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仙姿-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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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朋友,这杜鹃吧?自己看养不活随便塞给朋友。看来这朋友来头不小。蕙娘捧着这个卵不是卵,蛋不是蛋的东西有几分小心翼翼。然后就把它揣在怀里了,其实是放进了乾坤袋里。能不能成活的事儿赶明再说吧。
那边已经要剑拔弩张了,还是申不古先退让了。他想的既周全又简单,周全是想到王灵蕴得罪了傅蕙娘,这蛛卵就难得。简单是想到傅蕙娘已经降服了山蜘蛛,那自己要是降服了傅蕙娘呢?他申四公子自恃身份实力,兼其相貌英俊,只以为世上没有他拿不下来的女人。当即做出了这个退让。
蕙娘倒没想那么多,于是这一干人等就往康城御剑行去。自进城后他们就不得御剑了,只是步行过来,那五人打头的女子叫古丽,这一路走来见蕙娘看的新鲜,就左右介绍。
城内的人果然长相都迥异于中原,高鼻深眼,而且在礼教大防上和中原也完全不一样。虽然是初秋,这里的女子却还穿着纱衣,穷苦人家还会露出脚,直接在地面上行走。至于出身富贵的则是赤胳带镯,浑身上下的金饰数不胜数。
这里街道上卖的东西也相当有趣,果子也味道甘美,明明沙漠之中无水,偏偏葡萄生的硕大,更甜于中原。
而且大漠的狂沙自入城之后就察觉不到了,这让她颇感惊奇。追问之下就得知,那是因为整座康城有法诀维持,水火沙土都无法侵进。羌国费这么大劲儿,真是一股奢靡扑面而来。
临阳派三人显然没有闲逛的情致,却也不得不陪着。周飞周尹仍是跟在贺练师身后,没有吩咐便不出声。贺练师倒没有显出不耐烦,只是那副混不在意的嘴脸。一行人维持着诡异的默契。
古丽领路,终于在日头西斜的时候到了目的地。不像中原一样,这座大宅没有石狮卫门,只是一排护卫把守。上面无牌无匾,不好分辨究竟是何地。“这就是我们羌国的公主府,公主这会儿应该还在宫里没有回来,我先给诸位贵客安排住地。”古丽大约在这里很有权势,守门地看着是她,整齐划一地行了礼,将门分开,迎他们入内。
被奉为上宾的时候还真有点恍如隔世,上一回这个待遇还是在蛊地。古丽分配住房的时候很明显将上好的客房分给了她,其次是贺练师三人,然后是申不古他们。在佩服古丽眼力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要暗笑,大漠里的人比中原的人可厉害多了。既不像中原一样假面客气,又把态度分的明白。
不过她一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直到太阳落下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腿法和步法阿!她立马跑到院子里站到贺练师门前,十分谄媚地笑道“练师大人,您在吗?”
贺练师听到这一声,在门里也忍不住浮起了一抹笑,只是依旧冷淡地说道“怎么?想起来了?”
她假模假样地又叩了三下门才踏进去嘿嘿笑道“练师大人,我任务完成的还不错吧?”
贺练师玩味一笑,反说道“还行,将就吧。你知不知道你眼睛快掉我怀里了?”
她呵呵一笑“多少知道点,那大人~~”
贺练师抛过来三本,对!是三本!除了腿法和步法以外,还有一本拳法。天阿,她快不能呼吸了。灵石算个屁,这些心法才是真正的金山阿。
“那一本是奖赏你的,虽然你运气不错,但这不能代表你往后如何。你还是得好好修炼,你要是凡事都指着山蜘蛛,那你还是拿了这三本趁早走人吧,我不用废物。”
贺练师语气太猖狂了,山蜘蛛灭他这种级别的还不是跟踩蚂蚁一样?可是一个人的实力再高,也敌不过一个组织。天九盟就是这样的组织。只有组织和势力才能翻江倒海,一个人,成不了事。
那他到底要她做的是什么呢?
