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东西忘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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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对阮默默笑了笑:“那就交给你了。”
况璐和系主任走了,留下阮默默一个人站在走廊里。
一阵穿堂风吹过,卷起地上乱入的落叶,“咔”的一声,石化的阮默默身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阮默默安慰着自己,走进教室,对上讲台下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她局促地笑笑,在多媒体前坐下,把那一叠听写拉到面前,又拿起旁边的红笔。
但她没有急着改听写,而是下意识地扫视了整个教室一圈,皱了皱眉:他不在?
看看零星的几个空位,阮默默猜测:可能是上厕所去了。
没过多久,上课铃响。无论是在教室内外的学生纷纷回到座位上,埋头工作的阮默默抬起头,又看看教室里的人:还是没有?请假了?
可教室里的位置都坐满了啊……
她再次细看了教室里的每一个人,这一次,她的目光落在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课了都还趴在桌面上睡大觉的男生身上。
真是太不像话了!
阮默默的眉头一跳,对他的不喜更上一层楼。
她低下头继续改听写,鸦雀无声的教室里渐渐地响起了窃窃私语,她没有管,这毕竟是大学,不是初高中,学生们的心性都定下来了,而她一不是老师二不是辅导员助理,管得太严容易引起反感,所以只要他们不影响到隔壁班上课,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了,她上自习的时候也经常跟同学聊八卦谈人生什么的,推己及人,怎么好打断别人的小乐趣呢。
可这一众萌萌的学弟学妹们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是在聊八卦谈人生,他们把声音压得非常非常低,生怕讲台上的学姐听到了一星半点的谈话内容是——
“是她吧?我们的听写都是她改的?”
“完了,我又有好些动词只写了过去式,天啦噜,我上次罚抄后胳膊还没缓过来啊,不要这么残忍!”
“这学姐看着温温柔柔的,下手也太狠了,85分就可以过的听写,她上次愣是给了我个84!”
“虽然她对我们严一点是好事,可我看到她真有点怕……”
“就不能来个人跟她商量一下,放松一点吗?”
“你去。”
“你去。”
“不,你去。”
“不,你去!”
……
几番推诿后,终于有一个自认胆子大点的女生,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阮默默专心改着听写,还是一个坐在第一排的女生提醒她,她才注意到了对方。
她放下笔,笑得很和气:“举手我不一定看得到,有问题最好拿上来问。”
女生站起来,在全班同学期待的注视中,鼓起勇气说道:“学、学姐,我知道这学期我们的听写都是你在批改,我们觉得,你改得有点严了……”
改得严了?
阮默默看看正在改的这一本听写,一大堆“…2”和“…4”,最后得分惨不忍睹。
“是吗?我都是按照以前况老师对我们的要求来改的。是我疏忽了,不知道况老师现在对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女生想了想,说道:“我们的话,动词写对了过去式就算对,名词没写复数扣一半,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阮默默点点头,对她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坐下吧。”
女生依言坐下。
阮默默则站起了身,不认同地说道:“你们说我改得严,但实际上是况老师对你们的要求太松。想知道我们当初的扣分规则是怎样的吗?”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学弟学妹们或不服气或好奇的表情,说道:“我们当初,动词的过去式、现在式和词根,错了一个算全错;动词的介词固定搭配没写或写错了,算全错;没有注明这个动词是及物动词还是不及物动词,算全错;名词只写单数不写复数,算全错……相比之下,我对你们的要求还算松了,没写介词扣一分,只写过去式扣两分,你们觉得呢?”
