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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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给你的命,她指东便是东,指西就是西,用不着拿这种使唤人的差事,在我面前做什么炫耀。”这么多年下来,凡是与老太君有关的事,便是触处到他的地雷线,而今他的妻子又若母亲当年,被那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仍是要眼睁睁看着不成。
有些话讲不明白,可是以佟雨筠的聪明她应该懂,四房与老太君的过节,断是永远也别想有真正出头的一天,就是那样的掌家,她应该避都来不急才是,何苦再怀了私念去掌理,断是蠢笨还是欲望使然,他一时可非常的怀疑。
酆允之重重的对她冷哼一声,眼中极其的嘲讽,转而绕过她冷冷的往外走,佟雨筠心头极厌恶被人误会,泥都有三分土气,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你就那么害怕酆允荣来吗?”姨夫人要替她去平洲,怕不是为了接人才是,人人都看出老太君这一点,她双岂能看不明白?
第102章开诚布公
酆氏正脉只有酆允文是嫡系,其下酆允浩、酆允之以及留在平洲的酆允荣全是庶出,他们三人另还有一个特点,其庶母全是因各种名由早逝,三兄弟长至今时今日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但在佟雨筠眼里,她却是极其庆幸,酆允之似乎是他们之中性格最为直挺的一位。
她做不来太伟大的事,也没有能耐使他因为自己而减轻心里的创伤,可是自打二房突然一夜间被清除酆府后,后知后怕的她蓦然发现,这个一直在她心里可有可无的丈夫,此时却不得不与他紧紧抱成一团。
佟雨筠颜厉气却柔,那句反问之后,酆允之倏得回身,脸色变得极其的阴沉,本来狠绝的话,却因她眼里那闪亮的水色而断裂,他与她对视半晌之后,终只吐出心下的后半截话,“你如何打理竹居,我万不会过问,你在外忙碌营生,我也全力支持,可是唯有这掌家一事,并不是我质凝你的能力,而是惊恐于绕在你身前、四房周遭的暗暗危机……”
也在此时,他第一次与她剖白内心的想法,佟雨筠眼中的泪水管也管不住,捂着嘴从朦胧的眼帘中深深的注视着他,因他的话心里变得很复杂,就好像是从此时此刻才开始正视她的丈夫。
正欲进屋,又因他二人这种情形而怔在原地的酆允芷难受的退了出来,对身边正眼有担忧的玉良说道:“他们早就需要好好谈谈,我们晚上再过来。”盼香暗示意青蓉出房,在门口截住正欲进房的西宁,只见盼香脸色转换未定,青蓉和西宁也惶惶的不安,她们真怕奶奶与爷因一句不合,一些些明明可以说开的误会而把关系闹僵,反是让其他人有机可趁。
待她们走出来,西厢立即传来关门声,虽然故意做得随意又轻缓,但是一直注意兰姨娘举动的三人却全发现了。盼香只叮嘱她们两个在这里守好,没有什么事不让外头的婆子媳女过来打扰,而她刚刚看到了酆允芷在门外,若没有看错的话,似乎允芷小姐是哭过了?
佟雨筠软了言语,不为别的,单只是考虑他向她敞开心门而论,她觉得也是与酆允之开诚布公的时候到了。
没有忘记自己是妻子的身份,因而温柔走进酆允之,她突然靠近迫他突兀的断了话,佟雨筠趁机靠在他的胸口,首次这么软软的说话,“嫁你这么久,若说有什么不如意,便是你与我总是隔了那么一层。其实说白了就是我的身份在你心里落了意,这么久的相处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可是事实已经如此,咱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难道还能做出有违道德的什么事,把这实际的关系干净的断了不成?”
“允之……”似放轻一切的叹息,唤得再强硬的男人瞬间也变成了绕指柔,酆允之一并叹了口气,双臂蓦得拥抱住身前的妻子,似乎有了一种面对现实的无耐,又似终于落下一切晃动不停的心念,他默了许久才道:“老太君让你管家时,无论是什么情形,你也应该推迟才是。”
紧紧的一收纤臂,她心里有些发柔,“我知道应该推却,可是咱们四房还没有脱离平安侯府,就算不想我手上的事没有着落,可也得为你的将来着想啊……二哥和二嫂是那个下场,不得不让人想那全是她有意纵容的结果,这些变数全在侯爷病情转危之时发生,我和你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来?可是既然我们有弱点被她抓在手,就不能不被她所利用,我以为她叫我出来掌家,是因为她要寻个正当理由收回掌家权利,可是若还有其他,却也说不定不是?你与我既然生在其中,难道就真能在此时放弃一切抽身吗?”
