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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京门风月-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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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迫无奈应承了这门婚事儿的,如今看她和秦铮在一起虽然相处和睦,但也还不是小女儿才有的那种思慕情意。以后如何,以着如今的局势,的确是犹未可知。

“抢夺?”李沐清笑笑,回握住右相夫人的手,淡淡道,“娘,您想得太多了。世间什么东西都能抢,唯独情,是抢不来的。”

右相府虽然根基已经繁衍了三代,但比起英亲王府来,还是差得很远。更遑论秦铮的手里攥着的许多势力,让皇上在他面前都退后一步。她的儿子虽然这些年手中也有许多的产业和势力,但是比起秦铮,还是差了一截。

右相夫人心里一惊,握着他的手猛地一紧,脸色微白,“你不是真的要抢夺吧?”

李沐清偏开头,“只不过是定有婚约而已。谁能保证他们真能大婚?”

右相夫人得了他一个软钉子,但到底是儿子,也不责怪,叹了口气,“她不是不好,只是她无论是好还是不好,都已经被铮二公子给定了。”

李沐清眸光微闪,笑了一下,“娘,您觉得她不好吗?”。

右相夫人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思虑了一下,还是直言道,“清儿,芳华小姐真有那么好吗?”。

大约是她的担忧太明显,李沐清转头看过来,微微怔了一下,笑道,“娘?你为何这样看我?”

她不由得有些忧心,这样的儿子她生怕有朝一日让她这个当娘的都觉得不认识。

在记忆里,他的儿子虽然聪明剔透,但性情温和谦让,虽然有心计谋略,但惯常不喜争斗。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儿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性情隐藏的某些东西都渐渐地表露了出来。而且行事风格和以前大相径庭。

右相夫人看着儿子,一时愕然无语。

第四十七章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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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早先普云大师拿出来被秦铮拿小子收起来的那枚信物是龙佩。你如今手里这枚是凤佩。”崔荆道,“所以,这枚弯月上多了个凤尾。”

不过这四个字之后还有现出一道浅浅的凤尾痕。与那玉佩不太相同。

那几个字正是,“魅族至尊,通灵宝玉。”

谢芳华自诩镇静,但此事经此一事,也不能再镇静了。伸手又拿过崔荆手里的链坠看了片刻,用手轻轻地摸索,须臾,跟早先一样,中指在弯月的月牙形刃间用力一划,手指顿时出了血,月牙的玉质瞬间吸收了她手指流出的血,转眼间,晶莹剔透的弯月成了一块血色的月牙,月牙的牙身上现出了几个字。

崔荆点点头,“你和你娘一样聪明,过目不忘。”顿了顿,他叹道,“你看得不错。这个也是魅族的信物。”

谢芳华揉揉眼睛,闭上再睁开,总算能看清眼前的物事儿了。仔细地看了片刻,忽然惊醒,讶异地看着崔荆,“外公,这个链坠……这个弯月,像是今日在法佛寺从普云大师手中拿出来的那枚玉佩的形状。这个链坠像是弯月,那个玉佩形状似弯刀。”

“因为这个!”崔荆将手中的链坠提起来,放在她面前,“你再仔细地看看,这个链坠你是否似曾相识?”

谢芳华身子颤了颤,前一世,冬至之日,正是她的死日。她动了动嘴角,忽然眼前有些模糊,声音微噎,“外公,为何我的命格是残魂破格?”

“丫头!你本来是残魂破格,和你娘一样,命数早殇,不过十七之数。”崔荆看着她,拍拍她肩膀,“若不是紫云道长逆天改命,改了你的命格,你只能活到今年冬至之日。”

她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懵懵怔怔,实在不敢想象。

原来她的重生是因为紫云道长逆天改了她的命数吗?不是什么上天眷顾让她重生?

谢芳华闻言顿时木立在了原地。

“逆天改命!”崔荆吐出四个字,见谢芳华不甚理解,他解释道,“他更改了你的命数。”

谢芳华一怔,“外公何出此言?”

