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家弃妇-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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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废待举,庄楚然作为一县的父母官,自是身负重任,上任的文书在一片吹吹打打之声中送到他手中,他也正式和前知县交接,忙得脚不沾地。
而正因为如此,他乃当朝探花郎也传扬开去,昌平大大小小的富商都上门巴结,因了庄大娘他们现在暂住在秦如薇家中,故而,那贺喜的礼物如水一般陆续送进秦如薇的宅子里。
庄大娘的身体日渐好起来,庄楚然和她商议后,深知自己和秦如薇的年纪都不少了,便正式将两人的亲事提上日程。
秦如薇在那一场瘟疫中对庄大娘的不离不弃和悉心照顾,已让庄大娘对她改观不少,虽然还是有点遗憾,但两人也定亲了,又一心想要抱孙子,便也应了。
两家开始正式议亲,请期,过大礼,俗话说娶个媳妇好过年,和庄楚然也合计过,便将成亲的日子定在了金秋九月二十二。
离婚期只有一个月了,秦如薇和庄楚然都在忙碌着。
庄楚然已是昌平知县,县里有宅子不说,官衙也有住处,而官衙那块因为方便办公,故而便将新房设在了官衙那边的宅子。
量了新房的尺寸,便是要开始打床和柜子之类的大件物品,而庄大娘作为男家的主婚人,自也是要提前搬去官衙那边宅子打点一二。
“虽说官衙那边也备了几个下人,但到底还不熟,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是得用的,大娘你欢喜那个,先让她过去陪着你供你使唤,将来您使惯了那边的丫头再遣回来也可。”秦如薇笑看着庄大娘道。
庄大娘看了一眼一溜排开的杨柳几人,眉头轻皱了下。
这是往我身边安插丫头么?庄大娘想及这一点,稍微有些不悦。
这几人都是秦如薇身边得用的人,如今送一个去她身边儿,不是安插人手么?这还没成亲呢,手就往婆婆身边伸得这么长,那还了得?
“我都习惯了的,倒是不用了,反正那边儿也有下人,这几个都是你的陪嫁,也是跟惯你的,去了我那边倒是不得用了。”庄大娘委婉地拒绝。
秦如薇见她脸色有些不愉,心里头咯噔一声,忙讨好地凑趣:“呀,我这点小心思倒是被大娘看破了,还真怕你讨了其中一个去呢!说实在的,现在作坊和铺子都要打理,还真腾不出人手来呢,还是大娘怜惜我,心疼我。”
庄大娘脸色好看了些,道:“过去那些日子亏得你照料我,投桃报李,我自是对你好也为你好的。”
秦如薇笑着凑趣几句,见她乏了,便让秋香送她回屋去歇息。
等到庄大娘的身影完全消失,秦如薇嘴角的笑消失了。
“娘子,看来大娘对您还是有所防备呢。”秋兰奉上一杯茶,皱着眉轻言道:“她患了瘟症时,您连命都不要去照顾她,原本以为她心下感激,现在看来也并不然呢,您明明是好意,她却是防着你要作甚似的。”
“秋兰。”杨柳轻叱一声,神情颇有些不满,不管庄大娘如何,那也是主子,秋兰这是撺掇搬弄是非么?
秋兰脸色微僵,偷看向秦如薇,心下忐忑。
秦如薇轻呷了一口,淡道:“没有婆婆喜欢媳妇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也是我一时没想到,怨不得她不悦。”又看向秋兰她们:“你们也别替我抱不平,当初我自愿陪她进疫区,并不是为了施恩或者挟恩图报,只是因为她是我夫君的母亲,你们可记住了,下回莫再说这种话!”
这可是带了点警告的意思在了。
秋兰一颤,忙道:“奴婢知错。”
秦如薇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她自己则是苦笑一声。
哪怕豁出命去,庄大娘也总会保留,当然,自己也不会自大的认为那样的照顾就能换来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她很清楚那不可能。
自古婆媳,关系再好也比不过亲生母女,她也不指望别的,只盼着日后相处和洽就罢了。
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秦如薇也没放在心上,只暗暗提醒自己,别太过得意忘形,古代中的婆婆,比起现代婆婆更难伺候。
婚期愈近,庄楚然与前任知县交接自是忙得脚不沾地,而秦如薇身边到底有丫头伺候,也不让她沾事,倒是一门心思静下来绣着嫁衣被套等嫁妆,除了去作坊上巡视一二,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待嫁新娘的模样。
一针一线,枕套上的鸳鸯交颈而缠,栩栩如生,秦如薇的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经过精心养护的双颊自然晕红,自是清丽可人,气质天然。
司徒芳歪着头靠在门边,抱着双手去看她,突然出声道:“我肯定我是在那里见过你。”
秦如薇狠狠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捂着心口嗔道:“你这是要吓唬谁呢?”
