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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学姐你东西忘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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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是旅游旺季,沙滩上的人很多,各色肤色的男女老少混杂其中,却丝毫不影响碧海蓝天的美,反而为之添上了几笔生动活泼。

阮默默站在沙滩与海水的交界处,一*海浪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脚趾,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把手伸入清可见底的海水,在水底捞了一把,然后看着手里的细沙、小石子、碎贝一点一点地被水波带走。

不远处,已经游出去一段的傅清清回头,见她还站在岸边,便朝她使劲儿挥手:“学姐!你还呆在岸上干什么?不觉得热么?快过来!”

“哦,这就来!”

阮默默站起身,往海里走了几步,拉下护目镜含住呼吸器,试探地潜入了水里。

她的游泳水平一般,潜水学是学过,但只用过两三次——还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不敢贸然往前,得先在浅水区试两次找找感觉。

两分钟后,她感觉自己重新掌握了潜水的正确姿势,才放心朝着傅清清的方向游去。

海里的世界是非常美妙的,尽管这里还只是浅水区。大概是习惯了这个地方的热闹,成群结队的彩色的小鱼群游刃有余地在人腿之间穿梭,却总能在有人伸手想要去触碰它们的时候轰然散开,等确定危险过去了才又聚拢。

在谁也认不清谁的水底,阮默默玩心大起,故意调转了方向,冲着一群正往这边游来的小彩鱼迎面撞去。

如愿以偿地撞散了鱼儿们的队伍,她一边咬着呼吸器忍笑一边看着鱼群重新整队一边继续游,一直到鱼群的队伍恢复如初,她把头转回来,才发现自己马上要跟一双腿——一双穿着黑色潜水裤——一双男人的腿撞上了——而且是正面!

难道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次微不足道的恶作剧?!

阮默默一着急,不由自主地猛吸了一口气,咸涩的海水顺着鼻腔和口腔一齐灌入,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了。

这一呛就把阮默默呛懵了,身体都不听使唤起来,可她还是竭力拍着水想站起来——一定要站起来阮默默!不然比起“女游客潜水不小心呛死”,唯恐天下不乱的各方小报还是更喜欢用“某中国籍变态女游客趁潜水只机占男游客便宜,兴奋过度竟猝死”这类耸人听闻的新闻标题啊!

就在她奋力挣扎之际,忽然有一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仿佛天神降临,将她带离了面前的困境和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窘境。

双脚重新落到实处的感觉比想象中美好,她感动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其实是呛的,一面嘶哑着声音给人道谢。

那人却没搭腔,而是拨开她的护目镜——刚才挣扎得太厉害,护目镜都被她弄松了,海水渗进去刺了眼睛。对方用纸巾擦掉她眼睛周围的水,又把纸巾凑到她鼻子下面。

他的动作太自然,自然到阮默默毫不犹豫顺着他的意思擤了一把鼻涕,擤完了才反应过来——这人谁啊?

刚好眼睛不那么疼了,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看到纪然正将她擤过鼻涕的纸巾团成一团,塞回口袋里。

阮默默很尴尬:“那个……脏……”

但也没办法,这里离海岸有些距离了,不揣回兜里,难道要扔在海里吗?

纪然头也不抬地回答:“没关系。”

确认了口袋的密封性,他抬眼,见阮默默的眼睛被海水刺激得红红的,有些心疼,责备道:“学姐总是有能耐让自己陷入各种意外中。学姐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情之前就不会先用脑子想想吗?”

阮默默无言反驳,这次的确是她做了幼稚的事情才造成了此次无妄之灾。嘤嘤嘤,要是她没有使坏地去冲散鱼群的队伍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了。

她耷拉着脑袋,瘪着嘴,红着眼,活像一只恹巴的兔子。纪然心一软,一肚子批评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摸摸她红红的眼睛,有帮她揉揉呛得难受的鼻梁,低声问:“还疼吗?”

平素毒舌的人一旦温柔起来,那效果就跟开了挂似的,一下就抚慰了阮默默千疮百孔的心。她委屈地点头:“疼。”

“那还是得先回岸上用淡水洗洗。”

纪然说着,拉着她一起蹲下去,潜入海水之前还不忘提醒她:“你难受就把眼睛闭着,我带你回去。”

阮默默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全程围观了阮默默和纪然的亲密互动的傅清清、付妍姗、徐汐月面面相觑了一番,觉得自己也该回去洗洗眼。

之后纪然就不允许阮默默再单独行动了,阮默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还挺有理的:“我一会儿不看着学姐,我就担心学姐被鲨鱼叼走了。”

???

