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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生之盛宠骄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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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将计就计

楚千翘抬头一看,此人正是她的三叔,大楚国忠亲王、楚一晗亲父楚阔。

她向来不喜欢这位不苟言笑的叔叔,不过他却是楚皇的同胞兄弟,楚千翘所有叔叔中最亲的一个。

楚千翘福了福身:“翘儿给三叔请安。”

“公主不必多礼。”楚阔仍旧是淡淡的,想起来,好像从没见他笑过。

进入偏殿,楚皇坐在正上方,燕国世子坐于左下方,以示尊客。楚千翘则坐于右下方,正与燕扉对立。

而下,依次是二皇叔楚如、三皇叔楚阔、四皇叔楚衍。

先皇子嗣不多,只有五子一女。最小的皇叔楚横小时就已夭折,唯一的女儿楚宜长公主虽有一女,但这世子求娶的,必然是同姓郡主,所以也没她女儿什么事,自然不必来趟这浑水。

宴席上,每人前面摆了一个小长桌,上面有烤羊肉、全鹅包糯米、蒸饼、鲜鱼、南瓜炖粥、蜜糖太例面、红酥点心等菜色,并有荔枝、琵琶、龙眼等水果。为了照顾楚千翘,宴会菜单上还加做了一份肉丸子汤。

楚千翘隔着肉丸子汤的的袅袅香雾,悄悄打量燕国世子。

燕扉的容貌气质,凭良心说,远远比不上孟景闲,比韦蕴凉也略逊几筹,但是看上去倒是举止有礼,一点不像书中所说暴躁好色,不过,一些言语和举止上的细节却暴露了他的胸无点墨。

看到自家敌国的继承者是这样的人,她也就放心了。

这样的敌国世子,自然是没人想将自己女儿嫁去的,难怪今日这叔叔们全都来了,生怕自己女儿被糊里糊涂就定了。

楚千翘想起了前世,最终定下去和亲的是二叔的女儿楚思雅。然而二叔焉能答应?但若换别的郡主,其他的叔叔又焉能答应?

最后,还是依照不成文的惯例,偷偷找了一个姑娘,替代思雅郡主出嫁。

楚皇常对楚千翘说,人生本该无贵贱,一个“该”让楚千翘明白,人生偏生有贵贱,这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纵然身为皇帝,有些事楚皇也是无能为力。

然而谁知道,后来因为一件“巧合”,楚思雅却不得不亲自出嫁。楚千翘现在细细想来,竟又是跟楚一晗脱不了关系。

不过眼下,她正好将计就计。

楚千翘低头喝茶,再抬首,正巧燕扉也在打量她,楚千翘微微一笑。纵然隔着面纱,燕扉也感受到了楚千翘的笑,赶紧受宠若惊地回以一笑。

此时,正巧一阵风吹过来,楚千翘的面纱的发带束不稳,竟被吹了起来,面纱随风忽上忽下,最后,竟落在了燕国世子的手上。

世子抬头,瞧见对面的大楚公主,本就天生丽质,还画着精美的妆容,眉间一点扇面状的花钿,正对他似羞还笑,简直如降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他一时迷了神,手里握着泛着独特香气的面纱,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

楚千翘一笑:“面纱不稳,让世子见笑了。请世子还我罢。”

燕扉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将面纱递给太监。青苏给楚千翘重新系上。

“长乐公主真真是美若天仙。”燕扉半是恭维半是真心。

楚千翘抿嘴笑:“那是世子有所不知,我的堂姐一晗郡主,和我长相从小相似,却比我胜上许多,那才称得上天仙二字呢!”

“哦?”燕扉一听得“郡主”二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身体也不由得直了起来。

“世子不信?”楚千翘歪头一笑,“世子若见着她,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我那一晗姐姐,见过她的人,无人不夸赞她的美貌……”

“公主说笑了!”未等她说完,楚阔突兀地打断,“小女怎比得上公主的美貌?便是在这一辈众多姊妹中,小女一晗各方面也不算出众。”

“二叔太过谦了。父皇常跟别人谈起我,大抵也是一些‘顽劣’、‘泯然众人’之语,可我觉得,我也不像父皇说得那么差呀。父皇,您说是么?”楚千翘说完,素手撩开纱巾,轻轻抿了一口茶,眼波流转,看得燕扉又是一愣,垂涎之色跃于脸上。

“胡闹!”楚皇眉间微皱,有些不懂女儿今日的反常,“今日是给世子接风洗尘之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不要这般没规没矩。”

坐于楚皇身旁的楚后也趁机道:“歌舞都备齐了,酒菜当前,没有歌舞岂不扫兴?可别怠慢了世子。”说着,便传令伶人进场。

燕扉面色有些遗憾,似乎还想了解更多,但眼下的局面,却容不得他再发声。

楚千翘挨了骂也不恼,反倒安心地吃起肉丸子来。

回到飞鹤宫,青苏与慕鹊伺候楚千翘梳洗。

透过铜镜,楚千翘看到青苏魂不守舍,几番欲言又止的样子,嘴角一扬,反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魂!在想什么呢?”

