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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妻心如故-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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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明白了陆禹曾经说的那句话:不管母妃说了什么,不必放在心上,听着便行。

安贵妃说了一会儿,发现这儿媳妇温温顺顺地应着,屁都没放一个,虽知道她是新妇,都是这样,但心里又有些不快活了,看来看去仍是不太满意,特别是这单薄的身子,总让她担心端王的子嗣问题。

看来,过阵子得尽快给端王安排侧妃才是。反正不管是嫡子庶子,都是她孙子,哪个先来都没关系!

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报道:“娘娘,怀恩侯府的九姑娘、十姑娘来了。”

安贵妃听罢,脸上便露出了笑影,马上道:“让她们进来。”然后转头对儿子儿媳妇道:“她们都是你们舅舅家的表妹,难得进宫来瞧我这个姑姑,你们也见见罢。”

说着,便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进来了,她们穿着轻薄的春衫,走动间纱衣轻曳,自有一种飘逸之美。

待两人行了礼后,安贵妃便笑道:“这是雯然,这是怀然。雯然怀然,这是你们表哥表嫂。”

两个姑娘长相各有千秋,都是女孩子最鲜嫩的年纪,安雯然明眸晧齿,十分漂亮,笑起来眼睛会眯成月芽,安怀然五官并不出色,但肌肤白晰细腻,另有一种难言风情。

两个姑娘听到安贵妃的介绍,不是端王和端王妃,而是“表哥”“表嫂”,但知道安贵妃有意撇开身份,皆笑着行礼,甜甜地叫着表哥表嫂。她们不常见到这位表哥,以前都是远远地看着,现在近距离看罢,风姿仪度,少有人能及,是个清雅如谪仙般的男子,面上不由一红。

再看旁边的端王妃,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了些,却有弱柳扶风之姿,娇花照水之貌,含笑望来,双眸清清澈澈,波光微转,妙不可言,便是同为女子,也要生出几分的喜欢之意,难以讨厌她。

安贵妃说道:“你们表嫂是个性子好的,有空便让她下帖子请你们姐妹几个去端王府玩耍,都是连着骨肉的亲人,亲香一些也无防。”

安雯然便笑道:“听说端王府中之景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丽,以前端王府没有女主人,咱们姐妹想见见也无机会,现下有了表嫂了,表嫂可不要嫌弃表妹到时候去打扰啊。”

安怀然抿唇在一旁笑着,同时也伶俐地道:“就是,表嫂是难得的清雅人物,咱们都想和表嫂一起亲近亲近呢。”

她们的态度亲昵而不谄媚,举止间都留有几分度,让人讨厌不起来。阿竹同样笑容可掬,笑着应下了。

因为来了两个怀恩侯府的姑娘,凤藻宫比之前热闹起来,安贵妃也没心理再揪着先前的话题不放,可以说气氛是不错的。

等终于可以离开凤藻宫后,阿竹深深吐了口气。

敌人真多,以后不会真的要做个战斗圣佛吧?

安贵妃话里话外都要带着怀恩侯府,显然是极亲自己娘家的,那安雯然、安怀然,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出,规矩礼仪都极好,态度也落落大方,显然在家里也是得宠的。安贵妃不会不知道今日是她进宫请安的日子,还召她们进宫来,意思不言而喻。

阿竹发现,装傻是一门技术,她得练得炉火纯青才行,不然漏了馅就不好了。

“想什么?”陆禹摸摸她的脑袋,又将她的手握住。

“想你的两个表妹!”阿竹很老实地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却见他挑了下眉头,问道:“她们有什么可想的?虽然怀恩侯府是母妃的娘家,但父皇不喜怀恩侯府这几年的行事,本王与怀恩侯府也算不得亲近。”

阿竹懵了下,母族不是皇子最有力的后遁么?怎地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就算因承平帝不喜,但若是他跟着与之疏远,也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寡情薄义之人,将来谁还敢支持他?不过,她还真是不知道,原来承平帝竟然不喜小妾的娘家,这……

正想着,马车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可是十弟在里面?十弟,难得遇到,不若赏个面子给咱们?”

