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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京门风月-第1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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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行人来到海棠苑。

崔允见谢云澜后背也中了一箭,还如此一路抱着谢芳华,便邀接过来,谢云澜摇摇头。

那命护卫应命,立即去了。

谢氏盐仓的掌家人立即挥手招来府中一名护卫,吩咐了下去。

谢氏族长点头,“那就快去!”

“对!我家有一个大夫,医术不输于孙太医。”谢氏盐仓掌家人立即道,“让人去请!”

谢氏族长和谢氏盐仓的掌家人对看一眼,也知道这时不是该问缘由的时候,二人对看一眼,谢氏族长毕竟是一族之长,立即道,“咱们各自府内谁家有好的大夫,快去请来,芳华丫头这样重的伤,就怕太医院的孙太医也救不了。”

“都是秦铮那个混账!”忠勇侯气得打骂。

谢氏族长和谢氏盐仓的掌家人反应最快,立即迎上前询问。

昨晚,据说谢云澜回了自己的府邸,他们隐约知道他犯了隐疾,谢芳华出宫救他了,二人谁也没回来,今日一大早,便出现了这么一幕。

谢云澜抱着谢芳华一路走向海棠苑,二人这般样子,自然被很多人看到了,谢氏旁支的族亲都一个个惊得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清早,有很多人都出来散步遛弯,除了不能出忠勇侯府外,内院随便走动,是不会限制自由。

忠勇侯府内,谢氏旁支族亲那些人都安置在忠勇侯府,昨日响午从祖祀出来,这些人昨夜大多数都一夜没睡,拿不定主意,要说分了舍不得,若是不分,又觉得如今的谢氏,实在不知怎样往前走以后的路。

忠勇侯、崔允、福婶连忙跟在身后,侍书则是骑马出府狂奔去太医院了。

谢云澜点点头,抱着谢芳华疾步向海棠苑走去。

“快,将华丫头送回海棠苑!”忠勇侯毕竟戎马大半生,定了定神,连忙道。

“快,快去请太医!”福婶哆嗦得差点儿晕过去,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哭着道,“铮二公子怎么这么狠的心,我家小姐做了什么让他如此要人命,小姐……”

谢云澜抱着谢芳华下马车后,忠勇侯的老脸唰地一下子白了。

忠勇侯和崔允一到早上就惊动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惊得谁也坐不住了,都急急地赶到了大门口。

谢云澜和谢芳华乘坐的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忠勇侯府,忠勇侯内早就得到了信。

喜顺想了想,打发春兰回府报信,自己则跟着送太医一起去忠勇侯府。

孙太医一惊骇了一跳,急忙向忠勇侯府而去。

“可是她中了三箭,比你医术再好,也是不能自救,您快去吧!可不能耽搁,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就指望您了。”春兰道。

孙太医“哎呦”了一声,“芳华小姐医术比老臣好。”

走到半路上,春兰截住二人,急迫地道,“快,孙太医,快去忠勇侯府,是芳华小姐……”

孙太医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能劳动英亲王府的大管家来请,而且还是这般急,他也来不得多问,知道肯定是有人有危急了,所以,拿着药箱子,一路被他拖着往英亲王府。

喜顺腿脚快,到了太医院,二话不说,拖了孙太医就走。

虽然都不太理解,不敢置信,但是心底却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只有秦铮才会做得出来,他自小便轻狂张扬,脾气古怪,任何事情,搁在他的身上,似乎都理所当然了。

四人心底不由得齐齐叹息一声,不知道是为秦铮,还是为谢芳华。

看来,曾经他们认为的羡慕不已的美好姻缘,恐怕是彻底地完了。

四人一路走到茶楼,路上隐隐便听到有人在说铮二公子射杀芳华小姐的事儿,他们对看一眼,想着消息传的可真快,不过谢云澜带着浑身是血的谢芳华出英亲王府,一路回忠勇侯府,除了这一路的婢女,小厮,还有大门口看到的路人,这样的大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早晚都会传开。

其他人闻言没有什么异议,他们的确是需要找个地方,将这一早上发生的事儿消化消化。

“去茶楼吧!”宋方道。

程铭点点头,“咱们去哪里?”

