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_死神_孤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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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了，故事也听完了。”坐在他旁边的黑发少女脸上带着冷冷的嘲讽，“感觉怎么样呢？六道骸先生。”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如意料中的一样，没有泪水。
他想起躺在棺材中的黑发男子。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双手垂在身旁，冰冷，毫无生机。
紫擅木的棺盖缓缓扣上，声音清脆，恍若乐谱终章的符号。他的颜容覆上的死灰，像老旧的黑白相片般失去了生机。
棺材被人轻轻地推进了墓坑里。随着泥土一锹一锹落下的声音，神父开始朗诵古老的诗篇，优雅古典的发音渐渐地将低低的抽泣声掩盖了下去，尔后又渐渐地盖住了雨的声音。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死去，就像他从未想过他是因他而死。
或许这正是他的死因。
他从来都是站在最前方，带着任性嚣张的微笑，为彭格列家族筑成最坚固的屏障。
即使、被他狠狠伤害，那份固执仍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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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
——谢谢。
——再见，骸。
即将坠落的飞机上，你将那份重要资料塞进我怀里，然后狠狠推开我。
你那突如其来的行为使我懵住。
我本来可以救你的，可却被你用嘴型作出的那零落的几个字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你说，谢谢。
谢谢什么？谢谢我和你分手，将你与我之间的羁绊毫不留情的切断？
你说，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我伸出手想抓住你，想好好问你，你的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很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这样就不欠你和彭格列了吧。
欠什么？你欠过我什么？
云雀恭弥，不要总说些让人不明不白的话啊！
我想狠狠地冲你大喊，可已经来不及了。
敌人的子弹，已经刺穿了你的心脏。
你自飞机上坠落，如同展翅飞翔的云雀突然被人折断了双翼。
坠落，无声无息。
所有声音仿佛都从我耳边远去，我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你的身影。
你在微笑，在濒死的那一刻你在拼命的笑，我想从我遇见你开始到现在从未见你笑得这样开心。
释然，忧伤，还是对一切已经放弃的绝望？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我认识的云雀恭弥绝对不是这种人！绝对不是！！
我发疯般的大叫，扑上去想拼命抓住你的手，可无济于事。
多么可笑，六道骸可以轻易地从复仇者监狱逃离，可以轻易的将弱小者的命运玩转手里，可以用幻术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可这一刻却不能挽回你的生命。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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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六道骸先生。”少女将略长的墨发松松的梳了个马尾，走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长发男子，“我从不知道您这么无聊……每次都来我的咖啡店里又不点咖啡，你是纯粹来吸引客人的目光的吧？”
“这样又不是不行，我不是为你招来了很多客人吗？”被称为“六道骸”的男子微扬起俊美的脸，异色的瞳孔带来别样的诱惑，不过对眼前的少女貌似作用不大，“宫雅小姐。”
“我跟您不熟，请称呼我云雀宫雅。如果您不是来喝咖啡而是来调戏萝莉的话，请回您的雾守别馆。”少女面无表情，“拐了我弟弟就算了，您还把他弄丢了。光做这些不成你们彭格列还打算把我弄进去做云守？”
“那是彭格列的事，与我无关。”
“彭格列把我弟弟拐进去做云守就没让他回来……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踏平彭格列。”云雀宫雅冷笑，“我不是恭弥，没有他那样强的战斗力，对咬杀强敌也没有多大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是……”
她猛地掐住六道骸的脖子，力气之大让六道骸猛的苍白了脸色，“敢伤害我弟弟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KUFUFUFU……你就不怕……把你的客人吓走吗？”
