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人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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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拨人,左维棠只做着视而不见的样子。
最后几个没跑的,都在以一种观望的神情看着他们,其中还有几个还抱着一种看好戏加等待后续所谓的“加钱活儿”的态度,没舍得走,另有几个看着不是周围店主的青年男女,一看形势不对,也脚底抹油想溜,但全部被左维棠一句爆喝给震了回来。
“想去哪儿?”左维棠寒着一张脸问着那几个人。
几人脸上都略略有些尴尬,讪讪的收回了脚。
韩武在一旁打量了一番,再想到左维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猜测着几个人恰好还剩九人,大概就是去投诉的“苦主”。
其中个别颇有眼色的大略已经看明白了什么事儿,尤其是左维棠自进门开始就一直与韩武交握在一起的手也在在的提示着他们,这其实就是人家的家里事,虽然有些不好看,但终究还是一家子。
他们虽说是拿钱办事的那种,但真的计较起来,毕竟一家人肯定会拧成一股绳的,吃亏的还是他们,想明白了这茬儿,这些人立刻上前几步,三
两下说开了,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左维棠冷笑着扫了几人一眼,说道:“不是说了有加钱的活儿给你们干吗?等着!”
而后又凉薄的扫到了左券身上,“你想在这里说,还是换个地儿说。”
左券听着左维棠这说话的口气,不禁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这小子今天真是反了,早先对上左维凛那茬,他虽然知道了韩武的重量,但心里依旧有着侥幸。
维凛和他感情一向不冷不热,但自己总归是他老子,所以这些事情虽然不上台面,但他做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后怕感,也不以左维凛的事情为先例,但现在,看看这小子什么语气!
这么一想,老头子更气得不轻,立刻梗着脖子对他喊道:“换什么换,老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见不得人的从来就不是我。”
左维棠愤懑地看了他一眼,正欲出声呛回去,却被身旁的韩武狠狠拧了一下,他皱了皱眉,终究咽下了到嘴的话,只看了左券一眼,坐到了左券对面,一众站着的九人立刻散开了,坐到了店里远远的几个地方去了。
韩武跟着左维棠落座,坐下后,微微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今天这事儿到底算什么,本以为见了幕后人就差不多知道个缘由了,就算不能解决他的现状,起码出口气,但现在这架势看着,另两人显然比他气得更狠。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店里几乎没人,不但没有服务人员也没有顾客,他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像确实看到了暂未营业的标志。
这个店的历程追究起来,大概是和左维棠出来创业时是一起成立的,那时这一片区域几乎就是一片荒芜,谁那么有远见就看中了这片地儿呢?
韩武轻轻瞅了一眼左券,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可终究不得不感慨一声父母心。
即使在很多时候,这个老人家的脾气几乎和左维棠一般执拗固执,且古板偏心,也许在利益和左维凛之间,他做出了很多让人愤懑的决定。
但比起外人来说,左维棠终究是他的老来子,不管他是有多么气恼左维棠,还是挂怀着他的一切。
他今天对自己做的这一切,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老人家还妄想逼走他,挽救左维棠这个儿子,让他走向“正途”的那一点最不是手段的手段了。
而他自己显然也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手段也许都起不到什么效用,更甚者三两下就被左维棠拆的透彻了,否则他大可以让他手下的人来做这些事,而不是这么大年纪亲自出动来收买
几个人为他做事了!
