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苍穹-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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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委实是太无法理解……”
“噤声！不要废话了，小心被仙人们听到了……”
“对，不要说话，免得惊动了仙人，要是错失了这次天大机缘，上那淘换后悔药去……”
……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祭台，居然就真的这么在空中，以彩虹为基石，徐徐搭建了起来。
香雾缭绕，同样由彩虹幻化而成的三炷香，在祭台上清晰的燃烧起来。
最上面，彩虹聚集的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凭空现化出三个大字。
“天下祭！”
这三个字就这么突兀而现，横空而出，似乎是一下子击打在所有人的心头，人人都是心中猛的一跳。
果然是祭台！
彩虹还在点滴聚集，不断的四面八方而来，一条一条，而祭台上，渐渐幻化出更多的字迹。
八荒齐拜服，
四海同俯首；
兴衰操纵手，
翻云覆雨楼！
这二十个字，率先出现。
这二十个字的出现，尤其是最后一句，令到所有关注者都泛起一点明悟。
“翻云覆雨楼！今天这一出竟然是翻云覆雨楼搞出来的！”这是极度的震惊。
就连皇帝陛下，也是在皇宫之中，慢慢的念叨着：“翻云覆雨楼……在这时候，搞出来这样的神迹，白公子要做什么？”
“翻云覆雨楼如此大张旗鼓的造势，打算要做什么？”
“这个情形……费解啊费解……”
天际彩虹仍旧在不断的现化，仍旧不断地聚集在祭台的两侧，形成了一个个大字！
一个个的往下垂落下来。
就像是悬挂在两边的挽联。
左面：“九千年翻云覆雨多少英雄好汉成白骨！”
右面：“三百个兴衰胜败几许王图霸业作云烟！”
三十二个字，一个一个字的沉凝出现，横亘长空，一股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还有几许悲凉悲壮的情绪，在整个大陆范围内渐次蔓延。
无数的人，都好像是中了定身术，始终仰着头，遥望着空中。
只觉心底一阵阵的唏嘘。
九千年翻云覆雨，岂不就是翻云覆雨楼在这世上存在的明证。只要是翻云覆雨楼出世，不管当时正在统治天下的王朝如何的铁桶一般坚不可摧，如何强大兴盛，但，翻云覆雨楼总有办法令之变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然后，另外一个势力顺势而动，取而代之！
然而在这取而代之的背后，却无不充斥着太多太多的征战，厮杀，难以计数的血腥杀戮，千年烽火，万里烽烟，多少英雄好汉，就这么长眠在沙场之上。
王朝兴衰几更迭，覆雨翻云弹指间！
从来就没有例外，一次都没有！
无数的大国家小国家，就那么冰消瓦解，化作了历史书之中的一页。
……
第635章 天下祭（二）
三百个国家的兴衰起落！
正是翻云覆雨楼九次主掌兴衰，所覆亡的国家数目！
到底死了多少人？
破碎了多少家庭？
粉碎了多少梦？
这，早已是一笔无法计数，便如恒河之沙！
如今，翻云覆雨楼如此大张旗鼓地摆出了这个祭台。
摆出了这个震惊整个寒阳大陆的天下祭！
是打算要祭奠这些死去的人么？
因为你们翻云覆雨楼无端挑起征战，而死去的那些人？
所有人无不平息静气，静静地等待着后续的变化！
突然间，此际格外寂静的天地之间，突然传来一声鼓响！
咚！
这一声响，分明是起自天上，但在所有人的感觉之中，却像是就在自己的心中响起！
整个心房，也随之颤动！
不停的颤动！
咚咚咚……
气势宏大的鼓声，庄严肃穆的绵绵响起，经久不息。
空中，彩虹一道一道垂落下来，一条一条的往下走，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阶梯。
正好容人一步步走上去的样子。
及至最后一道彩虹落下的时候，鼓声，在此刻戛然停止。
至此，正好是九十九声！
而彩虹垂落下来的阶梯，也正好是九十九阶。
只要走完这九十九阶彩虹阶梯，就能去到了天下祭的祭台前面！
天地之间，再复一片寂静！
只有等待，万木无声待雨来！
只是，真的有人能够脚踏彩虹，一直走到那座祭台前面吗？
