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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逢君正当时-第58章

小说: 逢君正当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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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时,火终于被扑灭,有房屋倒塌,有人伤亡,整条街黑漆漆水淋淋一片狼藉。

姚昆组织救援,派人挨家挨户询问清点状况。城中各医馆被叫来给伤者治伤,尸体被清理出来,写上发现的地址,寻找家人辨识认领。而火究竟是如何烧起来的,是意外还是人为,各捕快奉命逐户查探。

陆大娘混在人群里,与相熟的街坊探问。听得事由倒吸一口凉气。

听说火是从姜家衣铺烧起来的,他家全是易燃的衣料布匹,是有伙计守夜的,也不知火是如何起来的。但伙计已经不见了。妾室李秀儿也不见了。不知是烧焦的尸体里的哪一具。

刚才太守大人与姜伟、蒋氏问了话。蒋氏说昨夜里李秀儿闹着要回娘家带娘亲去看病,他们没答应。李秀儿哭闹了一场。蒋氏怀疑李秀儿欲烧些衣裳撒撒气,许是这般火烧起来了。最后没料到火势控制不住,酿成悲剧。

“大人务必将那贱人抓住,将她千万万剐。”蒋氏哭喊。

姜伟却说李秀儿是个老实胆小的,平素也是勤快肯干,想来不会做这事。也许火烧起来,她没来得及跑,遇了难。说着说着也是泪流。

夫妻二人当街为了这个又吵了起来。蒋氏不依不饶,认定李秀儿做恶,姜伟一心寻尸,想找回李秀儿遗体。

太守姚昆听得头疼,派人速去李秀儿娘家看看,若是她所为,她定会逃回娘家。街坊里七言八语,皆为李秀儿说话,说她是个良善孝顺的姑娘。该是有劫匪欲进铺子劫财,不慎碰了火烛。许多邻家纷纷报案,说自家遭窃,也有人提供线索,说看到劫匪黑衣蒙面云云。

陆大娘听了一圈,心里沉甸甸的。虽预想了对方会对李秀儿下手,却没想到是用这等残暴手段,烧街劫财杀人,令人发指。这般一来,欲杀李秀儿这个目的将会被掩埋干净,无人察觉。

陆大娘打探完毕,看了看周围,暗忖不知是否有眼睛盯着自己举动。她不敢露破绽,摆出一脸八卦好打听的样子又闲扯几句,然后照常给各家送菜货。送货途中特意绕道路过她给李秀儿说的地方,看到屋门紧闭,门外放着一只带盖的竹筐子。陆大娘认得这筐,正是她放在那屋子里的。陆大娘心里安定下来。

安若晨也听说了这案子。牵扯多户人家,受害者众多,闹得军方这边也得派出人手勘察巡卫,严防细作趁乱袭城做恶。紫云楼也加强了警卫,增派了卫兵人手。相关案录卷宗也迅速送到紫云楼一份。

于是安若晨又去找了长史李明宇。同样的她又被拒绝了。与上一次一样,同样的拒绝表情,同样的拒绝理由,连站的姿势都一样。安若晨也是做足了戏,又是着急又是跺脚。转过头,她悄悄去找了方元。

方元很是牢靠,话也不多一句,静悄悄地就又帮她把案录弄来了。

安若晨认真看着案录。十三具尸体,姜氏衣铺宅址废墟里挖出四具,其中一具女尸,已烧得不可辨认。安若晨心跳如鼓,不知这女尸是否是李秀儿。

案录上又写着,五人口供述看见似有黑衣蒙面人行凶,但说不清人数,也说不清高矮胖瘦,当时慌乱嘈杂。其中一人被确认是凑热闹说谎,并无看到黑衣人。

姜氏衣铺是最开始起火的地方,但并不是所有火源都从姜氏衣铺漫延过去。有人供述自家起火时,与姜氏衣铺还隔着些距离。

没有仵作的验尸记录,还未进行到那一步。

安若晨一边看一边思索,试图从中找到有用线索。这时候屋外春晓突然报,说长史李明宇来访。

安若晨吓了一跳,以为方管事帮她偷拿卷宗案录的事暴露了,她把东西收好,做好了心理准备欲辩解一番,结果到了屋外却见李明宇脸板板道:“听说姑娘近来与家中妹妹往来颇频繁。”

安若晨一愣。

李明宇又道:“紫云楼是军衙,亦是将军府,军中重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来便来的。姑娘亦是为军效力,便该专心用心,总在家务事中纠|缠,可不妥当。”

安若晨赶紧应声:“李大人教训的是。”

李明宇却又问:“安管事三番两次欲取案录卷宗,可有什么打算?”

