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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

重铸清华-第8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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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铁道部已经在筹备了。”皇帝点头说道,“今年怕是不能开始建,明年开春也是这个时候,大概就可以动工了。”

“闵妃似乎是不太高兴?”太后对着皇后说道,“她不太高兴朝鲜国内有铁路?”

“是。”皇后一直在静静听着,“闵妃此人对着大清国皆备之心甚强,故此不仅仅是赐婚之事,就连修建铁路到朝鲜,这是世子从皇上这里求来的福分,她都弃之如敝履。”

“既然是有些人不识相,皇帝也就不必抬举他们了。”慈禧太后慢吞吞地说道,“去朝鲜的铁路,我倒是觉得不必建了。”

“亲爸爸?”

“人家不情不愿的,咱们建铁路的事儿是千难万难。”太后摇摇头,“建铁路去藩属国,这原本就是不能用赚钱来计算的,从来考虑的都是大局,考虑着如何帮衬着藩属国,可若是朝鲜不喜欢,那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帮的,不喜欢的事儿,强加上去,喜事倒是成了倒霉的事儿,亲家变成冤家,这倒是不必了。”

皇帝还有些犹豫,“荣禄去东北当总督,上的第一个折子,就是新建这条铁路和营建海参崴港,若是否了这个,只怕是他心里不痛快,荣禄到底是老臣,儿子是要照顾他的体面的。”

铁路的建设是一日千里,其实就全国的通盘考虑来说,盛京到朝鲜,也委实算的不什么,真真只是一点点的路,而且光绪皇帝明白,荣禄顺带上折子提这件事,是想着两个目标一起办,“不仅仅是对着朝鲜的联系多些,更要紧的是把东北兴旺起来,之前朝廷的重心从西北到北海,再到两广越南,论起来,如今北海可比东北要兴旺发达多了,东北地大物博,但东北的百姓穷困不堪,大清龙起东北白山黑水之间,先得东北进而获取天下,打个比喻来说,东北算的上是国家的长子,可个地方上兄弟们都发达了,就东北还如此困苦,儿子心里头委实是不安的紧。”

“皇帝有这样的仁心,是好的。”皇太后点点头,“地方上的盘子要做大,除了地方督抚官员要想法子之外,中枢一盘棋怎么下,也是个问题,西北内陆,之前有新疆平叛,顺带着,甘肃青海这么一路梳理过来,总是好了些,不至于和以前回乱一样,不成体统,北海自然更不用说,这两个地方,如何兴盛,就是靠着修路,铁路和官道,这两样修好了,自然什么叛乱都不怕,就看着越南之战好了,新军靠着铁路南下,这才打了法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我还是嫌稍微慢了些,毕竟那时候南宁府再往南,就没铁路,若是和如今一般,铁路直接通到红河岸,多少万的法国人都是不足为惧。”

“朝鲜也是一样。”太后继续说道,“日本人现在动静如何,还不知道,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提早做好防备是可以的,若是铁路通到朝鲜,这是极好。”

皇帝听着有些糊涂,这是什么意思,皇太后不是说暂缓修铁路到朝鲜吗?怎么这会子有称赞其铁路的好处来?太后继续说道,“可这事儿,地方上的要支持的,刘坤一只不过是不太支持,两江的铁路建设就已经如此缓慢了,闵妃这样的不乐意,强龙难压地头蛇,铁路是修不到朝鲜去的,若是在朝鲜闹的太僵,得意了日本人,就适得其反了。”

第953章 雷霆雨露(一)

朝鲜的事儿,不好办,太后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所以皇后和皇帝想要敲打闵妃,她也不会反对,至于闵妃那些无礼的请求,当然是权当做放屁,但是朝鲜,的确是要注意敲打的尺度,“对着朝鲜人,若是这有求必应,他们就蹬鼻子上脸,忘乎所以,可若是这事事拒绝,怕是又把他们推到日本人那里去了。”

马上就要到二十世纪了,这民族心的觉醒,的确是很让广大殖民者很头疼的问题,特别是朝鲜这种国家,白衣之国,单单李氏朝鲜,就从明太祖时期成立了,这么四百年下来,对于自己的一套,是十分的坚持和推崇,这样有着强烈自尊心,但是又没什么实在的武力能够保护自己的属国,实在是难搞头。

“所以闵妃的意思,还是要听一听的好。”太后抚了抚自己绛紫色松鹤同春旗袍,“铁路的事儿,就别修到朝鲜去了,皇帝想要开发东北,这也简单,从盛京修到吉林去就是了,闵妃不想要,就随她去是了,到时候只怕她哭的地儿都没有!”