阿拉伯语的一个动词有四种形式:过去式、现在式、词根和命令式。一般来说听写的时候会把过去式、现在式和词根全写出来,因为动词的过去式的词形不同,其对应的现在式、词根的形式也会有所不同。动词的过去式、现在式和词根的变化有一定的规律,这个规律是第一册的内容,也是最基础最重要的语法之一,如果学生在听写的时候不把这三种形式写下来,老师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掌握这一规律。
“我们都知道,只是没写下来而已。”一个男生出言反驳道。
“你们都知道?”阮默默挑了挑眉,说道,“我看不尽然吧。毕竟你们都大二了,马上就要考专四了,竟然还有人分不清动词和介词。‘’是个介词,居然有人给我变了个现在式和词根出来,我看到的时候也是惊呆了。”
“可是……老师停顿的时间太短了,有时候来不及写。”一个女生小声地说。
“老师停顿时间太短,你们可以反映,老师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我们大二的时候也况老师教的,我们都能写下来,为什么你们写不下来?”
见没人搭腔了,阮默默缓和了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之间肯定还有人心怀不满。但是你们已经考过一模了,还要我来给你们分析题型吗?听力不说。单选分近反义词和语法综合,语法综合考什么?考动词变位、考介词固定搭配、考数词、考动词及物还是不及物、考派生名词……你说你作文考前突击,我信;阅读考前突击,我信。可这些完全靠平时积累的东西,你再来给我说考前突击,那对不起了,学姐会代表大三年级所有过了专四的人呵呵你一脸。”
“况老师对你们宽松,不代表你们可以对自己宽松,所以……”
“上课了?”
忽然响起来的询问打断了阮默默的讲话,她楞了一下,同全班同学一起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
他大概是被阮默默的声音吵醒的,很不高兴地皱着眉,早春的阳光不要钱似的洒落了他一身,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白皙的脸庞上有两道明显的红印子,让他的怒气变得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了,反倒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阮默默的心跳没由来地漏了一拍,第一次不太赞同尤宓的话。
什么叫长得还挺帅。
明明是长得非常帅。
……等等,她为什么要夸奖这个没组织没纪律没礼貌的家伙?
☆、第一章 (3):
大梦初醒的他只用了一眼就看清楚了站在讲台上的人是谁,一腔起床气顿时烟消云散,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似笑非笑地看着阮默默,琥珀色的双眸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好巧,学姐。”
正在暗暗唾弃自己的阮默默一不小心,又被他笑得面红心跳了,忙收回目光,想继续说下去,却发现……她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眼看就要装逼失败。阮默默急中生智,从批改好的听写本中取出一本,说道:“当然,你们班也有非常优秀的同学,比如这个……”她翻到封皮找名字,“比如这个叫纪然的,我第一次改他的听写的时候,他也是动词只写过去式,介词什么的都不写,我做批注提醒了他,之后他交上来的听写都是按要求来的,而且次次满分。”
她说完,教室的某一角落传来一声轻笑。
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动着,阮默默深呼吸平复心情,提醒自己要注意风度。
“像这样的同学大概有十来个,大家要向他们学习才是。要知道对你们严格的不是我,是专四。你们坚持坚持,考过了专四,一切就轻松了。”
强行自圆其说后,阮默默重新在多媒体前坐下,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虚汗。
如此一来,双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在她坐下之后,一个学妹好奇地问她:“学姐,专四难吗?”
专四难吗。这也是她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阮默默笑了笑:“不难,出题都是一个套路,复习的方向也很明确。你们好好复习,做题的时候仔细点,时间分配合理,书写规范点,120分的题,想拿55分还不简单吗?”
“这么说学姐的专四过了?多少分?什么等级啊?”
“96,刚刚达到优秀。”
“优秀!”另一学妹倒吸一口冷气,“学姐好厉害!”
阮默默失笑:“我哪儿说得上厉害。真正厉害的是你们顾学姐,她考了110。看到她的成绩,我想报警。”
“那也很厉害了。我想考个良好,可我一模都没及格。”又一学妹沮丧地说。
阮默默安慰她:“第一次考试成绩不理想很正常,因为你们还不会把握时间,有过一次经验会好很多。不用因为这个就懈怠,模拟考就是为了让你们看到自己一次比一次进步嘛。有不懂的一定要问……”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坐在靠窗最后一个位置的某人站起了身,拿着书本走到了多媒体旁。
阮默默:“……你上来做什么?”
