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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师尊联姻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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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谢道第一次收徒,其余四峰峰主与掌门自然也多有关注,必要时为谢道好好照顾徒弟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没料到荆淼这般自强自立,虽然资质不佳,品性却是出挑,真是什么师父收了个什么徒弟。

天资过人却不谙世事的谢道配个资质不佳却寡言自立的荆淼,方方面面倒也也算是绝配了,掌门等人见他们相处良好,便也就不再多管了。

到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还是能帮上些忙的。

“劳烦师尊挂心了。”荆淼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没将心疾说出,却未料谢道待他这般上心,这许多年来,哪有人如谢道这般真正毫无算计的真心相待,不由感动十分,他还记得谢道当年的话,便不敢致谢,只是低声道,“想来花了师尊许多功夫了。”

谢道贯来的实话实说,便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不少功夫。”

荆淼听了,知谢道只是天性如此,并非是刻意说出,仍是忍不住愧疚道:“都是徒儿……”

“栾花这些年不见,实在是愈发多话了。”谢道又道。

白栾花是百花峰的峰主,也是谢道的师妹,秦楼月的师父,那日选徒之时的白衣女子。她生性慈爱宽和,宅心仁厚,喜爱花草,后来学了医道,便植起了药草园。

“这夜霜草莫非……”荆淼稍一思索,只当是白栾花指点谢道去了什么崇山峻岭或是险恶泽地。

“是啊。”谢道点了点头,“我起初去问她,她任我自去取,她那百草园里太过繁杂,所以……”

“所以?”

“我拔错了。”谢道简洁道,“翻坏了她大半个花圃,她气了我许久,说是见我就觉得心烦,我本想离开好不惹她,她却又不准我走。我的确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脱身。”

荆淼沉默了好一会,只觉得刚刚被自己咽下的那株夜霜草承载了不知多少恩怨情仇,就这么一颗有故事的药草进了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太浪费了。

最后他只是说道:“如此,确实是辛苦师尊了。”

师父到底是真的不谙世事还是切开黑真是一件值得令人深思的事情呢。

谢道自也不觉有异,点头应了,又再执起荆淼的手来,低头看了看他的掌心,淡淡道:“你入门以来,我或寻或锻,统共得十四柄剑胚,你随我来,选定一把,为师待过半月,便为你开炉。”他说罢了,便往前走去。

听谢道这么说,荆淼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跟紧了谢道一道。

这许多年来,荆淼自以为将紫云峰到处都跑遍了,却未料云雾层掩的山石短林之后还别有洞天。明明是同一处所在,平日休息的地方四季如春,此地却如地下岩浆一般,炙热无比,荆淼还没走多久,便觉得热浪层层,汗水不知不觉便流了下来。

这里只放了三样东西,一座巨大的剑炉,瞧不出什么材质的风箱,还有一缸载着万年玄冰的寒水。

谢道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那剑炉,荆淼看着都觉得手心发烫,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发梢已经有些被烫的卷曲起来了,灵力已在身体里游走了数回,也难以抑制这涛涛热浪。

那剑炉总共被拍了三下,每一下都发出悠长的震动声响来,第一下飞出五把剑胚来,第二下又飞出五把剑胚,最后一下才将最后的四把震出。

“你身体怕是受不住,快挑吧。”谢道这才转过身来道,“越晚出现的便越好,相应也越难驯服,只是有几把生得丑陋了些,你便随便挑一把自己上眼的吧,我到时将它铸得服帖就是了。”

荆淼对这样的简单粗暴,真是心服口服的很。

最后荆淼挑了一把漂亮的剑胚,不经意瞥见谢道面露赞许之色。

“不知这把剑有何特异之处?”荆淼看了看那剑胚,见谢道难得如此,不由问道,“竟叫师尊如此赞许?”

