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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凤惊天-第185章

小说: 凤惊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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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结果,偏偏就是没见人出现,奇哉怪哉!

难不成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都想先观察,不想做这第一个送贺礼的人?

这样一想,不少人心活动了起来。

今天是怀王纳妾是没错的,这贺礼也是一定要送的。

做一个送贺礼上门的或许有可能会吃闭门羹下不了台,但是,这事也可以说是福祸相依,弄好了,就是在怀王和无忧公主面前露了脸……怀王不想张扬,其实想想,也情有可原,毕竟是纳妾而非娶王妃!

但先不论他纳的另一位项姑娘究竟是不是冀东项家小姐,单单就凭顾家之名,这份礼也是必须要送的。

这样一想,一些原想着观察一番的人家想起富贵险中求这一句至理名言,都咬咬牙,差人送礼。

只是,让这些人吐血的是,他们迟了一步。

当他们的人送来贺礼时,平常如昔丝毫看不出要办喜事的怀王府却迎来了第一位前来送贺礼的客人,而且还是亲自来送。

怀王府大厅里,小高子暗暗打量着正端着茶盏细细品赏的平三公子,不对,是平将军。

此刻坐在这里的人并非是以平国公府三公子身份前来的,站在他身后捧着贺礼的人是将军府的管家而非平国公府的管家,这其中之差别,他不可能不明白。

石青色锦袍,暗色朱锦轻裘外袍,怎么看他都觉得这位平三公子不像是武将,说是翩翩贵公子反倒更容易让人相信。

平睿轻搁下手里的茶盏,站在他身后的管家则送上贺礼道:“高公公,这是我们将军贺王爷纳妾之喜。”

小高子示意身后的小太监收下,朝平睿拱手道:“平将军客气了,咱家一定会把将军的心意转告给王爷。”

平睿优雅的起身,轻理了理袖口上的褶痕,接过身后管家递上来的又锦盒,温和的出声:“这是平某偶然得之,想来献给公主殿下颇为合适,请高公公转交给公主,望公主勿嫌弃。”

小高子一愣,但立马就恢复成他应有的冷静,略一思索,他笑着上前亲自接下了那个锦盒了:“平将军有心了,咱家一定转呈给公主殿下。”

平睿微笑着朝小高子颌首致谢:“烦劳高公公了,平某告辞。”

“咱家送平将军,请!”

平睿的马车还在府门前等候着,小高子看着平睿上了马车离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锦盒,面色微正,吩咐了一声后,转身去禀报了。

而马车上,平睿半阖上眼,淡道:“去望江阁。”

宸院。

小李子有些犯愁的看着坐在床榻上正闲适独自执棋的王爷,今天是王爷的大日子,可王爷的态度却一盆冷水直朝他淋头而下。

“王爷?”

“嗯。”怀王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小李子想说,王爷,虽然是纳妾不是大喜,可对王府对王爷来说,也足可以称得上是大喜事不是?

可这些话,小李子发觉自己面对着如此平淡如此无动于衷的王爷,实在是说不出来。

小李子嘟了嘟嘴,自从王爷答应纳妾,还是连同那项姑娘一起纳之后,他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后来一想,他觉得该为王爷高兴,也就抛开其余的念头,一心一意的连同小高子操办起这件在他眼里,咳,只在他眼里是喜事的大喜事来。

唉,其实他早该明的的,只有他一个人空欢喜,王爷根本就不在意,无忧公主也不根本就不在意。

“王爷,今天是您纳妾夫人过门的日子。”最终,小李子还是憋出一句。

久未回音,可小李子知道王爷听见了。

怀王手指的棋子放了回去,抬头看着小李子,目光很平淡,却让小李子一颤,后背更是冷汗直下。

小李子脑袋拉耸了下来,垂头丧气的道:“奴才知错。”

怀王移开目光,又重新低头注视着棋盘。

元无忧走进来,身后玉珠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

小李子宛如看见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眼睛一亮,可刚要出声却在瞥见元无忧的神情后立马噤声,面色一正,挥手一揖,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元无忧走到床榻前坐下,怀王抬起头看她:“平睿来者不善?”他与他素无交情,他竟然第一个上门送礼。

“确实。”元无忧接过玉珠手里的盒子,玉珠福身,也悄然退了下去。

怀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了子,看向她,以眼神询问。

元无忧嘴角微勾,缓缓的打开盒子,怀王探眼一瞧,眼色微闪,清冷的眸子瞬时变的冷凉疹人。

盒子里是一块刻有特殊纹路的木牌,这块木牌是幽影的牌子。

元无忧合上锦盒:“这是他送给你的纳妾贺礼,不只如此,他还呈献了一份礼物给我。”

怀王皱眉,看向她:“你觉得呢?”