“啊!啊……我……”青苏这才回过神,“奴婢、奴婢在想,在想公主为什么说一晗郡主比您美。在我们看来,公主您才是最美的。”

“好啊你,居然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说别的郡主的坏话!”楚千翘故意板起脸。

青苏伺候了她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只笑说:“那就恕奴婢搬弄是非,别处奴婢不知,但在皇宫之中,众人都是一致推举您最美的。一晗郡主跟您也看不出有相像的地方。”

“众人?哪些众人?小宫女们?莫不是你们看我身份略尊贵些,便溜须拍马吧?”楚千翘笑道。

“对啊,我们就是在溜须拍马。”慕鹊也笑,“公主受用吗?若是受用,明儿个给点赏赐,我好叫各个宫里夸公主最美的小宫女都过来领赏呢!恐怕公主得破费了,把飞鹤宫赏空了,也赏不完那么多丫头呢!”

“就你们鬼精会说话!”楚千翘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都笑眯起来了,这几天,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青苏看着她熟悉的笑,自己也不自觉笑起来:“公主还是笑起来最美。”

“哼!我笑不笑都美!”楚千翘颇为自恋地拨了拨自己肩边的乌发,惹得她们两个笑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慕鹊出去倒水,青苏将门关了窗掩了,准备伺候楚千翘歇息。

楚千翘却幽幽一叹,拉过青苏,道:“我看你刚才想的,可不是这件事。”

青苏咬了咬唇,突然拧眉道:“是,奴婢刚才想的,是另一件事。只是说出来,怕公主生气。”

“青姐姐,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呀?”楚千翘夸张地挤眉弄眼,就像小时候总黏在她身边的那个漂亮的小女孩。

其实,公主可不一直都是个小女孩么,纵然明年都要都要及笄了,性格却还像个孩子似的,只是……

“公主,我觉得,你这几天,不大对劲儿。有点……有点不像以前的你了。”听到楚千翘少时的称呼,青苏心里一暖,也不说那些虚言假语,直接坦诚相待。

楚千翘早已料到她会这么问,恐怕自家父皇母后也想问呢,不过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二来也怕万一弄错什么,则寒了她的心。青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确是真正看出来了,因此才忍不住问了。

“青姐姐,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我还是我,不过人总要成长,你一年前的心思,能和现在相同么?只是我成长得略快些罢了。”说完,又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睛直直看进她的眼里,甚为庄重,“今后,我还会有更多的不同,你也不必诧异。我还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你只管替我去做,不要问,更不要将我交代你的东西告诉任何一个人。记住,任何一个!”

青苏被这突如其来的郑重惊了片刻,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响起青苏缓慢、坚定、轻而有力的声音:

“青苏愿一生为公主效命,且只为公主效命。绝不会将公主所托之言,告之任!何!一!人!”

夜深了,楚千翘静静地躺在寝宫的暖被大床上,眼角略有湿意。

她当然变了,鬼门关走了一遭,能不变么?见证自己的父皇母后因自己丢了江山失了性命,能不变么?匕首插。入她心脏的痛楚她现在还能想起,她能不变么?

可恨的是,变了却变不彻底,她还是有着可耻的软弱,装了这么几天冷静机智,她早已累了,其实夜深的时候,她还是想,如果能依旧当一个闲散娇憨的公主该多好?如果不用自己面对这一切该多好?

她也恨,上辈子实在太蠢,所以死过一遍,还是不怎么聪明,现在的她,对于前路该怎么走都很迷茫,单知道韦派谋逆,却不知该怎么铲除他们,以后,她的路,还很长,很难走……

如今,她可以信任的人只有父皇母后和青苏,但她却不能将前尘往事告于父母,便是对青苏,也只能模棱两可。

这条路,终究她只能孤军奋战。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楚千翘一扫昨夜的阴霾,拿出孟景闲送的古琴,一边弹着琴,一边哼着曲儿。

不得不说,老手艺人做出的东西,就是比较好用。孟景闲倒是挺懂。

弹了一上午琴,楚千翘喝了一碗肉丸子汤暖胃,手里敲着古琴的边缘,敲到第十下的时候,青苏回来了。

挥退众人,楚千翘问:“可找着画师了?”