???

你一个男人脑洞这么大真的好吗?鲨鱼跑到浅水区来把人叼走,你以为是在拍《大白鲨》吗?

见她不服,纪然掏出手机搜索了一大堆鲨鱼袭击游客的新闻给她看。

“服不服?”

“……服了。”

于是好好的八人同游就这样变成了两人约会【大雾】。

☆、第六章 (1)【倒V】:

在海里泡了一个下午,阮默默上岸的时候手都皱了,他们回酒店冲了个澡,饥肠辘辘地奔向了芭东北部夜市海鲜大排档。

一到了海鲜大排档,徐汐月、付妍姗、陈东伟这几个来自沿海城市的人立马摆出了一副行家的架势,游刃有余地对各色海鲜挑挑拣拣、评头论足。而像阮默默这种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只有在一边围观的份儿。

挑了位置砍了价,浩浩荡荡的八个人围圈坐下,东西还没上来就先喝上了啤酒——

“……吃海鲜图的就是新鲜,海鲜要是不新鲜,我宁愿呆在酒店吃泡面。”

“……砍价只是走个形式,按照攻略,这里的海鲜差不多能砍30%的价,都有三分之一了!可不能放任他们以为我们中国人都是冤大头。”

“……称重的时候一定要盯着,以防掉包或者偷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增加重量。”

众人七嘴八舌地分享着旅行心得,很快,点的东西就送上来了。

阮默默不太吃得惯海鲜,对鱿鱼、扇贝、螺一类的东西更是敬而远之,只好把筷子伸向了体型庞大的螃蟹和龙虾。分别戳了一块肉前后放进嘴里,她咂吧咂吧味道,觉得这大块头的东西的肉吃起来,总感觉有点“死”。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腹诽,店员紧接着送上来了一大盘不是大块头的东西。

这好像叫皮皮虾?

阮默默夹了一只上手剥,她第一次吃皮皮虾,不知道这玩意儿难剥得很,只看外形还以为是跟小龙虾一样的剥法。她拧掉虾头,习惯性地捏着肚子两边的壳轻轻一掰……

???

掰不动?

她又用上了一点力。

……还是掰不动?

难道是在海里泡久了把手泡软了?

她急了,咬着牙关使劲儿往两边掰,终于,她听到“咔”的一声——很好,虾腹的壳裂开的一条缝,她的两个大拇指也被坚硬的虾壳硌得生疼。

好吧,肉硬不过你的壳,牙总不会硬不过你的壳吧?她把虾放进嘴里,用牙齿一点一点地把虾壳咬开。

她这边跟一只煮熟了的虾子较上了劲儿,没注意到众人早已停止了闲聊,都看着她面目狰狞地咬虾壳,忍笑忍到快要背过气去。

总算咬到了虾尾,阮默默开心地拿出来,顺着虾壳的裂缝剥剥剥剥……然后她傻眼了——很多虾肉都还连在虾壳上,剥离下来的虾肉只有整只虾的一半左右。

……所以她辛辛苦苦了半天剥完一只虾,只能吃到这只虾的一半吗?这也太虐了吧?难道这么大盘虾,有一半都要浪费掉吗?还是说她应该尽量把连在虾壳上的虾肉一起啃了?

阮默默纠结了半天,终究还是不忍心看这么多虾肉被扔掉,苦哈哈地夹了虾壳去蘸酱。

坐在旁边纪然看不下去了,他伸筷截走了阮默默筷子上的虾壳扔进渣盘里,又夹了一只虾过来,动手剥给她看:“皮皮虾不是那样剥的。”

只见他双手捏住虾的头尾反方向扭了几下,拧掉虾头壳,双手按住虾背轻轻掀了一下,然后一手捏头,一手揭下了整个虾壳,又撕下虾腹的软壳,完整的虾肉就剥离出来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阮默默看得叹为观止。

对上她闪着“bilingbiling”崇拜之光的双眼,纪然嫌弃地把虾肉放进她碗里:“吃吧。”

阮默默夹起来蘸了酱,试探地尝了一口,随即双眼一亮——好吃!比螺啊扇贝啊什么的好吃!