元无忧叹息一声:“他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没证没据,所以只能这样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否则不会等到现在他才亮出这块令牌,我相信小逃子调教出来的人,纵使这平睿手段了得。”

说人人到,说鬼鬼现,元无忧的话还没有说完,逃遥就跪在地上,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属下曾有一事未曾禀明王爷,请王爷责罚。”

怀王微微皱眉。

逃遥伏于地上:“当初王爷心灰意冷,属下唯有自行调派幽影收集情报以备不时之需。”

刘氏一门独大,权倾朝野,可谓只手遮天,他遣派出一名幽影潜入刘家收集刘氏动向和罪证,只是不等他们有所收获,刘氏已经被连根拔起。

而他派去的那名幽影自刘氏灭族之后竟然就没有踪影,他原以为是因为皇帝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人的斩杀刘氏余孽中,那名幽影没脱身。

后来,待到动荡血腥的局势稍微稳定下来后,他再派人查此事,却没有任何结果,那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或许这块令牌落在了平国公手里?

他派人监视了平国公府上下近一年时间都未发现任何可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想来,属下才知道,原来,不是落在了平国公手里,而是落在了平睿手里,刘氏……灭族后,平三公子就离京了,事隔七年后再见到平三公子,他一跃成为禁军统领,属下才觉得不对劲,重新派人去调查他的事,发现他头五年几乎毫无隐踪,直到两年前才在冀东露过面。”

元无忧眼里划过一抹异光:“这么说来……当年刘氏灭族是他助平国公完成皇命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让元浩天看中,成为最倚重的心腹之首。

怀王眼波微动,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见她并没有太大的神伤,这才放下心来。

逃遥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这是近两年平睿在冀东所参与的一些事情。”

怀王接过,仔细地翻阅着,看完后,他眼里闪过异彩:“无忧说的对,看来助元浩天灭刘之真正的操纵者不是平国公平有治,而是其三子平睿,七年前,是刘氏灭族一年,而元浩天灭刘筹谋了近十年,换句话说,平睿稚龄之年就有可能参与到了其中,否则,元浩天不会将此事交给平国公来全权处理。”

元无忧接过怀王递给她的册子,不疾不徐的翻阅着,直到看完后,她都没有出声。

怀王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平睿此人……多智近妖,手段更是非凡,也难怪他是元浩天最为倚重的心腹之首。”他虽然还没有见过他,不过从小逃子呈上来的资料来看,此人,不好对付。

元无忧微微眯眼,平睿……

190欺人太甚

190欺人太甚

望江阁,雅间。

宇文峥注视着对面的平睿,想到他的身份,不得不说,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略微吃惊的,初识时,他就知道他是颇受平国公宠爱的三公子,却不知道他是为当今皇帝效命的人。

“与平兄弟有数面之缘,却有眼不识金镶玉,宇文惭愧惭愧。”

平睿淡笑:“宇文兄见笑了。”

宇文峥敛去眼里的一抹精光,端起手边的酒杯:“平兄弟能来见宇文,宇文感激不尽,这杯酒敬平……将军。”

对于宇文峥那刻意的微微停顿,平睿面容温和依昔,波澜不兴,却淡道:“平某虽与宇文兄仅有数面之缘,但相聊时,却总有意犹未尽之感,莫不是到了这京城之地,平睿依旧,宇文兄却已经不再是宇文兄了?”

宇文峥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许,二话不说将手里的酒一仰而尽,然后才道:“平兄弟说的极是,倒是宇文我肤浅了,以示歉意,宇文甘愿自罚三杯。”

说完,也不等平睿的回应,就自行罚酒。

而平睿自始至终也一直都处之泰然,虽然面色温和唇角含笑,但那半敛的眸子,却黑的深沉。

暗中留意他神情的宇文峥眸子垂下掩去那一抹精光,将最后一杯酒一仰而尽。

聪明人之间交谈不需要太透彻!