“不会。”云雀宫雅挑起一边眉毛，“我用了幻术。”
“……你很强。”
“我当然很强。”云雀宫雅沉声道，“六道骸，虽然你是彭格列的雾守，虽然你是库洛姆的天地，虽然你是恭弥喜欢的人……可是无法原谅啊……真的无法原谅！！”
“你为什么要和恭弥分手？！为什么要伤害他？！你为什么不能在那次任务里拉住他？！你以为你是恭弥喜欢的人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把他当玩具一样玩腻了就丢了吗？！”云雀宫雅一手掐着六道骸将他按倒在地上，眯起凤眼狠狠瞪着男子，“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恨你啊……我真后悔……在你当初在黑曜把恭弥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没有把你杀掉！！！”
六道骸看着那张酷似云雀恭弥的面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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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为什么要找一个新云守？”彭格列基地会议室里，十代目泽田纲吉苦着一张脸向鬼畜家庭教师发问。
“上一任云守云雀恭弥已经确认死亡，那么必须更换云守。否则蠢纲你的危险系数会大大提高。”婴儿杀手抬抬帽子，“死了就换，这是黑手党默认的法则。”
“云之守护者一向担当家族最强守护者的名号，云雀恭弥作为‘彭格列最强守护者’的称号名副其实。我不认为能有人可以做得比云雀桑更好。”风太说。
“十代目的安全，凭我和棒球混蛋就可以保证。”十代岚守说，“不需要再花费什么精力去找新的云守！”
“是啊，如果只是因为要保证阿纲的安全而要替换云守，实在说不过去啊。”山本武点点头。
“一帮白痴！”Reborn对着惊慌失措的泽田纲吉先放了一枪，“你们还不明白吗？！”
“就如风太所说，云之守护者一向担当家族最强守护者的名号。同时，云之守护者也是家族的最强战斗力……”Reborn沉声说道，“正因为如此，其他守护者的名额若是空缺，在一定时间内可以暂缓，可是云守的位子，一旦空缺就必须马上补上！现在各大家族都对彭格列虎视眈眈，若是缺少了云守这个强大的战斗力，你认为我们还能以绝对优势赢得胜利吗？”
！！
“……可、可若要替换云守，骸他……”泽田纲吉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自会议开始便一直沉默的少女，“库洛姆，骸他怎么说？”
“骸大人他……”女孩迟疑着开口，“他说……”
彭——
极大的爆炸声自门外响起，狱寺隼人反应极快的掏出炸弹：“是谁？！”
泽田纲吉也迅速点燃了死气之火，无感情的焰眸注视着门口浓烟散去后的的身影。
“你好，彭格列的诸位。”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黑发少女一手掐着身旁蓝发男子的肩膀，一手拿着鞭子，“你好，阿尔科巴雷诺。”
“六道骸？！”
“骸大人？！”
“ciaoす~”Reborn点头，“欢迎来到彭格列，这些就是您弟弟曾经的同伴……请多关照，云雀小姐。”
！！
“我知道了。”少女微微颔首，看向彭格列众人，“云雀宫雅。你们曾经的云守云雀恭弥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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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
7月份，已步入盛夏，距离你离开我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那个……骸大人。”
“怎么了？我可爱的库洛姆。”
库洛姆的脸上又出现了可爱的红晕，她说：“骸大人，听京子说附近新开了一家咖啡店，很好的样子……骸大人可以……和我……嗯……一起去看看吗？”
“哦？”我微笑着看着她。
“嗯……因为最近……骸大人很少笑……所以……”库洛姆还是这么害羞，当看到我对她笑的时候又低下头来，狠狠地把手指对到一起。
很少笑么……我愣了愣，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胸口。
心脏，还在跳动。
可我，却觉得如同死了一般。
恭弥……
恭弥……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忘记你，可我又无法忘记你。因为你是我轮回六世第一个想尝试着去爱的人……
我不想与你分开。
是我先抛弃了你，是我让你变得不像你自己。
如果一切还能重来，我愿我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许可以继续飘荡……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还能继续做你的风纪委员长……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我也没有遇见你……
这样，是否会让心里好受一些……
“骸大人……？”