她“啊呜”一口把剩下的虾肉全部塞进嘴里,又夹了一只过来,学着纪然的样子把虾扭了两下,去掉虾头壳,按住虾背掀掀掀……阿勒?掀不开?

好气哦,明明看他很轻松就掀开了一道口啊!

……难道是男女力量上的差异?

阮默默想了想,按住虾背,用力掀掀掀……“biu”的一下,虾壳没掀开,下面的小碟子倒是被她戳得往前面划去,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虾,忽然觉得手指一阵刺痛,她“嘶”了一声收回手,见左手大拇指上被划开了一道血口,血珠很快在伤口处凝集,顺着手指往下滚。

她懵了,拿过那只死了也不安分的虾子,看到它一只腹足上还沾着点血。

……所以说,她不仅没能给虾壳开口,反而让虾壳给她的手指开了个口?

阮默默郁闷了,她开始怀疑人生——她是有多矬才会连一只死虾子都干不过?

纪然专心剥着虾,听到这边的响动,以为是学姐又犯蠢了,随意地用眼角一扫,瞥见她正在流血的手指。

再一看阮默默,好家伙,手流着血,她竟然在发呆!

纪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剥了一半的虾摔回碟子里,拽过她的手,把她的大拇指含进嘴里。

阮默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他如此暧昧的举动,整个人变得比碟子里的盐水皮皮虾还红:“你抽什么风啊?”

她说话的时候,纪然柔软的舌尖正从她指腹上舔过,她心下一悸,说话的尾音都在发颤。

铁锈味在口中漫开,确定她的伤口不再流血了,纪然松开她,抽了一张纸巾把她的手指包起来。

“抽风的人是学姐吧?”纪然冷眉冷眼地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上楼能扭到脚,潜水能差点把自己淹死,吃个虾都能把手划破。”

他的声音不小,火气也不小。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茫然的目光在两人间游弋。

他他他怎么又生气了啊!

阮默默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只是想吃它而已,我没想到它都死了还会跑!它跑,我就抓住它,它就跟我干仗,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竟然连一只死了的虾子都干不过,一不小心就负伤了……哎哟我都在说些什么啊!”

她懊恼地敲了敲脑袋,觉得这虾子肯定有毒,而且是某种神经性毒素!

不知道是谁率先笑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紧接着,其他人也哄堂大笑起来,路成甚至笑得坐翻了椅子,他爬起来,扶起椅子重新坐好,继续笑。

他们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最后纪然也绷不住了,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你是来搞笑的吗学姐?什么叫‘它死了还会跑’?又是什么叫‘我竟然连一只死了的虾子都干不过’?”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阮默默浑身都僵了。

纪然好心地把堆满了虾肉的碗推到她面前:“吃吧。”

阮默默双手捧着碗,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然后她听到纪然起身的声音,忙转头问道:“干嘛?”

纪然扬扬下巴:“给你买个创可贴。”

阮默默悻悻地回答:“哦。”

纪然挑了挑眉:“要一起去吗?”

阮默默连忙摇头:“不去。”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跟他走肯定是会被骂的节奏啊!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明明她才是学姐,为什么老是被学弟教训得跟鹌鹑似的?

晚饭散场的时候都九点多了,潜水本来就很累人,现在又喝了酒,大多数人都困顿得不想再去看人妖秀了。

反正明天去芭提雅到处都有人妖秀看,徐汐月很爽快地退了十一点开场的人妖秀票。

一觉睡到十点,阮默默打着哈欠随众人退房、上车、登机,又睡完了全程,走出机场的时候,她总算清醒了。

随意找了一家餐馆解决午饭,他们开始了曼谷自由行。

作为一个旅游城市,曼谷可逛的地方很多,一行人又是女生居多,一个店挨着一个店地逛过去也不觉得烦。

走进一家香料店,阮默默被扑面而来的浓郁香气冲得闭了一下气,她揉揉难受的鼻根,表示不是很能欣赏这种沉郁的香味。但看看兴致勃勃的伙伴们,她还是忍下了掉头就走的冲动。原以为逛个一圈半圈就能出来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跟店主聊起来了!

从香料的价格到质量到原料到用法……这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对话。

阮默默撑不下去了,她跟傅清清打了个招呼,摒着呼吸走到了店外。

店外的空气称不上清新,却及时地拯救了她已有些晕沉的大脑,她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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