皇帝点点头,“亲爸爸思虑的周全,既然通到吉林去,荣禄所上的营造海参崴港的事儿,就可以一起办了,可以从吉林再通到海参崴去,这倒是可以慢慢的建,这样的话,海参崴港就方便许多了,将来金州回来的货船也可以在此地卸载。”

“还说我思虑的周全,皇帝你才思虑的周全呢。”太后笑道,“把海参崴港的修建和铁路一起连一块了,想的好,这样的话,都连了起来,就真的能发挥用处了。”

皇帝含笑称是,皇帝这边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皇帝又问户部尚书人选,“这事儿就不必问我了,只是户部尚书而已,阎敬铭还在中枢,想必户部尚书就算是别人做去了,只怕他也是红着眼盯着牢牢的,不会出什么乱子,你皇帝自己个定夺就是。”

皇帝这边没事儿了,太后于是问皇后,“你今个来做什么啊?内廷的事儿,你自己斟酌着办就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倒是可以问问瑛贵妃,她也打理着后宫不少年了,也算是妥当。”

“是。”皇后回道,“内廷的事儿,自然不敢拿着来麻烦皇额娘,还是之前和您说过的赐婚朝鲜世子的事儿,臣妾想着,让皇额娘您下旨,最是给朝鲜体面了。”

“赐婚啊,这是好事儿,原应该让我这个老婆子出马。”太后笑眯眯地说道,“这赐婚的对象是谁啊?还是你的妹妹静雅吗?”

“是。”皇后说道,“比世子小两岁,生肖岁数是合的。”

“那将来可是嫁到外藩,想要见面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你做姐姐的,倒也舍得?”太后问道。

“为国效忠,自然是没什么不舍得的,皇上要拉拢朝鲜,联姻是最好的法子,若是把静雅赐婚给朝鲜世子,那么除却君臣之礼,也有连襟之情,朝鲜的事儿,想必以后就可以从容许多了。再者,也是臣妾奢望,静雅若是赐给朝鲜世子,也是好姻缘一件。”

皇后说的颇为诚恳,且十分的真实,又是为国贡献,又是自己得了便宜,处处想得周全,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说的,铁路的事儿允了闵妃之请,这件事儿就由不得她自己个说了算了,那就叫礼部选个好日子,直接赐婚吧。”

这就是天朝上国的胆气,有正经的父母亲在面前也是要先遵循君臣之礼,皇后微微点头应下,两个人该禀告的事儿都禀告了,想必也没什么事儿可说了,皇太后却是说了另外的事儿了,“皇后贤惠,帮着皇帝打理分忧政事,这倒也罢了,夫妻一体,原本是要分忧的。”太后微微合眼,似乎是莲花台上打坐的佛陀,面带微笑有着慈悲心,却又似乎对外物一视同仁,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皇后也不要忘了自己个的本分啊。”

这话说的有些重,皇后连忙站起来,“臣妾不敢忘后妃之德。”

“不是德不德的事儿,后宫不得干政,这话原本就是废话,你帮着皇帝处理一些皇帝不好处理的事儿,比如赐婚的这件事,做的极好,我也不会因为此事怪罪于你。”太后慢悠悠的转着佛珠,“我素日冷眼瞧着,你处事公允,是一等一的贤德人,可别的事儿,我却是要说你一次了——你也知道,大婚三年来,我是一次都没说过,这事儿,今个我要说一次,皇帝,你也要仔细听着。”

皇帝连忙坐直,静气凝神,“是,儿子听着。”

“皇家,不仅仅是皇家,包括任何一项事业,最要紧的就是代代有传承,做生意的,总是想着把生意传下去,若不能发扬光大,谨守本分也是好的,可最要紧的,还是要有继承人。”

帝后原本还不知道皇太后想要说什么,这会子一听,也就知道了太后的真意,“国家基业,和洋务大业,自然都是要继承人的,之前圆明园宫变,最要紧的缘故,我思来想去,除了逆贼别有居心之外,大约就是因为天下无主的缘故,英宗皇帝没有留下子嗣,原本有些异心的人顿时就敢出手了。”

时间过去许久了,久的差不多慈禧太后以及忘了那时候的绝望和悲伤,悲欢离合,真真是弹指一挥间,这些年,走的人那样的多,只有自己还顽固的留在这个世间,“原本你们还年轻我也不该多说什么,可这六宫之中,一个嫔妃都没有喜信儿传出来,这不得不说,是你皇后的失职!”