“没事。”我重新扯出一个微笑，“那家店在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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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姆没说错，这是一家装潢偏向于日式宅的咖啡店，如果是恭弥的话，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我看了看店面的名字，它叫做Questa è la vita＇这就是生活＇。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Non c'è più niente qui； ma la memoria da quando sei andato。
“你离开之后，这里除了记忆一片荒芜”么……我闭上眼睛。
“啊！骸大人，你看！”库洛姆难得这么开心，她指着小店中央舞台的两个女生说，“那两个女生分别是御景铃音和藤田麻衣，是这家店的招牌歌手。据说她们唱的歌词和歌调都是由这家店的老板自主创作的……很棒的！”
招牌歌手……
我眯起眼，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这两个女歌手。
一个女孩稍高一些，有着亚麻色的齐肩碎发和酒红色的细长眸子。如果不是库洛姆说她们两个都是女生，这个人还真是有些雌雄难辨；而另一个稍矮的女孩梳着黑色的大波浪卷发，雪蓝色的眸子正看向一边……一个扎着短马尾的黑发女孩的背影。
“你好，欢迎来到‘Questa è la vita’。”那个黑发女孩向我们走来，她微微躬身，额前零碎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请问要点些什么？”
“啊！我……我要一杯……”库洛姆的脸又红起来，“巧克力咖啡好了。”
“好的。那么这位先生呢？”
“kufufufu~”我轻笑着，拉住她的手准备按意大利绅士的风格做一个吻手礼。
意料之外的，她毫不犹豫地将我的手挣脱开来。“抱歉，先生。”她说，“我是日本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习惯意大利的礼节么？kufufufu，和恭弥一样的习惯呢。
“kufufufu，那么，请给我一杯卡布奇诺。”
“要冰的么？”
“冰的。”
“请在这儿就坐，咖啡马上给您端上来。”她将我们引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在此之前您可以先欣赏一下我们两位歌手的新歌《Continued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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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回想起他与云雀宫雅的初次相遇，那时淡漠的女子简直和云雀恭弥一模一样，只是缺少了那股子嚣张和任性，多了一份冷静与自制。
云雀宫雅受Reborn邀请加入彭格列后，依旧住在她开的那家咖啡店里卖咖啡，只有在出任务的时候会请那些女孩子们照顾一下。
然后六道骸总是会去找她。
“我说过的吧，我不想看到你。”云雀宫雅淡淡的喝了杯咖啡，“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我那枉死的弟弟……他不应该死的。”
六道骸也不恼怒，他幽幽的坐在女子身前。
“你知道吗？恭弥小时候被父母抛弃，是我把他抱回来的。”宫雅淡淡地说，“那时他三岁，我七岁。”
“你不知道，那天你对恭弥提出分手的时候，他跑到我这里……哭了很久。”
那天晚上下着雨，那个在她记忆中从未哭泣过的弟弟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嘴里不住的喃喃着：
“姐姐……我该怎么办……他把我抛弃了啊……”
“他明明明说过那么多次爱我的……为什么……”
“为什么啊……”
“恭弥……不要哭……不要哭……”她完全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抱住他不住的安慰。
后来她才了解到，那个抛弃云雀恭弥的人，就是六道骸。
那个在十年前，将她的弟弟打得浑身是伤的……六道骸。
她本来想杀掉那个家伙的，可是云雀恭弥制止了她。
“姐姐，不要杀掉他。”
她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弟弟第一次向她低下头颅，只为那个六道骸。
“为什么……恭弥，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爱他。”
她最后还是没有对六道骸下手，因为那时云雀恭弥眼中的幸福是那样真实。她不想破坏弟弟唯一的救赎。
其实，他们云雀家的人，命运都是既定的，从一开始就无法逃避的命运。
永远孤身一人的命运。
如果能让云雀恭弥从此不再孤单，她云雀宫雅发誓就算杀人放火也无所谓。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她想就相信六道骸吧，既然云雀恭弥那么相信他，那她也应该相信他才是。
但她还是看到了她最意想不到的一幕。
那个夜晚，云雀恭弥，她最珍惜的弟弟，被那个蓝色长发的男子狠狠摔在地上。
云雀恭弥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