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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重生主公要臣死-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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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好…那一口?”

“他以为自己藏得深呢,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当上忠国公就是靠着床上那点本事,你瞧瞧他的面相,不偏不倚,长得的确好看不是?就是叫男人见了也失心失神的。”

他一想,讶异着说:“怪不得。听说以前就是个九品的忠翊郎,后来碰上睿王,才…啊…难道他的那个…是睿王?”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士兵捂住他的嘴,赶忙往四周看:“嘘,可别说出啊!小心你的脑袋。”

“我肯定不说,我肯定不说。”

第116章 出山

哪怕是有一个人知道了,嘴多舌长,任凭你有再大本事也堵住悠悠众口。国公爷断袖一事,流言于京都,飞谋钓谤如同利箭一般射穿忠国公府的大门,若换作旁人,面对众口铄金之事,怎能守得住?。

可偏偏何湛是个没心没肺的,府上的人来给他通气,他听后只是一笑,道了句:“众口铄金君自宽。”之后就优哉游哉地将他的金玉梅花抱到花厅当中去。

原本他不在意这件事,流言飞到他忠国公府,困在他这里,飞不去睿王府便好。却不想回到天罡寺修行的大国师却在众人面前言“宁晋并非真龙天子,睿王继位,乃是有违天道”。

薛文柏这一招来得是正中下怀!

前世大国师一眼着实让何湛和宁晋两人陷入了极大的被动当中,大国师手中虽无实权,却在靖国享有极高的声望,他的号召力非常人可及。

那时何湛已不得宁晋信任,他如何处理此事,何湛是一点都不知晓的,当初大国师妖言惑众一事被宁晋以铁血手段迅速压制住,天下再无反对之声。

这世何湛留了薛文柏一命,虽有了诸多遗憾,可有失必有得。大国师没有实权,然而宁祈手中握着雁北军的兵符,之前何湛参不透为何宁祈和大国师会对宁晋同时发难,此刻却是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薛文柏对付宁晋,乃是宁祈刺杀宁晋的先声。

然而有一点没有变——宁晋还是不想让何湛知晓他会如何应对此事。

此次并非是宁晋忌惮何湛,他只是不想何湛为这些事烦忧,他已派人去追查流言的源头,在此期间何湛都要受着这些飞短流长。“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最是无形杀人的利器。

何湛被宁晋按在府上养病大半个月,眼见就要到最冷的时候,宁晋更不允许他出去乱晃荡了。何湛从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幼年在病榻上卧太久,最严重的时候是连风都不能见,如今他身子还算健硕,老是闷着也实在太可惜了。

何湛非常心疼自己不长的生命,决定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叫宁晋将他放出府去。

宁晋叫他亲了两口就举手投降了,一手将他按在怀中,方才忍住自己身上的燥热,哑着声说:“罢了。我陪叔到周围走走,半个时辰,必须回来喝药。叔要是想早点出去走路,就别再使这样的法子。”

最后的警告让何湛立刻绷直身体,保证道:“臣遵旨!”

何湛出府一次,搞得却跟皇帝巡访一样隆重,身后跟着兵,又准备了好几样御寒的东西给何湛带着,这才出了府。

路上的行人被清走了,何湛是连热闹都看不成。湖水已经凝冰,如同打了白霜的地面。

何湛见冰凝得厚,一时玩兴上头,拉着宁晋就往冰面上走,展眉道:“你以前在冰上走过没有?”

“清风山上也有一口湖,冬天结得冰比这个还要厚,那时常跟师兄弟在冰上习剑,也算有意思。”宁晋说,“你别想跑了,跑累之后又要没精神了,我扶着你去冰上走走?”

何湛觉得宁晋在把他当爹供着。他故作欣慰叹息,摸着宁晋的头叹道:“哎,乖侄子,长大了,孝顺了哎。”

宁晋见何湛这副找揍的样子,作势就要逮住他,哪知何湛溜的功夫这么好,风一样地就跃到冰面上去了。

何湛落地还有些不稳,平衡几下才稳住步伐,他还一副“你老子还行,不服来抓我”的得意样,冲着宁晋招手:“来,乖侄子!”