那岂是人力能够致及的事情！
或者唯有神又或者魔，才能办到的事情吧！？
就在所有人殷殷期盼、注目观望的时候，突然间三道人影缓缓升天而起。
三道人影，都是一袭白衣如雪！
于恍惚之间，蓦然出现在半空之中！
中间一个白衣年轻男子，丰神如玉，白衣黑发。
而在这个英俊男子两边的，乃是两个仪态万方，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三个人一出现，就算是再无知的人，也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三个人是什么人！
就算是再如何没有见识的人，在看到“翻云覆雨楼”这五个字之后，此际再看到这三个人。也是瞬间就知道来者三人的身份。
白公子！
那位传说中，有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的白公子，翻云覆雨楼的真正掌控者，九千年来执掌天下兴衰，却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真正面貌的那个人！
终于，在今天显面了！
至于在他身边的人，自然是云端之婉，天上之秀！
左有云端之婉，
右有天上之秀；
挥手风云齐来，
振臂乾坤满袖。
这四句话，在整个寒阳大陆，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看到了这三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所有人都是一阵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三个人亲身莅临！
有太多太多的人早已认定，这三个人早就是老妖怪，白发满满，身形佝偻了……
毕竟，光是在寒阳大陆上，有关这三个人的传说就已经可以追溯到九千年了！
却有哪里能想到，三个人的样子居然是如此的丰神如玉，风华绝代？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个人一步步踩着彩虹阶梯，闲庭信步，悠悠地向上走去。
风吹来。
白衣飘飘，长发飞舞，风仪无尽。
三人尽都一脸严肃，目不斜视，态度庄严，举止肃穆。
一步步走来，这一刻的威严与风采，让全天下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尽都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阶梯虽多，却，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白公子居中而立，微微抬头，注视看着这个宛如神话一般的祭台，轻轻叹息一声，伸手一招，三道彩虹，落入他的手中。
化作了三支正在燃烧的香烛。
“日月为证，天地成台，彩虹为香，祭奠亡灵！”白公子朗声说道：“数次翻云覆雨，忍看生灵涂炭；虽属迫不得已，却也罪孽深重。”
“今日，以天命之身，主宰之名，祭奠亡魂，超度杀孽。以弥补往昔过失于万一也。”
说着，白公子手持香烛，微微躬身。
婉儿和秀儿在他身后，跟着躬身行礼。
“此一拜，乃是祭奠寒阳因我而覆灭的王朝，君主、君臣。此一拜后，超脱于苦海，转生于红尘。”
“此一拜，乃是祭奠寒阳因我而死去的将士，此一拜后，超脱于苦海，转生于红尘！”
“此一拜，乃是祭奠寒阳因我而殒命的百姓，此一拜后，超脱于苦海，转生于红尘！”
“此一拜，乃是祭拜寒阳因我而死去的生灵……”
“此一拜……”
……
白公子卓立当空，声音清朗。
说话音量似是不大，但却是每一个人都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依稀可以看到，在这个大陆上，很多很多的地方，都有袅袅黑烟升起，慢慢的消散在半空。
那些无数岁月仍旧不能超脱不能消解的怨气，在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无数始终无法解脱的亡魂怨灵，在也此刻，得以摆脱束缚，再入轮回！
随着白公子的祭拜，这种黑气越来越多，但尽都是扑一出地面，就随即消失。
整个天下的人，都在看着这无比震撼的一幕。
白公子的祭拜，说道‘超脱于苦海，转生于红尘’这句话的时候，与其说是在祭奠亡者，却更像是在下命令！
但，实际上，也的的确确就是在下命令！
