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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素衣民国-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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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她心中是怨恨着朱夜枫的,他也恨毒了那个人。如果不是朱夜枫,此时他可能不知身在何处,但总会有墨苏相随。因为利益的驱使,而让墨苏陷入了漩涡的中心,这是他无法原谅朱夜枫,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不在他身边,终归是对的。只要墨苏能平安地活下去,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他的视线逐渐清晰,宽大的手掌擒着寒意,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如冰冷的锋刃,刺入这宁静的夜空之中。

上官懿汀悄无声息地推开他的房门,他后背微微一怔,敛了眸色,“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刚才一直都在门外,只不过你和雅庭谈话太过集中注意力,所以就没有注意到我。”

他皱了皱眉,转过英俊的面孔,那双漆黑的眸子凝注在上官懿汀身上,上官懿汀咬着唇瓣,面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双眸子也静如死水,他缓了声,道:“刚才那些话,你都听见了?”

“是。”她点了点头,突然跪了下来,让他怔忡得厉害,“我知道你心里气不过,但我求求你,放过朱夜枫吧,他毕竟是我的丈夫,你的姐夫啊!”

第两百零九章 劝说

“你叫我,如何放过他?”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每一个音节却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上官懿汀跪在地上,轻绾的发髻散落下来,青丝遮掩出她的表情,她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一样,“我怀孕了,有了朱家的孩子。”

他漆黑的瞳孔紧了紧,指节咯咯作响,在空气中冷冷地回荡着,“那不是朱家的孩子,而是上官家的孩子。”

她怔了怔,失去了平日的神采飞扬,眸中满是疲惫与酸涩,“小临,我求求你,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不要让他死,让他活下来吧!”

“不可能。”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眸光凝聚在她身上,手里夹着半根雪茄,眉头紧锁。

上官懿汀轻咬朱唇,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知道她这个弟弟的心有多硬,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可是这段日子跟朱夜枫相处下来,两人还算得上是谈得来,朱夜枫对她也不坏,她是断然不会让上官少弈就这样葬送掉她的幸福的。

她水红色的唇畔扬了扬,笑意讥诮又凄凉,“墨苏走了,把那个心地善良的你也带走了,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黑暗和仇恨,你还能看到什么!”

他冷哼一声,“你说得没错,但带走墨苏的罪魁祸首就是你的丈夫朱夜枫,他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上官懿汀怔了怔,点了点头,满身的疲惫和无奈让她支撑不住,“好!你狠!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对我的丈夫下手的!绝对不会!”她的眸子愈发得静谧,看不见一丝的波澜,窥不见一点的想法。

她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间的门,却看太阳已经升起,那扎眼的光线消融了昨晚纷飞的雪花。她回眸看着房间内上官少弈的身影,他也瞧着她,两人眸间的锋利又冰冷的光线在空气中摩擦升温,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不知怎么地,她就这样走开了,又默然地走到了程墨苏房间的门口。她抬眼看着那间房门,手指停留在半空之中,犹豫着要不要敲下去。却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房门被轻轻打开,程墨苏看着上官懿汀红肿了的眼眶,不由一惊,忙道:“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懿汀微微低下眉头,往日的她总是扬着眉眼,如今这样狼狈,只得掩去心中的骄傲,声音是掩饰不住的伤感与疲惫,“阮夫人,早上好,有些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与你谈谈?”

程墨苏点了点头,轻轻地关上房门,不让上官懿汀去看地板上阮煜熟睡的模样。好在上官懿汀心事重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随着上官懿汀到了茶室,潇镜为两人沏了一壶红茶,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程墨苏轻轻地抿着清香,羽睫轻覆,水色的眸子一片宁静柔婉,一时让上官懿汀痴了起来,脱口便道:“你是墨苏吧?你是墨苏对不对?”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上官懿汀今天有些不对劲,她看了看百叶窗缝隙中透进的阳光,低垂了眼帘,“朱夫人,我已经说过多次了,我本名叫苏龄,现在叫阮苏龄,是阮煜的夫人。”

“我知道,阮夫人。” 上官懿汀淡淡地重复着她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的一般,“如果你是墨苏该有多好,墨苏还活着的话,他就不会去杀我丈夫了。”

她心下一窒,惊讶道:“他要杀朱先生?”