安若晨有些摸不清李明宇的意思,不敢轻易回话。

李明宇道:“这般问是因为安管事毕竟跟着谢大人办事的,按理将军大人有嘱咐,谢大人不在,但若安管事有紧急事务,我也得知晓了,好帮着处置。”

这语气,把安若晨噎得。“无甚紧急事务,就等大人们回来吧。”

李明宇盯着她看半晌:“那便好。我问明白了,等大人们回来,安管事也莫说我为难安管事才好。”

安若晨自知人微言轻,只得陪着笑脸应是。

李明宇走后,春晓安慰安若晨:“姑娘莫往心里去。长史大人就这样,总是板着脸,总看到处盯着,好像瞧谁都偷懒似的。”

安若晨应了几句,心思还绕着案情转。她想了想,不知陆大娘是否送了消息来。于是说要走走散散心。她似随意逛着,避开了巡察的卫兵,趁四下无人时,来到她与陆大娘约定的游廊,掀开了第三块砖,果然看到下面压着张平安笺。

安若晨迅速将笺纸收入袖中,石砖放平,若无其事地回房去了。

进了屋才将笺纸拿出来看。上面写了个“三”,然后在“安宅”笺词上打了个勾。

安若晨有些兴奋,“三”是指李秀儿,“安宅”表示她成功躲入了她们安排的屋子里,她活着!

安若晨将笺纸烧了,在屋里来回踱步,盘算着怎么办。李秀儿这般躲着不是长久之计,且她挂念母亲,保不齐自己就呆不住了。她应该见一见她,必须尽快去见她一面。

安若晨出门去了,没带春晓,但田庆和卢正却是要通知的。这是龙大的规定,无论她在何处,必得有人护卫。若她连田庆、卢正都不通知自己偷溜,就太可疑了。被那内奸知道,事情反而会泄露。

今日由田庆陪同她出门,路上听得大家议论姜氏衣铺案子,田庆问安若晨不去看看吗?

安若晨言道现在衣铺那儿肯定全是衙差官兵,铺子烧没了定也有许多事要处置,自己去了除了添乱干不了别的。李长史今日才提醒要等谢大人和将军回来嘱咐了再说,她可不想惹麻烦。

田庆听了摆了个鬼脸,“李长史。”似乎对这人也颇有微词。安若晨笑笑,没接这话头。

之后安若晨晃悠到了安府附近,找了个少年给安府传个话。不一会安若希领着丫环出了来,走到街口看到安若晨,道:“怎么?今日自己过来,不威风八面使唤我过去了?难不成你想回去看看?”

安若晨做了个厌恶的表情:“我才不想去那鬼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说说话。不要带丫环,你来不来?”

安若希自然是去了。

姐妹两个一路闲逛似地走,最后在清水阁停下了,那是一家茶楼,品茗听曲的地方。安若晨说走累了,就在这里坐坐吧。

安若希没意见,她一肚子的疑问,不知安若晨耍的什么花样。

田庆见她们停下了,站在街对面等着。安若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田庆明白了,点点头。

安若晨带着妹妹在清水阁雅间坐下,点了壶清茶,不要听曲,很快雅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二人。安若希顿时不再伪装,沉了脸问:“这次又想如何?”

安若晨慢条斯理地道:“我说过,下回见面我会再告诉你些事。”

安若希坐直了:“说吧。”

“姜氏衣铺被烧,牵连全街,十余人惨死,半条街烧毁的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说到这惨案,安若希很严肃。

“姜氏衣铺的一些布料是从南秦来的,你知道吗?”

安若希一愣。“难道铺子被烧与南秦货运有关?”

安若晨摇头:“具体的我并不知晓。起码衙门案录卷宗上并不这么写。但近来有风声严查商舶司走货通关一事,那这事就微妙了。”

安若希皱起眉头。

第五十七章 (修订)

第五十七章

安若晨道:“我是觉得奇怪,若劫财便劫财好了,为何要烧铺子,是不是想掩盖什么证据?”