司徒芳走了进来,拿过她手上的绣棚瞄了一眼,语气酸酸的道:“你倒是用心。”
秦如薇抢过他手上的绣棚,嗔道:“女子的嫁妆自是要用心,将来你娶妻的时候便知道。”
司徒芳坐了下来:“我不娶妻的,女人太麻烦。”
秦如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当你遇见心爱的女人时,就不觉着麻烦了。”
司徒芳闻言颇有些颓然,下巴抵在桌子上,把玩着她的线球。
秦如薇见他萎顿的样子,心知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忙碌着,也没和他怎么说话,便放下了绣棚,问:“你这是怎么了?如今这十乡八里谁都在传你司徒芳的名字,谁不夸你是当世救苦救难的小神医,有起死回生一本事呢!”
瘟疫一症,司徒芳可是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毕竟也是他的药方给解决这瘟症的,老百姓只会记得谁曾为他们作了好,所以,司徒芳现在名声可响了,有不少乡绅土豪更是想要将他养在自家。
“什么起死回生,我又不是神仙。”司徒芳没好气地嗤了一声,对此封号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秦如薇轻笑,这一场瘟疫算是让司徒芳的名字传扬开去,她又拿过绣棚,突然又顿住,脑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唰地抬头看他。
司徒芳唬了一跳:“作甚?”
秦如薇有些哑然,却是想起当初自己头一回对唐濮他们说起司徒芳的名字,为什么会知道此人,为什么会如此笃定?
将脑中记忆又飞快地过滤一遍,她肯定,自己是从未见过司徒芳,那么,就是从他人耳中听见的?
可没有这一次的瘟疫,司徒芳的名字根本就没有那么响,那自己是从何听见?
秦如薇隐隐觉得,两者必定是有什么联系,可到底是为什么,她却找不着头绪?
正在沉思,察觉自己的手被抓起,她一惊,看过去:“你这是作甚?”
司徒芳将两指搭在她脉搏上,道:“我看你魂不守舍的,给你把把脉。”说罢凝神静气地一把,半晌道:“这一年身子调理得不错,月事也准了。”
秦如薇脸一红,抽回手,狠瞪他两眼,司徒芳有些莫名其妙。
“娘子,徐伯来了。”糯米在门口叫道。
这个时辰,必然是有事回禀,秦如薇收回神思,问:“何事?”
徐伯很快就走了进来,对秦如薇恭敬地行了一礼,才道:“娘子,外面来了一行人求见,说是。。。”他看了司徒芳一眼,道:“说是来找司徒公子的。”
秦如薇和司徒芳对视一眼,笑言:“莫不是又来找你看诊的?”
“不看不看,打发走了。”司徒芳不厌其烦。
秦如薇想了想,便对徐伯道:“你去打发了吧,司徒公子非其难杂症不看,一般的小病小闹别来报了。”
司徒芳一愣。
徐伯知自家娘子向来有主张,便点了点头。
“虽说如今你也是名声在外,但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想一般的小病小痛,你也不要去应诊,非其难杂症不看,非百两金不出诊,而诊不诊,看你心情。”秦如薇笑着解释。
人红是非多,司徒芳名声响了,慕名而来的人也多了,但若是一般的小病痛也来寻他,寻常的医堂大夫还要不要生活了?