“是。”上官懿汀抬起眸子,哀求般地看着她,“我知道你虽然不是墨苏,但是你与墨苏长得一模一样,他终究是对你不同的。阮夫人,我求求你,你去劝劝她,现在恐怕只有你的话他才会听了。”

她敛了心绪,伸手紧了紧乳白色的绒毛披肩,长白流苏遮挡住她的心脏,掩藏了她情绪。她低垂着眸子,看着旗袍上泼墨般的画卷,轻轻将那一头乌云拨在脖颈后面。她不是圣人,她也恨极了朱夜枫,朱夜枫两次陷害,她两次逃生,心中哪能对朱夜枫有一点儿好感。

“对不起,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爱莫能助。”

“阮夫人!”上官懿汀声音提高了几分,看着她唇角恬淡的笑容,只觉得她与自己又远了几分,“不瞒你,其实我已经怀孕了,有了朱家的孩子。”

“你……”程墨苏水色的眸子微微漾着,侧脸看着她,阳光下她波动的眸子泛着光纹。原来快要做母亲的人都会这般的柔和却坚强,脆弱却勇敢。

程墨苏的眸子缓缓黯淡了下来,这些情绪,她终究是体会不到了。

默了半晌,她便开口,“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能答应你尽力去试试,上官少帅同不同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谢你,阮夫人。” 上官懿汀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心中又燃起了几丝希望。

她咬了咬玫瑰色的唇,轻轻踏上楼梯,一步步移动到他的房间门口。上官懿汀并没有跟过来,她知道上官懿汀的意图,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叩响那冰冷的门,等待着他的回应。

一秒,两秒,时间缓缓流逝过去,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才听见房内的人那冰冷的声音,“谁?”

“……我。”

一片寂静过后,那熟悉的烟硝气味越来越近,门帘被一下打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窒了窒,低垂下眉目,只轻轻地道了一声,“上官少帅,我有话要同你讲。”

他让出一个空间让她进来,等她迈入了房间,他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欧式壁炉的火焰燃烧正旺,她白皙的脸颊被印得火红,让人心生怜惜。她抬眸看他,他乌黑瞳孔中的冷冽慢慢消散着,那股只对她才展露的柔情缓缓跃入眸间。

“我……”虽然那天在湖边,他告诉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此时她仍是要刻意保持疏离,“上官少帅,朱夫人今天与我说了一件事情,我想让你听听我的看法。”

他并不说话,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她微微一窒,不可自拔地遁入了那片深邃的幽光之中。

第两百一十章 八苦

“你是想让我放过他?” 上官少弈看着那水色眸子下的平静,不禁缓和了声音。

“是。”程墨苏低着眉目,柔婉地道,“朱夫人已经怀孕了,孩子不可以没有父亲,纵使以前有天大的仇恨,现在都已经过去,一切趋于了平静,那为什么还要掀起新的波澜呢?”

上官少弈不发一言,只是将那深邃的目光缓缓凝注在她那双水眸里,水色的眸子如清澈的溪流,单纯美好,安静柔稳。她侧头浅浅地笑着,那些刺痛心扉的往事与恨意,就在与他的对话中,就在眼神的碰撞里,消失了痕迹。

他心旌摇曳,大手去握那柔若无骨的掌心,她却轻轻一躲,水眸暗了暗,“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没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他回过神来,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掌,看着那窈窕瘦弱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飘渺不见。他微微闭目,脑海里是她如瀑布般垂泻而下的黑发,那胜雪的娇颜柔婉动人,一双水眸似嗔似娇。

既然她是这样想的,他便要为她做到。

他伸手拉了铃,不出一会儿的功夫,潇镜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那双如寒潭般冷冽深邃的眸子微微凝视着远方,声音似从天边传来,“你告诉姜雅庭,我让她做的那件事,她不必去做了。”

