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绵绵鬼夫找上门-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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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死而复活
幽暗城比酆都城大了不止一倍,要在这个地方找到赏善司,理论上来讲无异于大海捞针。加上现在幽暗城被鬼邪之气肆虐,放眼望去,只觉满目疮痍。上一次我来的时候好歹还是有点旧城的痕迹,如今除了漫天的黑沙就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这样一来,又是增加了找庸华的难度。
进城之后我便把小绿和萧寒放了出来,并且十分虚心的请教了她,知不知道庸华在哪里。我想着她好歹是一本行走在阴间的百科全书,说不定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小绿在听完我的问题之后,她干脆瘪了嘴,摇摇头,极其缓慢的说道:“小道士,虽然我很厉害,但那也只限于酆都城之中。幽暗城这地方我可是从来没有来过,所以帮不了你了。”
我对她这种顺其自然的夸奖自己的本事十分佩服,最后和众人一商议,还是决定分开行动。
六个人分成三组,我和糖糕,叶弛和温禹,小绿和萧寒。
之所以这么分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温禹自身的屏障似乎在一点点失去作用,她已经逐渐不能够再抵抗这阴邪之气了。城中的邪气在侵蚀着她,她连走路都有点歪歪斜斜。
温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太妙,从进来之后她就咬着牙,一个人闷声不吭的走在后面,一副生怕给大家添麻烦的样子。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已经不能够再接触过多的阴气了,而我们几个人里面,除开她,就只有叶弛是个纯正的生人。加上她也是能够用灵力替温禹隔开阴气,所以温禹跟她走在一起最好不过。
这些话都是叶弛说的。
然而其实我知道,她这么说,都不过是在为我考虑。现在每过一段时间,我就得重新用灵力在体内建立屏障,以确保宝宝的安全。
我并没有细说这些事,然而却都被叶弛看在了眼里,所以她才有了如此提议。
说到底,还是叶弛不放心我。
于是她一说完,我就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话到嘴边,却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之后全部都咽了回去。
萧寒对这个分组意见也是十分的大,他义正言辞的表示宁愿自己一个人走,也不和小绿在一起。
然而这句抗议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在听他说话。当萧寒还站在原地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瞪着小绿的时候,我和糖糕还有叶弛跟温禹已经出发了。
临走时,我给了叶弛几张红符,又和她分别给了对方一只用白符叠起来的千纸鹤,并且在上面施了法。
这样一来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相互之间也能够及时感觉得到。
……
小绿说过庸华胆小,再结合右相因说的话,我的第一直觉就是庸华很有可能在杀神殿附近。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锁魂台是这幽暗城之中为唯一没有被破坏的地方,要说什么地方能藏身,我们的第一反应一定会是那里。
现在要找庸华的人很多,他稍微聪明一点肯定都明白,锁魂台绝对是最危险的地方。
……但偏偏中国有句古话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完全就是最安全的。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那边看看再说。
而另一方面,还有另外一件让我十分在意的事。
先前在破解四方法阵的时候我感受到的那股熟悉的灵力,还有那应该只有七百年前的楚家和后来的萧家才会用的法阵,似乎都在隐隐的和我透露着一个消息:现在的萧家,很有可能还有人活着。
……又或者说,可能有人活过来了。
关于这件事,萧寒从瓶子里出来之后,我便简略的和他提了一下。我想到他在生前同我说过,他之所以会留在清寂身边,不过是因为清寂答应了他,会想办法让十年前萧家死掉的人都能够还阳。
当时我听见萧寒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的荒唐。生死有天,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命数。纵然当初萧家会灭门是因清寂,但那也应该是被记载到了生死薄中的。清寂不过是一只死了好几千年的厉鬼,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让那么多人复活。
就是当年江楚城,也是用了转生咒和我换了命,才让我得以死而复生。
萧寒在听我说完之后,抿着唇沉默了很久。他并没有告诉我七年前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而是才好半晌憋出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他这个反常的样子,更加让我我觉得萧家的人似乎是真的复活了。只是具体原因我还不知道,不过直觉这件事十有八九和萧寒有关。
……
现在的幽暗城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在这样视野极差的情况下,饶是糖糕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路上我都在不断的将白符叠成纸鹤,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找到庸华,又或者是那几个道士。然而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不止是这样,更让我觉得有些焦躁的是,从不久之前开始,面前的黑气就越发浓厚了。
并且就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没多久,面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只是在四周打转的黑风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了过来,我见势不妙,立刻拉着糖糕想要将她带走。
但还是没能够来得及。
只是一个毫秒的反应时间,从四面八方卷来的黑风便围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圈,将我们围困在其中。视线在一瞬间暗下去,先前好歹还能够看清楚脚下的路,而就这么闭上眼又睁开的功夫,就忽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那之前,我好似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光拳头大小的光点一闪而过。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们不得不得停下了脚步。
“娘……”
糖糕有些不安的喊了我一声。
我以为她是害怕,连忙收紧了握着她的手,却没想到她下一个动作居然是靠过来护着我的肚子,嫩生嫩气的说道:“娘你别怕,我、我现在超级厉害,肯定能够保护你和弟弟的。”
我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忽地感觉什么东西碰上了我的小腿。我惊得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并且飞快的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箓来,在那东西再次靠过来的时候,小声念了句咒,将符箓丢了下去。
“咿啊啊啊啊啊啊……”
霎时,那玩意儿被符纸点燃,更是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叫声。
而借着符纸烧起来的火光,我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那是足足有一个篮球大小的头发团,每一根头发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蠕动着,这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见过的蚯蚓幼虫,在长大之前,它们就是像这样紧紧裹在一起,让人看了心里就直犯恶心。
头发烧起来之后在极快的收缩着,但是并没有将我松开,反而缠得更紧了一些。不止是这样,我甚至还感觉有些头发在企图往我的小腹上爬。
我登时甩手拂开了那些发丝,过后微微眯起眼睛,发觉那些发丝后面似乎还藏着一张人脸。
我一愣,很快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在心里面将这东西的名字喊了出来:发鬼。
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冷笑一声,再次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然而就在我张口打算念咒的时候,没想到那发鬼却是尖声叫着往后撤了去!
