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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重铸清华-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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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文书的先生给我写一份信回复给陈大人,告诉他,只要我刘永福在,黑旗军在,一定会保住他的升龙府,因为唇亡齿寒,咱们都是一个藤上的葫芦,逃不了的。”

陈文定吩咐人把军火沿着红河逆流而上,送到了保胜城去,转过头,对着坐在一边的清国富商衣服模样的中年男子苦笑,“师兄,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拿了这么多火枪火炮给我,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啊。”

富翁模样的人正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喝着茶,听到陈文定的埋怨,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师弟啊,你说师兄来这里,还能害了你?难不成我要刘永福拿了火枪,借着你的名义,冲进顺化府,谋朝篡位不成?当然了。”他看到了陈文定脸上惊恐的表情,连忙又摆摆手,“愚兄只是开个玩笑。”

“弟委实不知。”陈文定坦诚地说道,“师兄从何处运了这些火枪来,又为何要让我代为交给黑旗军,而不是自己送给他们,师兄在以前的时候,我记得是在礼部当差的。”

“是在礼部当差,所以是官面上的人,而黑旗军是大清国内通缉的反贼,一个官员居然和反贼私下联系,又资助大量军火,是不是有造反的嫌疑啊?你想问的是这个吧?”

陈文定点点头,“愚弟担忧的就是这些,没想到师兄自己都说出来了。”

“我这些可都是正规合法的手续运到你们越南的,不是走私货,你也是知道的,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能过问,也不能知道的很清楚,但是这件事儿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二,如今中国还在和法国人在外交上交涉,你可知道?”

陈文定点点头,“多亏了天朝为我越南出面,法国人忌惮天朝几分,这才忍着没有动手,不然此时。”陈文定神色有些黯然,“越南怕早已亡国了。”

第572章 随风入夜(一)

“只是可惜啊。”来人摇头晃脑假意哀叹,“我们大清能帮着越南的也不过是如此了,法国人是不会太过忌惮我们的抗议的,吞并越南,是他们的既定计划,最多是延迟,绝不会更改。”

陈文定伤感的沉默了,“不过师弟你也无需太过忧伤,愚兄这不是就来帮你了吗?”他站了起来,在陈文定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我们不能先动手,明白吗?”

陈文定刷的站了起来,胸口里的心脏似乎都要砰砰砰的跳了出来,他拉住了来人的手,手心全是汗,“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快把你的手放开,湿乎乎黏嗒嗒的,恶心死了。”来的人挣脱了陈文定的双手,朝着自己的袖子上摸了摸汗水,他的脸上浮现了正色,“越南虽然不甚恭顺,但还是天朝藩属,上国仁德,自然不能弃藩属于不顾,且法人无礼,更是需要一力拒之。别的往事,不用我说,你在中国,所见所闻都是知道的。”

陈文定兴奋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天朝绝不会置之不理,可我禀告圣上,他却是十分犹豫,不知道如何处置,观望之心甚重啊。”

“知道越南国内纷争不断,故此我也不去顺化府,只来北圻来找你这个同年,想着给你送功劳来了,不过这个功劳也要看你愿不愿意接。”来人坐回到了位置上,继续喝茶,“你若是不愿意接,我立刻打道回府罢了,反正贵国之国主也想着要投降了。”

“圣上绝非要投降,只是不知天朝会帮越南到什么程度上。”陈文定焦急的站在来人面前,恳切地说道,“只是有些优柔寡断了些,绝非是本意要卖国给法国人!”

“那如此就好,所以我不是就来送信心了?”来人点点头,“我知道师弟你的忠心,国内也知道你这升龙府的重要性,升龙府还在,北圻无忧,所以把上好的军火运了一些过来,供给师弟使用,不过你的府兵也忒差了,所以上司的意思,不如把军火送给黑旗军用,但是黑旗军到底是叛出中国的,若是这样贸然去接触,且不说他们心怀忧虑,我们也不自在,也怕法国人发现了唧唧歪歪,所以只能是借师弟的手送出去了,如虎添翼是坠吼滴,有了他的军队,想必能保护北圻的平安。不然南边如何动荡,你这里稳如泰山,这样才好啊。”

“多谢师兄。”陈文定满怀感激,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来人也没有阻拦,只是端正坐着受了礼,他正色说道,“这倒也不是愚兄托大,这是代替上头的人受的,师弟,今日的话儿和今日的事儿,凡是出了这门,我是万事不认的,凡事无论是你们国王责问你,还是法国人怪罪你,都只能是你自己担着,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及时沟通消息而已,另外,北边一定要守住,不然将来,就算中国愿意出兵维护藩属,但若是国土尽丧,叫我们如何帮你们?”

