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仙途-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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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们非要去尘光秘境一趟，除了师门命令外对尘光秘境本身却一无所知吗？
“原来如此。”煞有其事点了点头，莫空镜突然拍了拍穆嫣然的肩膀，“嫣然，草包被你关在骨戒里面很久了，我看那边山清水秀的，去给那个家伙清洗一下吧。”
“哦，那我们走。”
被拍的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的穆嫣然乖巧跟着莫空镜一起离开。
肩膀忽然被人勾搭上，沐泽听一扭头看到就是苏圆那张笑的特别贱的脸。
“兄弟啊，你方才两次三番打断我的话，是何用心？”
“与你无关。”
一抖肩不费吹风之力将苏圆的手臂抖开，沐泽听目不斜视，抱着古剑的笔直身躯恍若一尊雕像纹丝不动。
☆、第516章 别有用心
绿水前，将草包放出来独自在水中嬉耍。
尘光秘境前高手辈出，秉着财不外露的道理她们自是没敢将草包当众拿出。
要是被有心人看到，草包身为仙灵草可少不得会引起一干修士眼红。
呆滞的舀起了两手水，穆嫣然木讷着一张脸转身看向玉立在河边从刚才开始就一副若有所思神情的莫空镜。
“阿镜，怎么突然把我约出来？”
“你说呢？”
不以为然的瞥了两眼，发现穆嫣然还是一脸迷茫后，莫空镜深感无奈。
“你也真是个心大，沐泽听连着两次打断苏圆的话你都看不出来？”
“咦？难道沐师兄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难道你以为他真的只是想表达这次尘光秘境之行他有多么势在必得？”
这才惊讶起身捂嘴，穆嫣然瞪大了眼睛立即反问道，“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就要问苏圆了。若是隐世家族当真是从上古时期便已经开始繁衍生息以凡人之躯踏上仙途的话——料想隐世家族才是我修仙界真正的骨干，其实力怕是难以推测。”
眼中闪现着别样的精光，联想到沐泽听两次有意打断苏圆的话，再放任自己的思绪任其飘荡，所得到的答案将莫空镜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为骨干实力，却不问世事只在生死关头出手？唯一的解释便是。。。。。。契约！他们与谁签订了契约？！”
猛地一下前进两步，关键时刻一点儿也不犯傻的穆嫣然情绪异常激动。
因为激动大脑有短暂片刻的停滞，而之后转动的思绪所得到的答案却是让她紧张到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苏圆说隐世家族是从上古伏羲大神所在的时期便存在着的，试想一下。。。。。。若是在那时隐世家族便存在着。在那样一个神魔乱舞世间还呈现一片混元状态的时期，当时的隐世家族会弱到哪去吗？”
眼中一片澄清，莫空镜低着头冷艳出声，眼瞳中倒映着一片青绿汪水，所看见的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
一晃神的功夫，恍若看到了亘古时代，在那个神魔都尚且存在的疆域中，凡人又是怎样苦苦挣扎，绝处求生。
“阿镜。。。。。。你的意思是？当时的隐世家族——是与神魔签下了契约？！”
不可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脚下踉跄退后两步，穆嫣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错愕与挣扎。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自从伏羲大神不知所踪后，世间神魔确实都消失了踪迹。而仙界更是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古往今来，五千年间飞升的前辈更是寥寥无几。长生道虽难求，可也不会尖酸刻薄到万万人中也成功不了一个吧？”
莫空镜眼中一片冷静，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是说出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神魔仙，上三界自从修仙界成立以来便销声匿迹。这其中定是有所猫腻，可是——阿镜，若真有所牵连，隐世家族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迷惘地抬头，胡思乱想了半天的穆嫣然也得不到丝毫头绪。
如今看来，这隐世家族根本不容小觑。
那上古时期，五千年前，神魔仙上三界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在世间彻底销声匿迹足足五千年之久呢？
历史无人诉说，往事无人相告。
