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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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铮二公子和他收的婢女听音吧?”一人不太确定地问。
二人过去许久,才都回过神来,聚在一起三五一波三两一伙地谈论。
街上的人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秦铮穿的是一件绯色的锦袍,骑在橘红色的肥马上,少年清俊,轻袍缓带,纵马而过,别有一番贵气风流。
尤其是今日谢芳华为了不让谢墨含看出她气色不好而担心,穿的衣裙极为华丽鲜艳。加之她听音的容貌虽然不是绝美,但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质,让她看起来分外的娇美清丽。
秦铮念着谢芳华的身体,自然不会骑快马颠簸,不快不慢地穿街而过,二人顿时成为了大街上的一道风景。
立春之日,虽然关于春的一切植物还不曾嫩发新枝,但是满街上的人都已经换了春裳。
秦铮策马上前一步,弯身猛地一捞,将谢芳华捞上了马,见她虽然有些恼,但没动手推打,勾唇一笑,将她身子扶稳坐在他身前,双腿一夹马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嗒嗒跑了起来。
谢芳华挖了他一眼,站着不动。
秦铮嗤笑一声,“你既然跟了我,不想张扬也晚了!”
谢芳华脸微微一红,低声不忿,“谁是你的人?你自己狂妄,我可没想这样张扬。”
“你还想要几匹马?如今你在养病,不适宜骑马颠簸,我载着你。”秦铮见她神色不满,有退却不去之意,霸道地命令,“磨蹭什么?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骑一匹马又如何?啰啰嗦嗦,快上来!”
“就一匹马?”谢芳华皱眉。
秦铮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端坐在马上将手递给谢芳华,“上来!”
二人站在门口等了片刻,不多时,一名侍卫骑着一匹马来到了秦铮面前,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交给秦铮。
谢芳华点点头。
出了忠勇侯府之后,秦铮拇指和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哨,回头对谢芳华道,“玉女河不近,我们骑马去!”
谢芳华看向谢墨含,谢墨含点头,她抬步跟在秦铮身后出了忠勇侯府。到底是时间太短,秦铮没再多给她时间去看看爷爷。
秦铮颔首,也不多逗留,示意谢芳华跟他离开。
谢墨含摇摇头,“今日府中还有事情,我就不去了,你们仔细些。”
“好说!”秦铮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谢芳华,邀请道,“我和听音要去玉女河看杂耍,你可与我们一同去?”
谢墨含颔首,心知肚明,以秦铮眼睛的毒辣,不可能看不出品竹的伪装易扮。既然都不点破,他也顺着他的话道,“改日她身子好些,我派人知会你。”
秦铮眸光动了动,从谢芳华身上移开视线,自然地偏了偏头,“她身子不好,我就不打扰她休息了,改日再来。”
谢墨含随谢芳华身后走出,看了秦铮一眼,没发现他的异样,温声道,“秦铮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铮脚步猛地一顿,眸光凝住。
明媚的阳光落在谢芳华华丽的衣裙上,富贵门庭下走出来的她一瞬间光彩夺目。
第九十一章找茬
作者有话:为什么不说输得亵裤都不剩?你们还是有点儿节操的嘛!O(∩_∩)O~
今日上墙:剪烛,LV2,秀才:“说到铮二,我顺便期待下明天的剧情,二爷醋了,让李沐清输得只剩下亵裤最好,呵呵哒^_^”
今天,三月第一天,突然改版了,有一种东西更稀缺了,我就不求了。大家有攒到就给,没有就安静看书。么哒!
昨天,二月底最后一天,过得比较有意思。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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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忽然一把将她手里的茶夺了过去,谢芳华转头,他不看她,仰脖一口气喝了。
谢芳华笑了笑,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卢雪妍本来微红的脸霎时一白,她抬头看向秦铮,被面前人挡住,她什么也看不见,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船舱门口。
“卢小姐请立即离开!”秦铮话落,一人冷木地出现,挡在舱门口,对卢雪妍说道。
秦铮仿若不见,扭回头,对外面吩咐,“外面守着的人,爷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往常爷在的地方,是任何闲杂人等都能靠近的吗?难道爷最近的脾性好了?让你们都觉得肉皮子紧了想松松?”
谢芳华忽然看向卢雪妍,这个范阳卢氏最娇宠的女儿,不去李沐清的画舫?竟来了这里!