阿竹正想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是哪位王爷时,陆禹已经撩起马车窗帘,便见到坐在骏马上的康王、魏王、齐王、秦王等人,而他们身后,还有一些侍卫。

几年前魏王和齐王被责罚在府思过了两年,架不住太后求情,终于被放出来了。此后两位在朝中颇有势力的皇子也开始夹起尾巴做人,而魏王还因此而颓废消沉了不少,仿佛已经开始看淡了,平时也没了结交大臣的兴致,开始深居简出起来。

阿竹不知道他们这阵势是什么,保持沉默。不过车外的几位王爷倒是眼尖的看到车内还有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康王已经大笑起来:“想来车里的是十弟妹了,咱们正要去郦山狩猎,十弟妹可会骑马?不若一同来罢。”

这时,齐王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九弟妹那样善骑射么?想来十弟也不会同意的。”

几人笑了会儿,陆禹说道:“几位皇兄去罢,弟弟今儿就不奉陪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十弟妹嘛!”康王又是一阵打趣。

陆禹含笑以对,并不否认,让那几位王爷都诧异起来,下意识地想再瞧瞧马车里的人。

第82章

阿竹将陆禹所说的准备去栖霞山逛个几天当成了新婚蜜月旅行,对此是十分期盼的,当天回来便开始叫人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就在阿竹兴奋的当口,耿嬷嬷一盆冰水朝她泼了过来。

“你说什么?”阿竹眨了眨眼睛,尽量控制表情,一脸平和的问道。

耿嬷嬷见她端坐在榻上,虽然身上穿着打扮十分符合王妃的品级,但因为面容太嫩、身量太小而显得像个小女孩儿,心头也不禁软了几分,面上笑容越发的和煦,说道:“那两个宫女是婚礼前两日贵妃娘娘送过来的,王爷却并不曾理会,说了等婚礼过后便送她们回去。老奴琢磨着,现在王爷和王妃也已经成亲了,看她们呆在那儿也不是个事,便来请示您,什么时候送她们回宫?”

教习宫女!

阿竹心说,原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作为个王爷,怎么可能没有教习宫女呢?瞧,不是就在王府里猫着嘛?只不过某位王爷似乎不太喜欢她们,也不欲驳了生母的好意,才找个地方放着,等婚礼过后送回去。

就算等婚礼过后送回去,也是打贵妃的脸吧?若是识相的,最好留在王府里,作小妾作通房都是常事。

“嬷嬷,一般这种宫女,是如何处置的?”阿竹含蓄地问道。

耿嬷嬷秒懂,说道:“若是年纪大些的,便将她们的户帖发还顺便给些银子打发出府,让她们以后自行婚配。若是爷们喜欢的话,也可以收到身边伺候,或者给个名份。”

所以说,并不一定要送回宫去。但是若是要送出府,那也得同贵妃禀报一声,毕竟那是她送过来的,免得以后她想起时,会拿这事儿来作借口说事。可是若是收到府里伺候,首先这宫女身后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感觉放在府里像放了个不和谐的炸弹一般。

阿竹琢磨了下,便道:“嬷嬷,你去问问她们是想要回宫还是出府,留下的话便不必了,府里伺候的人已经足够了,除非她们想到那些偏远的空院子伺候。”若是这般说,估计都懂得如何选择了。

耿嬷嬷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将收拾行李的活交给丫鬟去干,阿竹盘腿坐到靠窗的榻上,吹着暮春微薰的风,想着自己的心事。

耿嬷嬷特地来请示她这事,以其说是对她这王妃的尊重,不若说特地卖她个好。耿嬷嬷的存在她自小便知道了,在花溪村的庄子时,便是耿嬷嬷出面与她母亲打交道,想来耿嬷嬷是完全忠于端王的人,在她未进门之前,战战兢兢地将端王府打理得妥妥当当。

耿嬷嬷不是个喜欢做多余事情的人,可以说她极为守规矩到死忠的地步。那么这次她越过端王来请示她,虽也有她是女主人、府中事务须禀与女主人知的规矩,但也有她想要透露的意思给她。

陆禹没碰那两个教习宫女,甚至可以说,陆禹以前从没有碰过宫里派来的教习宫女,对男女之事从来是不曾尝试过的。不然安贵妃也不会在他大婚前,还要眼巴巴地打发两个教习宫女过来,若是他以前早就在宫里接受过人事教育了,安贵妃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再结合新婚之夜的惨痛……阿竹得出一个让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真相:那位王爷还是个初哥!

