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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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诡辩!”温庄的面孔再一次因疯狂而扭曲:“静妃,现在林媛已经答应了汗王会一同去蒙古!汗王,他是我的夫君啊!可他的眼中只有林媛一个女人!若是林媛去了蒙古……你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蒙古宫廷中所有的女人,包括我,包括大妃,包括金月阏氏……我们都得死!而你,静妃。”
她说着,癫狂大笑起来:“静妃娘娘您再也不必担心会有人来与您争宠了!林媛离开后,您就会成为皇兄身边最重要的女人……呵呵!您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静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疯子一般的女人。她张了张嘴想要去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生起气来就会抛弃所有礼仪,大笑、目眦欲裂、面孔扭曲到最难看的地步。她刚进宫的时候,温庄还只是七八岁的女童,她其实与她的外甥长宁十分相似,沉稳有礼、深谙宫廷的规则,懂得身为帝姬的骄傲,无论做什么事都遵循着贵族女子的原则。就算杀人,也要保持优雅。
是什么样可怕的日子,两年而已,就将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郡主出身的静妃,根本不擅长与一个疯子打交道。
她想要解释,想说自己根本没有害她的心思。林媛爱上了拓跋弘,这一点在她心中是千真万确的。至于温庄所说的什么以花钿为信物,要与蒙古王私奔……她实在听不懂。
林媛对拓跋弘的爱慕都是逢场作戏吗?这不可能啊!
静妃满脑子乱糟糟地。她想要喊人过来,先压制住发疯的温庄再说。
然而下一瞬,她被一阵大力猛地推了出去。这条并不宽敞的回寝宫的小路,旁侧就是波涛汹涌的豹山河。静妃惊恐而绝望地望着岸上满面笑意的温庄,然后,无尽的冰冷将她淹没。
天啊……
***
这一夜林媛倒是睡得香。木兰行宫里的寝殿远不如玉照宫那样奢华,但地龙和火盆子是不会少的。她回屋子后吩咐膳房里上了一盘手抓羊肉做夜宵,之后又饮了在逐鹿围场时就十分好奇的马奶酒,一不小心喝多,抱着拓跋琪小朋友呼噜呼噜睡到大天亮。
因着第二日是要赶回皇宫的,林媛睡得死,拓跋琪倒是还记得正事,早早地起来抓着林媛的胳膊摇晃:“娘!快起床呀!!”
林媛缩在被窝里,拓跋琪只好伸手去拽他。半梦半醒间两人扯了半晌,殿门突地被人推开,而后初桃扎呼呼地跑进来一手掀了林媛的被子:“娘娘!您怎么还睡啊!出事了啊!”
“啊……我知道今日要回宫的……”林媛揉着眼睛,满脸的不耐:“其实木兰围场挺好玩的,再玩几天有何不可……皇上也太心急了。”
“不是要回宫!”初桃大呼小叫:“皇上堪堪下了旨……今日不能回宫了!静妃娘娘她,她流产了,皇上动了圣怒……”
林媛穿着寝衣就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赤着双足踩在毛毯上,两手抓着初桃的手臂:“你说什么!静妃她……”
她早就料到静妃会出事,以温庄的性子……昨晚她还特意要与静妃同行,想必是打算好了要算计静妃一遭。
只是不料到,静妃竟然早已有孕。
这样论起来,她亦是杀害那个无辜胎儿的凶手了!她在众人面前佩戴蓝宝石的花钿,又在此前与元烈私信,自然不是真的要与他私奔。她的目的只是想打破温庄与静妃的结盟,这两个女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联手要置她与死地,这太危险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温庄的确因着花钿一事疑心静妃哄骗戏弄自己,但性格狠辣的温庄竟然因此动了杀意。最后她杀了静妃腹中胎儿……
她低估了温庄的心狠,亦不晓得静妃已经怀孕。
但就算再来一次,她也同样会佩戴那枚花钿。这是秦国的后宫,容不下丝毫的心软与犹豫,她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但静妃何尝不曾对小奇下过手呢!若不出此下策,她就只能静候着温庄与静妃二人将她逼死!
哪里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有输赢与生死!