卢雪妍一惊,只感觉这一眼有他看向她,让她顿时通体冰寒,她脸一红,连忙垂下头,困窘了片刻,隔着门口对里面的他福了福身,“铮二公子!”
秦铮察觉一道视线一直定在他身上,他忽然抬头,冷冷地向舱口看了一眼。
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对看一眼,不在门口堵着了,齐齐走进画舫。
秦倾撇撇嘴,显然对永康侯夫人也是不喜,跟秦怜一起继续看外面。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秦怜说了一句话,扭头兴致不减地继续观看六艘画舫的情形。
谢芳华料到永康侯夫人会被秦铮赶出去,他可不是个对谁都有耐心的人。若不是看着燕亭的份上,怕是在永康侯夫人刚上画舫,他一句话不说就会赶出去了。如今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卢雪妍站在门口,看着秦铮,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睛。
她在范阳一直听说关于英亲王府铮二公子的传言,一直以为是个嚣张跋扈混不吝色放荡不羁蛮横无理的纨绔子弟,可是今日一见,却全然不是。只看到一副颈长身躯,锦绣清俊的少年,模样风流俊逸。虽然对于永康侯夫人的话语恼怒现出冷厉之色,但自始至终都端坐在椅子上,言谈有理,句句是道,噎得永康侯夫人无言,轻描淡写地便让吩咐人强行地送永康侯夫人出去了。被人送出去的永康侯夫人哪怕是觉得颜面尽失不甘心,但是她也只能气怒受着。
卢雪妍本来是站在岸边迎接永康侯夫人,见到永康侯夫人后,她只对她点了点头,便气怒冲冲地上了秦铮的画舫,她只能跟了过来。
永康侯夫人回过味来,勃然大怒,刚大叫了一声,便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嘴。
“夫人得罪了!”那人伸手抓住永康侯夫人手臂,转眼便将她带出了画舫。
“送出去!”秦铮不再看永康侯夫人,命令道。
“秦铮!你……”永康侯夫人伸手指着秦铮。
“说法就是他自己有腿有脚,离开忠勇侯府时没醉酒。燕小侯爷要离开忠勇侯府,难道忠勇侯府要强留他不成?他是忠勇侯府的谁?”秦铮嗤笑,警告地看着永康侯夫人,“我劝你还是回府好好反省,莫要揪着这些破事儿出来贻笑大方。”
“你……”永康侯夫人气堵在心口,怒道,“我儿子离开之前是在忠勇侯府,他是从忠勇侯府离开的?他离开前见了谢芳华,难道忠勇侯府和谢芳华就不该给个说法吗?”。
“罪责?她有什么罪?不就是你儿子喜欢她,从九年前见了一面,至今不能忘怀,想要娶她,可是你们不同意,说人家是病秧子,另外,永康侯府和范阳卢氏早就有婚约,才百般阻挡。”秦铮嘲讽地看着永康侯夫人,“你们府那些事儿,满京城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如今你说出来,又能诋毁我未婚妻什么?难道有人喜欢,我未婚妻就非要感恩戴德?她有什么责任帮着你们永康侯府管儿子看儿子?”
永康侯夫人从进来咄咄逼人到被秦铮一番话语说得没理,若是就这样出去的话,她一个长辈,这里面待的人全是小辈,岂不是颜面尽失?她猛地挥手打开那人,对秦铮道,“秦铮,你休要狡辩,如今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自然要帮着她开脱罪责!”
外面一人立即走进来,冰冷的面目对永康侯夫人冷木地道,“夫人请!”
“来人,送永康侯夫人出去!”秦铮鲜少说这么多的话,懒得再理会她,对外面喊道。
永康侯夫人一时间被秦铮噎住,哑口无言。
秦铮“哈”地笑了一声,面容顷刻间冷厉起来,“九年前燕亭几岁?我的未婚妻几岁?就知晓儿女情长了?九年前的事情,除夕当日在灵雀台我的未婚妻已经当着皇叔的面说了。若不是因为燕亭犯了血光,让我的未婚妻见到,应验了血光之灾,怎么会有她至今卧床不起?缠绵病榻多年?当日,若不是我出面求娶,忠勇侯就会当场劈了永康侯和燕亭。我的未婚妻为了两府和睦,多年来不曾对永康侯府发恼,如今你倒是找上门来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了?这就是永康侯府的门风?这就是夫人的家教?”
