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8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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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蹙眉,低声问,“这里是什么?”
“师父说有一日若是我带着认定的女子来给他叩头,就拿这个当做他的见面礼。”秦铮塞到她手里,弯了弯嘴角,“你收着吧!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叩头,总不能白磕了头。”
谢芳华不接匣子,疑惑地询问秦铮。
秦铮又看了雕像片刻,松开抱着她的身子,转身走到雕像身后,只见他蹲下似乎转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吧”一声,雕像脚底下弹出一个应该是匣子的东西,他将匣子抱出来,合上了机关,站起身,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瞅着他。
秦铮站着不动。
谢芳华摇摇头,“没有了!我们走吧!”
“我说这些可是够了,你还想知道什么?”秦铮见谢芳华低头寻思,便知道她心中有不解之谜。至于她不解的地方,她也能猜透一二。
但是她不明白,若他真是紫云道长的话,那么到底是外公弄错了,还是世间有太像紫云的第二个人?否则时间差是无论如何都对不上的。
崔荆口中说的紫云道长让谢芳华不由自主地总是想和面前这一尊雕像重合。
第四十六章谈心
补充一句,今天是一号,一号,一号哦。别忘了抽奖!么么哒。
五一结婚季,原来,不止结婚的人累,参加人婚礼的人也累。MGD!这些天将我这个平时不怎么出门的人给累疯了。本来想休息一天,但是咱们家的美人们都期盼我赶快回来暖床。所以,我就乐颠颠地坐在了电脑前。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明天不累的话,多写点儿。放心,这几天虽然大家放假过节日,但我不放假了。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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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抓住她的手,将她的食指和他的中指纠缠在一起,点在了画卷上,“这里。”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何以见得?”
秦铮伸手搂住她的腰,不等她反抗,自然亲昵地道,“谢林溪是在用这副画告诉你。他知道谁是纵火烧了法佛寺之人。”
“怎么个有趣法了,你来说说。”谢芳华偏头看着秦铮。
秦铮见她不搭话,扁了扁嘴角,“虽然画功不怎样,但是这副话倒是有趣。”
谢芳华懒得理他,在她看来,秦铮的眼光太刁了。将名扬千古的名画都视之无物的人。还想他如何将谢云继这样一幅画看得入眼。
秦铮立即跳下了床,他才不是好面子的人,本来就想看,既然她同意让他看了,他为何矜持着非不看?谢芳华话音刚落,他便走到了她身边,抬眼去看桌案上的画。只看一眼,便哼道,“谢林溪就这点儿雕虫画技,还来卖弄画功。真是污了爷的眼。”
“你也可以选择不看。”谢芳华收回视线。
秦铮顿时意外,“你让我看?不是很想背着我掖着藏着不让我知道你的事情吗?”。
谢芳华眉梢动了动,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幽幽,她没好气地道,“想知道你可以过来看。”
“在看什么看的这么专心?”秦铮坐在炕上懒洋洋地看着谢芳华,火炕的位置距离窗边的桌案有些远,从他的角度,只看到画卷一片小角,看不到完整的话。经受了早先和谢芳华打了一架的教训,他不敢冒然走去她身边。
她伸手打开书卷,一副泼墨呈现在眼前,看上去像是随意涂鸦的,她凝眉去看,眸光跟随着画卷上或轻或浅的墨迹飘游。
画卷是用油纸包卷着的,外面下的雨虽然大,但是画卷滴水微沾。
谢芳华来到窗前,书案上放着刚刚谢云继派人送进来的画卷,说是从长房传来的专程给她的。长房能传画卷来的人还有谁?不就是谢林溪吗?她自然是要看看的。
秦铮对着她背后也回瞪了她一眼。
谢芳华不理他。
秦铮一噎,顿时被气笑了,“爷就是爱看你,不看你看谁?”
“你不看我就知道我瞪你?”谢芳华丢下一句话,起身下了炕。
“你瞪我做什么?”秦铮不解,十分不明白她为何动不动就瞪他,他有这么让人看着不顺眼吗?一日挨瞪几回?他都觉得数不过来了。
谢芳华瞪了秦铮一眼,京城如今的动静已经不小了,牵扯了谢氏长房和永康侯府,连后宫的皇后以及两宫宠妃都都出手了,他还想闹多大动静?
