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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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儿一早一起回西山县,往后你就好好地呆在自个府里,别有事没事地给玉堂找堵,他是个好的,又得皇上和太子殿下器重,我们温家能不能扬眉吐气,都指望着玉堂。我可告诉你,再让我知道你给玉堂添堵,我第一个就不饶你。”
温青是他儿子好不好?怎么听着,像是变成族长的亲孙子了。
族长又道:“族里那几个刚参加会试的后生先留在京城,等放了榜再议。”停了一下,看着那几包点心道:“这是你孝敬我们三个老东西的?”
“是……是……”也只能是孝敬他们君字辈的几位叔伯了。
温子群原是给温青买的啊,现在看着怎么也不像到儿子家窜门的父亲,也难怪族长给误会了。
有人道:“正好明儿带在路上吃用。子群呀,你今儿回去把我们几个的话再好好想想,莫要再闹出这种事,免得让人笑话。回去吧!”
温子群抱拳退出会客厅,身后依旧有人在小声议论。
“真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有这样出息的儿女,换作是旁人做梦都要笑醒。”
“各人各命啊!”
“瞧他把何氏给宠得,由着何氏给挑唆。”
“这听女人话的,都难得有出息啊。温子群是被何氏给毁了。”
温子群此刻觉这话对,他是被何氏毁了,要不是何氏胡言乱语,他怎么会犯那么大的错。
今儿过府,他连温青兄妹的面都没见上,还被族人给训斥一通,他这回的脸面算是丢大了。
温子群回到家里,又拿何氏与温墨兄弟发了一通脾气,变本加厉地将他们给训斥了一通,这气才算撒了,心里算略为好受些。
他当即开始预备明早回西山县的事,他原是不想回去的,可怕族里人说,更怕御史弹劾,到时候说他个连亲娘忌日都不回乡祭奠,他这失德的罪名可就大了。
第254章第一庄头
温族长训完了人,又发了一阵感慨。
一个小厮道:“禀族长,雍王妃请你到安然阁议事,还请君字辈的老太爷一道去。”
温族长看了另两位老太爷,打了个手势,闷头去了安然阁。
安然阁里,温子林、温青、董氏已经候着了。
两个丫头奉了茶点。
温彩道:“族长伯公、六叔公、九叔公,我就长话短说了。”
“雍王妃请讲!”
“就两件事。”温彩捧了茶盏浅呷一口,“我的陪嫁庄子上,苞米试种成功了,我是在西山县长大的,自然要在西山县试种,这一旦成功,苞米种子就会成十倍乃至数十倍的价格上升,皇上已经决定在全国推行种植。”
苞米种成了!温族长一脸激动,能想着娘家人啊,不愧是温家的女儿。
六叔公则是巴巴地望着温彩,就像狼看到了一块美味的肉,还是不带骨头的净肉,垂涎欲滴。
九叔公神色里颇有些骄傲:这是不是说温氏族人要发大财了。
“另外,我陪嫁庄子上的木棉花也试种成功了,如今已有三年的种植经验。瞧着时节,该种苞米、棉花了,我会从庄子上拨一批种子,再给两个对此有种植经验的人回西山县,两种作物,我先各给五百亩的种子。”
温族长道:“雍王
妃放心,到时候定让族人听他们的。”
“族长伯公,各家种多少全凭各家意愿,莫要强求,以往大家都没种过这些,先让一些人试种,无论是苞米还是木棉花,采用的都是套种技术,是在不影响小麦收成的同时又能收苞米、木棉花。”
这可是好事,是造福族人的大喜事。
温族长道:“这种好事,谁家不乐意?”
