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魅优伶-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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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属于死亡的气息，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道，让我忍不住想要晕厥。
绝望之际，听见萧九炎的声音：“蓝姑娘，不用了，如果现在放下我，我会立刻死去的，我已经活不下去了，可是你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或许你不记得了，可是我却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几乎是从地上半爬了过去，用力的撑地，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望着萧九炎微微笑着的脸，他的眼神是我没有见过的温和，乐事却让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似乎是陷入回忆一般：“蓝胡娘，那是我第一次见衣服那么奇怪的人，穿的很暴露，露着胳膊和小腿，但是看上去却很自然，没有一点的让人亵渎的心念，那个时候，我深受内伤，所以想要到破庙避避，然后就看见了你。”
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我用力的拍了拍脑袋，可是除了慌乱还是慌乱，终于，我想了起来，难道，萧九炎就是当初我无法谋生的时候，扒光抢劫的那个到破庙来的人？轰隆一声，脑子里似乎有一道霹雳让我清醒了过来，我震撼的瞪圆眼睛，望着对面明显已经陷入回忆中的人。
“因为一看你脚步虚浮，所以知道你必然没有武功，所以我没有防备的养伤，不想被你打晕了然后你穿了我的衣服，又拿走了我身上的钱，当时，我刚离开东城他们，到这里来，还不知道钱的用处，又因为为了帮师兄完成他的任务，所以受伤在此，当时被你拿走仅剩的钱的时候，我也曾发誓，如果清醒了必然杀死你，可是当时的我无力，只能在迷迷糊糊中看着你离开的样子，尽管愤恨却没有办法！”
我真的没想到我来这个时空第一个看见的人居然是萧九炎，而且，当他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却还没认出来，而现在……我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可是眼泪却模糊了我的视线，让眼前开始痛苦抽搐的他变得模糊了，身后，有人走来的声音，我听到那些人高喊着：“叩见皇上。”可是，那一切，似乎离我和萧九炎很远，我们就像身处另外的世界一样，他没有在意，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努力的擦擦眼睛，想要用手去擦掉萧九炎嘴角的血迹，可是，怎样都擦不掉，擦不完，我哆哆嗦嗦了起来，看萧九炎似乎想给我擦眼泪一般，可是一动，却有新的血液从把他钉住的剑口处流出来，我想要给他擦干净，想让他不那么疼，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九炎缓慢的摇了摇头，却被伤口牵引的动作疼的抽搐了一下，我捂住了嘴巴，他却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起来：“蓝姑娘，你别哭，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离开了就不会回来，可是，你穿着我的衣服，晚上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两个馒头跟一小碗粥，当时，你见我醒了，犹豫了半天，把粥递给我说，我被强盗打了，然后是你救了我，看着你眼神不安和心虚的样子，我在心底笑了笑，却没有拿碗的力气，你犹豫了半天，嘴里小声嘀咕说道打劫这个人太亏了，还让老娘伺候他，说完之后，便拿起碗，一点一点的喂我喝。你知道么？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没有人喂我喝过粥，所以，我想，我不怪你了，从那以后，你每天要饭回来，都会带给我一份，有一天，你甚至拽了个大夫过来，说是给我看病，而那个大夫身上狼狈不堪，应该是你逼过来的，看着你认认真真的骂骂咧咧责怪大夫的样子，我觉得很开心，就算你穿着不合身的我的衣服，也觉得你的笑容那么美，照亮了破庙……”
萧九炎笑的开心，眼神无比的温顺，可是我，除了哭只能是哭，我用力的伸手捂住嘴巴，想让我的哭声不那么吓人。
萧九炎接着说：“后来，再次遇见你的时候，是在倚凤阁，当时的我，奉师傅恩公的命去查探一个叫做夜风歌的人的底细，然后，在那里我第二次看到了你，刚好听见你说，妓女就不是人啊，凭什么不能品质高洁，人都是平等的，当时，我就愣住了，一直以来，我都听见师兄跟我说，我是犯人的孩子，所以一辈子都是下等人，你这么一说让我觉得，我也是个人。后来，听你唱歌，表情灵动却没有感情，你坐在高高的台子上，晃着小腿的样子，让我觉得，似乎所有的光芒都在你的身上，想着你曾经穿过我的衣服，而感到无比的幸福。”