我们无意之中接触了惊天的秘密，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前兆，没有头绪。我们的猜测才会显得如此荒谬，如此不切实际，如此骇人听闻。
但彼时的我们，却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的自己，会离真相如此之近！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你带草包玩一会儿。我刚刚晋级结丹中期，师尊留下的修仙手札又能翻阅一篇了。”
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莫空镜面朝水面席地而坐，慵懒的拿出一本古朴厚实的书籍懒懒散散的翻阅到最新的一页。
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原本慵懒的眼神顿时闪过一道精光，注意力尽是全数被吸引了进去。
连莫空镜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的目光就被最新的一页篇章吸引了过去无法自拔。
师尊莫雨留下的修仙手札上有严格的等级表明，除非实力达到，否则是不允许翻阅下一篇章的。
而不久前才到达结丹中期的莫空镜翻阅最新的篇章时却发现这一章与之前的大不相同。
修仙手札上记载的是师尊一生的阅历与许多鬼怪奇谈，与她来说更是一本十分有用的百宝书。
而最新的，她才刚刚翻阅的这一篇章，其中却是罕见的记载了一篇小故事。
“呵，原来如此。”
莫空镜轻笑一声合拢书籍，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
与草包在水中戏弄玩耍够了的穆嫣然见此提起了趣味，小心翼翼的凑到莫空镜的身旁伸着脖子瞅着莫空镜手中拿着的修仙手札。
“阿镜，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给我说说嘛？”
“恩，也没什么，师尊只是别有用心的给我讲述了一个小故事。”
“小故事？”
歪头疑惑，穆嫣然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阿镜那双清澈的双眸中出现冷意。
但是直觉告诉她，那并不是一个好故事。
“师尊曾经结丹期时四处游历增长阅历，曾在西方群山中遇到过一件趣事。”
抬手抚摸着朴素的封面，莫空镜昂头任由微风轻抚额间发丝，风儿卷着细发迷乱了眼睛，恍若透过那那一句句无奈的字符看到了曾经的师尊感慨万分的在灯火下记载着这一小篇章。
“西方群山有秘境现世，当年因为这秘境中现世的天地灵宝传承功法将修仙界闹的沸沸扬扬。三年之后师尊路过群山，遇到了三批人马。”
“第一批皆是修为高深的修仙者，体魄强壮目光有神。第二批也是修仙者，只是身上的气息远不如第一批强大，其中还有几位是女修。而第三批，却是一对关系不同寻常的男女，身上没有丝毫修为可言。”
抚摸着粗糙的封面，似是想到自己说的那样有趣的场景，莫空镜自己也不禁觉得好笑，于是便笑了出来。
“第三批是普通人吗？那——这三批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眼巴巴的看着莫空镜，穆嫣然支着下巴渴求着故事的后半截。
“恩，大概是杀与被杀的关系吧。师尊说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故意卖了个关子，轻轻点了点穆嫣然的额头，不待那人蹙起眉头傻兮兮的猜测，她便继而道出故事的后续发展。
☆、第517章 强者为尊
“第三批的一男一女发现了秘境中仅存下的一本功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第二批人马发现后开始追杀，而第一批人马是在第二批追着她们时才参与其中的。”
“如此说来，那毫无修为可言的两个普通人是最先的牺牲者？”
眼睛眨巴眨巴，话刚说完穆嫣然便被人轻点了额头，抬起手嘟着嘴揉捏着额头只能换来莫空镜的无奈一笑。
“错，而且是大错特错。第一批人马说功法是他们先发现的，第二批却说东西本来就是她们的，第三批什么都没说，却是一下子扑到了我师尊面前哭诉。诚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师尊念他二人以凡人之躯对抗两股势力其勇气可嘉，一念之下便动了恻隐之心将那二人救下。”
“这么说来，是莫雨真君救了他们了？这样真好！”
“傻丫头，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听到穆嫣然语气中的欣慰和喜悦，莫空镜不由得哑然失笑，抬手又是一点。
“后来，师尊出手击败了第一批修为强劲的修士，却并没有下死手只是将人困守原地。而第二批修士其中过半都是女修，师尊也没有为难她们，而对方在自知不是师尊的对手后便也知难而退。那一男一女便是如此被师尊救下。”
“莫雨真君的实力当真可敬可叹，以一己之力便能击退如此多的人！”
一双星星眼中满是憧憬，虽只是简单的诉说穆嫣然却已对那位传说中接近大乘的真君心生向往。