治得好一般大夫都能治好的病算不上多神,但能治好他们治不了的病,那才当得起一声神医,也更能让人信服。
“为什么?”司徒芳歪着头,他的世界很简单,实在不懂这些歪歪道道。
“既然是怪医,自然有怪医的秉性不是?你也不像谁都来找你看诊吧,那不多累人?”秦如薇亦知他为人简单,也不多作解释,只狡黠地笼统一句。
司徒芳眼睛一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错,我是怪医,就该是这样,哈哈,还是你聪明,总是来找我,我都烦死了,百两金子,出得起了我才去。”
秦如薇看他像个孩子似的手足舞蹈,不免摇头失笑。
门外又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徐伯去而复返,回道:“娘子,他们说一定要见司徒公子,便是出万金也在所不惜。”
秦如薇惊讶,万金是什么概念?若是出到这个价也要请,想来,必定是难症了。
小陌君终于悲催得了鼠标手,筋腱劳损,使不上重力,右手这几天敷药包成了粽子样,更新会慢些,但不会断更~谢谢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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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识抬举
秦如薇和司徒芳来到招待客人的堂屋,入眼,便是一个穿着管家服饰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身的绫罗绸缎,坐在其中,却大有上位者的气势,在他身后,有一个丫头在旁伺立着。
两人进屋,那两人也看了过来,见是一男一。女,不由站了起来。
原以为乡野出身之人,便是有些小本事,也难免粗鄙,小家小气,然而,那女子虽称不上绝色,却气质淡雅恬静,行走间裙裾不飘荡一分,像是受过绝好的规矩训练。
再看那男子,饶是木南在那地方见过的美人无数,却也不及此人,长得比女子还美,并不是说其阴柔,而是很自然的浑然天成,举手投足,端的是高贵,宛如一颗高洁光芒的明珠。
看着两人并肩而来,木南有一种错觉,怎么两人像是从大家里出来的少爷小姐一般,而不是山野之人?
而站在木南身后的丫头见了秦如薇,不禁惊讶,竟然是她?
“让客人久等,是我作主人家的失礼了。”秦如薇朝着木南盈盈一笑。
“是我们打扰了。”木南拱手微施一礼。
“不知客人是?”秦如薇坐下,抿了一口茶后问。
“鄙人姓木,我家主子因伤患有腿疾,遍访大夏名医,至今亦不能痊愈。听闻得知瘟症的神医如今便住在秦家,想请神医替我家公子诊治,至于诊金,若能治好,荣华富贵亦不在话下。”木南不知觉地抬起胸膛,脸上神情颇有些自得。
秦如薇眼神一闪,笑盈盈的看过去:“哦?不知你家主子是?”
木南看过去,只见她端正的坐在那里,嘴角噙了一抹淡笑,黑白分明的杏眼水光盈动,眼角的笑意清浅,宛如一朵清雅的兰花,眼波流转之间,叫人怦然心动。
“我家主子身份尊贵,你且让神医随我们前往便是。”木南收回视线,语气有些大,这意思是秦如薇不配问么?
秦如薇笑意更深,没有作答只低头喝茶。
“什么身份尊贵,要来求医,态度就放轻些,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什么东西。”司徒芳却是看不过眼,哼了一声。
“放肆!”木南厉喝一声。
秦如薇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本来算是温和的脸颊已是染上寒霜,双目凌厉,狠狠瞪着司徒芳,仿佛他作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司徒芳跳了起来,指着他:“我说你这人这是在哪摆威风?不管你是谁,滚出去,天皇老子我也不治。”
司徒芳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对谁好,当然,对美食最好,但却容不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更别说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在他跟前对他大呼大喝了。
“什么,你就是?”木南有些呆滞。
秦如薇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讥讽,连人都没打听好,就来求医,还这么的张狂,这到底是没脑子,还是一直身处高位习惯盛气凌人了?
“瞧我,还没给你介绍,眼前这位便是你所求见的神医司徒公子。”秦如薇笑吟吟地道,只是那深邃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半点笑意。
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人,竟然就是他们所要求的神医,而自己还口出狂言,木南颇有些下不来台。
而在他身边的女子却是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向秦如薇福了一福,笑道:“不知小姐可还记得我?”
秦如薇看过去,只见她举止大方,尽管是作丫头打扮,但举手投足规矩极好,说是富家小姐也不为过,只是,在哪里见过?
木艾仿佛知悉她心中所想,一笑道:“去年小姐前往昌平县上,在驿站恰逢遇风雨,我家主子当时包下一家客栈,让小姐和公子。。。”
木艾说着,神情突然有些怪异,试探地问:“小姐和庄楚然庄大人是?”
她一说,秦如薇就想起当初在驿站,人家让他们在那客栈歇脚的事来,听得木艾这般问,突然又有些了悟,莫非这里头又有什么关联不曾?
“我与庄大人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