“萧大哥，我给你唱歌听，你不要死，只要你好了，我天天都给你唱歌，好不好？！”我拼命的呜咽请求，想要他能够活下来，同时对身后的何云笙更是恨得要死，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恐怖。
“蓝姑娘，我知道我自己活不下去的，可是，我却觉得没有遗憾，真的，在后来，我奉师兄恩公的要求，扮演刺客刺杀你，当时天很暗，所以我没有看清楚是你，知道吩咐我刺杀你的人冲出来救你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你，而且，那个给我下令伤你的，居然是现在的皇上，那一刻，我看着你背着他往正前面爬去的样子，无比悔恨，恨我自己居然伤了你，所以，我把抱到了有人处，看着你和皇上被人发现。在抱着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安稳，心里很踏实，当时昏迷的你在我身上蹭了蹭，跟小猫一样，纯真而无邪，所以，我下定决定，要保护你。”
我已经灭有力气站住了，我跌倒在地上，我没有想过，当初被我YY了很久的那个戴着面具的杀手居然会是萧九炎，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对我抱着这么深的感情，可是，我却还那样利用他，我怎么可以这么坏？！
正在狠狠的拽自己的头发，却听见萧大哥的剧烈的咳嗽声，我惊恐的看着从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和他嘴里的血红，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一样，我傻乎乎的跌坐在地上，眼泪却也流不出来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大哥从大腿上刺过去的血洞当中的血一点一点打湿了他的裤子，然后流到地上。
他又是一阵咳嗽，我如梦初醒一般站了起来，只是站起来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他的脸色带着将死之人特有的灰白和失血过多的枯黄，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恍惚，却只是看着我，随后，他露出一个祈求的笑容：“蓝姑娘，你能再唱一次那一天唱过的那首歌给我听么？只唱给我一个人？！”
我点点头，突然转身推开何云笙，没有看他的脸，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推得何云笙连连后退，退至门外，然后把那些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狱卒等人连踢带推赶了出去，然后关上牢门。
从天牢的高高的窗户外，刚好看到一抹残阳血红而妖艳，带着清冷的光辉，淡淡的照在窗口，我认真的整理好头发，理理一群，注视着萧九炎脸上的那满足的笑容，静静的开口，带着哭腔，带着颤抖，带着愧疚，带着怨恨和不安，这一次，歌声不再纯粹，嗓音也不再纯净如天籁，但是，却是这一生我最认真的一次。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我看到萧九炎闭起又睁开的眼睛，带着微笑的流血的嘴角，看到他没有生气微弱的胸膛，心中一惊，冷的全身哆嗦起来，让我站立不稳，可是，却仍然安静的微笑着唱了下去：“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就算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我没有想过萧九炎会在心里记挂我那么久，也没有想过有个人会在我伤害和欺骗利用智慧，仍然惦记着我的不经意的那一点点的好，甚至，我从来灭有看过他一眼，我果然是个扫把星，对我好的人都会死掉对不对。
一曲唱完，我已经泪流满面，却见萧九炎挣扎一阵，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东城是青莲杀死的，他不是好人。”在我惊诧之际，却见他贪恋的看着我的脸，然后喃喃的说着：“真好。”，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人妖师傅和彦锦园
我觉得我现在完全是一个废人，整日躺在床上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睡觉，就这样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黑天亮，觉得我自己挺悠哉的，连初尘来我都没说一句话，初尘气急败坏说是不管我了，之后怒气冲冲的走了，至于何云笙嘛，他压根就没敢来，估计我那一巴掌也挺狠的。