青苏面有难色:“画师是不少,但每每一问,画七幅美人图,都得半月以上,最快也是十天。而且,奴婢看那些画师挂在画院里的美人图,那么不够精美,要么千篇一律毫无风格,想来公主更是看不上。”

“差一点也就罢了,找个快点的就行,最迟也得五日内完成。”

“倒是有一位画师,据说三日内就能完画,给奴婢展示的画作也是极好,只是……”青苏顿了顿,“他一眼瞧出奴婢不是雇主,他说,要雇主亲自跟他见面,才肯画呢。”

“那还不简单,你雇个人扮成雇主就行了啊。”楚千翘不以为意。

青苏皱眉:“奴婢也是这样做的,一上午找了好几个人,他都说不是雇主,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只说是直觉。最后,他还恼了,说雇主再不来,这笔买卖他便不接了。”

第6章 流氓画师

“哦,脾气这么古怪?”楚千翘倒是挺欣赏这样有个性的人,“给我备车,我下午便去见他。”

“公主,您真的要出宫?”

“当然是真的。”楚千翘撂下一句,便进去着装打扮了。

楚千翘有个开明的父皇,并不十分约束她出宫的行为,以前他微服私访也曾多次带她出行。有时候逢上什么节日,他没要紧事也会带楚千翘出宫逛逛,体察百姓生活。所以,楚千翘对宫外并不陌生,出宫只需差人向楚后报备一声。不过,为了安全着想,也不经常出去。但这次是非去不可。

那家画院离宫门不远,但却比较偏,在屋舍之中穿行了很久,才终于到了。

楚千翘只带了青苏和几个侍卫,蒙着面纱进了画院。

一位童子进来拦下他们,说要进里间,只能雇主一人。

楚千翘向来鲁莽胆大,只有一墙之隔,她也不怕画师打什么主意,而且画师不知她身份,自然是赚银子要紧,能有什么事?于是把青苏和侍卫们留在外面,自己进了里间。

进去后,忍不住想笑,自己蒙着面纱也就罢了,画师也蒙着个面纱,隔着两层面纱,这下真是什么容貌都瞧不见了。

画师又不是她,不便暴露身份,而且他是个男子,为什么也蒙着面纱,难不成长得丑呀?

楚千翘掩下好奇,笑问他:“画师先生,你瞧着,我是不是雇主?”

“正是了。”画师颔首,“姑娘请坐。”

楚千翘坐下来,奇道:“为什么先生非要我亲自来?反正我来不来,银子都是照例给的,先生还怕我耍赖不成?”

画师答道:“这是我画院的规矩,任何求画者,都须得自己亲自来,否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接这买卖。不是针对姑娘,不过不想坏了规矩罢了。请姑娘见谅。”

楚千翘忍不住撇了撇嘴:“我都来了,还提什么见不见谅。”

“姑娘直爽。”画师笑道,“那请姑娘再亲自说一遍,你要的画作是何样。”

“画七幅美人图,一张为稚童,四张画得普普通通便好,剩下两张,则有些相像,都十分花容月貌,其中一张,须得风姿卓越倾国又倾城。”

“就像……姑娘这样么?”

“大胆!”楚千翘涨红了一张俏脸,还从来没人这样调。戏过她。

“姑娘真是一句玩笑都开不得。”画师低头蘸墨,须臾之间就作出了一幅画。

画上是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纵然只有寥寥几笔,却将这姑娘发怒的神态跃然纸上。

楚千翘看得一脸震惊,连发火都忘了,这画师的功力,她服气了。

画师笑:“姑娘蒙着面纱,我哪里能看出姑娘的容貌呢?难不成,姑娘自认自己倾国倾城?”

“你!”这画师嘴下的功力,楚千翘也是服气了。

可惜楚千翘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别说区区一个画师了,便是父皇、太后讽她,她也得顶回去:“画师先生也蒙着面纱,想来也是自认太倾国倾城了,怕晃了我等的眼。还是说,太惨不忍睹了,怕吓到我?”

“姑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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