可偏就有人不乐意,因为他们之前没种过,而且大家都想让别人试种成功后再种。
温彩道:“还是得说好,不可强求,要是种的人达不到五百亩,让我的人把种子带回来,我可以在陪嫁庄子上多种些。”
她又饮了几口茶,道:“第二件事,今儿酒宴上,有族里的伯母、婶娘与我提了族中未出阁的姐妹想托我在京城寻门好亲事。我可以搭手,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帮。要帮,也要帮族中性情好,懂晓大局,目光长远有见识的姐妹,如果她们仅仅是为了荣华富贵,没有荣辱观,刁蛮任性,不懂进退,别说助族人、父兄,怕日后就是个招灾惹祸的根源。冷家是如何覆灭的?我以为是冷氏女连累了娘家。我们温家赌不起,宁缺勿滥。”
六叔公轻咳一声,他的孙女可也在这次来吃喜酒的队伍之中,这次带着孙女来,也有此意,忙道:“雍王妃,不是个个都要嫁到皇家,没这么严重,帮忙寻个体面的官宦人家就成。”
温彩道:“高门候府,看起来风光,丈夫妻妾成群,又怎比山野小户人家一夫一妻过得自在,便是妻妾争宠算计就让人心生疲惫。正因为对族中姐妹好,我个人倒赞同她们寻些门第较低的人家为妻,至少日子过得简单、幸福。”
九叔公摇头,到底是妇人之意,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温家也是大族,族里的小姐们哪里受得哪等苦,我们也不望嫁入皇家、候府这样的泼天富贵之家,就寻些体面的官宦人家即可,若是有此届高中的进士、同进士为夫,也都是使得。”
温彩心下微沉,她原是想让他们打消念头,但瞧族长、六叔公、九叔公的意思,似乎都有让族中小姐嫁官宦的意思,可这族中各支各房,做官的毕竟寥寥可数,像温子林兄弟这样有功名官身的到底是少数。
她想了一阵,帮,是为了温青在家族中建立声威。就算是为了温青,温彩也得帮上几个,否则族里人会因为她的原因对温青有意见,私下甚至会认为是温青对族人无情。所以温彩还当真拒绝不得,温青被温子群薄待,以温子群的性子怕是他日还不得给温青找些添堵事、荒唐事来,而只有族里的长辈才能约束温子群。
温青与族里,是彼此有求。
而温青更不可能脱离温氏族里。
既然如此,她就帮温青获得最大的助益。
温彩若有所思:“族长伯公回头把族中未订亲的姐妹情况整理成簿子给我,出生年月,性情如何,又擅长何物等,不拘年轻大小都给我。待有合适的,我便替她们谋划一二,但你们不能皆等着我来一一安顿,这得看她们各自缘分,若有人提及好亲事,你们也可应下。”
温子林有些意外,愣愣望向温彩,就在去岁,温子群想过继族侄女为女儿选妃,都被温彩拒绝了。
这回,温彩竟答应了帮忙,还说了这番话,确实让他意外。
温彩道:“我回雍王府后,从府里挑一个宫中出来的教引嬷嬷,你们先把嬷嬷带回族中,让她教教姐妹规矩,三个月后,我便将嬷嬷接回雍王府。往后每过三年,就会派一位教引嬷嬷回西山县教导族中姐妹、侄女,每次时间为三月。
另,族长伯公还是严令族中子弟守祖训、族规,温家在京城的地位越是超凡,族人们就越是得体。任何一个大家族想走得远,就得门风严谨,在外不树敌,在内没有乱七八糟的争斗,还盼族长伯公、六叔公、九叔公多加约束族人。”
九叔公眉开眼笑,有温彩这话,温氏一族不走上辉煌都难,果然是天命所归之人,看来往后还得对温彩好啊。
“雍王妃,你看……族中到了议亲年纪的后生,你是不是也帮忙拉扯一把。”
六叔公附和道:“是啊,我们族中优秀的后生不少。”
温青急,一脸铁青,这都是什么人,温彩答应了照看族中姐妹一二,又提让温彩拉扯族中后生。
温彩轻叹道:“他们的前程,靠他们努力,若是高中要谋官职,我帮帮忙倒也使得,至于旁的我就不大好出面了。我到底是嫁出阁的女儿,便是对亲兄亲嫂府里的事都不好过加干涉,更惶论是族中兄弟们的事。”
九叔公信誓旦旦地道:“谁敢非议雍王妃的关心,你这是记挂族人,他们不敢非议的,谁要是谁议,我第一个不饶他。”
温彩笑了一下,怎么觉得自己跳进狼窝了,其实拒绝了也挺容易,可他实在不想给温青树敌,别人不说她不是,只会说温青。
温彩道:“姐妹们的事我记下了,我瞧着族中姐妹中有几个性子刁钻的,这可不好,嫁寻常人家便
罢,若是许的官宦人家,是要惹出麻烦的。知道的,说她性子不好。不知道的,会说温氏家风不好,教出来的女儿刁钻拔扈。若因一人坏了名声,后面的族妹、族侄女也会被牵连。”
他们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自然知道如何约束族中被骄惯坏的女儿。
族长连声应“是”,有温彩这些话,他那几个未议亲的孙女就会有好婆家,他们这房没有功名,照矩是很嫁入官宦人家的,可现在族里可是出了个雍王妃,温氏一族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温彩道:“时辰不早,我得回雍王府了。”
温子林起身道:“雍王妃,请!”
