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我有一口棺-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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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朝叶九幽扑了过去,将棺中坐起来的人又按了回去;整个人趴在对方硬邦邦的身体上,手上抓着对方冰凉的长发,温顺的伏在对方胸膛上,傻兮兮的乐呵着笑了出来。
这就叫做得寸进尺。叶九幽勾了勾唇角;垂眸瞥了一眼胸口上的脑袋,而后将目光悠悠的投往广阔的天空。不过,今日倒可以稍微纵容一下。
当他们从黑棺中爬出来后,太阳已经从正当中偏移到了地平线上。
叶九秋看着叶九幽将黑棺重新背起;不由笑道:“九幽你终于可以摆脱三世棺了。”他一直记得,叶九幽说的,只要他到了元婴期,九幽就可以不再依赖黑棺。不会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后,就必须回到黑棺休养。
每次九幽不得不进入三世棺时,他心里都不好受。而今这层约束被打破,他大概比本人还感到高兴。心头一直惦记着的一件事,终于可以放下了。
叶九幽怔了怔:“摆脱三世棺?”他瞥了叶九秋一眼,似乎在奇怪他的信口开河,“如何摆脱?”他是尸傀,尸傀没有棺,如何能“活”?
叶九秋也愣了:“不是九幽你说过的么?只要我到了元婴期……”
叶九幽想起来了,于是打断叶九秋的话,轻描淡写的道:“那是我骗你的。”
“什么?”
“我不那么说,你怎么会专注修炼?你不快点筑基,尸煞老祖就不会动手。他不动手,我又如何去干掉他?”
“那元婴期就能摆脱三世棺桎梏这件事……”叶九秋茫然的看他。
“假的。”叶九幽干脆道,“只是给你立个目标,让你快点修炼罢了。”
他挑起唇角,目光薄凉如水:“我跟尸煞老祖目的一样,都是想让你早日筑基,都是一样的没安好心。”
“你们不一样!”叶九秋一下子从怔然中回过神来,反应剧烈,下意识的反驳道,“他是想害我,你却是在帮我!”九幽怎么能将自己与尸煞老祖并提?
他缓了缓激动的心情,定了定神,稍微沉着下来,才开口问:“不是元婴期,那该是什么境界才行?”
“合体期。”叶九幽眼里带着淡淡笑意。
叶九秋瞪他:“不要骗我。”
叶九幽低笑一声,像是妥协:“只要还是尸傀,我便离不了三世棺。这样说,你可信?”
叶九秋信了。也就是说,在九幽恢复血肉之身前,是摆脱不了三世棺的,对吧?
他抿了抿唇瓣,心中的确有失望不假,更觉得有几分委屈。叶九幽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执着于元婴期这一境界,而这却只是九幽的随口之言。
但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如当初仰望着元婴这一境界时的渴望急迫心情一样,想要助九幽摆脱黑棺,想要助九幽恢复血肉之身。
不过是目标又提高了几个层次罢了。
不过是要更加努力罢了。
“总有一日!”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叶九幽,“我会做到的!”
叶九幽微眯着眼,对上他的目光,半晌后微微点头:“我等着。”他眼中的笑意染上眼尾,缱绻动人。
三个月后。大燕国。
叶九秋缩在叶府的围墙下,磨磨蹭蹭黏黏糊糊的望着叶九幽,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嗯,就什么还看不出来的表情。
叶九幽冷着脸不想理他,可又架不住内心某处的迟疑与动摇。
在一刻钟前,叶九秋贼兮兮的告诉他,“九幽,干脆这次你扮作我,我扮作你,一起回家怎么样?”
荒谬可笑。他想讽刺一顿叶九秋的天真想法,可是话到口中,却一个讥讽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想到叶九秋提议中的情景,那一瞬他几乎恍惚失神。
“九幽你又不是别人,不会露馅的。”叶九秋怂恿着。
叶九幽微微出神,还是没有说话。
叶九秋看他如此,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眼中多了一丝愁绪,轻叹一声:“九幽,爹娘他们已经老了。”残酷的说,要是等叶九幽想通,说不定想承欢膝下也没有机会了。
叶九幽眸色微动,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而后垂下遮住了眼睛。
他没有一口拒绝,是因为他很舍不得叶九秋的提议。他没有当即应下,是因为他还是胆怯了。
想亲口叫一声爹娘,想以叶九秋的身份与父亲对弈一局,陪母亲游园赏花说些母子间的小话。但他怕他站到父母面前时,会看到他们戒备怀疑的目光,会听见他们疑惑质问的话——
“你是谁?”
