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攻略手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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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都在发抖。
皇帝唇角有笑意,甚至还对着扶苏打趣:“刚刚都听见了?”
扶苏默了一阵:“宛歌初学宫廷礼仪不久,阿父勿怪。”
扶苏果然是听见了,宛歌羞的直接想把脸都埋在自己的手心里。
皇帝倒是真的没有怪罪,低笑了几声:“这倒是让我想起你曼文姑姑,也是这么个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性子,颇得你大父的欢心。 ”
原来先前提到的曼文是扶苏的姑姑,始皇帝的姐妹,不过历史却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也并不奇怪,历史上女人大多只能留下一个姓,公主这么多,名字失考也不奇怪。只是宛歌忽然有些恍惚,史书不过是冰上一角,历史到底还有多少事不为人知。
比如说,历史上就没有这样一个还会和扶苏打趣的始皇帝。
提起曼文,扶苏便接着道:“说起来,榕表弟去哪了,扶苏得了一盒糕点,正想送给榕表弟。”
皇帝瞥了扶苏一眼,没有顺着扶苏这话,倒是笑了:“我还不清楚你的心思,我不过是想把她喊来问几句玉如意的事情,这下倒好,没问出来多少,你就迫不及待来要人。”
扶苏目光依旧没有看过来,被皇帝一眼看出心思,他也没有否认:“扶苏只是觉得她宫廷礼节未曾悉知,只怕会惊扰到阿父和高大母。”
华阳太皇不在意,拍了拍在一旁简直快哭了的宛歌:“我到觉得她现在这样不错,不过两天,学的也像模像样了。礼节在私下也无需苛求。”
华阳太皇身边的侍女正准备去给扶苏,却被华阳太皇拦了下去,之后,华阳太皇朝着宛歌示意:“还不去给长公子奉茶?”
宛歌现在只想离着扶苏远远的,实在没脸在他面晃悠,但是奈何华阳太皇已经说出口,宛歌迫不得已起来去给扶苏倒茶,茶水有些烫,她的提着把的手有些微抖,雾气氤氲,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扶苏的神色。忽然,她感觉自己手腕被人握住,她微微一愣,就听见扶苏的声音淡定的从头顶传来:“撒了。”
宛歌:“……”
三个人都在案前坐下,只是华阳太皇年事已高,不好跽坐,便在筐床上垫了软垫斜坐,皇帝和扶苏倒是跪坐的做的一丝不苟。
华阳太皇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哦,对了,差点忘记问了那如玉意的事情;这个真的是自小就有了?”
宛歌一顿,刚才一打岔,差点忘记了这茬。不过扶苏此时既然已经来了,她也安心了一些,既然扶苏会过来,以他的心思也应该知道怎么处理,果然,宛歌就听得他道:“早年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得太轻,不过这三年却是一直握在手中。”
华阳太皇果然没有怀疑,笑着问她:“可带在身上了?”
宛歌点了点头,立刻从袖子拿了出来。这个玉如意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宛歌知晓一定重要,所以都是随身携带。
华阳太皇看完,又把他递给了皇帝,皇帝微微颦着眉,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个玉如意,仿佛要看清它每一处的纹路。此事太过玄乎,皇帝看的又这样仔细,宛歌心中有些害怕,放在地下的手指绞着衣角,但余光见扶苏依旧淡然的正坐,对一切似有掌控,也就略微放下心来。
看了玉如意好一会,皇帝才道:“据云真人说,这玉如意非凡间所有,不知你带着如意的这些年里,可有察觉什么异样?”