“对外人不方便说,对你自然是方便说的。”崔荆看着谢芳华,眉目深深,似叹似悲,“因为他做的那一件逆天之事是因为你。”

“何为逆天之事?外公方便说吗?”。谢芳华看着崔荆。

“紫云道长啊,他是真正的修道之人。”崔荆面上露出敬佩,“他与我是亦师亦友。魅族被灭门,回到雾黎山后,他说自己尘缘已了,于这尘世再无可恋。做了一件逆天之事,便仙逝了。”

不是她不相信,实在是太难相信。她在无名山学艺八年,自诩将无名山的藏书读到无一不通。但是也不能做到看人生死,道破天机。无非是只能观测些星云卦象,行不得占卜之术。

谢芳华闻言一惊,看着崔荆,想起崔荆在法佛寺中对英亲王妃说当年雾黎山紫云道长游历到南秦,见了她父母一面,便窥测出了二人的命脉。本来不想道破,但念在她外公是向道之人,与道有缘。便与他道破了天机之说。她抿了抿唇,问道,“外公,紫云道长当真那么厉害?竟然真的能看人生死?知晓天机?”

崔荆道,“你娘定然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能再回到京城,所以,才将链坠留给她收着的。”话落,他叹了口气,“你娘在我离开时,便由紫云道长口中知晓她命逝之日,有此一举也不奇怪。”

谢芳华看着她外公,知道这个链坠既然被她娘亲在临终前交给英亲王妃,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了。想到这里,她忽然灵光一闪,“不对,我娘和父亲是意外之故离开的。英亲王妃说是临终前交给她的,难道当初我娘走时就知晓她再回不来京城?”

“一晃多少年了。我本以为这个链坠会随着那孩子埋进黄土里。没想到她却交给了紫菁那丫头保留。”崔荆看着链坠片刻,感慨了一句。

谢芳华看着他手里的链坠,是一枚弯弯的月牙型锁扣,戒面是玉质,两边镶嵌着的似是晶石之类的材料。这样的链坠在天下也是鲜少见到。精雕细琢非能工巧匠不能打造出来的东西。

崔荆面色露出某种动容的情绪,伸手接过了链坠。

谢芳华摇摇头,“我娘临终前给英亲王妃,让她代为保留的。说若是有朝一日您回来,将这个交给您。刚刚知道我来找您,便将这个让我带过来了。”

崔荆一愣,看着谢芳华,“你娘给你的?”

谢芳华点点头,将英亲王妃给她的链坠递给了崔荆。

“不是香料,这是一种木料。产自青云之山,叫做凝香木,有精心提神之效。”崔荆道。

“外公,燃的这是什么料?”谢芳华来到桌案前,盯着香炉细看。

屋中陈设简单,桌案上摆了一个形状古怪的香炉。香炉里面燃着似是香料又非香料的东西,从八角的尖嘴处往外冒着淡淡的青烟。

谢芳华提着裙摆进了屋。

“小憩了片刻。”崔荆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进屋。

“外公没睡一会儿?”谢芳华看着崔荆。

还没等她敲门,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崔荆站在门口对她招手。

不多时,便来到了崔荆所住的最西边的房间。

虽然大雨下了许久了,但是谢云继设计的这所别苑有排水沟,所以,地面上的水都顺着水沟排出了院外,院外的地面上没有大量的积水。她的鞋踩在青石砖上,只沾染些微水渍。

画厅门口放着一把伞。谢芳华伸手拿起来,撑开,打着出了房门。

谢芳华向里屋看了一眼,里屋没动静,她抿了抿唇,出了中屋。

“去吧!你和荆叔叔好好聊聊,我会看着臭小子,不让他去打扰你。”英亲王妃摆摆手。

谢芳华回过神,眼眶微红,点点头。

“这是你娘临终时留下的一句话,是给你的。”英亲王妃拍拍她的肩膀,眼圈有些湿润。

谢芳华盯着她的手指,将那一行字看罢,心头微微震颤了片刻,盯着她的手,半响无言。

谢芳华顺着她手指看去,只见她伸手在土炕上写了一行字。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你这孩子,猜别人的心思和察言观色和铮儿那个臭小子一样毒辣。”话落,她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猜出我有话没说,也罢,我就对你说了吧。”话落,她示意谢芳华看向她的手指。