因我而死的人，不管转生几世，但，现在放他们转生红尘，不得留难！
何人敢违？
无人敢违！
苍生俱寂，天地无声！
唯一的声响，就只有白公子的声音，在长空中，不断地响起。
这一段时光，似乎连风声也只是静静地吹过，不敢稍有干扰白公子的说话。
“九千年翻云覆雨，多少次王朝更迭；千百回烽烟处处；亿万人颠沛流离……”白公子的声音很沉重：“在此，向整个天下，道一声抱歉。”
“从此起，人世间再没有翻云覆雨楼！”
“云端之婉，天上之秀，也将在这世界上，永不出现！”
“我今离去，后会无期！”
“便在此刻，行天下祭！”
“英灵不远，受我一拜！”
“往生来世，富贵荣华！”
“天地神灵，听我号令！”
“九幽地府，受我节制！”
“开关超度，不得有误！”
“天命之身，主宰之名；若有违逆，万劫不复！”
第636章 天下祭！（三）
白公子念完以上祭文，整个天地之间，突然间再度轰然升腾起澎湃黑气；若是说刚才的还只是一股一股的黑烟，在各地冒起；但是现在，却是直接从地面升起一整片一整片的乌云！
数量多得惊人的黑气，说是蔽日遮天，那都是小意思！
黑云笼罩的范围，已然全面涵盖了整个寒阳大陆的每一处所在，每一个角落，无有遗漏！
黑云由地而出，刚刚离地三尺之瞬，略略一颤，随即就是“呼”的一声，整片急疾升起高空，一阵从东到西而来的狂风，即时裹夹急疾升空的黑云，刹那间绝尘而去！
白公子整个人卓立当空，白衣飘飘，脸色肃穆异常。
祭文读罢，天下祭，至此完毕！
普天之下，仍自肃寂无声！
因为，每个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些不知已经沉淀了多少年前的灵魂怨气，突兀显现，却又随即便告消散的过程。
那份释然。
那份解脱！
端得好似神仙一流的手笔！
翻云覆雨楼的离去，对于这整个寒阳大陆的所有君主而言，绝对一则天大的好消息，同时，却又何尝不是另一意义上的解脱？就好像是时时刻刻悬在头顶上的利剑，突然消失了。
白公子游目四顾，脸上始终含着淡淡的微笑。
而就在此时，自一个方向，辰皇皇宫之中，一道剑光悍然冲天飞起，一把剑，凌空飞射白公子。
剑柄上，系着一绢白绸。
白公子伸手一招，凛然长剑飞入手中。
将那白绸展开一看，不由得洒然一笑，这一笑却与刚才不同，完全不同，刚才的笑意，肃穆且庄重，更带有一丝满是公式化的呆滞，而此刻一笑，却是充满释然，尽是洒脱！
“君天下祭，祭奠亡魂；自承错误，胸怀宽广，令人钦佩。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君既坦承己非，自然可也；但，君之功绩，却又有何人知晓？”
“翻云覆雨楼在时，各国君主均是心中忐忑，战战兢兢，唯恐何时，便被他朝取而代之；是以九千年来历代君主，罕有荒淫无度暴虐无道之君，无不励精图治，怜悯爱民，造福天下；一来强盛国力，统合民心，以备他日莫测之危局；二来也是担心翻云覆雨不忍见民不聊生，怒生取而代之。”
“威慑之下，九千年寒阳，未曾出现一代暴虐之君、昏庸之主也！天下百姓，亦得八千多载太平岁月，平安喜乐，君之功，不可埋没也。”
“朕以为，此天下祭或可不必；此祭固能令君一人良心安稳，亡者脱苦，然后世君王，势必将再无顾忌。若百姓因此罹难，岂不为可悲可叹之憾事。”
“有君在，翻云覆雨，王朝更迭，生灵涂炭之事，不过数十载也；然，世间若无君在，难道这天下江山，就能永固否？不能也！”
“人之贪婪之心，君临天下之荣耀，不能更改之，无法避免也。”
“君今离去，无以为报，便以此一书相送，祝君青云直上，鹏程天外！”
白绢上，没有落款。
但，这说话的口气，却显然是辰皇帝君辰玄天无疑！
白公子轻轻转头，看着辰皇皇宫的方向，轻轻的，微微的一笑，淡淡道：“有心了。”
然后他一扬手，那把剑，突然间金光大作，仿佛变成了另一把剑一般，充满了君临天下的皇者气派。
随即，他的手指头在剑身上点了点，淡淡道：“你解我心结，我送你一剑！此剑承天，江山永镇，且看你能否保得住、守得稳！”
一语才毕，那剑光突然大放异彩，呼啸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了横亘整个天地苍穹的浩瀚白光。
漫天白光之中，两个大字陡然而现。
“承天！”
随即，那道浩瀚白光连同白光源头的长剑，一如流星陨世，急疾直入辰皇皇宫之中。
皇帝陛下在命令孙供奉发出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