宛歌等了一会,见扶苏没有回答的意思,她本来就不习惯跪坐,这个姿势维持了太久,血液流通不畅,加之她心中紧张,更是觉得半身酸疼,她悄悄的揉了揉自己的腿,微不可闻的微微移动了下位子:“异样没有,只是手挺疼的。”
似乎是想不到她会是这样一个回答,没有新奇的事情,但是诚实的也挑不出什么错,皇帝笑了笑:“这也没什么错,不过云真人既然已经提到过你,想来一定有过人之处。”
宛歌想了想,试探性道:“这倒没有,奴的运气不算好。”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说自己运气不少,岂不是在说给扶苏挡剑就是她运气不好的不甘愿了,只能补了一句,“或许所有的运气都用在骊山了上了吧。”
周围又安静下来。
扶苏咳嗽一声,也:“……”
这句话本来没什么,但是加上她先前那一句,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方向里去,宛歌缓过来之后,又想以头抢地了。她正一片凌乱间,忽然听见外头有人通报,说是陆离白求见陛下,皇帝一沉吟,就把玉如意还给宛歌,对着华阳太皇告辞之后便随着内官出去。
皇帝既走,华阳太皇揉了揉眉心,身后的侍女及时上来扶住,小声提醒说是到了寻常午睡时间,华阳太皇由着侍女扶住,目光却是看向扶苏和宛歌:“我也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们了。”想了想,目光又落到宛歌身上,微笑,“难得阿榕对你不抵触,我这华阳宫清冷,你若得了空,便来这里走走。”
宛歌愣了愣,虽然有些惶恐,但是还是低声应唯。
。
从华阳宫出来,扶苏的马车早就等在了外面,扶苏没说话,直接上了车,宛歌无言跟上去坐下。车厢中寂静一片,扶苏掀了一个帘子朝着外头看,侧颜被阳光勾勒出一个浅金色的轮廓,这样狭小的空间独处,宛歌忍不住又想起现在自己那些话。终于有机会把脑袋抵在车厢上,一下一下的叩着头,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没能用叩头消去尴尬和懊恼,反倒因为和扶苏独处这封闭的空间更觉尴尬,正犹豫自己此时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扶苏开口问,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见陛下之前,遇见谁了?”
说到此事,宛歌立刻停下脑袋,好不加考虑:“陆离白。”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咳嗽一声:“陆丞相。”
扶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脑袋正中被扣除一个浅红的印,可想而知方才的力道是有多重,显然她先前一番胡诌说错了也懊恼的很,不过提及陆离白她似乎认真了一些,微微蹙这一双秀眉,似乎在思量什么。
扶苏没说话,等了一会,就听得宛歌继续道:“当时陛下叫我过去,我完全不知道是干什么,后来遇见了陆离白,聊了几句,知晓了缘由,你这么一说,我回忆了下忽然觉得……”说到此处,她蓦然停住,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疑惑。
扶苏接了过去:“觉得什么?”
宛歌想了好一会,也有些不确定,眉毛皱的更厉害:“我回忆了一下他说的话,怎么觉得他是在提醒我应该怎么回答……”
是了,当时陆离白提及陛下对她如意事情深信不疑,让她多说说如意的事情,后来估摸见她说不出来,又提醒可以把话题往当时给扶苏挡暗箭上引,后来虽然引上去纯属意外,但是的确是成功了。她那一句疑似表白,正好拖到了扶苏来的时候。
宛歌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无从回忆起,只是到底太过在意,琢磨了一会先道:“陆丞相年轻轻轻,是如何身居高位的?”
按时间推算,陆离白此时至多二十六,只比扶苏大两岁,如此年纪能坐上丞相之位是历史上的一个谜团。
她思考的模样太认真,扶苏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若是是演戏,实在是心机太深,而且扶苏实在没见过哪个细作蠢到要自己把话题引上去的。
8。第8章
宛歌等了很久,正琢磨着要不要换一个问法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扶苏的回答,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没事了?”