五十五。云麾将军。
大殿广阔,约可容纳千人。顶梁由四个金柱支撑,殿内装饰也皆以金黄色为主,地上铺着颜色艳丽的毯子,座椅上还有镶嵌其中闪闪发光的宝石。这本不算稀奇,奇的是那四个金柱上刻纹路并非真龙,而是蝮蛇与甲虫。
殿内的歌舞姬正在唱跳,身姿举动无不曼妙动人,上首端坐的中年男子极为魁梧,面上还蓄着重须,正是羌国的一国之主。
自昨日羌国的长公主回府听古丽回报后,次日早上公主又进宫回报给父亲,那羌国国主听闻收复山蜘蛛一事,当即开宴请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入宫。
因是修行人士,他们一行也不拘于凡间俗礼,只是对国主行了抱剑礼,国主便赐上座。这位国主面上沟纹深重,透出一股杀伐果断的模样。周身隐见灵气,是进入了闻道后期的修士。身为一国之主,怎会求不上灵丹妙药,如今的修为或许正验证了陈狐狸所说,身为帝王不可沉溺修行,看来只求强健身体而已。
自公主闻说申不古是临阳派的公子后,就比先前优待了一些。这会儿排座的时候,倒与天九盟并齐。这会儿羌主问起话来,蕙娘识短,贺练师冷淡,反而是申不古说的上话。羌主志存高远,问了一些中土的习俗风情,申不古答的很上道。羌国主以美婢相赠,为了不厚此薄彼,他也赠与贺练师,蕙娘本以为贺练师会拒绝,谁知道贺练师倒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至于赠与她的,都是些珠宝首饰,她也不推辞。
不一会儿有人前来奏报,不知在羌国主面前说了什么,惹得他一拍大腿甚是恼怒,当即下令宣云麾将军入宫。
只是一瞬,羌国主面对他们时,仍持之前面目,丝毫不见恼怒焦急,反而大笑开怀。蕙娘不禁心下暗叹,要是有羌国主这份本事,何愁报仇无望?
羌国主又出言赠与府邸,口称自己虽然俗事绕身,但极愿意和修道人士识见。申不古心中自有盘算,为的自然是临阳派!修道之人寻觅宝物,自然是各处都要游走,若是羌国主首肯,临阳派自然方便,而且也扬了名声。
一拍即合。
贺练师也是不咸不淡地答应,未必不存这层意思。
这边没说多久,下面就禀云麾将军来了,羌主说宣。蕙娘本没在意,只是随便向门口望了一望。来人不着盔甲,而是穿着一身短打,行动极为便捷。身上有难掩的灵气,竟是已经进入元婴期的道修!此人五官俊秀却难掩英气,眉目间竟有些肖似申不古。没错,来人正是赤水城曾救了她一次的申不害。
申不古自他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瞧了半天便出口相认道“五弟?你可让我们好找!”申不害目不斜视,径自走到羌主面前五尺处跪地行礼。
羌主显然对其甚是爱重,连忙叫起赐座。就坐在左侧第二的位置,比邻着公主。大殿上的几道目光注视在这位云麾将军的身上,王灵蕴的眼神自是不可置信,惠风道长以用面前的花生米悄悄起卦,申不古的眼神充满了谋算,公主的眼神是洋溢而出的爱慕,而傅蕙娘只是扫了一眼,便低头饮了一杯。
羌主无视大殿上的尴尬情形,赐申不害以茶果,并向在座的人介绍道“云麾将军是大漠的勇士,也是我的爱将!三月前乌孙举族偷袭,多亏我这位将军迂回深入,直取呼和的头颅。”说道此处羌主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显然对他十分得意喜欢。
而他则再次起身谢恩,羌主又向他介绍在座的几人“这几位是中原远道而来的仙修,昨日一举在咱们康城外降服了山蜘蛛,英雄了得。”
这一番介绍后,他方对申不古拱一拱手,勾唇一笑“方才这位贵客可是叫我么?我竟不知天下有与我这么相像之人,请贵客改日必要携他前来饮一杯水酒。”这话分明是说申不古认错了人。
申不古也只有起身行礼,略表歉意,此节就此接过。自云麾将军入殿,羌主说话间就不那么经心,显然是有话要与这位将军说,又约莫有两盏酒的功夫。公主就说殿内没意思,又拘束,要带着他们回公主府。羌主对这个女儿十分宠爱,听她说话放肆也不申斥,笑着让他们走了。
及出殿公主又悄吩咐殿口的侍卫“等云麾将军出来,就说我请他去公主府,让他一定要来。”这一番话这一行的修道人士无不听进耳朵里,一个悄吩咐并请字,就把公主的情丝和将军的身份跃然纸上。看来这将军平日里对公主还多有推拒,倘若是一般人,自然巴结上公主以谋求高位。
听到这里申不古更加肯定那人一定是申不害,就凭方才他说话的神情,而偶尔流露出的傲气自尊,这世上也绝无第二个了。
自到了府上,公主说话直爽大方,和那个怀有情丝的娇俏女儿形象全不一致。这位公主是消融期的修士,看羌主年龄,这位公主也大不到哪里去,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公主说话间有意拉拢这些人,更让人觉着虎父无犬女。
这边公主侃侃而谈,那边就说云麾将军将军到了,公主忙说快请。虽然不知将军此次不推拒到底是不是因为底下的几名修道人士,但公主仍对他们更加和悦了。
一番宴饮后云麾将军假借要和他们交流修道心得而进了客院,进了客院之后就毫不避忌地坐在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斜眼示意申不古也坐。
申不古犹豫迟疑着还该不该叫他“五弟”,就听云麾将军笑道“四哥,不是我这个弟弟不认哥哥,是我早前赌气,说我家里人都死光了,没人管我,所以一路流落到此处的。我还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方才要是在大殿中将你认下,那我这欺君之罪不就坐实了吗?四哥一贯为我考虑,这回总不会不疼我吧?”