王芜四下看了一眼,摇头,猜测道,“他对芳华小姐似乎也不一般,大约是跟去忠勇侯府了。据说上次在临汾镇,他染了病,十分惊险,是芳华小姐的医术把他救好的。”

“李沐清哪里去了?”程铭这时才发现少了一人。

别说她的身份,就是任何一个女子,也是不能随意说不喜欢就杀的。

在平阳城,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秦铮如何在意谢芳华的,哪怕闹了矛盾,也是念着想着。就算是怒极气急,要断情,也没必要真要将她杀了!

一直出了英亲王府,这四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四人达成一致,齐齐离开,往回走。

“不错,别进去了!出去吧!秦铮兄这时候肯定也不乐意见咱们。”宋方道。

“咱们先出去!”郑译道。

程铭顿住脚步,见主屋门外站在几名婢女,显然是英亲王妃先一步来了。他点点头,“那咱们……”

王芜一把拽住他,“咱们还是别进去了!毕竟这等大事儿,王妃和王爷都进去了,咱们虽然和秦铮兄交好,但总归是外人。”

程铭见英亲王进去,也随后就要跟进去。

踩着一地的碎箭,黑亮的箭头无数,连避开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这个孽子!”英亲王一时喘不过气来,站立半响,才快步冲了进去。

可是从秦铮出生到现在,虽然脾性不少,时阴时晴,但也从来没对谁下过如此的狠手。

英亲王府内,最牢固的地方,就是落梅居。

皇上为何拿秦铮无可奈何,就是因为,他手中攥着几股势力,有这些势力在,他想做什么,就任性而为,这几股势力只听他一人吩咐。

哪怕是他不在落梅居的日子里,没有他的准许,这里也是铜墙铁壁,一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落梅居是秦铮的地方,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会让落梅居变成这样。

英亲王虽然活了大半辈子,可是也从来没见过这等情形,即便没有在门口看到那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只看着一地的打斗痕迹和碎箭,也可以想象早先这里发生了多么惨烈的赦杀。

众人齐齐骇立当地。

英亲王和程铭等一行人来到落梅居,见落梅居的门此时大开着,里面一地碎箭,乱红纷飞,梅花飘落,也盖不住地上密密麻麻的碎箭和鲜血。

第七十九章关于婚约

哎,你们怎么能不给票?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给我鼓励嘛,是不是……~(>;_

第八十章情之一事

给票嘛,我最近都是默默更多点的啊,你们没看到么,哭……

------题外话------

“以后不会了!”谢芳华迎上谢云澜的视线,看着他,肯定地道,“云澜哥哥,我们一起好好地活着。”

无论她什么样子,似乎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谢云澜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面前坐的女子,纤细,沉静,似乎在想什么,眉目一半明一半暗,她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时候,故作伪装的性情,却偏偏给她一种她就该那样天真无忧的感觉,忠勇侯府的小姐,似乎就该那样,可是如今再看她,又觉得,她似乎也该是这样。

时间不会斗转,这恐怕永远是个未知的答案了!

还是活?

是死?

谢芳华忽然沉默下来,若是云澜哥哥晚去一步,她会如何?

“你那日闯落梅居,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谢云澜声音昏暗,“若是我晚去一步……”

“谁说我不好好地活着了?”谢芳华看他心底消沉,知道焚心折磨得他太辛苦,本来他中一箭,她中三箭,按理说,她是女子,受伤又重,昏迷三四日高热不醒的该是她才对,可是偏偏是他,都是因为焚心的缘故。

谢云澜慢慢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睫,沉默半响,才温凉地道,“祖母去了,我在意的人,也就剩下你了。你若是不好好地活着,我好好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什么为什么啊!”谢芳华不满,“我自然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再不受它的折磨。”

“为什么?”谢云澜看着她,似乎要看尽她眼底。

“当然!”谢芳华毫不犹豫地点头。

谢云澜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忽然盯着谢芳华,声音轻了轻,“芳华,你希望我解了焚心?”

谢芳华看着他,心口又疼了起来,眼眶一时发酸,“哥哥说外公已经离开去魅族了,快的话,两年就能回来,一定能找到焚心的解法。”

“多少年了,焚心每回发作,都是看着危险,可是也没让我死成,说明没那么容易就死了。”谢云澜语气淡极。

“听说你醒了,看看你。”谢芳华感觉心口疼痛缓和了些,才舒了一口气,皱眉看着他,“你都昏迷三四天了。幸好有言宸在,否则短短时间两次焚心发作,实在危险。”

谢云澜视线移开她心口,看着她发白的脸色蹙眉,“你伤还没好,不好好养着,过来干什么?”