谢芳华将链坠握在手里,看着英亲王妃,“您要说什么不用顾忌只管说。”

“过去吧!”英亲王妃摆摆手,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谢芳华接过链坠,点点头。

英亲王妃松开她的手,自己双手伸入脖颈里,从颈项上摘下一个链坠,递给谢芳华,低声道,“这是当年你娘临别时让我保留的东西。说有朝一日若是荆叔叔回来了,我见到他,让我交给他。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敢离身,佩戴在了身上。我想你应该是有许多的话要和你外公说的。你便将这个东西顺便交给他吧!”

谢芳华不语。

“小什么?当年我和你娘我们一起大婚的时候,也不过是你这个年纪。”英亲王妃笑了笑,感慨道,“一晃我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也这么大了。”

谢芳华无奈,“王妃,我们还小。”

“看你这脸红的!”英亲王妃拉住她的手,笑着道,“大婚生子,本就是常情。有什么害羞的?若是皇上不从中阻隔设障碍,你们马上就能大婚。”

谢芳华本不想在中屋逗留,但是英亲王妃既然被吵醒了招呼她,她自然是要过去的。只能走了过去。

英亲王妃对她招手,“华丫头,你过来。”

谢芳华出了里屋,便见英亲王妃倚着土炕躺着,正好笑地看着她出门。她脸本就有些红,如今忍不住更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王妃”。

秦铮不满地看着帘幕晃动,只能又躺回炕上。

谢芳华扒拉开他的手,腾地跳下了火炕,见他也要跟着起身,发狠道,“我去外公那里看看他,你不许再胡闹了。你若是再胡闹,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从这所院子里滚回京城去!”话落,她转身出了里屋。

秦铮哼了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没言声。

谢芳华身子僵住,脸腾地红了。羞愤道,“秦铮你还是不是人?你和一个老女人比什么?人家大婚多少年了,也不嫌丢人。”

秦铮憋闷半响,回头看谢芳华,见她怡然地躺着,身子靠过来,脑袋径自躺在了她躺的枕头的另一半,见谢芳华要躲开,他发狠地撂出狠话,“你敢躲,爷现在就让你怀孕。”

谢芳华伸手接住将要被扔掉地上的枕头,挖了他一眼,将枕头枕在自己头下,继续闭上了眼睛。秦铮要收拾李沐清,怕是不容易。

秦铮伸手将身边的枕头扔了出去,咬牙切齿地道,“李沐清这个混蛋!等着爷收拾他。”

青岩退了下去。

秦铮冷笑一声,“你去回信,让他管好自己,少来管爷的事儿。最起码爷有了未婚妻,他如今可是什么都没影呢。”

青岩不答话。

秦铮轻叱,“爷用得着他告诉!”

不多时,外面山林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过了片刻,青岩返身回来,出现在门口,斟酌着道,“是右相府李公子派来的人。告诉公子您永康侯夫人怀孕了的消息。”

青岩应声,出了院落。

宁静被打破,秦铮抬眼看去,隔着外面的院落山林,看不到外面是何人说话。他吩咐了一句,“青岩,出去看看!”

大约过了两盏茶,山林外传来一声清响,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铮二公子可在?”

二人一起沉默着。

谢芳华因为想起燕亭离开时的情形以及话语,也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知道了!下去吧!”秦铮摆摆手,有些兴致缺缺。

谢芳华想起燕亭走时的决然,他既然下定决心走,还会想着回来吗?虽然同是嫡子,但是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若是男嗣的话,也是嫡次子。燕亭嫡长子的身份也不会被动摇的。更何况已经封赐了他世袭的小王爷。若是永康侯有了这个孩子而放弃燕亭,那么,就另说了。

外面人不再搭话。

“他诊断的话,断然不会错了。”秦铮向窗外看了一眼,窗外雨帘密布,他目光透过窗子和雨帘看向远方,“这个孩子若是生出来而且是男嗣的话,燕亭再回来,可就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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