“不是学姐说有不懂的一定要问吗?”他一脸纯良地看着她,样子无辜极了。
“……”
阮默默右手撑着额头,给了自己三秒缓冲的时间才不至于让他赶紧以圆润地方式离开自己的视野,生硬地问:“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的语法成分我不太懂,麻烦学姐帮我分析一下?”
阮默默看了一下他指的地方,这个句子的语法成分的确有点复杂,不过难不倒她,因为她已经学过一遍了。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跟这人多说,遂一边在书上比划一边敷衍地答道:“这个,提前的述语;这个,退后的起语;这个,状态状语;这个,程度状语;这整个动词句,做主语的定语。就酱。”
一气呵成地解答完,阮默默拿起笔,斜眼看他,意思很明确:我分析完了,你还不走?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弯下腰,手肘杵在多媒体上,手肘撑着下巴,面朝阮默默,后脑勺对着班上同学。在别人看来他是认真听讲,但实际上……
他双眼含笑,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对她说:“学姐真是无情。”
语气幽怨,哀转久绝。
“啪嗒”一声,阮默默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可她没有急着捡,而是看着他,满脸“我仿佛是见了鬼”的表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学妹不知道学姐为什么突然一副撞了鬼的样子,她瞥瞥班上出了名的高智商怪胎一眼,提醒道:“学姐,笔掉了。”
阮默默回神,对她笑笑,躬身捡笔,却有一只手先于她把笔捡起来,他把笔放在多媒体上,感叹道:“学姐老是丢三落四的,真是粗心。”
……
这是在威胁她?
如果不给他好好讲题就把她的好事宣扬出去的意思?
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蠢蠢欲动,阮默默深吸一口气,拽过他的书,忍气吞声地说:“这句话的意思是……”
她终于拿出她专业第二的水平,用最浅显易懂的话给他讲解这个句子,可如果她中途抬一抬头,就会发现这个下意识在她停顿的时候接一句“啧,好难”、“没懂”的家伙,其实一直笑意盈盈地盯着她认真的侧颜,心思根本没放在她讲解的地方上。
三分钟的内容愣是讲了六七分钟对方才说懂了,阮默默没好气地把他的书推开,挥手逐客:“懂了就赶紧下去。”
别影响我心情。她在心里补充。
可他偏不如她的意,说道:“学姐,我没说我只问一道题啊。”
阮默默:“……那你还要问多少?”
他往后翻了一页,一连指了好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
最后,被缠得没了脾气的学姐彻底进入了学弟指哪儿就讲哪儿的任劳任怨模式。
临近下课,掉线一节课的况璐终于回来了,还没进教室,就从探视玻璃处看到阮默默一手指着黑板,背对着门给学生们讲一个语法,而她的得意门生纪然正站在讲台的一边,专注地看着阮默默。
她特意等到阮默默讲完了才开门进去,调侃道:“哟,学姐不错啊,挺认真负责的。”
认真负责个毛线啊。阮默默心酸地想,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学弟这么磨人的小妖精。
铃声响起,阮默默收拾了还没改完的听写本,对况璐说道:“一起吃午饭?”
况璐摇头:“没时间。二十分钟后就要开会,我得回宿舍拿工作笔记本。”
“那好吧,你开了会记得吃饭。”
“嗯。”
况璐说完就拎着包急急忙忙地走了,阮默默随后走出教室。一道修长的身影斜倚在门外,一只脚撑着地,一只脚曲起抵在墙根。
阮默默看了一眼,心里冒酸水:一个大男人腿长这么长干嘛?
看到她出来,纪然迅速站直了身子,说道:“一起吃饭吧,学姐。”
这是在约她?
阮默默斜眼看他。
可是有用陈述句约人的?有用这么随意的语气约人的?
她翻了个白眼:“我拒绝。”
闻言,纪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学姐真是无情,对别的同学那么亲切,对我就这么冷漠。”
“……”
阮默默震惊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