侍画扶着谢芳华坐下。

谢云澜想往里侧让让,发现身子有伤,动不了,侍墨立即放开谢芳华,搬来椅子放在床边。

谢芳华由侍画、侍墨扶着来到床边。

谢云澜似乎看出了她因他而难受,落在她心口上,眸光动了动,想起秦钰说的话来。他中焚心,是因为她的心头血。对她招手,“过来!”

谢芳华本来觉得受伤于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伤她的那个人是秦铮罢了,也没那么疼,可是见到谢云澜这样子,心口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一时间,疼得连脸都白了,只喊了一句“云澜哥哥”,便说不出别的话来。

几日昏迷,谢云澜几乎瘦了一圈,极其虚弱苍白,眉目疏淡的令人揪心。

听到谢云澜醒了,谢芳华让侍画、侍墨扶着去了隔壁的房间。

第三日,傍晚,昏迷了三日三夜的谢云澜终于醒了。

京中除了左相和秦浩回来外,也未发生别的事儿。

第二日谢芳华依旧躺在床上养伤,谢云澜依旧没醒来。

一日无话,皇上并没有因为谢墨含私自回京而召见,除了昨日送来药材、补品,召了英亲王进宫确认此事外,也并未对这件事情置寰。显然,没动作,也是在静观其变。

他的确是需要休息了,昨夜想着今日见秦铮他该如何做,几乎一夜没睡,不成想,秦铮还是封闭在落梅居内不见人。

谢墨含也觉得疲惫,妹妹没伤心欲绝,没撕心扯肺,没萎靡不振,没出现让他担心的那些状态,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如今还能这么心思清透,沉静平淡,如此实在是再好不过,可是正又因为如此,反而更让人觉得担心,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点点头,出了房门,去隔壁看望了谢云澜一眼,便回芝兰苑去休息了。

“哥哥从昨日回来,便没好好休息吧!快去休息一下。”谢芳华放开他的袖子。

谢芳华这些年被磨砺得冷情冷性,小女儿的性情几乎丢了,如今这般拽着人袖子类似于撒娇的举动,着实让谢墨含愣了半响,半响后,无奈地消了抑郁和怒气,看着她道,“既然妹妹你不觉得委屈,哥哥还能说什么?只要你不怪他,我也没什么好怪的了。”

谢芳华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总归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云澜哥哥有一句话说对了,他待我这么多年情深,我如今受这一回伤,也算是相抵了。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哥哥你这里就算了。”顿了顿,她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声音温软,“哥哥!”

“那不一样!”谢墨含沉下脸,盯着谢芳华,“妹妹,你被他伤这么重,怎么如此不在意,你对他可是真的……”后面的话顿住,他实在不想说出来。

“我在无名山受过比这还重不知多少倍的伤,这点儿伤,倒也不算什么。”谢芳华道。

“不可能!”谢墨含抿唇,“王爷和王妃就罢了,但是秦铮他伤了你,在我这里,天大的交情也说不过去。”

“哥哥,哪怕我和秦铮真退了婚约,也未必要彼此视为仇人。”谢芳华看着谢墨含,“这一场事情,算是我们自己的私事儿而已,也不关王爷和王妃的事儿,哥哥以后也不必因我对王爷和王妃有怒,也不必对秦铮如何,你们到底是自小相交。”

“爷爷真是……”谢墨含见谢芳华笑,心中郁气更甚,“爷爷的心胸也未免太开阔了。”

谢芳华笑了笑,原来是下了半日棋,怪不得哥哥这般郁郁了。

“也没发生什么事儿,英亲王和爷爷下了半日棋。”谢墨含道。

“你们起个大早,如今才回来,既然他没见,发生了何事?你们在英亲王府耽搁这半日?”谢芳华轻声问。

谢墨含点点头,坐在床前,看着她,妹妹一日之间,似乎瘦了许多,孱弱盈盈,他沉默片刻,“今日只见到了王爷和王妃,没见到秦铮。落梅居依然紧紧闭着,他说谁也不见,爷爷和我也不见。”

谢墨含的气色不太好,眉眼郁郁,谢芳华手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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