几个反问再一次问到了酆允之,若此时义气用事离开酆府,亦或是因为原由从酆府分离出去,那么他就更无立场一展抱负,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根基和机会,徒有抱负和能力的人……以那人如今妥协隐忍的处境,根本不可能再考虑到自己。这对酆允之来说,只有弊而无益。
其实自上次与长宁一席长谈之后,他已开始着手办理相关的事宜,平日在翰林院时不时极其巧合的一些事,让他手中的事变得异常顺利,他可以大胆的猜测,那人是与他心灵相通的才是,不然怎么会他一想什么,便有人提供与其相关的资料?
“我和你说了这和多话,你却在打瞌睡么?”娇嗔的女音立即打断了他的思绪,酆允之下意识的搂了搂佟雨筠,其实从前到现在以及相处之后的这段时间,他完全看得出来她与佟府的面和神离,在这一刻,他有股与她说明一切的冲动,可是在她盈盈而笑的抬头看他时,酆允之张了张嘴,却另道:“这次你要去平洲,不如顺便接你母亲到府里做客?”
刚出口时他自己都一愣,可看她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时,他也勾着嘴慢慢抱紧了她,耳边听着惊喜的声音,“我能接母亲来吗,真的能吗,上次分开时她落了眼疾,我其实早就想接她到上京来治病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提意我会高兴得几天几夜也睡不着啊……”
酆允之却比她还欣喜于她在乎阮氏超过佟府的人,突然他觉得,也许让她与亲生母亲多多接触,那么就更有益于……也许他关心中充斥着目的,可是谁又能说得清到底是关心多一点,还是目的强烈了一些?但不论谁多谁少,他渐渐因为她的欣喜而高兴,也慢慢以为,她与佟氏其实亲缘极淡,就算有一日佟氏……
这个想法全在他不愿意深想的念头下打住。
佟雨筠抱在他强壮的腰上,感受着他们身材上的完全契合,就在这最美最温馨气氛下,在异样情素渗透二人心田之前,青蓉的声音蓦得在门口响起,“爷,奶奶,你们快去看看允芷小姐吧,她这时候正哭得极伤心了,好像又是身边的丫头使了坏……”
酆允之一沉气,极不悦的开了门,佟雨筠随后走出来,“丫头使了什么坏,玉良和玉纯不是都挺好的吗?”
青蓉说,“盼香姑姑只差了后院的小丫头过来禀事,我们哪里知道是出了什么,可是听说允芷小姐从昨儿晚上就没有进一滴水,一直哭得很伤心,这时候根本没有人劝得了她……”
两人立即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下了脸,小姐从昨儿就没有进食,身边的丫头们也不禀示上来,就不怕他们主子有个三长两短落下不妥?
酆允芷幼年时只在小姨夫人还在世时过个几天欢快的日子,后来生在平洲那样一堆冷漠的亲人中讨生活,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一个坚难的情形,以至于后来成人做了女孩儿时,身边全是年纪比她还小的柔弱丫头,有时酆允之会差人暗里问她情况,可是生来女孩儿脸面浅,以至于时日长了就落下每月在那几天时,都会迟续近半个月的窘境难事。
这还是酆允芷回了上京,佟雨筠细心留意之下发现后,又问过随她来上京的小丫头菊香得知的,于是自此厨房就离不得女人补气血的汤药,偶尔问过几次似乎她的情况有些改善,佟雨筠里里外外本就事多,也就没有多往深里去想过。
而此时走进她的闺房时,可能是听闻酆允之来了,酆允芷泣声开求,“哥哥你莫要进房,妹妹身上不是,有恐让你落了忌讳。”佟雨筠早就心有底,给了酆允之一个眼色,“若真忌讳就等着外面……”可是那人,却脸一沉,推门就进了去,佟雨筠心里一晒,暗嘀咕了声,“也就对你妹妹这般上心,端是别个儿,哼!”