扶苏这个话题转的太快,宛歌没能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他,扶苏看向她的后背,不紧不慢道:“早上赵太医来的时候你正好被陛下召见,现下差不多可以再叫他来一趟了。txt下载80txt。”
宛歌脑子一懵,反应过来扶苏再说之后,差点被风呛住,怎么就忘记了这事了?果然是皇帝召见把她吓的够呛,接二连三的风波都让她差点忘记这件事,扶苏先前派太医给她来诊脉,结果被皇帝召见打断。但是她现在脉象生龙活虎好的很,最多有点体寒的小毛病,到时候一定会被发现端倪。
肉盾外挂好是好,但是被人发现就不是那么好了,宛歌先前是觉得这事情如果真的藏不下去,那就直接对扶苏说实话,可是经过这样一遭,她忽然失去了一鼓作气的勇气。犹豫间,又听得扶苏若有所思的声音响在头顶:“不过看你的模样,能跑能跳的,似乎也好了不少。”
皇帝和太皇没有亲眼见过她的伤,也不会有人在他们身前大肆提醒她的伤势,对她恢复真么快没疑问不算奇怪,可是箭是扶苏拔的,扶苏清楚的知晓,按那种程度,能一天就恢复成宛歌这样的,简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这个问题宛歌暂且还答不出来,此刻,外头卷起一阵冷风,吹掀了窗户,宛歌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然而似乎被这阵风呛到,又接了几句真切实意的咳嗽。她琢磨了一会,斟酌道:“这个事情吧……其实……”
她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小腹间似乎一股莫名的凉意,顷刻间游经四肢百骸,宛歌被这气一睹,这下子咳得真的停不来了,明明此刻不过是深秋,她却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全无准备,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原来还是好好的,忽然变成这个模样,扶苏皱了皱眉,原只当她是在做戏,但是再看见咳嗽不停的宛歌却蓦然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头低低的垂着,发髻都因为咳嗽有些散乱下去。
扶苏这下子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上前扶了扶她的肩膀,宛歌接力稳住身子,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一片苍白。
身上的寒意,能透过衣物传递到他的掌心。
宛歌咬着嘴唇,回答不出声音,她原先的确是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但是随着流经四肢百骸的寒流出现,她明锐的发现这个情况很不对劲,立刻想到了先前诊脉出来的体寒之症。
世界上那么多病症,有一些被人打败又卷土重来,比如各种瘟疫,有一些被人彻底消灭,比如天花。但是还有一些,在历史之中,被时间所消灭的,连文字也不会留下,自然也留下不了治病之法。
宛歌不过是个学生,而切脉之事最讲求经验,她只能切出在这身体有些体寒,但是若是一种在现代没出现过的病,亦或是毒,那她发现不了也不奇怪。
如今这身体的状况,八成就是已经在现代社会里被历史消灭的古老病毒,这个身体一直都有,只是以她的水平发现不了。
缓了好久,她终于能发出了声音,说的还十分费劲,扶苏略微低了头,靠近一些的时候才能听清。
宛歌:“……撑的,现在撑不住了。”
扶苏把宛歌带回去的时候,她一路连话都说不完整,唇上血色尽除,显然疼及。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坚持自己换药,此时对女子束缚没有太深,但如果有女子不愿意别人看自己的身子,扶苏也没什么理由强来。
看着她血色尽除的脸,扶苏微微叹了一口气,箭是他亲手折的,怎么会有假?怕是姑娘家爱干净,她先仔细处理过了,只不过有一点颇为奇怪,中原对跽座都习以为常,但是扶苏发现,先前宛歌坐在他身边的时候都在一直挪动位置,似乎对此及不习惯。
她更习惯垂脚而坐,这是胡人的坐法。
。
卷着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宛歌发现自己的这个病来的太是时候了。还好她当时反应快,借着这个病全推到了伤的身上去,或许是看着她脸色不是有假,她后来说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伤,要自己换药的时候,扶苏倒也没有坚持,或许是信了她这幅样子是因为强撑着伤势。
虽然这时候对于女子束缚没有后期那么多,但是对此在意的女子也不是没人,扶苏没法逼着她对人□□自己的后背。只是,宛歌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现在对衣服不能这样随意了,是不是得往上面蘸点血掩人耳目?
这个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宛歌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改变了的体质,还是这个病原来就是这幅样子的。她从披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搭了搭自己的脉搏,又忍不住颦起了眉。
脉搏按她的理解,不过只是体寒之症,可是到底是哪一种病,看起来得想办法翻一翻医术才对。
正想到此处,屋子的窗忽然“啪”的一声被风吹开,宛歌不疑有他,只当是秋雁忘记关了,便披衣起来打算关上,然而赤脚还会踏出几步,忽然被人一把掩住口鼻,逼的她又坐了回去。
看清眼前的人时候,她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居然就是先前见到的陆离白!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陆离白会在半夜摸到她房间里。然而嘴巴被他捂着,虽然并不用力,但宛歌还不敢发出身体,陆离白没有制止她的手,手指一点点向后头摸索,想摸到一个承受的物件防身。但是还未摸到,陆离白接下来的话让她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他放下捂着她嘴的手,微微皱着眉:“不是让你守在秦政途径的路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