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王爷不矜持-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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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四分疏离,自成一股疏狂气质,又不失华贵清雅。
白衣男子素手抚琴,脸上露出个温润如玉的微笑,淡然醉人,高深莫测,又带着浅浅的蛊惑,邪魅妖娆,令人捉摸不透。
华丽的月华白软袍飘荡在风中,越发衬着清新的容貌出尘脱俗,仿外世外桃源中的谪仙,惊鸿一瞥,已叫人过目难忘。
秦烨!
不得不承认,初见秦烨时,她已沉沦在他干净澄澈的琴音里,气宇轩昂的不凡中,拼命地想逃离,反倒越陷越深。
不幸的是,如今却发现自己所爱的,已非当初那个良人。
她可是亲眼见到秦烨与依依欢爱,她更是亲眼见到秦烨在一场短暂的芸雨之后,亲手杀死依依的啊!
秦烨,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的精神出了状况?难道他有分裂病症?他是双重人?
古书有言:在世间有一小撮人,他们犯有分裂病症,具有双重和多重的性子,他们前一刻可能温润如玉,下一刻就可能变得残暴不忍,今天是谦谦君子,明天可能就是穷凶极恶的犯罪犯子。
有时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未察觉自己是双重性子的人。
在他们行凶后,他们很可能就会在下一刻忘记了先前的所做所为。
秦烨,他会是双重性子的分裂人吗?
就在姜未晚陷入沉思时,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女音,“面前那个丫头,给我站住!”
姜未晚不由地传过头去,身后来了个嬷嬷,她正不悦地打量着未晚,一手扬了扬帕子,一手叉腰道:“哪来的臭丫头,真不懂规矩,我喊你呢,走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
姜未晚看了嬷嬷一眼,嬷嬷的神色十分内敛,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每一条每一道都在拼命彰显着她在王府内尊崇的地位。
姜未晚淡淡道:“有事么!”
老嬷嬷瞪着未晚梨花带雨的脸色,不由指着她训道:“今儿这是怎么日子,还敢给我穿得这么招摇,是想勾引主子么,我告诉你,可别占着有几分姿色,就不知死活!就你这幅德行,就该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姜未晚转回头,不理会那个叫嚣的老嬷嬷。
谁知姜未晚这么一转身,老嬷嬷更火了,她上前一步,扯着未晚就往回走。
“混帐丫头,没有人告诉你,我肖姑姑是这王府的管事嬷嬷么?王爷都要给我三分薄面,你还敢给我甩脸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你放手,你要干嘛?”姜未晚挣扎了片刻,奈何老嬷嬷的力量出奇的大,为免自己皮肉受苦,未晚只好随她。
老嬷嬷领在她在宅子前停下了。
“把这里给我清理干净,这个给我拖到梅园中央。”老嬷嬷指着地上依依的尸体道着。
目光相接,看到嬷嬷沉着、冷静、习以为常的样子,未晚大为惊骇,秦烨在府内杀人了,就这般随性吗?府内死了人,下人都这么视若无睹?嬷嬷不惊不惧的神态,简直让人望之生寒。
“你说什么?”有没有搞错,明明是秦烨杀人,凭什么让她去清理尸首,是想嫁祸于她,还是想怎么着?
“快点别磨蹭。”从未晚的眼色中,已经读懂她此刻在想什么,不想去揭穿,老嬷嬷边说着,边卷起袖子,“再敢给我磨蹭,老娘就揍你!”
真是恶劣啊,虽说见多了死人,可是要让她去拖尸还是头一回。面对着地上依依发青的容颜,冰冷的躯体,未晚正想转身跑开,眼角不经意一瞥,却发现了站在梅花树下的那袭身影。
此刻锦衣华服,腰间束着同色系的玉带,傲然伫立在梅树下,淡淡然看着眼前的一幕。
是他授意嬷嬷,让她来拖尸的么?
秦烨!亏你想得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想让她向他臣服么,没门儿!
姜未晚费力地闭眼,颤颤地拖着依依的尸体出了宅子,刚出了宅门口,一个踉跄,她被一块大石头,绊住了脚,“扑通”一声,她与地面零距离接触。女尸的手落在她脚上,“啊……”
她尖叫了起来,额上冒起了一阵冷汗。
她是大夫,行医的大夫,不应该惧怕女尸的,她这是怎么了?