五十六。重归临阳。
他不曾传音入密,这院中都是修道之人,各个听了个饱。他显然无意遮掩,与其所说的害怕欺君之罪完全是大相径庭,是故意要给申不古这个难堪的。
申不古皮面修为果然很强,只是短短一瞬的不自在,就忙说道“不害,知道你好便好。你走后,父亲足有半月食不安寝。”申不害微微一笑“四哥,我在这儿的名字是齐晋。”
蕙娘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笑,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的,非得是申不害不可了,犹记得赤水城那日,虽然那时候他身上毫无修为,可也把那三个蠢材气的半死
申不古已不能像从前一样随意揉捏他,而且申不害的修为进程实在太过惊悚,他实在不敢于得罪。当下只说道“都好。既然你此刻无事,不如和我回到临阳,也让父亲别那么惦记。”
申不害冷笑两声“四哥不必如此试探,临阳城我是绝不会回的。我王有旨,我即刻要奉旨征讨游族。即便这个差事办妥了,也有别的差事要做。临阳城,弟弟实在没空回。”
申不害神色间有几分倨傲不屑,申不古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冷脸,这会儿也有些挂不住。“那便等着你何时有空,何时再回吧。”
申不古淡淡一笑“四哥还是老样子阿。”说完这句,便起身掸了掸衣裳。“四哥慢坐吧,我要去和别人讨教一下修炼之法了。”说罢他就径直冲着贺练师去了,蕙娘眼里瞧着,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
自他进了贺练师的屋子,就并未有话传来了,想来是两人传音入密,不知道申不古神色如何。其实申不古在屋中握紧双拳,思想片刻,要将此事报与大哥,虽然不知道申不害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事,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觊觎临阳派大权,但申不害不除,他们四兄弟心里难安!
又许久,贺练师的房门吱呀一声,想来是申不害已经出来了,蕙娘想避过申不害出来的时候,待会儿再去贺练师那里说话,岂知却有脚步声慢慢向她这里走来。
“当当当。”
这三声敲到她心意烦乱,又不欲显出,很快便说“请进。”
入门的正是申不害,他目色转和,轻声道“姑娘,赤水一别,如今姑娘也已证果。”这番话他并没有像同贺练师说话似的传音入密,而是说的风光霁月,以示坦荡间更意在向院中众人维护她的名声清白。
蕙娘的脑海之中闪过千万个念头,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于是两人陷入了些许的沉默之中,半晌申不害轻笑道“那日一别,还不曾问过姑娘名姓。”
这话莫名就带了三分说不清的情愫,想到那时自己胡思乱想,将谁都看做是意图接近她的恶人。听见申不古与他说的话,对申不害疑心虽逝去了大半,却仍然因为申图疆,因为申姓无法释怀。
稍一踌躇下,还是说道“我姓陈,名叫琅嬛。”申不害听得这句,像是松了一口气,笑道“陈姑娘。”
她不过是稍稍点了个头,申不害就又问道“不知姑娘可有意在大漠留些许时候,大漠虽然比中原寒苦,可也别有情致。”
就在她才要说话的时候,贺练师慢悠悠地传音入了她耳“咱们在大漠并不久留。他也是我们天九盟的人,以后你们俩还得打照面,说话好歹也客气客气。”贺练师笑了笑“何况好歹这人还爱慕于你,是吧?”
她立马不假思索地说了句“爱慕个屁!”这话不小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