“师兄的话我都记住了,请师兄放心吧。”陈文定一脸坚定,“若是我们自己顶不住受不住,将来亡了国也是自作自受。”

……

醇郡王回到了太平湖畔自己的府邸,已经是暮色沉沉了,他下了西洋马车,下人们的请安问好声都不在意,只是背着手进了内书房,换了衣服,写了几个字,到底是静不下心来,慈禧太后的话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在他的心海之中翻滚,让他一会皱眉一会微笑一会担忧,他想了许久,最终有了决定,刚好也是晚饭时候了,于是他出了内书房问管家:“福晋呢?”

“在内院。”

醇亲王点点头,背着手到了福晋叶赫那拉氏的正院,到了东厢房,见到福晋盘腿坐在炕上,看着账本,醇王福晋原本就是温和娴静的性子,这几年深居简出,不理会外头的事儿,如今看上去更是有些槁木死灰一样的颜色,已经是三月的天气,还是穿着一件淡紫色出毛的坎肩,里面罩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色褂子,她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摇着摇篮,里面睡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头发柔顺,脸上红润像是烟台的红玛瑙苹果,双手紧握,正睡得香甜,醇王福晋爱怜的看着那个婴儿,就连醇亲王进来了也没发觉,醇亲王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心里不觉一软,他走进了内室,醇王福晋抬起头来,悄悄喊了一声,“爷回来了?”

“洸哥儿睡着了?”

“刚才乳母喂了奶,才睡着。”醇王福晋眉宇之间有着忧色,整个人却有些喜悦的样子,显得十分矛盾,她挥了挥手,让奶娘进来把载洸抱出去,“今日的祭祀可还顺利?”

醇亲王看着载洸被抱了出去,“倒也顺利。”他随口说了一句,随即发觉今日祭祀其实是十分不顺利的,“不太好,有人上了折子,说总理衙门卑躬屈膝,在洋人那里丢了脸面,太后大发雷霆呢。”

醇王福晋用手帕按了按鼻翼,偏过头看着炕上,什么话都没说,丫鬟上了茶,醇亲王喝了一口,“明日起,咱们一家人就搬到西郊园子外头的赐宅住。”

醇亲王说话轻轻的,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决,醇王福晋惊讶的抬起头来,“住在自己家里不是挺好的?你横竖也没差事,去那里凑什么热闹。”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微微起了风,醇亲王点点头,“以前是没有差事,如今却是有了,今日太后召见,已经让我继续在御前当差了,还交代了别的差事。”醇亲王看着叶赫那拉氏,“咱们明日去了西郊,后日你就递牌子进宫瞧瞧皇帝去。”

醇王福晋啊了一声,手里的账本都掉在了地上,丫鬟来拾,醇王福晋看了看醇亲王的脸色,激动地说道,“怎么了?皇上怎么了?皇上有什么不好的?怎么突然叫咱们进园子呢?”

“皇上好的很,他在园子里,上上下下有那么多奴才伺候着,哪里就会不好呢,你别浑说。”醇亲王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许久没去见皇上了吗?如今在圆明园,关防没有宫中那么严密,你时常去看就是了。”

“我哪里敢去多进园子。”淳王福晋有些哀怨,“皇上刚刚登基那一年,听说他夜间经常哭闹,我忍不住,多进宫见了几次,却被云皇贵妃不咸不淡得说了几句,我脸上红的什么似得,回来好生哭了一场,从此再也不敢擅自进宫了,当众给我没脸,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脸面进圆明园。”

“是太后说的。”

“她说的?她怎么说的?”

“她说你是皇上的亲生额娘,自然要多来往,多探望。”

“啊。”淳王福晋惊讶的喊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采,但随即眼中跳跃的火焰消灭了,“见了面又能怎么样,也就是见上那么一会而已。”

“梅儿。”醇亲王喊了一声,“说这些赌气话做什么,你以后时常入宫就是了!太后若是要你留宿园里,那你就留下来,要你陪着皇上,你陪着就好,别推三阻四的!”

