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总是觉得哪里不对-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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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呼延曦定睛望去,发现肖锦意正跪坐在景仁帝尸身面前,看都不看他一眼,将千昙雪莲的花瓣摘下,送入景仁帝口中。
“肖锦意!”呼延曦双目赤红,拿起鞭子冲向肖锦意,这个人,就一定要阻止他吗!
在漠北城时,肖锦意阻止了他活捉苏怀灵和景仁帝,现在,他又要阻止他永远活着!
长鞭卷住肖锦意的全身,呼延曦打算用长鞭暂时封住肖锦意的行动,自己则冲上去抢夺千昙雪莲。
他和肖锦意交过手,知道肖锦意的身手,这样足够让他停住一瞬,而自己要夺回并吃掉雪莲,也只要一瞬。
然而肖锦意连这一瞬都没有给他,长鞭才刚刚卷上身,肖锦意只是微微一动,长鞭便被震碎,四分五裂地掉在雪地上,连倒刺都没碰到肖锦意的身体。
“你的武功……这不可能,这个世界不允许这么高的武功存在,我已经是极限了!”呼延曦眼睛几乎快要瞪出来了,眼睁睁地看着肖锦意将雪莲花瓣放入自己口中嚼碎,他拼命地冲上前,却被肖锦意只用几个冰块便封住了行动。
冰块准备地打在呼延曦的穴道上,他用尽全部内力去冲破穴道,却完全做不到!
“果然还是要像原著一样口对口喂你才能吃进去。”肖锦意望着景仁帝温暖地笑着,他轻轻地吻上景仁帝柔软的唇,将雪莲喂入他口中。
苏怀灵则是拽下一片雪莲的叶子吞进去,她的下巴虽然不疼了,但骨头还是碎的,希望叶子也能管用。
雪莲咽进口中,景仁帝渐渐有了鼻息,心脏也开始微弱地跳动起来。苏怀灵则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惊奇地发现下巴的骨头真的已经完全长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而景仁帝,他身上的鞭痕也消失了。
“真的这么管用!”苏怀灵连忙去找剩下的雪莲,却发现雪莲已经变得枯黄,躺在雪地里,成了一朵干枯的莲花,只怕再也没有方才那种神奇的效用了。
千年才开花一次的雪莲,终其一生,只是为了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人。它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它永远自我运算自我提升的能力,但它还是按照最初的设定去走,用生命救了另外一个生命。
这是它自出生以来的使命,没有这个使命,就没有它的存在。
苏怀灵将干枯的雪莲埋进雪中,为它盖上最后一层雪衣。
肖锦意脱下厚厚的皮毛披风,将景仁帝严严实实地裹住后,这才起身走向呼延曦。
呼延曦看着他,突然发现肖锦意眼角流下鲜血,耳朵里也有一丝血丝。
“七窍流血,我说你怎么武功突然怎么高,原来是用了禁忌的东西,你……”
他再也说不出话了,肖锦意捏住他的喉咙,手微微一用力,呼延曦的喉骨就被捏碎了。肖锦意力道用得很巧,呼延曦暂时没有死,只是张着大眼瞪着肖锦意,努力地呼吸着。
肖锦意只觉得鼻子流下点东西,他用力一抹,将那抹鲜红擦掉。
他走到呼延曦身边,望着呼延曦那不甘的双眼,沉声道:“我不会再问博士的下落了,我确信你是真的杀了他。我也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在此之前,只想告诉你,能够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你很厉害。可是就算你成为了真正的人,你也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具备的所有感情。责任、使命,这些东西,沈君睿和千昙雪莲比你更清楚。”
“你”、“会”、“后”……呼延曦用力在雪上写着字。
“我不会后悔的。”肖锦意淡淡道,他伸出手,了结了呼延曦苦苦挣扎的性命。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景仁帝身边,将人抱起来,同时一手扛起苏怀灵,快速地将人带到井西献身边。
井西献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来,自己就不知怎么地和苏怀灵摞在一起,扛在肩膀上被人带下了山。
到山脚下停马的地方,肖锦意才停下脚步,山下有两匹马,是他井西献带过来的。
肖锦意将景仁帝温柔地放在马上,将苏怀灵和井西献摞着丢在马背上。
“肖将军,你……”井西献这才看清肖锦意的脸,已经一片血色,根本看不清容貌了。
肖锦意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将脸上血迹擦掉,对着井西献笑了笑:“带陛下下山。”