“你不是小秋。”
被谁否定都好,他唯独不愿从父母口中听到这种话。
他没法面对可能出现的这种场景。甚至是畏惧。
叶九秋说他不会露馅,真的不会么?叶九幽抬眸,静静看着眼前干净美好的男人,扯了扯唇角,无波无澜道:“我不觉得我跟你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他们间的差异已经太大。
他转身要走,不愿再让叶九秋搅乱他的心神。或许刚刚听叶九秋说话就是个错误,简直让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怎么没有相似的地方?”叶九秋在他身后压着声音低吼,“你敢说你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
“儿子去见父母,又有什么不对?”
“你本来就不是假的,怕什么被拆穿啊!”
“错过这次,下次你想抢我的机会,我还不干了呢!”叶九秋越说越触到了心头的苦涩,声音一哽,“我跟爹娘相处的时间现在只那么一点儿,想要多还没有。分给你一点儿,你还不愿意,真是不识好歹!”
他的话在起了头时,叶九幽就顿住了脚步。等他说完,叶九幽就转身往回走来。
叶九秋在叶九幽转身的刹那,面色发青的想起自己刚刚好像是吼了九幽一顿?于是他满肚子胆气散了个一干二净,打了个颤后就飞快垂下了头,坚决拒绝去看九幽可能的讥诮森冷的表情,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去面对九幽的怒火。
在他低垂的视野中,见到叶九幽站到了他身前。
然后,抬起右手。
他紧张的缩了缩肩膀,不会罢?已经被气到想动手的程度了?那他到底是躲还是不躲?
他胡思乱想着,当那只手揉乱了他长发后,他才如梦初醒般的抬起头来,看着叶九幽唇边的浅笑发呆……好像他又想岔了?
“多谢了。”叶九幽的话中,仿佛甩掉了什么重负般的轻松,“换罢。”
他说着,抬手揭下了脸上的骨质面具,扣在了叶九秋脸上:“别拿我的样子去做奇怪的事情。”
叶九秋眨巴下眼,也笑了:“我才不会。”
第131章 二哥
“娘。”
叶九幽温顺的垂下头,目光落在面前妇人温和的笑颜上。他不可思议的冷静沉着,没有想象中的无措与混乱。
他的心很静,在走到柳月跟前,看她对自己露出笑容时;他的情绪便定了下来。
柳月也在打量着他;心疼不已:“小秋,你吃苦了。”为娘的最是敏锐不过;七年时光;自己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即使她并未看见,也能感受得出。
在她眼中,叶九秋如今的一身沉凝气质;定然是经历了诸多波折坎坷才积累下来的。是被风雨打磨出来的;骨子里都透着一股疲惫与冷意。
她也能感受的出;在她面前;叶九秋已经尽力在收敛着一身刺人的冷硬。
所以她只剩满心的心疼。
从头到尾;她都未怀疑过,变化如此之大的人究竟是不是七年前的那个叶九秋。
她很敏锐,正因为太过敏锐,所以反而未生出怀疑来。
在她眼中,站在她跟前的,的的确确就是她的孩子。
“我说的没错罢?”