皇后连忙低下头请罪,皇帝也连忙站了起来,垂着手听太后训话,“亲爸爸。”他想了想还是出声援助皇后,“这也不是皇后一个人的事儿……”

“皇帝你别帮着皇后说话!”慈禧太后轻轻的呵斥道,皇帝一个哆嗦,“你的事儿,我还没说呢!”

“你自己的事儿,难不成还要我来耳提面命吗?以前我是对着那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很不以为然的,直到自己个做了长辈,才知道,此言非虚!”

皇太后的话听上去十分的不悦,这个时候她也睁开了眼,瞪着皇后和皇帝两人,“皇后当了三年,六宫之中没有喜讯也就罢了,你自己个也没动静,本朝虽然不和前明一样,奉行的是嫡长子制度,可若是中宫有龙子诞下,毫无疑问,自然就为天下之主,这事儿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个也应该有数,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什么动静呢?自己没动静,六宫之中还有四位嫔妃,也没有动静,我真不知你这位贤后,是怎么个打理六宫的?外头的事儿再重要,也比不上你自己个的分内之事,分内之事没做好,却去做越俎代庖管什么外头的事儿,那就是大大的不妥当了。”

太后的话说的很重,皇后只好是提起裙摆,双腿跪了下来请罪,“都是臣妾的不是,请皇额娘息怒,若是气坏了凤体,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这几个嫔妃我瞧着都是好的,怎么到现在,一个动静都没有呢?文宗皇帝昔日是先开花后结果,先有了荣安,再有了英宗皇帝,可如今成亲都三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子嗣就是国本,就是将来的天下之主,有了国本,人心安宁,就不至于再生出什么是非来,怎么到了如今,你们倒是好,夫妻生活自己过过,也不用考虑自己身上的担子!这宁寿宫。”太后伸出手指了指彩玺房梁,“是高宗爷大建的,昔日就说过,非福寿双全之人,不能入住宁寿宫,如今我自己个孤家寡人,无依无靠的,底下居然连个孙子都没有,自然称不上什么福寿双全。”

皇太后越说越气,脸上的颜色也不好了,皇帝心里大骇,连忙也跪了下来,“亲爸爸息怒,都是儿子不孝,让亲爸爸不高兴,实在是罪过!”

皇太后是难得发怒的,一发怒是满殿皆惊,所有的太监宫女低着头缩小着身子,生怕受了池鱼之殃,成为下一个皇太后泄怒的对象。

“罢了。”皇太后原本怒气冲冲,瞪大了眼睛盯着帝后二人,这会子见到帝后二人十分谦逊孝敬,原本就是一团不知道何处来的无名火,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子把碧玺佛珠丢在了炕桌上,“我今个也只是多嘴说一句,论理也没有我老婆子说话的份儿。”

谁能把这秉政三十年,垂帘天下,手创赫赫洋务威名的慈禧太后当做是老婆子呢?这话也只是慈禧太后自己说说罢了,皇帝连忙说道,“亲爸爸说的是那里的话,倒是叫儿子无地自容了,儿子的一切都是亲爸爸所给,若没有亲爸爸,自然也没有儿子如今的好局面,什么时候亲爸爸说什么话儿,儿子只有遵旨的道理,绝没有敢任何嫌弃之心。”

太后脸上的阴沉之色如冰雪遇春水消融,上一秒还是怒气勃勃,下一秒却又笑了起来,“好了,我也不过是这么随口一说,怎么你们两个都跪下来了呢?小李子,快扶皇上起来。”

帝后起来,也不敢坐下,只是垂手站着,“我也知道这龙胎的事儿,急不得。”太后复又拾起佛珠放在手心转了起来,“不过也只是这么一说,你们自己个心里清楚就是了,夫妻一体最重要,你们两个和和气气的处着,这就是极好,皇帝能够护住皇后,别的,随缘即可。”

皇帝连忙称是,“亲爸爸说的极是。”

“好了,和你们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我倒是有些乏了,你们回去吧,赐婚的诏书皇帝你明个就发出去是了,先定下名分,再大婚,上半年怕是太赶,我倒是觉得,趁着下半年万国会的时候,这是个大婚的好时机,时间准备起来,也从容。”

“是,要赶紧着先把李拓的事儿办好。”皇帝连忙说道,“今年是光绪十九年,明年是光绪二十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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