莫非是什么削铁如泥大有来历的神兵利器?荆淼心中难免有点儿小激动。

“它是里面长得最好看的。”谢道眨眨眼,赞道。

荆淼:“……原来如此。”

谢道,一个耿直无比的修道人。

☆、第七章

在十五岁那一年,荆淼第一次下了山。

于天鉴宗修行已有七载,然而荆淼还是未能突破筑基,他起初倒也暗自神伤过,倒是谢道毫无异色,还要荆淼放宽心胸,不必强求。荆淼倒也不气馁,只日日努力修行,基础反比寻常弟子打得要扎实深厚的多。

不过他的境界限定了许多术法与剑道的修炼,战力远不及三代弟子,这次下山,也只不过是掌门觉着应当叫荆淼见见世面了,便让带弟子下山除妖的风静聆顺道带荆淼走一遭,说是除妖,其实也与游山玩水无异了。

段春浮仗着荆淼可以一同,也强行挤进队来,秦楼月与他们三人交好,虽有心一起,然而终有避讳,不便开口,于是就没能参与进来。

风静聆生性严谨慎重,教出的徒弟也是一板一眼,清清秀秀的小童子还扎着两个包子头,又软有肉的小脸紧绷起来,拱起手来恭恭敬敬的对段春浮与荆淼行礼:“扶瑞见过两位小师叔。”

“狐蕊?”段春浮生在楚水,扶狐咬字不大清楚,便疑惑道,“你不叫花苞吗?”

“弟子为何要叫花苞。”扶瑞拱着手,茫茫然抬起头看着段春浮,“还望师叔明示?”

“你不叫花苞……头顶上为什么要顶着两个花苞呢?”段春浮四下看了看,确定风静聆还没有来,便嘿嘿一笑,伸出魔爪捏了捏扶瑞肉嘟嘟的脸。荆淼站在他对面,见风静聆打段春浮背后走来,便轻轻拍了拍段春浮的手臂,段春浮不知是不想理会还是没有在意,毫无反应。

扶瑞被捏着脸下意识的晃着头,倒也不哭,只是呆呆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入了迷。

“我梳的。”风静聆轻轻拍了一下段春浮的肩膀,冷冷的看着他,“有问题吗?”

段春浮连头也没回,听见声音就瞬间收回了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等风静聆带着扶瑞走远了,段春浮才愤愤不平的看了荆淼一眼,张牙舞爪道:“小猫儿你太没义气!都不跟我说师兄来了!”

“我还当你既是宁肯丢脸不肯丢命,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料这般毫无戒备。”荆淼耸了耸肩,平静道:“再说我方才提醒你,你自己毫无反应。”

段春浮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荆淼这么说道,便立刻笑逐颜开:“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不过……啧啧。”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真是没瞧出来静聆师兄是这种人,还好他以前没给我梳过头发。”

“……你们俩拜的又不是一个师父。”荆淼险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会儿风静聆已经走出数十米开外了,见荆淼还留在原地,便遥遥道:“小淼,跟上。”他气息平稳,声音不大不小,但叫荆淼与段春浮听个一清二楚。

荆淼也不回话,只快步跟上,段春浮怔了怔,也赶忙跟上,碎碎念抱怨道:“静聆师兄,你怎么只喊小猫儿不喊我,你看,你要是不喊我,我怎么知道我该不该跟上来,能不能跟上来,是不是要跟上来。你这么厚此薄彼,只喊小猫儿,真是喜新厌旧!”

风静聆牵着扶瑞的手,一边走一边听段春浮说话,听他总算抱怨完了,才淡淡道:“你这不是跟上来了吗?”

段春浮登时语塞。

若不是顾忌段春浮可能会调转矛头,对着自己一哭二闹,荆淼简直要大声喝彩一番。

虽有段春浮单方面的“嬉闹”,但风静聆全然不理,路程倒也没有因此拖慢多少。

四人下山之时,坐得是风静聆的一条纱带,薄也薄,韧也韧,往日里系在腰上,倒是方便。段春浮跟荆淼坐在一块,好奇的瞧了又瞧,荆淼懒得理会,前不久谢道教了几样剑招,至今他还未曾想通。

然而段春浮若是别人不搭理便会安静的主,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嫌了,他拽了拽荆淼的袖子,凑到耳边小声道:“小猫儿,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赌师兄的裤子什么时候掉……啊——!!!”

荆淼看着掉下软带的段春浮,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小轻浮,明明是大作死。

有御剑路过的弟子接住段春浮,又稳稳当当的送了上来,段春浮趴在纱带上,神态萎靡,活像一只被路人踹了七八脚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抬头盯着荆淼看。

“你怎么了?”荆淼本不想理他,耐不住如火的视线,便有些敷衍道,“没撞到头吧。”

“……小猫儿,你是在暗示什么吗?”段春浮问道。

“没啊。”荆淼平静的看向云海,“我不是这种人。”

段春浮故作捧心状,震惊道:“你居然都不用问句!”

