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联姻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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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荆淼几乎吐出来,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忍住了。
本来吃丹药也就罢了,君无咎却说开炉炼丹要段时间,在炼丹这段时间里,煎药喝也是一样的。
虽说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荆淼总觉得小师叔古井无波的表情里带了点恶意报复的愉悦。
也许是错觉吧。
荆淼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股味道来,他用手舒了舒胸口,见外头天气晴朗,便披着外衣准备要出门走走。岂料外袍一入手,便觉得一侧发沉的垂下去,荆淼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从袖中的暗袋里摸出一叠不大的纸包来。
纸包有点淡淡的甜香,不浓,荆淼将外衣挂在手臂上,用手托着打开了那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包,只见里头整整齐齐排着几个小盒,每个盒子里放着一样蜜饯,个头小些的有五六颗,个头大些的,便只有两颗。
荆淼一一打开看了,便拿起一颗枣脯塞进嘴里,若是平时吃,怕是要甜腻了些,但这会儿却恰到好处,正好抑制住了那股子犯恶心的苦药味。
这蜜饯不必说,荆淼也知是谁安排的,便微微笑着合上盖子,一一摆放平整,重新用油纸包了起来。
☆、第38章
待过了些时日,荆淼身体好了许多,君无咎就开始赶人了。
师徒三人便回了紫云峰,荆淼睡在自己屋里,谢道有时担心他复发,便同他睡在一起。
虞思萌白日练了剑,累得厉害,洗漱过后便回去乖乖睡下了。
夜间便又寂静了很多,谢道看顾了她,才回来照顾荆淼,荆淼屋里什么也没有,只空落落的一间屋子,除了桌椅床榻,还有一个牌位,便没有别的了,镇阙被搁在桌上,无人问津。
房间里静悄悄的,倒不像住久了的房屋,一点杂物也没有,四处都干干净净的。
谢道看了都觉僻静清寒,便走到床边坐下,将荆淼喊醒吃了几颗丹药,然后合衣卧在外头,同荆淼肩并着肩,却并无睡意。他伸手去握荆淼的手,只觉得冷冷的,不由传了些许灵力过去,荆淼便转过脸来看着谢道,神情有些苍白的笑了笑,低声道:“师尊费心了。”
“若我早些发现你患有心疾,何致你受如此苦楚。”谢道轻轻一叹。
荆淼疲倦的笑了笑,又再阖上眼,同谢道说道:“师尊待我,已是十分好了,我这生平来,还没有谁像你待我这么好过,这心疾是我自己未说,怪不得师尊不知。”
他言语里已是十分满足,却叫谢道微感心酸,心道我若待你真心的好,又哪曾会数年连你患有心疾却都当做心肺虚弱。
“小淼。”
谢道见他又要睡去,忽然出声道。
“徒儿在。”荆淼轻声道,“师尊想说些什么。”
“我本应当与你说秦楼月的事情……”谢道低语道,“但你心疾许久未发了,我怕你知道心中悲痛,反而加重病情,此事论处起来,我确有不对的地方,如今想想,倒不如不要瞒你的好。”
荆淼还当是什么事,听了便莞尔一笑,只道:“师尊也是为我好。”他这般说了,便没有下话了。
有时谢道真觉荆淼是块冰,怎么捂也捂不热,仿佛这天下的人对他都是没有牵挂的,你待他好,便诚惶诚恐的受了,你若不理他,他也绝不提任何要求。哪怕是对他好的,他心中千恩万谢,感激无比,权把人当做外人,一一记着,丝毫不与任何人贴心。
哪怕如今荆淼与他生气,他也远远觉得好过的多。
我们是师徒呀,何以情薄至此。
谢道偏过脸去看着荆淼的侧脸,青年闭着眼眸,神色淡淡的,不喜不怒,全然没有当日为段春浮一事置气时的生动。究竟是何等的孤寂,才叫一个人这般孤单惯了,连依赖他人哪怕一点儿,也不肯去做。
“小淼,你心里是否对我失望了。”谢道柔声道,转过去便对着荆淼的脸。
荆淼本要入眠了,岂料谢道又要与他说话,便哭笑不得的也转过身来,又要回他:“师尊为甚么这么想?”