“这话的意思。”淳王福晋惊恐了起来,“王爷,难道她对着咱们皇上不满了吗?”

“什么话!你就是瞎想,你自己姐姐的脾气,你自己不知道?她那里是这样小气的人儿!”

淳王福晋苦笑,“我哪里知道她的脾气,小时候在劈材胡同,她素来只是喜欢看着邸报上的东西,和我们偶尔玩耍一下,就十分难得了,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她都不喜欢,我们又差了几岁,也没什么话儿可说的,入了宫更是见面的少,王爷你说你入宫见她的时候怕吗?”

醇亲王喟然,“哪里有不怕的呢,今日在园子里,我的小衣都湿透了。”

“我自然也是怕的。”淳王福晋点点头说道,“在园子里头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她杀了这么多人,谁都不敢多说话,谁对着她又不怕呢,我素日里瞧着皇上。”说到光绪皇帝,淳王福晋又带着眼泪,“畏畏缩缩,胆小的紧,他也是怕的,谁敢不怕呢?”淳王福晋抹了抹泪,“她重用六爷,六爷是显赫了,烈火烹油和锦衣玉食是不假,可世上哪里有不败的基业呢?如今您又要起复当差了,大家伙看在皇上的面上,凡事定然没问题,可我这心里实在是怕啊,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古之明训,王爷,依照臣妾的意思,还是辞了差事,咱们好生过日子吧,说不定这也只是她来试探您的招数呢,为了皇上,咱们还是老实些吧,何须外头沾惹烦恼回来呢。”

醇亲王颇为感动,知书达理却又性子温和,这就是婉贞的好处了,不过他主意已决,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今日太后有句话倒是说进我心里了,若是咱们再这么躲下去,太后她的面子过不去,别人以为也会,我和皇上关系冷淡,这可不好。”醇亲王看着婉贞说道,“世人会诟病醇亲王不看顾他儿子的江山社稷,这是太后的原话。”

醇亲王福晋身子微震,“她可是真的这么说的?”

“是啊,只是我怕,哎,她将亲情看的这样淡薄,皇上若是和她不亲近,她自然是不在乎的,但是若是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那就……哎,不成,我总是要多看看的,太后她说的对,我不帮衬着,谁帮衬着,你以后得空了就进园子,云皇贵妃她有武云迪撑腰,骄横点也是寻常,你看在皇帝的面上,凡事忍耐些就是了。”

“可我还是担心,爷难道忘了昔日那个失心疯的御史吴可读?他闹得那出死谏,王爷不是不得不上折子自辩吗?哼,‘奏为以一死泣请懿旨,预定大统之归,以毕今生忠爱事。’说的好像我们就要做什么事儿一样,闹得沸沸扬扬,人言可畏啊,太后若不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为什么还要给他死后哀荣?倒叫咱们没了脸面。”

“哎!”醇亲王叹了一口气,“要什么脸面,有里子就够了,皇太后别的话我就当做是客套话,只是有一句,我却是听到了心里,有什么麻烦,我们帮他做了就是,以后他自然做个太平天子就成。你是读过史书的,知道不知道明太祖皇帝赐荆棘给太子的故事?”

明太祖建立明朝之后,大杀功臣,皇太子为人宽和,时常劝谏父亲不要滥杀无辜,一次,朱元璋命人找来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放到朱标面前,让太子朱标去拿,朱标畏惧不敢伸手。于是朱元璋就对自己大杀文武功臣进行解释:“汝弗能执与,使我润琢以遗汝,岂不美哉?今所诛者皆天下之险人也,除以燕汝,福莫大焉!”

慈禧太后昔日就叫婉贞要多读书,婉贞在书上早就看到了这个故事,不免有的胆战心惊,“这话的意思?”

“皇上登基的那一年春天,也是这个时候,圆明园里头的事儿你总还记得吧,也不是说有人又要反叛了,只是说毕竟皇上的位置不稳,皇太后说的对,有些事儿,六哥不愿意得罪人,我却是不怕,一是为了皇上的基业,二么,我也要自污,得罪人多了,起码不会有什么贤王的名号在我身上,叫旁人担惊受怕的。”

醇王福晋默默,“爷既然如此说了,那臣妾也不好反对,只是凡事多想着妻儿就是了,她凡事不爱出头,我是看穿了,都是让底下的人干事儿,这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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