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尽头等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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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佑成就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置气的样子让我感到心疼又好笑。
我没有说话,把水杯递过去提醒说:“你刚才不是说要喝水吗?”
“现在不想喝了。”詹佑成冷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道:“gary呢?”
“还在外面,要喊他进来吗?”我问道。
“不用,公司很忙,他现在得赶回去处理。”詹佑成提高声音,朝门外吼道。
门外传来gary忍笑的声音:“知道了詹总,我马上回去,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还不忘把病房的门带上。
午餐还放在茶几上,看得出来并没有吃过。我无奈地托盘,哄孩子般劝他:“你吃过午饭了吗?”
詹佑成摇了摇头,盯着窗外随风飘落的枯叶发呆。
“你要吃午饭吗。”我重复问道。
“不要!”詹佑成坚决地说,紧抿嘴唇,好一会儿才露出受伤的表情补充说:“除非你喂我。”
我无奈地拿起勺子,盛满饭粒往他的嘴里送:“别那么幼稚好不好,让gary看到会笑话你的。”
詹佑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年张嘴吃饭。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托盘里的饭菜全部吃掉,大少爷才挥了挥手,吩咐说:“我要喝水。”
我连忙重新倒了一杯温水,伺候他喝下。
填饱肚子,詹佑成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脸色才恢复常态。可是他的嘴唇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想必是因为伤口太痛了吧。
“医生说你身上的上好点了吗?”我仔细打量詹佑成的脸容,才几天没见,他憔悴得不成人形,与早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詹佑成转身盯着我,板着脸说:“医生说我的伤虽然没有危及性命,但现在还是观察期,如果没有小心护理好后果将会很严重。我考虑过了,上次车祸骨折的时候也是你在身旁照顾,这次……你也照样做吧。”
我盯着詹佑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还有,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詹佑成说。
“嗯,我知道了。”我轻声应答。
詹佑成咬牙坐直身体,开始数落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狠毒的人?如果那天我没有扑过来,是不是就这样就被烧死了?你猪脑子吗?不会逃跑吗?”
我没有说话,一直任由詹佑成数落责骂。他气得捏住我的手腕,怒骂道:“说句话好不好,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在酒店吗?”
我终于忍不住了,甩开詹佑成的手,心里泛起了酸意:“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说着,我的眼眶里就涌出了温热的液体。詹佑成以为我不知道,他现在就连坐起来都很吃力,刚才吃饭的时候,拳头一直紧握,额头不断渗出汗水。
很痛吧?被活活烧伤一定痛死了。
“傻瓜!”詹佑成叹了口气,轻轻把我拥入怀中,语气也变得很温柔。“就算让我选择多一次,也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保护你。”
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出,压抑多日的情绪终于崩溃。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詹佑成的手臂抽泣起来。
他用下巴使劲地蹭我的额头,语气宠溺又充满怜爱:“别哭了……我不会哄女人,你要是再哭,我就要吻你了,哼?”
我吓得马上停止哭泣,从詹佑成的怀中挣脱出来,擦干脸上的泪水说:“无AA赖,都痛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詹佑成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摩挲。“被程思雅甩的那巴掌,还痛吗?”