“你总说,我待你太好了,怕我为难……怎么从来不想想自己?”这时荆淼的身体已经暖和了许多,谢道执着他的手念念叨叨,一时忘了松开,他秉性耿直,便尽数将心中疑惑都说了出来,“你但凡有何不满或是想法,尽管对为师说就是了。”
“我本是个薄命之人,全赖秦师姐带我上山,我资质不佳,是师尊收我为徒。”荆淼道,“自幼便是师尊授我剑术,引我入仙途,我心中感激还来不及,并没有什么不满。我心中明白的很,也并无什么好强求的,春浮与秦师姐的事,本就与你无干,半年前,是我自己心中不忿,师尊待我好,我是知的。”
其实荆淼这会儿是想趁机提去祭拜一下秦楼月的,只是话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能说出来。他枕着枕头,瞧着谢道模样,心中虽是温暖,却也不由唏嘘,自己身体这般不好,还是不要任性妄为,免得叫谢道担忧费心。
谢道听他言语,却只觉得心中发寒,仿佛这半载之中,荆淼的感情又淡了许多,比起剑修,反而像个修无情道的。
昔日老友所言,仿佛言犹在耳:若不是生来无情,便是对你毫无期许;他心里亲你爱你,才会觉得难受。
荆淼并非是个天生无情之人。
感情这事,说清楚就淡,分明白就薄,荆淼既清楚又明白,谁也不依赖,谁也不仰仗,因而淡薄。
谢道一时之间便没了言语,他还握着荆淼的手,忽然低声道:“我是心甘情愿的。”但要谢道说的十分清楚明白,叫荆淼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却忽又说不出口来了。
也不知道荆淼听见了没有,青年阖着眼,模样仿佛是睡下了。谢道便不好再打扰他,只掀了被褥来给荆淼盖上,瞧着他半张面孔埋在被褥里,不由伸出手去触了触那略见瘦削的脸颊,指尖只感觉到了柔软与凉意。
谢道想了又想,便将手收了回来,可抓着荆淼的那只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两人就此睡了一夜,也互不相扰,荆淼第二日醒来,谢道已经走了。桌上搁着一大碗热腾腾的药,他简单洗漱了下,便将药拿起来喝光了,药汁苦得像是足足加了三斤黄连熬出来的,荆淼几乎吐出来,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忍住了。
本来吃丹药也就罢了,君无咎却说开炉炼丹要段时间,在炼丹这段时间里,煎药喝也是一样的。
虽说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荆淼总觉得小师叔古井无波的表情里带了点恶意报复的愉悦。
也许是错觉吧。
荆淼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股味道来,他用手舒了舒胸口,见外头天气晴朗,便披着外衣准备要出门走走。岂料外袍一入手,便觉得一侧发沉的垂下去,荆淼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从袖中的暗袋里摸出一叠不大的纸包来。
纸包有点淡淡的甜香,不浓,荆淼将外衣挂在手臂上,用手托着打开了那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包,只见里头整整齐齐排着几个小盒,每个盒子里放着一样蜜饯,个头小些的有五六颗,个头大些的,便只有两颗。
荆淼一一打开看了,便拿起一颗枣脯塞进嘴里,若是平时吃,怕是要甜腻了些,但这会儿却恰到好处,正好抑制住了那股子犯恶心的苦药味。
这蜜饯不必说,荆淼也知是谁安排的,便微微笑着合上盖子,一一摆放平整,重新用油纸包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打了个瞌睡醒了=…=
脑袋空空,不知道说啥,八点也快到了……
反正就是明天就入V了,我估计会中午发文吧……?
三更。
总之没话说那就按照惯例感谢地雷!!!!