“是啊,娘娘,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初桃的眼睛里尽是分享爆炸性新闻的热情与激动,以及……那么一点点被压抑的幸灾乐祸。
林媛深吸了一口气。她竭力平静自己的心绪,而后吩咐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要先去探望静妃才对……我起得晚,这个时辰旁人应是都已经去了吧,初桃,快给我梳妆,小成子,你去备辇。”
一屋子人很快忙碌起来。林媛来不及用早膳,在袖子里塞了个用油纸包的肉包,和琪琪两人一人一半啃着,一壁扶辇往静妃那儿去。到了地方果然见乌泱泱一众人,都是跟随皇帝来木兰围场的嫔妃们,赵昭仪站在前厅里支使着御医,忙地脚不沾地。拓跋弘则不见人,估摸是在里头照看静妃。
赵昭仪见了她,就如抓住了救命草,连连道:“你可是来了!这里乱的很,我一个人当真不知该怎样安排!你知道了吧,昨晚上静妃娘娘在回宫的路上落水掉进了豹山河里头!天啊,实在是太吓人了,那豹山河的水既深且急,静妃差一点就活不成了,好在几个巡逻的侍卫离得近,救上来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流掉了!”
赵昭仪嘴上这样说,似乎十分同情静妃一样,然而林媛可是瞧见了她眼角处如初桃一样幸灾乐祸的兴奋。长宁就是赵昭仪的命根子,静妃把手伸到长宁身上,赵昭仪怕是早在佛前赌咒要将静妃千刀万剐吧?
林媛对她点点头道:“这几日我风寒养病,不怎么理事,劳累昭仪姐姐独担重任了。皇上在里头吧?我进去看看。”
第十六章 丧子
“也好。”赵昭仪道:“我在外头支使着这些下人们给静妃熬药,皇上现在难过的很,也只有你能劝慰皇上了。”
此时还有一盆一盆的血水被从里头端出来,几个年纪小的嫔妃被吓得面无人色。林媛本能地捂住琪琪的眼睛,琪琪扒着她的手指说:“娘,我不怕的。咱们要不要先进去与父皇请安?唔,我就不进去了,静妃娘娘见了我,怕是要不高兴了。”
林媛这才想起来自家的琪琪不是一岁半的智商,而是好几辈子的五岁。而且对于一个死过那么多次的孩子,怎么会怕血呢。
阅历会让人睿智,坎坷更会催人长大。琪琪其实也不是寻常的五岁小孩。
她松开了手指,蹲下来看着琪琪道:“你还是要进去的。琪琪,静妃娘娘刚刚失去了孩子,看到你自然会更加伤心。不过她生不生气,咱们不需要理会。但是你的父皇这个时候也是很伤心的,他看到你就会开心起来,为了让父皇开心,你是不是应该进去呢?”
“哦!”琪琪一拍脑门。
林媛遂带着他挑起帷幔,一旁的宫女撩了帘子,二人跨入内室。拓跋琪小朋友其实也不容易,一岁半的他是刚刚能颤颤巍巍地走路的年纪,然而他又不能走得太稳让人觉得奇怪,每时每刻都要小心地装作刚学会走路的样子。
静妃这边此时还是一片混乱,外头的嫔妃们都不被允许入内,只是林媛与六皇子身份贵重,宫人们自是没有阻拦。两人进屋行了礼,拓跋弘一脑门子的官司,心不在焉地叫人给林媛看了座,而后走到拓跋琪面前将他抱起来:“琪琪,幸好朕还有你啊。”
拓跋琪不闹也不笑,他长着手臂环在父亲脖子上,软软地唤了声“父皇”。
“可惜宓儿的孩子却再也不能喊朕‘父皇’了。”拓跋弘叹息着,又将琪琪抱着坐到静妃身侧,满面怜悯:“宓儿,你不要伤心了。咱们一定会再有孩子的。”
天可怜见,此时的静妃一张面孔比纸还苍白。身为帝王的拓跋弘有着其余男人一样的粗心,他的确疼惜静妃,疼惜那个刚刚流掉的、仅有两个月大的胎儿,却没有考虑到静妃此时看到六皇子会是什么心情。静妃的下身还在潺潺地流血,她的目光定在被皇帝抱到身前的六皇子,唇角动了动,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氏贱人!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已经化为一滩血水,而她的孩子还能坐在这里享受父亲的宠爱!为什么,自己多年前就失去了一个孩子,如今再次失去……
贱人!韦宓庄心中的火焰,几乎要迫得她扑上去将六皇子一张稚嫩的面孔抓碎。
“静妃娘娘身子不好,琪琪可万万不能吵了她。”林媛上前从拓跋弘怀里抱过了琪琪,转身安分地坐在下首。同为女人,静妃眼睛里的疯狂可瞒不过她,她真怕这女人若疯起来真的伤到琪琪。
韦宓庄别过脸去。终于,她忍不住开始哭起来,那哭声越来越大,几乎是嚎啕了。
拓跋弘连忙将她拥在了怀中:“宓儿,你不要哭!月子里哭是会落下病根的……”
乾武十年里静妃因着长宁帝姬的婚事失宠,之后虽然渐渐复宠,拓跋弘对待她却再不似从前情意缱绻了。然而这一次她落胎流产,拓跋弘终究心软了,心里头便原谅了她从前的错处。
且静妃多年前可是丧过子的。想起这一茬,拓跋弘更是怜惜,对她越发地体贴了。
静妃的浑身都在颤抖。一月之前她就发现自己有孕,因着宫里女人怀孩子艰难,头三个月胎没有坐稳最容易流产,她遂没有声张,想等些日子再上报。然而不料到飞来横祸……
温庄那个疯子!