永康侯夫人一噎,想起就因为这个,她更是怒,他的儿子与谢芳华仅仅是九年前见了一面,怎么就记住了她非她不娶了?她气火攻心,大怒道,“她勾引我儿子,就在九年前。”
秦铮冷笑,“我一直尊称您一声伯母,燕亭兄离家出走,腿是长在他自己身上,与我未婚妻何干?我未婚妻一直因病久居忠勇侯府海棠苑,多年来,从未踏出府门。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她怎么就能怂恿你儿子了?你就算见面,质问她什么?”
永康侯夫人不相信,恼怒地道,“她怎么就不会藏着掖着?她怂恿走了我家的亭儿,怕见我被我质问。”
秦铮不屑,“我的未婚妻是忠勇侯府的小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的身份真若是来了这里,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你别管我从哪里听得的闲话?你只告诉我,谢芳华是不是被你藏起来的?藏在了哪里?”永康侯夫人豁出去了,往日她不敢触犯秦铮,但是如今她什么也不顾了。若不是因为谢芳华,燕亭也不可能如入了魔障一般心灰意冷离家出走。
“不知侯夫人从哪里听说的闲话?”秦铮淡而冷地看着她。
“你少骗我!我已经听说了,今日她跟随你来了这玉女河畔。”永康侯夫人这些日子容颜憔悴,大病了一场,苍老了许多。她汲汲营营许多年,处处管制,为的无非是唯一的儿子。明明她的儿子都已经得了皇上的准话,年后就要破例在朝中安排职位了。可是偏偏他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了,四处找不到人,就连几日前皇上派出的人也没找到他的踪迹,她怎么能不急?
秦铮看着她,“在忠勇侯府。”
永康侯夫人大步冲进了船舱,目光四下扫了一眼,自然是没见到谢芳华,她对着秦铮质问,“铮二公子,谢芳华呢?”
程铭等人知道这些日子永康侯夫人跟疯了一般,也不见礼了,齐齐让开了门口。
“都让开!让我进去!”永康侯夫人来到船舱门口,见门口堵了一群人,她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挥手。
秦铮看着门口,没说什么,脸色却是沉了。
他们听着永康侯夫人已经冲来船舱内,都齐齐看向秦铮。
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没想到永康侯夫人会这个时候来这艘画舫,关于燕亭出走后,永康侯府将责任赖到忠勇侯府身上的事情已经传得满京城皆知。曾经埋在暗处大家不好谈论的事情,如今浮出水面,到处都在谈论了。永康侯离家出走了儿子,打击之下,似乎也丢开了那层遮羞布,索性不遮不掩了。
谢芳华睫毛动了动,永康侯夫人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堵谢芳华吗?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觉得今日谢芳华会出府?难道秦铮去了忠勇侯府,谢芳华就非要跟着出来吗?可笑!
“谢芳华!你给我出来!”永康侯夫人似乎一边向画舫走来,一边又怒喊了一声。
谢芳华听着声音熟悉,像是永康侯夫人,也看向门口。
秦铮轻轻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这艘画舫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喊,他向门口看去。
谢芳华对他温柔一笑,“爷,也许您说错了,我还真的会输。到时候英亲王府被我输进去一半。王妃饶不了你。”
“你那是什么眼神?爷说你赢还不对了?难道你还真会输?”秦铮挑眉,不满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实在听不过去了,睁开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了一眼秦铮。
程铭顿时哑口,宋方等人对看一眼,也都无语了。
秦铮不屑,“爷说她能赢就能赢,要什么依据?爷的女人,会输吗?”。
“你怎么这么肯定?根据呢,你总要说根据,我们才相信。”程铭盯着秦铮。
“不会输!”秦铮道。
众人齐齐看着他,又看着窗前静静地靠着椅子一点儿也不像婢女的婢女,讶异地问,“你怎么这么确定?她万一输了呢?”
秦铮哼笑一声,“自然是赢!”
“秦铮兄,你的婢女押了二十暗注,如今六艘画舫已经开始了,你猜猜,她是赢还是输?”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没有去自家的画舫,而是一窝蜂涌来了秦铮的画舫。
玉女河内外,霎时除了六艘画舫传来的声音外,四处悄无声息。
秦怜也一个高从软榻上跳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六艘画舫。
秦倾立即紧张地道,“开始了,开始了,快看!到底谁能夺魁!”
谢芳华没意思地收回视线,靠着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