“想跑?”
没有给它太多机会,下一秒,我便把手中的符箓甩了出去。在一片黑暗之中,黄符准确无误的贴在了那发鬼身上,我快速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六煞皆退,万鬼潜葬,急急如律令。”
“啊啊啊啊啊!”
那发鬼再次发出吼叫,然而奇怪的是,除了四周的发丝加快了蠕动的速度,那发鬼竟然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我松开牵着糖糕的手,两手合十,而后用力拍了两下,重新念了一遍咒语,却依旧没有一点作用。
糖糕似乎有点被那东西恶心到了,紧贴着我连连说了好几次好恶心,直到发现符箓对它没有作用,才如梦初醒般说道:“娘,我来试试。”
说着,她便两手结印,十分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我刚才念的咒语,可还是没有太大的用处。
“啊,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一点事都没有啊。”糖糕纳闷道,一边说,她一边又要再次念咒。
而就在这时候,发鬼发出了阴测测的笑声:“嘿嘿嘿嘿,楚家阿翎,你杀不死我的!”
“呸!一个下等的鬼物,我还收拾不了你啦!”
我还没有吭声,糖糕就不服气的朝它吼了一句,而后两手结印,又像模像样的念起了咒语。每一次黑暗之中都会传来发鬼的哀嚎,但是无论念多少次咒,用多少符箓,那发鬼很快又会恢复过来。
我察觉到不对劲,正常的发鬼不可能会是这样子。就算她快要成煞,也不可能有这种能力。而且在这期间,我还发现那些裹在它四周的发丝,更是见缝插针的想要摸过来,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肚子。
“楚家阿翎,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快来啊,快来杀了我啊,上两次你都没能够除掉我,难道这一次又要让我溜走吗?”
发鬼不断的说着这样挑衅的话,糖糕被它激得又要出手,我赶忙阻止了她:“不要念了!”
“娘?”
糖糕的声音有些疑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发鬼可能在的方向,沉声道:“那发鬼不是真的。”说完我也没有给她多做解释,而后便牵起她的手,打算就这么走出去。
没想到在这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个浑厚而急切的声音:“万万不可!”
第359章 略懂一二
外面的声音听着十分陌生,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自己有在哪里听过,只把这当做是鬼城中出现的幻觉,更是收敛了心神,想要带着糖糕从这个地方出去。
“姑娘!黑风中尽是邪气,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从里面闯出来,否则邪气入体,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话音刚一落下,一直纠缠着我们的发鬼便突然没有了踪影。
我稍稍有一刻的愣神,但也很快回过味来。
看来我料想的没有错,这发鬼果然只是由邪气诞生出来的幻象,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事情一定是有蹊跷。
听到这里,我脚步不由得一顿。
糖糕也在这时候扯了扯我的衣角,而后我听见她小声说:“娘,外面说话的那个人似乎是一个生人。”
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自己知道了。斟酌一番之后终于扬声对那人说道:“你是谁?”
很快,那人做了回答:“姑娘莫怕,我是偶然入到这鬼城之中的一个阴阳师,断不会加害于你。”兴许是听出来我声音之中的戒备,那人在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阴阳师。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眼睛眯了一下,而后视线转了一圈,估摸着这人应当就是比我们先前进城的那几个道士中的其中一个。只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心中虽然有疑虑,但是我却并没有立刻问出来。不但这样,我甚至还收敛了自己的身上的气息,又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来贴在糖糕的身上,一边故作惊叹的说道:“阴阳师?你是活人吗?”
围绕在四周的黑风在这个时候转动得更快了一些,诚如他所说,这黑风之中夹带着的确是邪气,普通的生人只要从这里穿过,便很有可能被邪气入体,从而丧命。而对于我这个半人半鬼的身子来说,却是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只是我心里对外面那人留了个心眼,故而和他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好奇他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把我从这里带出去。
“是,我是活人。”那人说,末了又十分急切的补充了一句,“姑娘可也是生人?”
我不答反问:“你不是说应该已经知道了吗?”
我和他连面都没有见,他就已经知道我是男是女,想必应该早就对我有所了解,这番话说起来倒不像疑问,反而更像是在试探我。
听我这么说,那人好似有几分尴尬,他象征性的咳了一下,而这些在我看来都更像是心虚的表现。我无声的扯了扯嘴角,过后说道:“方才你让我不要从这黑气之中走出来,那你可有什么法子把我从里面弄出去?”
很快那人回道:“能到这鬼城之中来,姑娘应当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把你弄出来尚且还有点费劲,可以的话,还请姑娘在里面配合我。”
“如何配合你?”
他说:“我会在这外面画出一个符阵来,将这黑风之中的邪气引开。”话说了一半他就没有声音了,我正疑惑,就又听见他说道,“不知姑娘对阵法可有研究。”
我下意识的觉得这人应当又是在试探我,思忖一番过后方才说道:“略懂一二。”
这么说委实不是我谦虚,只是在还没有明确他究竟是敌是友的时候,我并不想就这么暴露了自己。他之后的提议很简单,无非是让我在这风圈之中画出一个和他同样的阵法来。
闻言我有些迟疑的提出了,自己都不能够看见他究竟是怎么画的,那要如何才能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