私下里是自家人,可现在温彩嫁入皇家,便是君,当行君臣之礼。
温青与族中长辈抱拳行了告辞礼,追了出来。
温子林面带忧色,低声道:“侄女这是何苦?我们三支两房的小姐嫁出阁的不少,也没人这样帮衬族里小姐,原是他们提的要求过分,你不用理睬的。”
温彩扭头,面有动容,关键时候就能瞧出亲疏,到底是她二叔,能知道她的难处,族人只管提要求,哪想过她的为难。
温青追上道:“妹妹不必管他们,那些年我们这支的人过得艰难,祖母一个弱质女子拉扯子孙,他们没少刁难。”
“可也有确实帮忙的人,十七支的子仓叔没少帮忙跑前忙后,族长也帮着我们这支说过不少公道话,族中安分守己的人、有良心的毕竟是多数,一个也不帮,我倒无所谓,可就怕他们说二叔和哥哥,不帮是我的意思,可他们却会以为是二叔和哥哥的意思,不是又要在背后说三道四。帮上几个,他们也找不到话说。”
温青气恼道:“他们爱说就说,反正我们住在京城,又不常回西山县,又能拿我们如何?”
“可西山县温氏族里到底是我们的根啊!”
温子林一脸沉吟,“侄女若是太为难,就不必管,象征性地给他们介绍几个,最好都能不成,到时候他们就不好说话了。”
他也不喜欢族人,瞧着是热心地来吃喜酒,温子林又何偿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想替自家的女儿、孙女、儿子谋好婚事、好前程。以前温彩与冷昭和离,族里背后说闲话的可不少,温彩回西山县当面摆脸色的也不少。
“二叔和哥哥疼我,能为我所忧,我很高兴,正因为你们一心为我,我行事也得为你们所想,不能因我自己的一己喜好就一棍子把事做绝。你们可还是温家人,也还要与族人打交道,不求他们帮衬,但求他们不给你拦路、坏事。”
温子林只觉这个侄女比亲生女儿还强些,脸上的心疼更甚了,暖声道:“有事就着人来说一声,你娘家还有我这二叔,还有你大哥能帮衬。”
“二叔,我省得。”她含着笑,又对温青道:“哥,我这就回去了。”
叔侄二人在二门上,看着温彩上了车辇,慕容恒已经在车里了,拿了一本书正看着。
温彩挑起车帘,道:“二叔、哥,问问二婶和嫂嫂,看庄子上要不要种苞米、木棉花?若要种,我各给你们拨二百亩的种子,再派我庄子上的人教他们种植。”
温子林道:“我们种上二十来亩尝尝新就是。”
他着实不想给温彩添麻烦,这些种子可都金贵着。
今儿温子林、温青与慕容恒闲聊了,知道了朝廷要推广种植木棉花和苞米的事,正因为这是赚钱的机会,温子林更不想要,他总觉得这样太让温彩劳心了。
雍王府的事繁琐沉重,温彩已经够累了,怎好因为娘家的事再劳力劳神。
族长一回北府,把温彩的意思与众人说了,一时间北府的院子里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温彩依在慕容恒怀里,轻声把自己在安然阁说的事与他说了。
慕容恒微微蹙眉:“你还管她们婚嫁不成?”
“你们没瞧太太们的意思,那分明就是要我帮忙,助她们的女儿嫁个好人家。你以为我不想拒绝么?可族里人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我祖母何等精明能干的人,在他们面前也服软不少,可是想着二叔、想着哥哥也都是姓温的,若是开罪了他们,万一他们在背后使些什么手段,一样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如此反而会牵累二叔、哥哥。他们有时候为了做成什么事,是会使出逼人法子的,我可不想他们逼着二叔或哥哥来找我做这事,不如先应下。就如二叔说的,象征性的介绍几个,让他们知难而退。”
她有退让,却也会用自己的心思。
慕容恒宠溺地轻叹一声“你呀”,搂住她的腰身,低头轻吻,“你手头的苞米、木棉花种子可金贵得很,怕是用不了几日,就会有人上门来求。”
“不是农局的官员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