“肖将军,你也一起下山,你需要……”井西献惊道。
“不必了,”肖锦意打断他的话,“我快死了,救不了。”
他看向还晕头转向的苏怀灵,对她道:“苏怀灵,帮我告诉陛下,我回去了。”
说罢肖锦意转身向雪山的方向走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第55章 班师回朝
景仁帝是在三天后苏醒的,此时他已经被送到漠北城中。随行的太医为景仁帝诊治后,确定他体内生机勃勃,不仅没有任何伤害,反倒身强体壮,照这个身体状况,就算是到八九十岁,身体只怕也会与壮年人差不多,算是因祸得福。
大家从苏怀灵口中得知呼延曦绑架景仁帝就是为了找到千昙雪莲,说千昙雪莲这等神物只为景仁帝绽放,而当景仁帝停止呼吸时,从来无人见过的千昙雪莲真的出现了。这听起来像传奇,可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肖锦书立刻将消息散播出去,说景仁帝是真龙天子,能令千昙雪莲这样的祥瑞为他绽放。而当景仁帝来到漠北城时,天现异象,牧族高手呼延曦被雷劈伤,这才丢下牧族大军逃走,让定北军大获全胜,打得牧族几十年都抬不起头来。夏国有这样的真龙天子,是江山社稷之福,是黎民百姓之福。
景仁帝被绑架的消息传到京城时,京中形式曾一度不稳,皇室宗族还是有不少不安分的人的,朝中很多人被压下去的心思又都起来了,而淮南王根本压不住这些,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一群整天撺掇他登基的人。沈君毅听到主角景仁帝可能会出事的消息都快吓死了,天天跟后宫里几位娘娘商量对策,几个人想自杀回现实又怕景仁帝已经死了,自杀就真的回不去了。每天人心惶惶的,哪有心思去管篡位的事情。
许卿阳每天劝淮南王派人去寻找景仁帝,找到了就直接杀掉推在呼延曦身上,景仁帝走之前曾有过口谕,自己一旦出事,淮南王就是正统,只要景仁帝死了……
许卿阳一心为主,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淮南王拖下去关禁闭了,在淮南王府私牢里待了一段日子后,听到景仁帝无事的消息,终于彻底死心了。
朝中情况不乐观,但当肖锦书散播消息传到皇城后,所有起心思的人都闭嘴了。现在举国上下都在传景仁帝是紫微帝星转世,尧舜禹以后唯一的神皇,这样的造势下,谁敢闹事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在传闻满天飞的时候,景仁帝终于完全吸收了千昙雪莲的药力,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身边每天都有人看护,太医、井西献、肖锦书等人都在,却还是苏怀灵第一眼就看到景仁帝苏醒了,激动地尖叫出声,被井西献在嘴里塞了块布巾丢出房间。
苏怀灵:“……”
景仁帝睁开眼睛并未说话,而是先看了看四周,将室内的人都看了一圈后,想起自己一年前撞头苏醒时,睁开眼就看到皇后高大让人心生安全感的身影,心下一沉。
“皇……肖将军呢?”景仁帝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是几日未沾水的干涩与沙哑,很难听,但对于一直守候他的人来说,是天籁之音。
“陛下……”肖锦书即为景仁帝开心,又心痛自己那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说不出话来。
井西献跪在景仁帝床前,禀报道:“陛下,肖将军为救陛下,与呼延曦同归于尽,落入雪谷中,连尸身都找不到了。”
景仁帝瞳孔紧缩,静静地闭上眼睛,明明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舒适,心里却十分疲惫,只想就这样躺下去,再也不爬起来。
井西献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那日与肖锦意一起的经历七七八八地都说了,只隐去了肖将军吃药提升功力后七窍流血而亡的事情,只说他与呼延曦同归于尽了。肖锦意曾告诉他,不许告诉景仁帝这件事。井西献在忠君与对肖锦意的敬畏中,选择了尽可能不让景仁帝伤心的说法,反正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肖将军用生命救了陛下。
“陛下,”井西献道,“肖将军走时,落下了一个吊坠,臣收了起来。”
那是肖锦意消失在雪谷中后,井西献在雪地上发现的。他知道这吊坠是景仁帝,便收起来打算交给景仁帝。
景仁帝紧闭的双眼睁开,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只是觉得有些饥饿和长期没有食用东西的头晕,其余并无不适之处。
他伸出手道:“将吊坠给朕。”
井西献将那染血的吊坠放在托盘上呈上,景仁帝将吊坠那在手中,轻轻擦拭吊坠上的鲜血。熟料那血竟然擦不掉,好像原本就是晕染在吊坠上的一般。