“允芷到底怎么了,别总是哭啊……”酆允芷端看着倒在床上的女子,一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为难的看向佟雨筠。
“小姐这是在哭什么?”才问玉良和玉纯,二人对视了一眼,害怕归害怕可是却咬紧了牙关,好似有苦难言似的。佟雨筠却不是个软和的性子,更何况这是在她四房,不由声音一厉,“听说小姐昨夜连晚膳也没有吃?”顿时吓得两个失职的丫头跪了下来。
“奶奶罚咱们吧,是奴婢们失职。”玉纯咬牙低声回到,一旁玉良却不是这么个什么都认愿的人,不平就要诉,又仗着酆允之在这里,顿时觉得没有什么怕的,“奶奶要罚咱们,咱们姐妹无话可说,可是咱们姑娘哭得如此伤心,却必需把这原因先挑明个了才对。”
佟雨筠淡淡一笑,只道:“你不挑明了,我立即就把你二人打了出去,有话还不快说。”蓦得一吼,顿时连酆允之也惊了惊,一看玉良本是强气儿的脸色,立即不由得一弱,酆允之可算是见识了到了他这位四奶奶的女人本色。
第103章后院
自从酆允芷回到上京,竹居里就更加拥挤,所以才把原来酆允之一人独处的后院一分为二,东面还是酆允之的书房,因为平日有小厮进出不为方便,所以西面酆允芷所居的小院并不与东面相通。后来为了照顾这个小姑方便一点,便把正屋西角上开了个拱门,酆允芷平日进出全从拱门入回廊,不许多少时间就能来到正屋酆允之与佟雨筠的房间。
虽然说地处后院,可是这片小院子幽静又向阳,院里除了玉良与玉纯伺候,便是随她同来的一个婆子康氏,和才十一初头的小丫头菊香,若再有人手不够,盼香也会资援后院。酆允芷想她原就是一个人生活,自理能力还是能让人刮目相看的,能在平洲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她确实并非表面那般柔弱,就算之前借来服侍的珠儿有欺主之嫌,可她也没有为此落一滴眼泪。
但是经前日二房那事一出,后果全是与她的相象无异,二嫂被二哥那般对待,即将面临择婿嫁人的她,自是心中惶惶难安,对未来幻想过许多,却是越想越怕。知道亲嫂嫂现在管着府里事务,岂能拿心里那点念头打扰她,再说,讲开了也不过是些安慰她的话,像她这种年纪早过了,又不被祖母看重的孙女,将来指不定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处于这种情况下,她如何不落泪伤心?听佟雨筠逼问丫头,她便故作坚强的道:“嫂嫂不要再问了,全是妹妹自己想不开,我没有事的,真的没事,你和大哥都太忙,全都回去早些歇息的好,不是说明个儿还要去国舅府赏桃花么?”
想及国舅府,她更加难受,再忍也溢出了哭音,听得佟雨筠直是皱眉。
两个丫头是酆允芷的人,主子早说过不能讲出来,所以她们万难也不能张口,若因此在主子跟前落下不是,她们又还有什么出头的机会?
酆允之看了眼佟雨筠,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全由她拿主意。
盼香看到佟雨筠视问自己,于是立即回道:“我来就听菊香说允芷小姐昨夜没有用膳,可是前边儿却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当即责了玉良和玉纯跪在这里等候您发落,可再问其他的,他们就全变这样子,怎么都不开口。”
原来所谓的丫头犯了过,便是从这里来的。佟雨筠声音淡淡的对玉良道:“我许你说话,不准再隐瞒什么,不然你是从哪里来的,便由哪里出去。”玉纯自始自终是听命酆允芷的,自愿领罚后便之字不吭。而玉良先前那番话以为表现出以身护主的样子就能迷惑众人,却在佟雨筠眼里早就无所遁形,她不过是为了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罢了。
玉良来自乡下地方,兄长为了几个铜臭就把她卖了,好不容易来到如侯府这样的地方,吃穿不愁还有月例可拿,早就比过那害她不浅的亲兄长,只是这样还不是她最得意的地方。早听闻给人做奴才生死都随主子心意,可是来了竹居这么久,当家奶奶处事严谨公正,她的小姐又温和持礼之人,即然这一辈子都是奴才命,她怎么能亲手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安身之处。
再三思虑之后,于是就把酆允芷被二房惊吓,又担心她未来命运之因讲了出来。
佟雨筠与酆允之对视了一眼,一时不免有些自责,其实佟雨筠也就罢了,毕竟在她看来十七八岁嫁人都还早,更何况她自个儿就后悔早嫁作人妇这一事。可酆允之却不应该忽略妹妹的心事,旁人看着都会说一声,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