的时候探头探脑的,好像是进了鬼屋一样,走路都小心翼翼。
我无奈摇了摇头,给两人倒了茶,蔡晓滨倒也不啰嗦,开口就问我事情的经过,于是我就给他从头讲了一次,不过对着一个大男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有些事情我就含糊带过了,实在不好意思说。
“我能先在你家看看吗?”蔡晓滨问我。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看小人儿,不看裙子,要先看我家里。
蔡晓滨给我解释说,一般人好好的不会招惹上脏东西,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从小到大也没遇上过这种事情,或许是家里的风水格局有问题,当然不排除我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赶紧站起来,说随便看,于是蔡晓滨先打开客厅窗户看了看外面,然后掐着手指,不知道在算什么东西,回头又扫了一圈客厅,指着那个空鱼缸问我,里面的鱼是不是也最近几天才死的。
“你怎么知道,刚才忘了讲,我去宾馆住就是因为一缸金鱼全都死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立刻觉得这个蔡晓滨还是有点儿能耐的。
蔡晓滨笑了笑没说话,又到我的卫生间和卧室看了看,厨房也没放过,一边看一边掐指算着,真挺像那么回事。
“这房子的风水没有什么问题,摆件和周围环境也没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招邪了,那应该不是房子的原因。”蔡晓滨看完,得出结论,“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我替你算算。”
我赶紧把出生时间告诉蔡晓滨,蔡晓滨在客厅里一边踱着步子,一边默默计算着。
我有点儿紧张,从前我根本不信什么风水啊什么八字啊,觉得就算是真有这么一套东西,大部分也是知道点儿皮毛就拿来随便糊弄人的,不过看蔡晓滨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难道我真是命里注定有什么灾劫?
忽然,蔡晓滨抬头看向我,脸上带着些不明所以的笑意:“有点儿问题。”
我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什么!”
“那个,能借我个计算器么,我算术不太好。”见面以来一直显得挺有范儿的蔡晓滨,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后脑勺。
……
我去卧室找计算器,隔壁的房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了,狠狠砸在了墙上。
隔壁还有人住着?我皱着眉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张大妈昨天都出殡了,不过勤勤的后事好像没听说什么时候办的,或许是那个女人还住在张大妈家?
我没太在意,拿着计算器回了客厅,却发现蔡晓滨站在门口,从猫眼往外看着。
“他干什么呢?”我捣了一下安然,低声问她。
“我哪儿知道。”安然有些紧张的回答我,“难道外面有人?”
蔡晓滨就在这时回了头,招手叫我过去。
“那个女的你认识吗?”蔡晓滨让我看猫眼。
我疑惑的凑到猫眼上往外看,一个女的蹲在张大妈家门口烧纸,用的正是那天我家门口那个搪瓷盆子,不过她低着头,我也看不见她的脸,只好回头对蔡晓滨摇了摇头。
“对门就住着两母女,这几天都死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那个女的应该是她家里亲戚吧。”我觉得这没什么好稀奇的,人死了烧烧纸不是很正常么。
“人不是才走么,不去坟头烧,不去十字路口烧,为什么在家门口烧纸。七月半在家门口烧纸那是请祖宗,她这会儿烧,是想请谁?”蔡晓滨皱着眉头。
我对这方面的事情还真不是很清楚,听蔡晓滨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疑惑了,蔡晓滨又凑到猫眼去看,只看了一眼,立刻就缩回了脑袋。
“她不见了。”蔡晓滨的语气有些古怪,“如果是对门的亲戚,烧完纸怎么不进屋,我们并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啊。”
“或许是电梯正好来了,她下楼了?”我自己说着,都觉得这可能性不太大,怎么这么巧呢。
于是我也凑到猫眼上,想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刚把眼睛对上猫眼,一只血红的眼睛,从猫眼的另一头,正正对上了我的眼睛!
009 蔡晓滨失踪
“啊!”我尖叫一声,眼泪直接就彪了出来,魂飞魄散的指着猫眼,话都说不利落,“有,有,眼睛!”
蔡晓滨立刻将我推进客厅,嘱咐我和安然别出去,他先凑到猫眼上看了看,然后猛地拉开了门。
“别跑!”蔡晓滨大叫一声,紧接着就追了出去。
安然抱着浑身发抖的我,一开始是想安慰我来着,可是她胆子比我还小,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
“怎么办啊,我们现在等着吗?”安然完全没了主意,反倒来问我。
“那你敢到门口去吗?”我哭丧着脸问安然。
安然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紧紧搂着我的胳膊。
过了大约五分钟,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用纸巾擦了下脸,然后拍了拍安然的手,示意她先把我放开。
“你要干嘛?”安然满脸都是惊惧,根本不敢放手。
“我去看看,他怎么还不回来。”我假装很镇定的样子。
情绪是会传染的,如果我和安然就这样相互抱着继续发抖下去,只会更害怕,如果我能表现的比较镇定,管他是不是装的,安然心里也会感觉好很多。
安然咬了下嘴唇,估计是想跟我一起去,然而又不敢,最后放开了我的手,整个人蜷在了沙发上。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朝着门口走,蔡晓滨跑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好,门只是虚掩的,我紧张的手都有些发抖,闭了下眼睛,猛地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就那个烧过纸的搪瓷盆子还放在张大妈家门口,我探头探脑的左右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蔡晓滨?”我壮着胆子叫了一声,没人回答。
这怎么办,门关还是不关?不关吧,我怕万一有坏人进来了怎么办,关上吧,蔡晓滨如果急着进来,我来不及开门又怎么办。
“悦悦,你看什么呢。”安然估计一个人待不住了,跑到了门口来。
“蔡晓滨呢,你有他手机号没,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儿了。”我给安然说。
安然赶紧把手机掏出来,给蔡晓滨打电话,电话立刻就通了,却一直都没有人接。
“他该不会静音了吧。”安然虽然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显得很担忧。
我“嘘”了一声,让安然别说话,仔细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你听,是不是手机铃声。”
“好像是从……”安然和我相视一眼,我们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恐和诧异,蔡晓滨刚才追出去之后,我们根本没有听到开关大门的声音,可是这手机铃声,分明是从张大妈家里传来的!
“我们报警吧。”安然显然是吓坏了。
“报警?蔡晓滨才走了多久,警察不会管的,难道我们说他是追什么东西去了,可是手机却在隔壁?你觉得警察会信吗?”我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
“那怎么办,继续等?”安然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要不我们走吧,你先到我家去住。”
这怎么行,人家是来帮我驱邪的,结果现在人不见了,我们怎么能丢下人跑了。再说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警察找到我们头上,我们就是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我要去张大妈家看看。”我咬了咬牙,“刚才他们家还有声音呢,应该有人在的。”
我纯粹是给自己打气,他们家要有人,莫名其妙有个手机在响,他们也不接,这根本不可能啊。可是我现在不能吓自己了,趁着天还亮着,赶紧去看看什么情况,否则等到天黑,再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张大妈家。
我和张大妈都有对方家里的备用钥匙,从前我们关系挺不错的,相互很信任,只是没想到因为一条裙子,张大妈现在死了还在怨我。
安然是一万个不情愿,可是让她一个人留在我家,她也不敢,说打电话把她男朋友叫来,陪我们一起进去。
“不用那么麻烦,要不你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然后下楼去等他,手机借给我,我去张大妈家看。”我也是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