真正的叶九秋传音过来,叶九幽微微偏头,不易察觉的瞥向一处角落,他知道叶九秋就躲在那处。
他勾了勾唇角,并未回答。小心的伸手搀扶着母亲,朝院中凉亭走去。
天朗气清,秋风送爽,他要陪母亲喝一杯茶,过一下午的惬意光景。
走过湖边时,他目光落到湖面的倒影上,在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时,先是怔了怔,而后又皱了皱眉。他不习惯这张脸不笑的样子,虽然现在顶着这张脸的人是他自己。
他想了想叶九秋平日的神色,古怪的眨了眨眼,随后尝试着扬起一个类似的笑容来。
随后他听到了两个人的笑声。
躲在暗处偷窥的叶九秋:“噗——”
走在他身边的柳月:“呵呵。”
“……”叶九幽一寸寸压下唇角弧度,面无表情。叶九秋,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小秋还是与小时候一般可爱。”柳月笑意盈然。
娘你认错人了。叶九幽默默反驳,他可不是叶九秋那蠢货。
柳月看他不自在的表情,笑弯了眼。她觉得,虽然孩子没以前那么爱笑爱闹了,但现在的小秋逗弄起来,比从前还要有趣。
于是叶九幽陪了她一下午,她便逗弄了叶九幽一下午。叶九幽看出他娘打的主意,但也只有无奈奉陪。或许不该说是无奈,应说是同样乐在其中,甘之如饴。当然,这一点叶九幽是绝不会承认的。
而叶九秋在偷窥了好一会儿后,就悄悄的离开了。
其实他还想看更多他娘与九幽的相处,看着他娘轻言浅笑,看着九幽从未出现过的顺从温和神色,好似一身戾气全被洗净了一样,他就由衷的生出满溢的幸福感来。
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开心不已,分外满足。
即使这样,他就无法站到母亲近前去,他也不后悔最开始的提议。
他想远远的看着,甚至一直看下去。
但他察觉到花凉与大哥回府了,且花凉与他大哥分开后,正在往这边走来,他就不得不起身,去将人拦下来。
九幽与娘的独处很是珍贵,他不想这段时光被其他打扰。
他此时带着骨质面具,面具由蜃的骨制成,具有幻化之能,将他的模样硬生生转为叶九幽的样子,连一身气质都无比吻合,毫无破绽。
而叶九幽的易容,则是借助了小法术。
之所以面具给叶九秋,而不是让叶九秋用法术易容,那是因为叶九幽表示,叶九秋用法术的话,可能的漏洞太多,靠不住。于是他不顾叶九秋抗议,把面具给叶九秋戴在了脸上。
借由面具以假乱真的幻化能力,他在路上拦下花凉时,张口一个“花大哥”,硬生生的让花凉站在原地呆立了半晌,以为自己幻听。
一个气质神秘气场压迫的男人某一天突然欢脱如叶九秋一般叫他“花大哥”,花凉愣神发呆也不足为奇。
“你……”花凉迟疑,他看着对方那张诡异森然的面孔,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不然怎么会觉得那狰狞黑纹之下,出现了叶九秋那张灿烂的笑脸呢?
“花兄。”叶九秋察觉到自己漏了马脚,紧张的脸色一僵,声音也变得紧绷,这下倒是比较贴近叶九幽了。
花凉松了口气,刚刚果然是听错了。
“我找九秋。”他知道叶九幽与叶九秋关系不一般,于是也直说了,“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他。”
“他与他母亲在一起。”叶九秋加重了语气缓缓道,言外之意格外明显,那就是请不要去打扰。随后他稳住声音问,“具体是何事?可否告知我?我稍后向他转达。”
花凉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他二哥的事。”
“二哥怎么了?”叶九秋对二哥两个字敏感得不得了,一听就激动了,“有消息了么?”
花凉默然看他半晌,这么顺口就把二哥给叫上了,看这熟练的架势,难道是暗地里偷着练习了许多次?
叶九秋被花凉的目光看得背脊发凉,这才再次明悟过来,他又把九幽的形象给崩了一次……
他抽了抽唇角,暗自庆幸九幽不在旁边,看不到这一幕。
“两年前,叶半夏传有消息回来。”花凉接着道,“说他拜入了东大陆的某个传承,一边随师父修炼,一边寻找九秋的下落。让家人不必担心。”
叶九秋愕然:“修炼?”他二哥怎么可以修炼的?
花凉没有直接回应他的疑惑,而是转而道其他:“这消息本该在十几年前就传到的,只是带消息的那人在途中误入一处上古洞府,被困十几年,两年前脱困而出,才找来了叶府,将玉简送到。”
“可惜,在那上古洞府中,他一身东西毁了大半,其中就包括叶半夏的那枚玉简。”他这时才解答叶九秋的疑惑,“因此叶半夏的具体情况我们都不得而知。他当初的境况,我们也是从那送信的修士口中得知。”
“那修士只知他拜入某个神秘的大能门下,也知他在寻自己弟弟。但更多的,却是所知不详。”这也不奇怪,毕竟即使是朋友,叶半夏也不可能将他从西大陆到东大陆的奋斗史给那人仔细讲一遍。
叶九秋的心情就这么一起一跌,还未品味到欢喜,就被打击得郁闷起来。
他敢肯定,他二哥会让人回府送信,那就代表着二哥身边的环境已经趋于稳定。凭二哥的周密思虑,那枚玉简里一定留下有联系他的方式。
可那枚玉简偏偏被毁了。
怪谁呢?二哥的朋友也不是自己想被困个十几年的。别人好不容易脱困而出,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