真的是谢谢地雷天使!TVT我一没话说就可以感谢一下他们,每天都在想可以唠点啥。
不唠感觉不大好……唠了我没有话讲,就这样,我看文物纪录片去了=…=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之后一个送一个吃,师徒俩心照不宣的过了几日,荆淼终于受不了了。
谢道也不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些蜜饯种类与数量每日都多过一日,等荆淼的衣服放不下了,便直接用一个漂亮食盒放在桌子上。
荆淼本来就不嗜甜,也没有零嘴方面的偏好,蜜饯虽然不易坏,但搁在他这儿也没有什么用处,他这两天吃的都是前日的蜜饯,便将新的摆放在一起,简单整理分类了一下,便准备借借花献佛一番,让虞思萌开心开心。
虽说谢道也许也为虞思萌准备了一份,但师尊的心意,与师兄的心意,终归是不同的。
送过之后,等见到了谢道,再与他说清楚就是了。
荆淼想起谢道那种淡然出尘的面孔,就不由得头疼万分,师尊对他好他心中明白的很,但力气也不能使过头啊。且不说他喜不喜欢,再是喜欢,也没有每天变着花样吃的道理,不过谢道本就是如此不谙世事,荆淼心中也只是觉得好笑,并非抱怨什么。
摇摇头不再去想,荆淼提起食盒就出了门。
虞思萌与荆淼性子不同,她虽住得与荆淼相近,但平常玩耍却在紫云峰的一处林间,也就是那日甘梧夺走她小木剑的所在。因着谢道怜她年幼,便在林间简单做了个秋千供以玩乐,紫云峰僻静荒芜,那秋千也算是虞思萌除了修行以外唯一的乐趣了,所以很是喜爱。
紫云峰虽大,但荆淼却还不至于走几步路便不成了,他提着一个食盒,天光明媚,青山鸣翠,只觉心情大好,胸中抑郁之情都散了不少。待穿过小径,来至林中,便听见一个男童的声音在树叶与风中飘荡,荆淼一听,心中便了然是神玖来了。
神玖便是自打婴儿时便搅扰的天鉴宗不得安宁的那个小娃娃,他婴体时受过天劫淬炼,也不知怎得侥幸未死,便得一身筋骨刚硬,比起体修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天资极为过人,是百花峰的心尖子。只是他脾性酷爱玩闹,白栾花又护短,天鉴宗上下,哪怕是掌门见着他,也是又头疼,又心爱。
不过好在弟子们虽说对他头疼的厉害,但神玖性子到底是直爽可爱,行事也不会太过,又是这般小小年纪,也未曾有人往心里去过。
荆淼虽不想避讳,但却见两个幼童气氛剑拔弩张,似是一言不合争执了起来,又听神玖提起自己,不由的闪身一避,躲在树后听了起来。
“……这又不是我说的,我师姐她们都这么说。”神玖的声音听着似乎是有些心虚,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才跑来跟你说这些话的,你干嘛还要生气。”
“不准你说我师兄的坏话!”
树影重重,荆淼只朦胧瞧得虞思萌从秋千上跳下来,声音尖利之中又带了几分轻颤。
“我师兄……我师兄是个好人。”虞思萌声音颤了颤,突然哽咽了起来,“不准你说他坏话,你是嫉妒!”
“我呸!我嫉妒?我嫉妒什么,你师兄那么冷冰冰的,送给我我都不要!”神玖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只是故作老气横秋的说道,“他给你一点好处,你就把什么都忘记了啊。难道我跟师姐们对你不好吗?再说了,这些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难道咱们自家师兄弟,师侄的,会有人造谣吗?”
“你还说!你还说!”虞思萌实在气不过,手便按在了小木剑上,荆淼瞧得心中一动,刚要拨开树叶出去喝止,却见虞思萌突然一弯腰,拾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砸向神玖,怒气冲冲道,“坏神玖!我不准你说话!”
神玖冷不防被砸了一脑袋,他倒是没事,反将石头撞了个粉碎,只是不受伤不代表不痛,他一下子吃痛的狠了,脾气也见暴烈了起来,大声道:“我偏要说,我就要说!你师兄就是天煞孤星!”
荆淼的手顿了顿,对这个外号倒是新鲜了起来。
虞思萌眼中已经含泪了,只是咬着牙,强忍着不说话,神玖见她要哭,心中便立刻后悔了,却不是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是后悔自己惹哭了虞思萌。
但他到底年幼,自尊心比天还高,倔着脾气不肯道歉,只是去拽了拽虞思萌的衣角,干巴巴道:“本来就是嘛!我听大家说,你师兄是秦师姐捡到的,他上山的时候就死了全村人,只剩他一个活着,后来跟他玩得好的段师兄也被逐出去了,现在秦师姐跟凌师兄也都死了。以前大家也都好好的,怎么偏偏跟他有关系就会出事。你说是不是。”
神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的,便想劝服虞思萌,他越说越觉就是这么一回事,可抬头一看,却见着虞思萌眼泪簌簌落下,一下子就慌了神:“哎呀!傻萌,你哭什么,我,我又没有说你!”
神玖伸手去抹,只是他力道不知轻重,见虞思萌哭的更伤心了,不由心虚的厉害,但他极少与人低头,不由又重复了两遍:“我又没有说错话,叫你小心也有错吗。”他反复嘀咕了两遍,也不知是在跟虞思萌说话,还是跟自己说话。
荆淼听了,也没有什么神情,只是站定在原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