阿竹:=口=!知道真相的我眼泪要掉下来了……怨不得初夜那般凄惨。

阿竹猛地用帕子盖住脸,遮住自己颠狂到没有办法控制的表情。

她心目中的男神,是远在云端之上,是连吃喝拉撒都不需要,甚至连性。欲这种丑陋的东西都不会存在的。现在,这位男神已经满足了她曾经的幻想,确实清风明白般出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依然是高高在上,不理凡间的情情爱爱及肉。欲等级俗气的东西。

她现在很想跑到一个四处无人的山岗上朝天空嚎几嗓子——尼玛太高兴了,控制不住肿么办?

“你在做什么?”

一只修长秀颀的手硬生生扯开了她脸上的帕子,露出她憋得红扑扑的脸蛋,还有灿若星辰的眼眸,笑成了月芽,白里透红的晶莹肌肤,为细致的五官添上一种难以描术的美,倒映在他眼里,也深锁在他的眸心中。

人在激动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经大脑的事情。而此时,当发现正让她激动的当事人出现时,那种无法排谴的心情在心口激荡之下,让她做了一件不经大脑的事情。

她直接朝坐在榻边的男人扑了过去。

噼哩叭啦的声音响起,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守在外头的翡翠和玛瑙赶紧探头进来查看,不过很快便面红耳赤地缩回了脑袋,像两只红辣椒一般缩在外面,互相看了眼对方的脸,满脸羞愧地表示:为毛她们家姑娘嫁人后变得如此大胆不知羞,直接跨坐在男人腰上……

矮榻上的小案几被不小心踢到了地上,桌上的茶盏点心盘也掉了,不过此时没人理会。

陆禹斜躺在榻上,看着热情地扑到他怀里,像只奶狗一般蹭着他的姑娘,唇角不由逸出笑容,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免得她激动之下不小心摔着了。

他想起了少年时期,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灰色的冬日,她伤痕累累地被何伯抱上马车,整张脸冻得青青紫紫,不辩真貌。当时不过是一时发善心,却未想到她在未清醒时被激起了凶性,咬了他一口,他也反射性地将她拽下床,磕伤了她的脑袋,留下了一抹疤痕。

后来呢,回京途上,她乖巧得不像个正常的五岁孩子,短短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虽然短暂,却也带给了他路途上的欢乐,排解了旅途的枯燥。

或许,让他终于记住她,甚至觉得这小姑娘与众不同,是隔了几个月后,在净水寺的桃花林里再见她,并且能一眼便认出她时,让他恍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容貌是如此的鲜活,竟然能让他一眼便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而不是像往昔般,无法在他心头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发现当年的小姑娘长大了,在他眼里,依然继续与众不同着。

他眼里染上笑意,像碎落了漫天的星光,将大胆的蹭到怀里的小姑娘拥住,心里一时间涌上一种连自己也分辩不清的温情柔意,只觉得怀里这个人便是他的世界,她纤细又小巧,可能还很脆弱,他必须要保护她才行,或许要保护一辈子。

“什么事这般高兴?”他笑着摸摸她的发,和她一起靠坐在窗口下。

可惜,当脑子冷却后,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人僵硬了下,下意识地抬头窥视他脸上的神色,发现他没有生气后,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陆禹心思何等细腻,自然发现她面对自己时过份小心,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

“连我都不能说么?”他笑着道,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了笑意,整个人温和得不可思议。

“也不是……”突然怔了下,终于发现他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心脏又不争气地跳了下,面上浮现些许红晕。再看他,他背靠在窗口前的墙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榻上,看起来也不像平时那般正襟危坐,闲适又温和,那种清冷的气息离他极远。

若是当面问个男人,你是不是个初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不知道会不会触及他的自尊心什么的。

阿竹瞬间决定不问了,放大了胆子伸出自己的爪子拉住他的手,发现他很快便反握住自己的手后,朝他笑得甜甜的,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发现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他随口问道,面对她时不知何时,总是十分耐心。

“能嫁给禹哥哥真好!”

“……”

沉默了下,阿竹忍不住又扑到他怀里,伸手挂在他脖子上,在他双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不小心摔倒时,努力地抑住笑容。她以为听到她大胆的表态,他会再端着男神的高冷范儿耍一耍流氓,没想到他只是“唔”了声,然后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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