竟然将她推进了豹山河里头!那女人根本就是想杀了她!
若不是这一次运气好,恰有侍从在不远处值守,她真的是连命都要丢掉了!而现在,她的孩子……她在菩萨面前叩头千百日,才终于得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她将头埋在拓跋弘的胸口,男人宽阔的肩膀与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并不能让她平静下来。她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半晌,她抬起头,满面泪痕:“皇上,您……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朕当然要为你做主!”拓跋弘亦动怒起来:“来人,传温庄帝姬!昨日与静妃同行的只有温庄一人,朕倒要问问她,昨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静妃的泪水似乎止不住一般,抹了又流下满脸。虽然皇帝大怒要传唤温庄,然而她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是温庄推了她。她是皇帝的庶妹,自己却只是妃妾,论亲疏还及不上她。且温庄这个女人不仅疯狂,城府也深,安知她没留后手。
拓跋弘在侧温和地安慰着她,一壁置气道:“温庄自出嫁后,行事越来越不像话了!此前在建章宫时的事朕还不曾与她计较,这次又祸及了你!张狂放肆,任性妄为,哪里有一点点帝姬的贞静样子!”
这般等了不少时候,温庄竟还不曾前来。拓跋弘更是恼了,恨道:“身为和亲的帝姬不能惠及母国也就罢了,如她这般整日给母国惹祸的倒真是少见!”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有宫人匆匆地进来行了礼,禀道:“帝姬殿下身子不适……不能前来面圣了!”
“静妃都成了这个样子,她的身子有什么要紧!”拓跋弘喝道:“是得了风寒还是腹痛!若是不成,朕亲自去她的寝宫里问话!”
“殿下是……是有孕了!”这来面圣的宫人还是温庄当年带去蒙古的陪嫁。她来回禀的本是喜事,然而不巧静妃这边掉了孩子,她这话说得小心翼翼地。末了,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蒙古的宫婢,论理连大秦的皇帝都不能处置的,更遑论静妃。遂又添了一句:“若是男胎的话……就是汗王的第一个皇子了。”
其实元烈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不过在蒙古,身份地位更加分明,如果是女奴的孩子那便不能被视作主子。
拓跋弘听了便愣住。半晌,他微微沉思着,问那宫人:“那你知道昨日晚上发生的事么!”
“殿下早就知道皇上会这样问,遣奴婢过来,正是为着向您禀报此事。”宫人说着顿了顿:“殿下的胎像并不稳……昨夜在豹山河畔不小心滑倒,幸好有静妃娘娘扶着才没摔进河里去,不过却疼得厉害当场就昏了过去。随后殿下被值守的侍从救起,之后的事儿就都不知道了。”
拓跋弘眉头微皱,床榻上的静妃却已听得瞠目结舌。她抓着象牙雕花的床沿,竭力平静地问道:“帝姬她……怀了身子,且昨儿夜里摔倒了?”
“静妃娘娘,您也不记得了么?”那宫女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多亏了娘娘您护着帝姬呀!如今帝姬还病在床上无力起身,好在孩子已经保住了,帝姬特意嘱咐了奴婢要好生叩谢娘娘的大恩。”
静妃觉得口舌都干燥地发疼。她舔了舔嘴唇,声色喑哑:“你是说帝姬现在也还病着……那昨儿的事……”
“宓儿,你怕是因着救护温庄才落水的吧!”拓跋弘突然插言:“你也不记得了?不过大约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你为了去拉温庄自己掉进了河里头,受了惊,也就不记得昨日的可怕之事了。”
静妃张了张嘴,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褪得一点血色都无。她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