我摇摇头,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无可否认,我是个感性的女人。如果詹佑成对我用强的,谩骂我、羞AA辱我,我会不顾一切地反击;偏偏他把我那天晚上我的冷言冷语忘掉,温柔地哄我、安抚我,就会摧毁我心底的防线。
纠结、悔恨、忧心,很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我的脑子乱成一片。
詹佑成吃力地弯下身,嘴唇轻轻贴在我的眼角处,小心地吸允我的泪水。他的动作真的很轻柔,双臂搂住我,轻声说:“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也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能。”我拒绝得干脆利落,身体却比心要诚实,轻轻抱住詹佑成任由他亲吻我的脸颊。
好不容易筑起的狠心和绝情被他轻易摧毁,我悔不当初,却又情难自控。
“你会跟程思雅结婚的,为什么还要缠住我。”我闭上眼,苦涩的眼泪在心里流。
“我不会跟程思雅结婚。”詹成佑的语气坚定,捧着我的脸颊郑重地说:“我只要你。”
女人总是自私的,哪怕知道不可能,哪怕清楚自己在玩火,还是义无反顾地引火自AA焚。
我以为离开一年,会把詹佑成藏在心底不再放出来。可是当他奋不顾身扑向我的那刻,再坚硬的金钟罩也被撞破。
大概是我们拥吻得太忘形,我不小心触碰到詹佑成后背上的伤口,痛得他“嘶……”的一声叫出来。
“弄痛你了吗?”我松开詹佑成,急切地去检查他的伤口,却被他的手臂缠住了腰,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詹佑成板着脸,严声问道:“如果我与程思雅解除婚约,你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吗?”
我的心跳个不停,垂头看着詹佑成回答:“我不喜欢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他轻轻弹了一下我的眉心,责骂说:“学会以牙还牙了?”
正在这时,病房传来推门的声音。我连忙从詹佑成的身上跳下来,尴尬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原来是护士。
“詹先生,该换药了。”护士温柔地提醒说,随手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提醒说:“麻烦把衣服脱AA掉。”
我站在一旁留下来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尴尬地看着护士掏出纱布和棉签,轻咳一声说:我……”
“你先出去等吧,护士要帮我换药了。”詹佑成瞄了我一眼,神色极度不自然。
“嗯,我也该回去了。”
詹佑成听说我要回去,连忙板着脸说:“不要走,一会儿就好。”
我轻轻点头,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可是护士的一番说话,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
“詹先生,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明天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只需定期回来复查换药,小心别沾水就行。”
这么快就恢复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詹佑成不是痛得坐起来都不行吗?怎么……
我疑惑地转过身,远远看过去发现詹佑成已经把上衣脱了。
护士小心翼翼,一层一层剥去他身上的纱布,让我惊讶的是的后背只有巴掌大的一块红肿。看得出来,伤口虽然灼伤了但并不太严重。
他不是伤得很严重吗?
我恍然大悟,握着拳头安静地站在原地,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直到护士消毒完毕、重新缠上纱布离开,我才一声不吭走了进去,咬牙切齿地问道:“伤口恢复得很不错?明天可以出院了?”
詹佑成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一边系纽扣一边解释说:“其实我刚才想跟你坦白……那天……就是那天我穿的西装,是特殊材料做的,防水防潮防火……呵呵,意大利高级定制的衣服质量不错,下次还要订购……”
“防你妹!”我一拳砸在詹佑成的肩膀上,痛得哇哇大叫起来。甩他一拳还不解恨,我用力在他的胳膊捏了一下,结果这个可恶的男人装模作样地大叫起来。
“巴掌大的烧伤也很痛……喂……别打了,是我不对……”
第三卷 蜕变 113。郑重承诺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再次落下来。
詹佑成吓到了,连忙抱住我小声安抚说:“怎么又哭了?我在跟你开玩笑呢……真的,我的伤不算太严重,医生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我这天天生运气好……要不是gary这么说,你还会过来看我吗?”