当日只能匆匆看到莫雨真君一眼，只一眼便惊为天人。
想要再次拜访时却已天人永隔，这已经成为了穆嫣然毕生抱有的遗憾。
修仙界虽能者辈出，却只有渡劫期的修士才能担得起真君之名。
如今的修仙界，知名的真君屈指可数，大多都是不知隐归在哪个深山老林的千年老妖。
像莫雨真君这般年轻有为的，就是历史记载上也是少之又少！
将视线移回挚友身上时，穆嫣然心中却是一阵长吁短叹。
有一位渡劫期的师尊，莫说是在修仙界，就是远赴这凌天界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莫说个人恩怨，就是天门剑宗和漠河灵宫这两个在凌天界赫赫有名的‘第一’宗门也未必敢得罪一位渡劫真君！
可是这一切的辉煌，随着莫雨真君的死讯传遍大江南北而华为过眼烟云，皆不复存在。
“其实故事的前半截平淡无常，可后半截却让人匪夷所思。”
笑着摇了摇头，莫空镜若有所指的看向远方，思绪一片清明，眼中却泛起丝丝寒意。
“救人便要救到底，师尊做了个顺手人情将那一男一女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转身离去。临走时心思一动，便放开神识想听听屋内的那一男一女在说些什么。结局真的令人啼笑皆非，原来功法是第二批人马的。”
“因为其女修较多，心肠慈悲。于是这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混了进去，又故技重施装作可怜，一行人怜其修为全无，便没有稍加警惕，这才让二人得逞了奸计被盗了功法。”
“什么？！毫无修为的凡人竟阴了修士一把？”
瞪大眼睛的穆嫣然顿时惊讶的跳了起来，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就连莫雨真君也被耍了一遭。
“第一批修士就更加可笑了，其实他们才是来明抢豪夺的。最后却落得了一个被师尊无意困守被略施奸计的两个凡人尽数歼灭。夺宝不成反而丧命，你说好笑否？”
虽是如此说，可是莫空镜冷清的面容上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面无表情的脸上衬着那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更显阴冷。
“阿镜。。。。。。其实这就是两个凡人用尽手段击败了两方修士的故事吧。”
垂下眼帘，穆嫣然的语气有些沮丧，声音也不禁变得低沉起来。
“这一次倒是不笨了，我还没有说那第二批修士是怎么死的呢，你怎么晓得的？”
有些惊讶的侧头，看到穆嫣然低落的神情，莫空镜倒是不想继续逼问了，只是却还是坚持将故事讲完。
“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就算是毫无修为的凡人只要居心叵测想杀死一个修士也是易如反掌的。将功法盗出时，第二批修士就已经中了毒，且病入膏肓。那时师尊听信谗言伤了她们虽放人一马，可身中剧毒能活多久？虽然听到这两个凡人的阴谋后师尊就急忙去寻找那批修士，却也只来得及寻觅到一干尸骨。”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气急攻心的师尊急速返回，却只在那两个凡人所谓的‘家’里找到一具尸体。是那个男人的尸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得到了最诠释的解释，这两个关系不同寻常的凡人是喜结连理的夫妻，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了那么多人。最后可以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却无法共享富贵。”
于是，这个故事只是讲述了最无奈的两个字，那便是‘人心’。
人心隔肚皮，即使是最亲密的伴侣哪怕同生共死过，却也无法有福同享。
“这个故事讲述的其实就是一个傻子被两个凡人玩弄了，最后才发现世上最难测最危险的便是‘人心’。至于傻子这个称呼嘛，是我师尊在修仙手札中自己写的。”
轻轻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修仙手札，莫空镜一言不发的将书放了回去。
就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有趣的小故事而已。
“阿镜，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也许拼尽全力拯救的弱者，到头来其实才是最危险的狼子野心？”
抬起一双迷惘的眼睛，穆嫣然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人心的复杂，那岂是肉眼所能看透的。
“不，我只是在讲故事啊。”
其中滋味儿，当得旁听者自己领悟才是。
轻轻笑了笑，对上那双迷惘的眼睛，莫空镜眼眸含笑温柔道，“回去吧，我们出来很久了。”
回去的路程，一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