何湛以前带着宁左宁右在冰上玩,非得兜得这俩兄弟在冰上摔个狗吃屎才行,仗着自己年龄大些,就拿这些娱玩的一次一次奠定自己孩子王的地位。因此,他在冰上跑得还算快。

要说何湛不服老也不行,跑了没几圈就气喘吁吁,脸色有些发红。

宁晋难得见何湛有活力的样子,一直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后追着,没想何湛呼出的白雾越来越重,宁晋才知他是有些撑不住,却还在不服输地跑。

宁晋轻轻皱眉,脚下轻点,用上气力追过去,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顺势将何湛带入怀中。

这次没跑成。何湛认栽,喘着气说:“…你…你都不让让我…从前我有这样欺负过你?”

“不如我帮叔好好回忆回忆?”

“别!”何湛立刻投降,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心脏,叹道,“哎,不服老不行了。”

“叔年轻着呢。”宁晋沉声答。

何湛笑着接道:“是。长命百岁。”

宁晋低低笑了几声,见何湛湿了鞋,正要将他往岸上带,两人走出没几步,宁晋忽然听见空气颤动的声音,揽着何湛的手猛地一收,迅速带他转过去,几枚飞镖钉入冰面当中,周围的冰已经裂出细碎的纹路,足见这一记是要人性命的。

宁晋将何湛推上岸,随行的护卫将殷霜剑丢给他。

剑出鞘,宁晋反手格挡,一只飞镖与剑刃相撞,发出“叮”的脆响,却叫人听得心中发憷。何湛迅疾地抽出一旁护卫的刀,跃至宁晋一侧,刀从上而下划成半月,翻刀立现。

眼前已有数十人一同从湖的另一侧冲过来,护卫已跑到冰面上,抽出刀来应敌。

“诛杀恶蛟,以正天道!”

何湛笑了声:“嚯!还有口号呢?厉害了,挺正规的。”看来来者是受了大国师的蛊惑,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宁晋:“不用叔动手。”

何湛:“臣在呢,哪儿有主公动手的道理?”

“叔!”

何湛一笑,说:“你叔长命百岁,这些个小崽子才活了几年!”说罢,他不顾宁晋阻拦,提刀就冲上去!

“何湛!”宁晋咬牙,疾步追上。

何湛的刀与刺客的剑相碰的那一刻,宁晋已经追上来,只凭剑身便将后方攻向何湛的人硬生生逼退。

殷霜剑的剑气太盛,太过逼人!何湛从未见过宁晋的剑有如此凌厉的时候,从前宁晋都是藏着气势的么?这倒也是何湛教他的,不可锋芒毕露。

侍卫涌上,已与刺客交锋。剑气所过如同雷神击地,冰屑四起如同飞雪,冰上裂痕蔓延地越来越快,何湛见脚下有碎冰的痕状,从后头揪了三名侍卫来,手指地再指剑,不必言语,侍卫已明白何湛的意思。

等缠斗成一团的众人移到最薄弱的冰层上,何湛挥刀,辅之三剑齐下,好似混天锤砸向冰面,冰面顺着原本的裂痕迅速纵深而去,顷刻间全都浮裂开来!

何湛大喊一声:“起!”

此刻宁晋听言却给他绝对的信任,迅速往前方飞去,点过冰面跃至岸上,随他而来的侍卫一并安然无恙地落地。

那些刺客反应不及,全都跌入冰冷的湖水当中,突如其来的刺骨寒冷足以卸掉他们所有的力量。

何湛已经上岸,看着冰湖当中的人,抚了抚袖子上的冰屑,说:“带回去审问。”

此言一出,刺客中为首的那人竟开始动手杀戮自己的同伴,血瞬间染红了那块裂掉的湖冰,红艳艳得如同浮在灰蓝色天空中的夕阳。哀嚎声戛然而止,最后为首的人在湖中自刎,将最后一点生息抹掉。

尸体浮在碎冰当中,看得何湛心中一阵一阵发寒。

若非见到这副景象,他从不能想…大国师竟会有这样可怕的力量。薛文柏不费一兵一卒,不动一刀一剑,专攻人心,让别人为他前仆后继地赴死。

“不必审了,是薛文柏派来的人。”

“你…查出来了?”