安若希马上联想到安之甫的玉石货品,那也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才取出来的。

安若晨又道:“当然了,这些也只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明面上官府肯定不会这般说,毕竟还要暗查商舶司。我既是希望你帮我查事,遇着了这等事我自然也愿意与你提个醒。但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反正只是臆测。”

安若希不说话,她也想不到这事能有什么用。

安若晨又与她问了问安府的状况,有没有继续找四妹等等。安若希一一答了。

过了一会,安若晨道她要去茅厕,让安若希等她一会。

安若晨出了雅间门便迅速往清水阁的后院去。走时她扫了一眼对街,田庆正坐在一个货摊旁与摊主说话。安若晨趁机快步走,穿过后院,从后门出去了。

出去之后撒腿狂奔,这条路当初她也这般狂奔过,她清楚记得那一天的情形与感受,那是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时候。

平胡东巷。

她在这里看到了徐媒婆与解先生的密商,从此一切都改变了。

不过这次她并不是要去最里头的那间房,而是旁边那间——徐媒婆当初与解先生会面的屋子。

这是徐媒婆的旧宅,若不是那时她正巧撞见,谁也不会知道这废宅居然还用着。徐媒婆死后,这宅子被官府搜查过,后来继续荒废。安若晨需要一间安全的屋子来安置李秀儿,龙大曾经教过她,若在一个城中长期刺探,需要些隐密地点供逃亡或暂居避祸。这与她当初让陆大娘帮她租房的对策是一致的。不过这次她没能提前准备,只好碰碰运气。

走运的是,竟然可用。陆大娘来安排好了,这救下了李秀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料到当初徐媒婆供细作密商的屋子,会有人用来躲避细作的追杀呢。

安若晨看了看门口放着的竹筐,敲了敲门。“是我,安若晨。”

门后有脚步声,但门闩没开。

“快点,我没时间。”

门后的李秀儿透过门缝看,犹豫挣扎片刻,终将门打开。

安若晨挤身进去,迅速将门重新关上。

“是你找那个婆子来的?”

“重点是你现在还活着。”安若晨没时间与她寒暄客套,飞快地将姜氏衣铺和街坊的情况说了。李秀儿听得纵火案惨烈的结果,吓得捂住了嘴。

“衙门去找你娘问话了,你有没有告诉她什么?”

李秀儿飞快摇头:“我昨夜里跑出来,不敢回去,就来这儿了。”

“那好,现在除了凶手,没人知道你究竟是死是活,你若还想见到你娘,就必须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把你踢出去,这样你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还未走到衙门报官便被凶手杀死,二是到了衙门,太守大人会将你视为杀害十余名百姓,纵火泄愤的恶人,投狱问斩。”

李秀儿慌得六神无主,哭了起来。

安若晨握住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没时间让你哭了。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李秀儿用力点头,眼泪还在淌。

“你知道解先生吗?徐媒婆提过他吗?”

李秀儿摇头。

“说话!”

“未曾听过。徐媒婆从未说过还有别的什么人,我也不敢问。”

“你都告诉过她什么消息?”

“没,没什么重要的,我没害死过人,我发誓。”

“重不重要不是你说的。你好好想想,什么消息是她感兴趣的,她夸赞过你干得好,或者嘱咐你要特别留意谁?”

李秀儿努力想了想,说了几个名字。其中包括太守夫人蒙佳月。说是她给太守夫人送过料子制过衣,徐媒婆让她话话家常,试探问问太守夫人与太守大人是否和睦,又问太守夫人与哪些夫人亲近,借着招揽生意的由头,探探达官贵人女眷间的关系。又说徐媒婆交代她去几个府上送衣时,观察对方府内的布局状况,守卫安全等等。还有就是有时有些姑娘过来要制衣看料子会塞给她一些信,她再把信转交给徐媒婆。

“可曾提过招福酒楼刘老板?”

李秀儿摇头。“我只认得刘夫人,她常来制衣。但之前她也只是制衣买料子,是徐媒婆死后她才让我办事的。”李秀儿将赵佳华的交代又说了一次。

安若晨仔细问清楚了,对她道:“好,你且安心躲在这儿。除了我和昨日找你的那个婆子,你谁也不要相信。若是有人找到了你,你就说徐媒婆曾经给过你证据,你藏起来了。这般可保命。”

李秀儿吓得又哭起来。

“我会尽快解决,让你能回家。”安若晨再嘱咐几句。然后又快速奔回了清水阁。

安若希在雅间里早坐得不耐烦,见得安若晨回来,狐疑地看她:“去个茅厕要这般久?”

安若晨喝了口茶,道:“还遇着了人聊了几句。”

安若希皱眉头:“聊得颇费劲啊,气都喘了。”

安若晨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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