所有消息都听罢,秦铮撇撇嘴,“还以为这些人能闹出什么大天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秦铮和谢芳华睡得正熟,便被京城传来一波一波的消息扰醒了。
法佛寺后山别院内,细雨中,依然清幽怡然,不受京城喧嚣困扰。
若是到头来,求不得,那么……
有的人,就是那样的出现在了这世间。入了眼,入了心,若不去争一争的话。总觉得会辜负了自己的遇见。
李沐清放开她的手,倚着车壁坐着,见她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也闭上了眼睛。
“娘果然是老了。也罢!我说再多,也不及你们自己明白。”右相夫人摇摇头。
李沐清莞尔,“娘放心吧,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话落,他顿了顿,“至于妹妹,她心中清透,凡事也都明白。至于如何做。她已经长大了。成年了。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做得对,或者不对。都是能为自己负责的。”
“不止是怕你,还有你妹妹。”右相夫人也揉揉额头,“俗话说,越是聪明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才是最执拗的人。娘就你们这一对儿女,如何不希望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成家?”
李沐清揉揉额头,苦笑道,“娘,我算是明白了,你担忧这么多日,日日愁眉不展,原来是怕我也走了卢雪莹的路。”
“就比如卢雪莹。非要求自己求不得的人,最后落得要嫁给一个庶子的下场。秦浩虽然是英亲王府的大公子,但到底说来无论是出身的门楣多高贵,他也是一个庶子。卢雪莹左相府小姐的身份,放眼京城,若是不得罪秦铮,怎么也是要许婚一个与左相府门楣差不多的嫡子的。如今到底是可惜了。”右相夫人道,“不过我看她如今性情大变了,也算是悬崖勒马了。虽然为时将晚。但也比弄个鱼死网破再无容身之地的好。”
李沐清沉默不语。他娘说得没错,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的确如此。
右相夫人目光放空一瞬,很快就收回,和儿子谈论自己曾经的情事很是抹不开颜面。但是话语既然说到这儿了。为了挽救他儿子,怕他未来困苦,也只能继续说了。她幽幽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你爱谁不爱谁?两个人以后要生活在一起,变成一家人。不是只有看对眼就行了的。还要经过多方考量。各自家族的背景,利益,族亲,甚至是朝堂、以及有无牵扯后宫等等。自古以来,女儿家无论是养在深闺,还是时常出府走到社交。都是摆脱不了被安排的命运的。哪里有几个能互相看对眼互相爱慕的人能在一起?运气好的话,就嫁一个看对眼对方也敬重你的人,运气不好的话,那么也只能忍受着过一辈子了。”
“所以,娘当初爱的其实是另有其人,但奈何那人是娘要不得的人,只能收回来心。所以,您就对自己狠心了,然后就嫁给了父亲?”李沐清道。
右相夫人蹙眉,“有些人是要不得的,收不住也得收。放出去的风筝只要线攥在手里,也能收回来。只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了。”
李沐清叹了口气,“娘,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能只需要那么一瞬间,或者那一眼。既然您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想收住就能收得住的。比如放出去的心。”
右相夫人忽然撇开头,“娘在跟你说你的事情,你怎么扯到了我和你父亲身上?”
“不,儿子不应该这样说,您不是不喜欢父亲,您应该是不爱父亲。”李沐清斟酌着用词,“我在您的眼里,一直看不到父亲的影子。爱一个人,应该是相濡以沫,不该是相敬如宾。”
右相夫人一愣。
李沐清转回头,忽然问,“娘,您为何不喜欢父亲?”
“清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人适合你,有些人是不适合的。适合的人是缘分,上天给的,你不用去争去夺去抢,就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去。不适合的人,就不是缘分。命中注定的。你就算去争去夺去抢,也抢不来。”右相夫人看着李沐清,母子谈心,“娘是过来人,曾经栽过跟头,凡事也就看透了。”
右相夫人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明白这是一语双关的话。他的儿子不说抢,只说情是抢不来的。那么也就是同时在说秦铮,他灵雀台逼婚众所周知,他那也是夺人了。当时谢芳华可是被迫无奈应承了这门婚事儿的,如今看她和秦铮在一起虽然相处和睦,但也还不是小女儿才有的那种思慕情意。以后如何,以着如今的局势,的确是犹未可知。
“抢夺?”李沐清笑笑,回握住右相夫人的手,淡淡道,“娘,您想得太多了。世间什么东西都能抢,唯独情,是抢不来的。”
右相府虽然根基已经繁衍了三代,但比起英亲王府来,还是差得很远。更遑论秦铮的手里攥着的许多势力,让皇上在他面前都退后一步。她的儿子虽然这些年手中也有许多的产业和势力,但是比起秦铮,还是差了一截。
右相夫人心里一惊,握着他的手猛地一紧,脸色微白,“你不是真的要抢夺吧?”