因为他们是父子,太过了解对方,正如左维棠只一晚就能查到这一切是左券搞的鬼,而左券也知道,以左维棠的本事,拆穿了,他不会有事,但帮着他掺和到其中来的人一定都没有好果子吃。
更有一点是,他总觉得左维棠还能走回来,不想更多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左维棠这段时间的“荒唐”,所以他挺着一把老骨头亲自上阵。
但归根到底,知道是知道,让他什么都不做也许更不大可能,但凡能做的,这个老人家大概是一定会做尽的。
即使这是以往的左券看不上眼的手段,但到了没有手段的时候,依旧要用上。
韩武看着对面兀自摩挲着杖柄沉默的左券,心里却再明白不过,如果这一次再不能解决左维棠父子之间的隔阂,让左券去接受左维棠的性取向,以及左维棠已经和他腻歪到一起的事实,他相信凭借左券的固执和执拗,是一定会层出不穷的来折腾左维棠和他,而其中深受其害的永远是他。
两方坐下后,近十多分钟的沉默里,韩武已经将对面左券的现在的心思揣摩个七七八八了,虽不能说完全到位,但猜到的那些,已经是韩武心里之前憋屈和责备,难以继续凝聚。
还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这是个偏心可恶固执古板,比起亲情更看重利益的老头子,但终究,他想做的,或他正在做的,也是为了他思想中的,他儿子更舒坦的道路。
“其他的我不说,我先问你,这件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左维棠憋着一口气沉默了半天,良久才压下心里的那股憋闷,虽然依旧称不上好声好气,但起码他先开口了不是?
左券没好气的看了左维棠一眼,“这还需要别人给我出主意?要不是他做事过火,挡了别人的财路,这些人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来!”
左维棠死死盯着左券,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又紧接着问道:“最开始引线的是谁?”
左券一拍桌子,“臭小子什么口气,你当我是你抓到的俘虏吗?”
“我告诉你,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是你老子。这事情你管谁引的线,反正最后是我主导的势!你想怎么对待你老子?”一句话说得吐沫横飞。
“爸,你到底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左维棠放于桌下的手微微攥起。
“什么固执?我这是固执吗?我还不是为你……”
“你以为我还是七岁以前的我吗?”左维棠蓦而打断了他
的话,“一条路自我选择了起,我就没有想过回头,更何况,你是被你自己给蒙蔽了,我不回头不是因为他,即使没有他,我一个人也会接着往下走,只是恰好有了他,一路上不再是一个人而已。”
左券张了张嘴,接不上话,他转过头去看韩武。
第七十七章
左券头一次这么认真而不带偏见地审视了韩武一番;凭心而论;他面前这个青年虽然是个很年轻的孩子,眼神既没有少年人的那种纯澈,也没有野心和利益,温温和和的;一点也不刺人;似乎就像个看透岁月的人。
再加上魏国手和他现在的老伴儿,曾经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下所强调的韩武的好。
他也觉得;如果不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下;不是在他是自己儿子男人的情况下,也许,他也能心平气和的将这个小子当成一个普通的晚辈。
或者说,就是现在他能跟左维棠断了关系;他依旧能调整自己的心态,去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晚辈,甚至偶尔看在魏国手的面子上,在一些时候搭把手,给他一些方便都是可能的。
断不会像今天这样,丢了一把老脸,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最后还没落了如意的结果。
想到这里,左券看着韩武的眼神蓦而转为深沉的不愉,看得对面的韩武无端一个激灵,还是左维棠伸手轻轻扣了扣桌面,才引回了左券的眼神。
“你这脾气到底像谁,我是你老子,我难道会害你吗?这么多年,你吵着要进部队的时候,我妥协了,你争着要进作战部队的时候,我也妥协了,你不喜欢家里那些事儿,找了由头跑了,我也妥协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回!”
左券越说越气,前几件事,他当年都一一妥协,即使他知道自己这个老来子的本事,他不想做的,即使找了那么荒唐的理由跑了,他最后也只能随他。
但现在,他要是真跟一个男人好上了,还过上了日子,以后……以后……
左券被左维棠一气一堵,脑中反倒有些糊涂了,左维棠在那一圈里其实早就没什么回去的立场了,他是知道的,而他现在这么孜孜不倦的要掰直了他,为得也不是他能回去了。
自左维凛那一事上他那么决绝的一些举动,左券早就看清了这一点。
但世世代代根深蒂固的想法里,怎么也无法让他接受自己的儿子光明正大得和一个男人搅在了一起,这不是后代传承的问题,这实在是在向公理人伦和秩序挑战。
向上位者挑战,他还能相信“事在人为”这句话,但,向人伦秩序这一类的东西挑战,他看不到什么好前程。
“您觉得以前的种种都是您在对我妥协?”左维棠截了左券的话头,声音很轻很轻地问道。
左券一愣,顿时知道自己有些话说错了,家里那一摊子的事儿,还真不能单单放到他们父子之间
谈论如何如何,这里面牵涉的东西又多了去了,不管是他当初从军还是出柜,这一茬茬的事儿……
左券微微有些暗暗生愧,但看了看对面与左维棠并肩坐在一起的韩武,又拉不下脸来说什么。
“爸,我活到三十岁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是看不明白,我今天也不问你其他的,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吗?”左维棠看着左券那一瞬间尴尬的表情,还是微微叹出一口气,眼神沉了沉,问他。
左券被这一问弄得脑子更加发懵,心里却擂起了打鼓,这叫什么问题?