我没有说话,眼泪控制不住涌出来。紧紧抓住詹佑成的手臂,我感觉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肌AA肤,心里的无助又揪心的痛楚依然无法褪去。
“真是爱哭鬼……女人都是水做的吗?别哭,丑死了!”詹佑成嫌弃地用袖子帮我擦眼泪,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脸颊涨得通红却说不出安慰的说话来。“别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哎呀,心都碎了。好了好了,你赢了……”
此时此刻,无论詹佑成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真的压抑得太久,就像绷紧的橡皮筋,随时都会扯断。
离开詹佑成的一年里,我从没掉过眼泪。我一直很努力地往前走,不停歇地奔跑,希望能把他忘记。
可是我错了,由始至终都无法忘记詹佑成;忘不了他对我的坏,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以及伤害。因为压抑得太久了,我内心的防线一旦崩毁,就会泪如泉涌。
我迫不及待想要痛哭一场,以发泄我心中的压抑和痛苦,还有想念和深爱。
擦了擦眼泪,我抬头盯着詹佑成,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我知道自己破坏别人的幸福会遭遇报应。我会万劫不复,我会下地狱……可是……如果你被烧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曾经看过一个作者的这句话,直到现在才明白这种感受:是的,我不怕下地狱,就怕地狱里没有你。
直到经历过这次的意外,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爱詹佑成。因为爱他,我不希望自己卑微的身份会带给他一点儿的伤害;我不希望他因为我与家人吵翻,更不希望他为了我伤害无辜的女人……
“詹佑成,我恨你……我恨你不把我推开,却又给我希望……”我使劲地捶詹佑成的肩膀,直到双手生痛,才抱住他逐渐止住了哭声。
詹佑成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他靠在我的耳边,语气霸道又无赖。“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努力给你想要的,但不是现在。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用力点头,又使劲摇头。
詹佑成无奈地抱紧我,声音苦涩得很:“你离开以后,我感觉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如果时间能回到你离开的那天,我绝对不会同意老秦把你带走。我们已经分开一年了,难道你还没原谅我吗?”
“我很早以前就原谅你了,我恨的只有自己。”我推开詹佑成,咬牙鼓励勇气把心底话说出:“哪怕这条路很崎岖难行,将来会面对很多压力,但如果你能处理好与程思雅的关系,我可以……试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我的底线,最后的不可触及的底线。离开詹佑成的这段日子我想得很清楚,唯有名正言顺的身份,才能让我心甘情愿赌最后一把,鼓起勇气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我一直很努力往上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爬到足够高的位置,能与詹佑成肩并肩前行,而不是永远落在身后仰望。也许我的出生低微,可是我一直想要努力成为足够成为他良配的女人。
“嗯,我答应你。”詹佑成小孩子似的竖起了尾指,露出痞子似的笑容。“一言为定!”
“幼稚!”我小声骂道,可是手指却伸了过去,与詹佑成拉了勾勾。
别人常说十指连心,而我也能清晰感受到,源于詹佑成心底的真诚。
***
离开病房,已经是一小时后。徐成亮还在电梯口处等待,我看他的脸色不太好,连忙问道:“很抱歉,让你久等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他步跨进电梯,紧皱眉头,若有所思。
“对了,叶敬良有警局那边的最新消息吗?那个精神病患者的情况好点了吗?能不能记起那个人的样子?”我伸手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楼层,随口问道。
电梯里的气氛直接降到冰点,徐成亮皱眉看着我,声音异常无奈。“刚才叶敬良打电话给我,说那个精神病人……突发心肌梗塞走了。”
“走了?”我大吃一惊,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好好的怎么会走了?”
徐成亮的目光落在电梯跳跃的数字上,神不守舍地说:“昨天晚上,不,大约凌晨时分,他突发性心肌梗塞被送到医院。医生已经第一时间尽全力抢救了,但很遗憾……抢救不过来。”
我靠在冰凉的金属壁上,腰椎处传来冰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蔓延至全身,直到五脏六腑,以及每一处神经。
“这么说,就连最后的线索也断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无奈地抬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我的眼前一阵晕眩。
徐成亮扶住我,忧心地问道:“即使他还活着,也问不出什么。遗体已经转交法医解剖,死因没有异议。”
“徐成亮……”我的呼吸也变得难受起来,捂住胸口的位置,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你说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这几天……我总是心绪不宁,晚上睡不稳,闭上眼就觉得有人拿着汽油和打火机站在身后,一不小心就会被烧死。”
徐成亮叹气说:“是你的精神太紧张了,放松点。”
沉默片刻,我才轻声问道:“你觉得会不会是他做的?”
“谁?”徐成亮大吃一惊,压低声音问道:“你指……秦展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