是，当萧九琰咽气之后，我失魂落魄的在面前半跪着，萧九琰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而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却觉得自己眼睛模糊的什么都看不到，你说，如果我什么都看不到该多好，看不到萧九琰逐渐青灰的脸，看不到他之前还睁着的眼睛重重的合上，看不到他脸上带着欣慰和满足的表情，所以，着一刻，我什么都看不到还多么幸福？
不知道多久，有人过来似乎想要把我拉起来，那个人说：“颜儿，你不要这样。”我傻乎乎的笑了，转身看着何云笙忧伤的脸，他的脸上带着担心，伤感，可是没有一丝的后悔，我笑的更开心了“不要怎样？我做了什么了？不要我哪样？！”他抓住我的手，似乎想要带我离开，而那群看戏看到现在的侍卫们也一个个的跪在地上，看着我的眼神跟看疯子一样，何云笙似乎很心疼，可是看着他的脸我觉得特恶心，特别反胃，记忆当中的那个人再也没有了，眼前的这个人却模糊的让我一点都看不清，他的眼睛当中五彩斑斓，闪闪发光，煞是好看，似乎要哭一样，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哭啊？
于是我想要睁开我自己的手腕，可是他却抓着紧紧不放，还说什么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的看着他，看着什么？在再三挣扎无果之后，看着他无辜跟委屈的脸，我直接一巴掌上去了，这一巴掌挺响的，估计也挺疼的，因为我的手都疼了，看着何云笙委屈的脸，还有他红着的眼圈，我觉得心里像是被刀狠狠的割一样，却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不过我也听到有人站起来拔刀的声音了：“大胆，居然还对陛下如此放肆。”等等等等，不过被我无视掉了，想想我也挺悲哀，一方面抗拒何云笙给予我的一切，一方面却利用他所给我的特权这么嚣张，你看我多么可笑，多么无耻啊？
我像个疯子一样笑笑，然后只觉得自己嘴里一腥，然后何云笙脸色一变，跟我是鬼似的拿自己的衣袖用力的擦擦我的嘴角，看到他衣袖上的那片红色之后，我才知道，看来，估计我吐血了，也太不华丽不美感了，居然在这种破烂的地儿，而且身边还不是我爱的人。可是，我爱谁啊？我爱过谁啊？他们都对我那么好，但我做过了什么了？给他们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是我，害死了东城萧九琰，是我把何云笙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活该在这个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安心的人，真的活该，想到这儿，我就很是开心的笑了出来，虽然我也知道我满口鲜血，笑着一定很渗人，可是我也还是笑了，自认为笑的挺甜甜美美的，不过何云笙的脸色现在跟块铁一样，他以前那双温柔怜悯的眼睛现在盛满了痛苦和绝望，你看，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我想了想，拉了拉他的衣袖：“其实，我不怪你，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所以事情才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我对不起你。”我“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青儿发现我的声音干枯的跟坟地里的猫头鹰一样，何云笙冲过来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用劲儿了，抑或是故意的，反正他的胳膊一阵用力，我就眼前一黑，然后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很高兴的发现我没有睡在何云笙的寝宫，没睡在那个曾经求我救萧九琰的小宫女撞死的地方，我不是怕鬼，而是担心我自己没脸去见她，因为，我没有办法救下萧九琰。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跟我说，萧九琰被厚葬了什么的，我也只是装作没听到，连动都没动一下，又挺悲催的被太医折磨来折磨去，说是我心脉耗损云云，然后还听到了何云笙的大怒声，听上去挺凶残无良的，在感慨了下自己的待遇之后，又为那些可怜的御医擦了一把泪，真是为难他们了，被逼着救一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人，说实话，我真的是挺想死的，所以恍恍惚惚中，凡是有药喂进来，我都坚决的不肯喝，装作无力吞咽，好吧，有可能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吞咽了，一片黑暗中，只能够听见周围的声音，却无法睁开眼睛，四周都很静，很静，静的我连呼吸声都听得到，甚至，我还听到了何云笙还是谁的低声哭泣声，那声音像是冬天风雪中夹杂的冰雹，在我的心里砸的生疼，然后一个洞一个洞的冰封住，最后，我特别委屈被一个人给亲了，好吧，是被一个人嘴里灌着药给送了进来，本来，我对于这种喂药方式感到很有兴趣的，可是想到喂药的人可能是何云笙，就没了胃口，反而不客气的把药吐了出来，虽然在那片无声的黑暗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