他要不想认他,早就随他去了,何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丢着一张老脸来做这一团团的糟心事儿?
左券心里气闷地想着,但却不敢开口应答,虽说他一时也摸不透自己现在的心态,但他却隐隐察觉到,他要是答了,有些事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左维棠看着左券有些发青的脸和发飘的眼神,半阖上了眼皮,复又睁开,定定的看着左券,眼神闪了闪,还是拿起韩武的左手,并着自己的左手摊到桌子上给左券看,韩武担忧的挣了挣,没挣开。
“爸,我现在没有什么想法,我就是想和这个人过下去,您能接受,我依旧是你的儿子,您要是不接受,您就别认我了,但我依旧把你当父亲!”左维棠一字一定的说了这一串话,说完,就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券。
左维棠一番话说得看似在退步,实则就是在逼着左券做决定,要么,就接受了事实,以后别再动不动搞小动作,要么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即便左维棠说了他依旧把他当爹,那也是在道德伦理之下甩不掉的东西。
左券被左维棠的一番话堵得眼睛直发愣,脸上颜色是青了红,红了黑,黑了白的,眼看着头上都要有冒烟的趋势了!
韩武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呼出一口气,不经意间瞄到了玻璃窗外的一幕画面,心思动了动,开口说道:“左伯父……我知道你不喜我这样叫您,但是喜不喜是您的事,我却必须这么叫您。”
“你往外面的街道看看……”韩武温和的说着。
左券不明所以,但在这僵着的时刻里,他还是照做了,往外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又回过了头。
韩武笑了笑,“您是不是觉得街上没什么好看的?那是因为您现在的心情关系,您可以再回过头去看一向,在九点钟方向有一对父子,您看到了吗?”
左券愣愣的照着韩武的指示又看了
过去,见确实有一对父子,儿子正赖在街边的一只小狗身边,狗很脏,半大不小的,看着也病怏怏的。
父亲看不下去,硬拉着儿子要走,儿子正死活不同意,蹲在地上,也不嫌弃狗脏,伸着小手在摸那只狗,狗也比较乖,虽然看着有些病弱,但好像多少知道小孩儿的善意,并没有躲闪,也没有咬过去。
但是父亲却依旧吓了一跳,一把拉起了孩子,抱在了怀里,就往前走。
孩子再父亲身上扭动不已,小嘴一张一合似乎正试图说服父亲什么,但是父亲依旧是板着脸,呵斥着小孩儿,小孩儿瘪着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父子俩到底说了什么,坐在这里的韩武和左券都听不到,父子俩之后的情况,也随着他们父子慢慢走远而看不到了。
韩武和左券一起收回了视线,韩武认真的望着对面的左券,“伯父,您觉得这对父子和那只狗之间大概是个什么事情呢?”
“不就是那小娃要养那只狗,他老子不让嘛!”左券一头雾水,却依旧说出自己的看法。
“为什么不让呢?那小孩儿那么喜欢那只狗。”韩武轻轻握住左维棠放在桌面下的手,继续问着问题。
左券狐疑的看了韩武一眼,又去看左维棠,却得不到什么回应,左券心里那口气依旧堵得很,口上口气差了几分,“太脏!”
“对,那也许就是那位父亲的看法,觉得这只狗太脏,也许还有些什么病,也许这么病怏怏的带回去还活不了几天,与其这样,他可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