“因为是你,所以不想用。”荆淼伸手止住对话,“就到这里为止,我还要想想师尊昨日的授课。”

段春浮恹恹的趴了回去,扶瑞打小便与风静聆与其他师兄师姐呆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跟段春浮一般有趣,也从没与人这样的斗嘴,便觉很是新鲜,不时转过头来听他们俩说话,见他们俩安静了,又悄悄把头转回去了,满脸遗憾。

如此便安静了一段时间,天鉴宗山顶离山下有段不小的距离,几人路过山腰时,荆淼望见几个显然不是门派中人的散修取了物资,不觉有些惊讶,便出声问了问风静聆。

段春浮翻了个身,肚皮朝天晒太阳,哼哼了两声。

风静聆与荆淼解释道:“那些人是散修,天下各门各派会发下任务,若有外人完成了,便能得些好处,既是为了快些完成任务,也是为了给予那些散修方便。若两方亲密起来,合作的久了,说不准便能将那些强劲的散修收入宗门内,再差也可聘来做个客卿。”

说白了,就像是网游里的友好系统一样,声望高了,就能兑换物品,在现实来讲,也是互利互惠的大好事,算是增大宗门势力的一种方式,对散修而言,也多了资源。

荆淼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第八章

芸娘自幼生了一双巧手,长得稍大些后,便帮衬着家中的胭脂铺子做活,她梳的头发好看,十里八乡的姑娘也有不少人慕名前来讨教,或是央她梳个漂亮发髻。

这几日本也与平常无异,然而有一日芸娘每每为人梳发时,却发现对面茶铺坐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人,他那般专注又认真的视线投来,瞧得芸娘甚是不好意思,既想啐他轻浮,又忍不住心中窃喜,手下更是认真卖弄了起来。

少年人这几日都来,未曾有一日落下,芸娘其实没那么多生意,便偷偷找了些姐妹来,交好的几个绣坊姑娘笑话她,故意同她打赌,猜那少年人什么时候肯进这胭脂铺子来表白心迹。

她们谁都没赌赢。

少年人在第五日便进了铺子来,为得也不是表白心迹。

“姑娘,我想问问……你会梳男子发髻吗?”

来人自然是荆淼,他在外头观望了许久,始终犹豫应不应当来问,谢道自己也是散发,全无什么发型可言,自然不能仰仗。风静聆已有扶瑞在前,荆淼也不敢问他,至于段春浮……本就不在考虑中。

芸娘听了,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不由又羞又恼,但她总归是个生意人,这便从铺子柜底下拿出一本画本来,翻了几页给荆淼看,柔声道:“这上头皆有记载,一钱银子一本。”

纸墨本是贵物,这价钱倒也算合理。

荆淼翻了翻,上头画得甚是详细,他寻思了一会儿,打定主意拿段春浮试手,便又买了梳子与几盒兰膏,付清价钱后便离开了。

待荆淼走远了,那几名绣坊女子才与芸娘起哄,芸娘扬手故作要打,啐道:“不知害臊!”她又望了一眼荆淼的背面,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真不害臊。”

段春浮跟着风静聆追着小妖玩了一天,那小妖没甚么本事,只是单给扶瑞练手的。扶瑞人小肉多,圆圆胖胖的,拎着一把小短剑燃着小火团追着那小妖撵出七八里,风静聆也用纱带拎着段春浮一棵树一棵树的追,段春浮左摇右闪,总算没出什么岔子。

他被风静聆拎回去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会受到荆淼的热切欢迎。

“小猫儿……你怎么了,老实说,我心里有些发慌。”段春浮拿着木筷,筷尖小心翼翼的戳着饭碗里荆淼用公筷夹来的糖醋肉块,食不知味的嚼了嚼米粒,终于是忍不住搁下了饭碗,一脸严肃的看着荆淼,“你要是中邪了,我这就给你烧符水喝。”

荆淼的脸微微一僵。

“其实我的确是想麻烦你一事。”荆淼道。

这可稀罕,不但段春浮,连风静聆也停下了手,只有扶瑞乖乖的埋头扒饭。

段春浮很快就知道了是什么事。

“静聆师兄……你要是敢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段春浮坐在椅子上,一脸心灰意懒,双眸无神的盯着柱子,恨不得一头扎上去。

风静聆坐在板凳上,倚靠着桌子,淡淡道:“那你跳啊。”

“你又没笑!不跳!”段春浮一扭头,荆淼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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