迅速地将女尸的手踢开,她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
她轻合起眼帘,想着入城后,如恶梦般地几个时辰,备觉无力。
好不容易才将依依的尸身,拖到嬷娘指定的位置。她如释重负。
衣带飘风,俊美飘逸,让他看上去是个温润如玉的妖孽。俊美无铸的脸庞上,烁烁的星眸和妖娆绽放的梅花融为一体,让人震骇的完美融合,一瞬间让简单单恍惚,站在她面前的是带着神的旨意降生的腊月梅花花神。
可是恍惚只有一瞬,她马上回神,瞥了眼地上的依依的尸体,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曾经的秦烨或许真可以和神相提并论,现在的秦烨却不是了。
从神变成恶魔,只有一瞬之间。
“世子妃,不是让你在那里等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雪地里,刚才落轿的那名轿夫,领领着两个丫鬟急匆匆向她走来。
那轿夫看了肖嬷嬷一眼,连忙上前打招呼,“肖嬷嬷,正要找你呢?世子妃还请你领去准备成亲大典。”
肖嬷嬷疑惑地看了未晚一眼,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嘴角抽搐地骂了一句,“你这不省心的奴才,怎么把她领到这儿来了,可让我好找。”
肖嬷嬷率先在前面领起未晚,“王妃,随我去府上沐浴更衣吧。”
“那这活儿呢?”未晚回望着地上的尸体,似笑非笑问。
肖嬷嬷笑呵呵道:“自然由其他人接手了。”
见那轿夫还在,肖嬷嬷大手一指,“你去把侧王妃的尸体处理下,扔到停尸房去,别在这喜讯的日子里,污了大伙的眼。”
侧王妃?这个依依是秦烨的侧妃?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和困惑,想问,却什么也开不了口。她寻思着,即便她开了口,也无法从嬷嬷的嘴里听到半句她要的答案。从这嬷嬷脸上的沟壑纵横的皱纹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在府内有一定的年头,显然是秦烨的死忠派。
未晚跟着嬷嬷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她蓦然回首,也惊讶地发现依依的尸首不见了,秦烨也不见了,雪地里,只剩下一排深深的脚印。
未晚就由嬷嬷领着去沐浴,换上大红的嫁衣,由丫环为她梳妆,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她被告知在里屋静候成亲行礼。
然阁轩,座落于摄政王府的后山中,一块如夜幕般大的山水墨画屏风,隔着一个一个宽大洁净的浴池,潺潺水流声中,仰面躺着一个俊逸邪美的男子,半阖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北冥静静立在屏风外,秦烨还是清晰听到他的脚步声。他从浴池中起身,长臂一伸,大红的锦衣华服,已然取下。换上华服,出了屏风,磁性的嗓音,骤然响起,“北冥,有事?”
北冥轻轻地注视着面前的主人,璀璨如黑夜般的星眸,也只有在然阁轩里,才能一如往昔地平静似水,温润如玉,俊美的容颜,天然的王者之气,都是致命的魅惑,连他都常常不自觉地被吸引,他纷乱地垂眸,小心翼翼回禀道:“宁风煸风点火,太后对你迎娶端和郡主极为不满,此刻已下旨,让你同日迎娶侧妃柳蝶儿,为皇族开枝散叶,传旨的公公正在宴厅中候着,侧妃的花轿也已进门了。现在怎么办才好?”
“宁风曦以为这个节骨眼上,本王会和太后闹吗?”性感的唇角扬起一抹冷嘲,定格在脑海里的那一抹血腥和杀戮,星眸沉寂冷漠,“娶!太后旨意,本王自然是会娶的,不仅要娶,还要给足太后面子!”
“郡主刚烈,这么一来,她岂能接受?”北冥轻蹙眉头,以摄政王对郡王姜未晚的宠爱,他定是不愿意让她受辱的,如今他竟然轻易向太后妥胁了。
秦烨淡然开口:“今儿个入府的花轿,主花轿停在了梅园中。”
“怎么?”北冥大为惊讶,“这么说郡王进了梅园?那么她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我……我掐死了白依依。”他显然有此难以启齿,良久方才道:“有人偷窥,不曾想竟是她!”
“你杀了白依依?”
“你是说郡主看到你杀死侧王妃?”北冥显然已是震惊无比。
“庸姿俗粉,怎配当本王妃子。”秦烨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戾气,双眉一蹙,“若是知道会让未晚撞见,本王就该早点结果了她。”
北冥长叹了口气,“眼下是越来越乱了。”
季风死了!季风用他的死来成全他与未晚两人,姜未晚进门了!
不,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能乱。
思及弟弟季风的死,秦烨又问道:“还没查到无心的下落?”