“陛下,臣拿到吊坠后本也打算清理干净的,可那血迹……擦不掉。”井西献很为难地说道。
“那便不用了。”景仁帝淡淡道。
皇后连这个吊坠都不要了,还和呼延曦同归于尽,大概是任务完成回去了吧。景仁帝苦笑一下,想将这个已经没有用了的吊坠扔掉,可脑中不断回放着皇后两次将吊坠交给自己时的情形,终究不舍不得丢掉。
罢了,留个念想吧。他想道。
把吊坠的链子打开,不用别人帮忙,景仁帝自己将吊坠戴在脖子上。然而和前两次不同的是,吊坠这一次一戴在景仁帝身上,就散发出瑰丽的光芒,本来灰突突的吊坠仿佛活过来一般,流光溢彩,内里好像有什么晶莹剔透的液体在流动一般。饶是景仁帝见过无数宝物,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事物,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看呆了。
一道琉璃色的光芒将景仁帝包裹住,一道道光圈向内收缩,最后全都进入景仁帝体内,吊坠才不再发光,只是依旧是那么美丽。吊坠中央,一抹艳丽的红色在晶莹剔透的液体中显得格外美丽。
“这是……”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肖锦书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吊坠。
“这是何物?”景仁帝看出肖锦书的疑问,问道,“肖将军曾经告诉过朕,这是他家传宝物,有防身的功用。”
“臣、臣……好像……有点印象……”肖锦书皱眉道,这宝物他感觉自己没有印象,可是就在见到这个吊坠的时候,他又好像记得了。感觉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知道这吊坠的存在,又好像是刚刚才知道……
肖锦书想不明白自己的记忆为何会出现这种问题,索性不再去想,回答道:“禀陛下,臣有印象,似乎就是如此。记载中此吊坠平时灰突突的并无什么用处,可一旦认主之后,不仅会变得美丽异常,还能保护佩戴项链的主人不被伤到。”
“是吗?”景仁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吊坠,“那朕倒是要试试了。”
他命井西献拿一把匕首来,让他拿着匕首对自己的腿刺去。
“陛下,这只是传闻,请井统领务必小……”肖锦书担忧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井西献的匕首在马上要刺到景仁帝腿时停住了,不是人为停住的,而是有一股不可抗力保护住了景仁帝。
井西献试了几次,发现自己即使运足内力都无法伤到景仁帝的一个衣角,换上绣春刀也不行。反倒是身边伺候景仁帝的太监为景仁帝更衣,却能够轻易地碰到景仁帝的衣服,没有任何阻碍。
“此物当真是神奇,还能够分辨是伤害还是碰触,”井西献跪下道,“恭喜陛下获得此等神物!”
满室的人都跪了下来称呼“万岁”,景仁帝却凝望着自己的吊坠,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陛下,臣妾会永远保护你的。”吊坠中瑰丽的血色好似活的一般,在不断地对景仁帝重复着这句话。
“嗯,朕知道。”景仁帝淡淡道。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的皇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就算是永远不在这个世界了,也会一直守护自己,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是个一言九鼎的男子。
他英俊、强壮又美丽的皇后。
…
关于吊坠的事情,景仁帝下令知情者不允许说出去。这是自然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宝物还是偷偷留着保护自己才好。将吊坠藏在衣服下,景仁帝在漠北城休养了几天后,便班师回朝了。
这次一路平安无事回到朝中,淮南王看到景仁帝回来,在群臣面前“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激动地哭了出来。他抱着景仁帝的大腿嚎啕大哭,口中说着“皇兄你终于回来了,皇兄我好担心你,皇兄你死了我就不想活了”之类的话,景仁帝强忍着才没有一脚踹开这家伙。
“皇弟的心意朕明白了,”景仁帝很平静,他对井西献说道,“淮南王过于激动只怕站都站不稳了,赐座,你们扶淮南王回去休息。”
井西献立刻和两名锦衣卫将淮南王从景仁帝大腿上拽下来,按到椅子上,留一名锦衣卫按着他,不让淮南王起身,生怕他再去扑景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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