潇镜虽然心里感到疑惑,但也不出言多问,只是点头应着,便退出去找人了。

仿佛一夜之间,温度就开始回升,积雪也开始有了融化的痕迹,而时间竟也过得如此之快,程墨苏离去的日子,当真就这样来临了。

阮煜与程墨苏收拾了行李,本想告别上官少弈,却不想他根本不在家中。她心中夹杂着失落,随即而来了一片释然。如此甚好,她与少弈早晚会变成平行线,没有相交的任何一点。姜雅庭看着她如画的眉目,想着她真的要离开了,心里的大石这才放了下来。

上官懿汀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眼眸含泪,“阮夫人,保重。还有,那件事情,谢谢你。”

“朱夫人不必了,你要安心养胎,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与你们一家三口都闲话一阵呢。”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在朱夜枫身上,朱夜枫不由一怔,他自然听上官懿汀说起了这件事情,虽不知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程墨苏,心下却依然愧疚几分,便调开眸子,不去看她。

“申夫人,也请你保重。” 程墨苏浅浅地笑着,潇镜没来由地红了眼眶,握住她的手道:“少夫人,我……哦,不,是阮夫人,你也要好好保重,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的。”

她低垂下眸子,掩饰住泪眼的迷离,转过头去也不再瞧他们,挽了阮煜的手臂,阮煜不由一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还是程墨苏第一次主动与他亲近,心情不由大好,“我们走了,替我和上官少帅道一句再见,另外帮我告诉他,我会好好照顾苏儿,请他放心。”

姜雅庭点头替丈夫答应着。

两个人坐上了专车,那黑色的加长豪华奥斯汀慢慢驶向了火车站台。

程墨苏托腮看着风景,站台下是往来的人群,她突然心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只想再看少弈一眼,哪怕一眼就够了。阮煜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一般,道:“苏儿,他不过来,对你也是一件好事,你该放下了。”

她收回视线,沁凉的指尖摩挲着格子纹桌布上的纹路,浅浅地低声应着。却听他的声音又道:“申副官,你怎么来了,可有什么事情?”

“今日少帅公务繁忙,不能亲自来送阮少帅以及阮夫人,所以我替少帅前来。” 申铭量立正敬礼,声音铿锵。

阮煜忙扬了扬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上官少帅太客气了,我也没让他亲自过来相送啊,你替我谢谢他。”

“是!”申铭量又将目光移动到程墨苏身上,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了一本精美的本子,递到她的手里,正色道,“阮夫人,这段日子内人一直觉得与阮夫人投缘,她听说阮夫人要走,还哭了好几场。我们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相送,这本本子就当作我们的心意了,阮夫人可以拿它写写日记什么的。”

“申副官客气了。”她接过那本子,不知为什么,心神摇晃得厉害,她低垂下眉目躲避着阮煜探究的目光,从包里拿出常戴的玉色发簪,“我也没有什么好回赠给申夫人的,这是我常戴的簪子,你就帮我将给她吧,谢谢她这样地惦记着我。”

“是!”申铭量敬了个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下了火车。那火车好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开始了移动的步伐。

阮煜看着火车外申铭量的身影越来越小,唇角的笑意愈发阴冷,“与其说是来给我送行的,倒像是专门来给你送这本子的。”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转赠给你。” 程墨苏冷冷地应着,倒是让阮煜不由地敛了笑容,道:“夫人不要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

她起了身,走向里间,“既然如此我就要休息了。” 阮煜挑了挑眉毛,并没有跟进去,而是望着窗外慢慢向后退去的景色。

上官少弈站在指挥部的窗棂旁边,黑如点漆的眸淡淡地望着远方,唇畔紧紧地抿着,看不出他是喜是悲,申铭量推门而入,立正敬礼,“少帅,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本子送去了!”

“很好。”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申副官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少帅,末将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想知道少帅送去的本子,是……”

他看着窗外,只觉得他的心随着她的离去渐渐走远,只追随着她的音容笑貌。见多了生离死别,经历了花红酒绿,看惯了世间沧桑,眼见了开到荼靡。就算将河山收入囊底,也及不上她在他面前的浅浅笑意。

他并不回答申副官的问题,只是让申副官拿酒过来,看着越来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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