李沐清偏开头,“只不过是定有婚约而已。谁能保证他们真能大婚?”
右相夫人得了他一个软钉子,但到底是儿子,也不责怪,叹了口气,“她不是不好,只是她无论是好还是不好,都已经被铮二公子给定了。”
李沐清眸光微闪,笑了一下,“娘,您觉得她不好吗?”。
右相夫人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思虑了一下,还是直言道,“清儿,芳华小姐真有那么好吗?”。
大约是她的担忧太明显,李沐清转头看过来,微微怔了一下,笑道,“娘?你为何这样看我?”
她不由得有些忧心,这样的儿子她生怕有朝一日让她这个当娘的都觉得不认识。
在记忆里,他的儿子虽然聪明剔透,但性情温和谦让,虽然有心计谋略,但惯常不喜争斗。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儿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性情隐藏的某些东西都渐渐地表露了出来。而且行事风格和以前大相径庭。
右相夫人看着儿子,一时愕然无语。
第五十六章吻痕
冷雨绵绵,凉风嗖嗖,呼叫暖床……月票暖床……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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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清回过神,伸手接了风灵雀,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手中的鸟肉,沉默半响,收起眸中的情绪,对秦铮微笑,“烤了半生不熟的鸟肉,我不吃。要送,也该给一只烤熟的。”
秦铮眸光缩了缩,伸手拿起一根木签子插在了一只风灵雀上,然后从火上拿起风灵雀对着李沐清扔去,“虽然爷不欢迎你,但到底是被你赶上了,念在你我从小玩耍的份上,爷就分你一个。拿着爱哪去哪去,别打扰爷,否则爷可会不客气。”
李沐清没说话,似乎是没听见秦铮的话。
秦铮看着李沐清,长衫玉立,右相府清贵门楣让他这位公子自小就风姿清流。加之右相是老狐狸,李沐清自然也继承了右相府的根系。谈笑间向来鲜少有变颜色的时候,如今看他这模样,是惊惶住了。他顺着他的视线转头一扫,便看到了那显眼的艳色绫罗,顿时笑了,“你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爷的好事儿,爷凭什么要欢迎你?”
“秦铮兄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李沐清缓步走来,看着秦铮微寒的脸色和凌厉的目光,眼神微微一扫,便看到了温泉水边的石头上挂着的女子衣物,那衣衫极其华丽,锦缎绫罗,可不是寻常女子能穿戴的。这样的织锦绫罗,就他所知,是淮南进贡的玉之锦,当初一共有三匹布。皇宫留了一匹布,剩下两匹布皇上特赐给了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他一怔,眸光闪过某种似是惊异又似是惶然的情绪,脚步顿时顿在了那里。
尤其是如今她整个人泡在水里,极其尴尬,有些恼恨李沐清不早不晚,待她刚下水就来到。她竟然睡着没发觉,将眼睛眯起一条缝,看向秦铮,他的脸有几分清寒,显然也是刚在人出声的时候才发觉,她静静地躺在水中,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可是今日李沐清怎么会上来?
秦铮不是说这偌大的一片山崖谢氏盐仓一半他一半吗?独独这碧天崖在两家之间,无人做买。既然是谢氏盐仓谢云继的地盘和他的地盘的话,那么,除了谢家和秦铮的人外,该无人能有空隙悄无声息地上来才是。
李沐清?他怎么会来了这里?
谢芳华也在被这熟悉的脚步和声音惊醒,一时间躺在温泉水中的身子僵了僵。
秦铮眯了眯眼睛,慢慢地抬起头,看向来人,那一瞬间,青黑的眸光闪过一丝极其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