“叔总觉得事事危险,不愿让我得知,谁教你挡在我前面的?”宁晋脸黑得可以,看来薛文柏真是惹怒了他。哪怕是刺杀宁晋都不会让他如此震怒,可偏偏何湛也在。

习惯了。

何湛不敢再找揍,答道:“下次我一定先跑。”

宁晋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顿了顿,闷声说:“我不是要凶你,叔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以后不这样了,我答应你。”何湛揉了揉宁晋的头,希望他能放下心。

何湛将薛文柏就是沈玉一事告诉宁晋,宁晋显然有些惊讶。他只知道薛文柏是大国师,是玄机子的嫡传弟子,宁晋没料他会是沈玉。

宁晋留不得薛文柏。从前念着他是玄机子的徒弟,就算大国师在他登基之前作乱,他都未曾放在心上,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来动何湛。

何湛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我没空去料理他。既然是玄机子门下的人,就该由他来料理,不然他这个师父当得太清闲了。”

何湛:“……”心疼老人家,一大把岁数还要跟这些年轻人玩。

宁晋派人到清风山上将玄机子请出山。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雪胖貂儿,显然已经没有从前灵敏了,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怕是活不了太久,就要老死了。也许是这个缘故,玄机子到哪儿都揣着它,能多相处一天是一天。

宁晋将玄机子接入府,等玄机子温吞了口茶,问道请他来的原因。宁晋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尽数告知,何湛在一旁看着,玄机子总一副淡定的样子,仿佛薛文柏跟他毫无关系似的。

等宁晋说完之后,何湛以为玄机子会拍桌子大骂“孽障”,哪想这位点点头,再抿了口茶,说:“行,派人去追他,找到他的行踪就来告诉为师。”

何湛:“谁还没有眼瞎的时候?哪个门派都会出几个渣滓,所幸贫道门下还算少。宁晋,你府上的茶不错啊…回头孝敬给为师点儿?”

“南方刚进贡上来的醉君山,事成之后,你倒是可以带走一点。”

“白眼狼。”

“过奖。”

何湛:“……”一对奇怪的师徒。

第117章 护主

天落了银色的雪,玄机子着一袭藏青色的道袍,行走在茫茫雪海当中,如同一粒不起眼的尘埃,可他脚步稳如磐石,在雪海中留下一串脚印。

自开始与宁晋作对之后,薛文柏就隐于这个山坳处。他正将雪水煮成茶,抬首远远就看见玄机子的身影。

他的师父。

咕噜咕噜的水翻腾出花来,薛文柏净手之后将水壶提下,将水倒入紫砂茶壶当中,隐约可见茶叶泛上来。

玄机子进入屋中,屋中烧着雪炭,很暖。玄机子须发皆白,可却看不出任何老态,雪胖从他广袖里跳出来,开始探寻着周围新鲜的事务。

玄机子将剑搁在手侧,自个儿坐下翻了个茶杯,说:“你我师徒很久未见了。”

薛文柏将紫砂壶放在桌子中央,等着茶泡好。玄机子见了就说:“茶不是这样喝的。”

“师父总是要管很多。”薛文柏笑了笑。

“罢了。从前你就不听话,在一众弟子当中最为乖僻。”

可难得薛文柏天资极佳,飞针乃是清风道观传下来的绝学,可连玄机子都不经常用,因为针如牛毛,难以操纵。然则薛文柏似乎就为此而生,准度和速度都超乎常人。观中弟子多愿学习玄机子的道法,辅之剑法和医学,在推演星象五行八卦一方,很少有人愿意学,可薛文柏不同,他刚刚及冠那年,预测星象推移都能有七八分准。因此,玄机子才将大国师的衣钵传给他。

若他能及早通及天意,预测洪旱,定能造福靖国百姓。可他却将心思用到别的事情上,原本的天赋一点一点消磨下去,直至现在,他已不再有少年时的灵性。

如此一个人杰,却仍逃不过红尘劫念。

玄机子拿起剑。

“喝完这杯茶,再动手不迟。”薛文柏执壶给玄机子倒茶,“师父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星象考校吗?”

玄机子未答。薛文柏说:“师兄及冠那年,护鸾星脱离宿宫位移,他的命格已变,凶星入宫,师兄得一死劫。我不想信命,多年来运筹帷幄,都是为了改变他的命格。你是他的义父,你却不想着救救他!?”

“人各有天命,星宿移离乃是变化之道,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凶星入宫,不是你祸水东引的理由。”

“你是他的义父,都不想着救他!可他信了你护鸾星的推定,连一天都没有自己活过,你都不知道他在宁家受了怎样的苦!”

“…这是他自己的意愿,非为师所能推定的。”

薛文柏红着眼:“你知不知道他少时在宫中受教,连对不上文章都要受罚。宁家当他是条狗!是个奴才!给了他个黄金笼,让他为宁家卖命,却还时时刻刻都提防着他!这就是你所说的命?师父讲阴阳相和之道,幸厄交融,为何我在他身上只看到了灾难?!”

“文柏,为师说了,这是他自己的意愿。护鸾星位移乃是天之道,起初长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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