北冥摇了摇头,“我们的人跟着宁风曦和永宁公主多日,均未发现可疑人,难道说无心是遁地?还是我们的推断有误。”
“让他们继续查,只要能查到无心的下落,本王重赏黄金万两!”秦烨淡淡道着,阴霾满布,眸色黑沉。
“是!”北冥郑重点头。
吉时将至,秦烨敛起心中的千头万绪,头也不回地朝成亲大典上阔步而去。
…本章完结…
☆、第260章 成亲
身着千人绣制的喜服,头上盖着大红缀珠绣凤方巾,那顶凤冠四周垂着璀璨的明珠,耀眼动人,轻轻一动,就发出珠玉相碰的声音,悦耳动听。
不可否认,在这场成婚大典之上,秦烨是用了心思。
如果没有梅园那惊魂的一幕,此刻她会暗自欢喜雀跃地嫁过去。
未晚长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紫苏也不在身边,紫苏已经恢复了白玖雨的身份,忙着守在已故的季风身侧,定是没空顾及她。
明日就是季风的葬礼,在这个悲痛的日子,她竟然成亲了。
喜婆在她身侧细细地向她交待成亲中,要注意的种种细节,特别交待她要准备好洞房花烛夜回赠新郎的定情礼,这是习俗,寓意着百年好合,万万不可废。
未晚点了点头,打开了带在身侧带来的药盒,从中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子,用条帕子包起,放进随身的香带中。
未晚淡然起身,轻提大红裙裾,在喜婆的搀扶下再次踏进花轿中。
花轿从王府后院再次抬出,沿街而入,停在王府正门。
八抬大轿,富丽堂皇的装饰,不由引得周围人群的频频注目。
“吉时将至,摄政王亲自相迎王妃。”身边的司仪高唱着,边上注目的人群和前来参加婚宴的达官贵人连忙躬身行礼。
周围响起一阵欢快的丝竹声,除了此之外,四周自无其他声音。
秦烨自秦王府正门而出,喜婆立即朝他行礼,“奴婢参见摄政王。”
秦烨来迎亲了。
听到这个声音,姜未晚心中一震,她深呼唤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心境。
秦烨点了点头,喜婆连忙掀开轿帘,递给了未晚一条红绸。
秦烨却更快一步上前,举着金棍子挑开未晚面前的红盖头,金棍子与珠玉相碰发出轻悦动人妙曼之音。
一袭红色的喜袍在寒风中翩翩飞舞,腰上同色系的玉带随风飞散,玉冠束发,乌黑的青丝倾泻在玉冠下,缱绻瑰丽,俊逸邪美的脸庞、盅惑的男性气息。
对上秦烨邪魅的眸子,未晚倒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嫣红的唇瓣轻轻地一张一合着,却吐不出一个字眼。
“未晚……”秦烨低声轻念着她的名字,狭长清亮的眸子落在那一袭拽地的红袍上,与沉静如水又不丝妩媚的美眸相接,终是笑了笑。
“吾妻未晚!”他又轻念了遍,他知道自己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那是从心底泛起的喜悦,像个孩子一样单纯的微笑。
未晚呼吸沉重了起来,她曾对他的喜欢,躲闪,恐惧,种种情绪,原来都抵不过他温柔的一瞬间,对他她真是再无法残忍。
她终是轻扬起嘴角:“我在。”
本已微冷的心,突起又泛起了股暖流。
“你说什么?”
秦烨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眸中泛起薄薄的水泽,只觉得所有一切,艰辛也罢,苦难也罢,都会过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
“我在。”她又重复了遍自己的回复。
不管明天他们将何去何从,今天她都是秦烨的妻子,一辈子的妻。
他尽管神容疲倦怠,眼睛却闪过不容忽视的流光,这一刻他仿佛拥有了全天下。
“新郎上前,牵新娘下轿。”
喜婆喊了声,见秦烨微有些失神,又不由地又压低了声音提醒了遍,“摄政王该带牵王妃下轿了。”
秦烨收起金棍子,将红盖头挑下,往未晚头上盖回去。
两侧的侍女连忙将准备好的大红卷毯展开,从轿子处一直延伸到秦王府内。
喜娘将红绸的另一端往秦烨手中塞。
站在一侧的侍女帮忙上前一步,扶起盛装打扮的未晚下了轿向秦王府正厅走去。
未晚颈间戴着一圈秀丽的金色璎珞,穿着五彩飞凤霞衣,外罩了一层披风,霞衣上的凤凰大气瑰丽。
如火的嫁衣红得刺目妖娆,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白玉一般的手,放在两侧,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