而对面这位年仅二十一岁却能够得尽庆帝信任,掌京机十万禁军守庆帝命脉之地的年轻男子,他能有如此地位,聪明二字恐怕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智慧和能力,还必然有着非凡的手段。

“平兄弟有心,但宇文不能无意,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平兄弟年少封将,而宇文商贾之身,实在是无资格滋意潇洒,如今日这般,宇文兄自当乐意为宇文兄,但还望平兄弟理解。”

平睿眉梢这才轻轻一动,漆默的眸子里展露一丝暖意,双手执起酒杯,道:“宇文兄所言不无道理,就依宇文兄所言,请。”

“请。”宇文峥笑言,目光却触及到对面人的那一双手时,背脊一冷,瞳孔微缩。

暗朱色袍服映衬下,平睿那双手几乎与他相执的白瓷杯融为一体,那双手应该长于美丽女人身上多过于男人的。

这样一双仿若白玉般精雕而成的双手,或许这双手堪称赏心悦目,可他却看到了这双手背后的东西,平睿这双干净的双手曾经沾染了多少血腥才能成就此人如今的地位?却如他的人一样,清和出尘,可暗地里却……

欲成大事者,需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宇文峥信奉此理。

可此刻,面对眼前眉眼间带着温暖比他足足小三岁的平睿,他心里越发的忌惮和谨慎。

平睿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态度随意慵懒,却骨子里自有一股冷艳凛然。

“平兄弟风姿秀雅,宇文早有认知,但今日再见,方知平兄弟华不可言,宇文自惭形愧。”宇文峥微笑,心里却有些对自己的嘲弄,从前眼前的人亦这般,他虽不至于有眼无珠的以为他是靠平国公府之势而傲然无形的王公公子,却也没有单单对他这个人服气。

今日他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并非只是传承下来的空话,今日再见平睿,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赚到了,因为以平睿为镜,他看见了自己的自负和骄傲,这比他与平睿合作更有价值。

平睿看宇文峥,轻笑:“能让宇文兄说出这番话,平某会自得。”

宇文峥心神一动,似真似假的道:“能让平兄弟自得,宇文又何尝不会自得?”

平睿笑意加深,再度执杯朝对面相举:“与宇文兄对饮,实为快意之事,请。”

宇文峥眉眼全然舒展,黑亮的眸子褶褶生辉,如释重负的端举酒杯:“请。”平睿过来赴宴,实际上已经对合作趋向有了雏形,尽管他很清楚在彼此身上都有着对方想要的东西,但如果平睿要执意晾晾他,在这京城,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宇文峥虽然是个商人,可是,他正在极力摆脱商人身份,他想要带领宇文家成为真正的望族,而不仅仅是一个有银子的富户。

平睿对于宇文峥的变化,自然收入眼底,淡淡出声:“我记得宇文兄曾经说过,富贵二字,先富后贵。”

宇文峥把玩着酒杯,眼睛里实实在在的展露着他的野心和企图,语气却有些懒散:“宇文家三代积累的财富已然足够挥霍。”所以,他已经有了最基本的争权夺势向上进阶的条件。

平睿点点头,只是看向宇文峥的目光却有些意味深长:“我也记得,宇文兄最爱百心玲珑曲,自诩玲珑心?”

宇文峥并不意外,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宇文汗颜,百心玲珑曲,传闻百种心境,但无论弹奏者亦或听闻者,其实最终也不过一颗心,有所思,自然有所心,平兄弟以为呢?”

平睿但笑不语,从他面色上看不出来他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宇文峥也不在乎他是赞同还是不赞同,沉默了片刻后,抬眼望他,似歉疚的道:“宇文此番上京,的确是借平国公府之势,但平国公府如今时势,非宇文之致,不过,话虽如此,宇文还是欠平兄弟一句歉意,实在是抱歉,还请平兄弟大量海涵。”

平睿挑眉:“借?”

宇文峥微笑:“当然是借。”

两人相对,似欣赏,似比试,似不相让,虚无中火花四溅,两人身后的随从却都面色沉静。

宇文峥嘴角噙笑,笑却不及眼底,漆黑的眼瞳宛如古井般深幽。

“宇文让我有些意外。”平睿平淡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浅笑,刹时间,两人刚才对立而引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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