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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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她怎么想,皇上和她的立场还是有些不同的,皇上决定的事无论她怎么反对效果也不会明显。
所以,这次的事显然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敬庄皇后的眼泪便充满了眼眶。
太子和沛王生怕她伤心过度加重病情,忙派人将她送回坤仪宫去歇息,并嘱咐刘莹明日再和敬庄皇后返回清心山庄。
待得敬庄皇后离开,云一亭对太子说:“虽然临近入冬远行有些危险,但只要多注意着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殿下不必过于担心。”
太子淡笑道:“本宫晓得,多谢云大人关心。”又说:“本宫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就有劳云大人多多关照陛下、沛王和皇后了。”
云一亭忙说:“这是臣应该做的事,殿下不必客气。”说罢便告辞了。
赵聿梁和赵聿贤回了东宫。
进得太子的房间,赵聿梁对赵聿贤说:“哥哥,京城这边人事复杂,你平日里要多加小心。”
赵聿贤点头。
“我最担心的是母后,有些事我不便跟你多讲,我不在京城时麻烦你多留意皇贵妃那边。”
赵聿贤忙问:“她会对付皇后?”
“很有可能。”赵聿梁点头道,又降低声音说:“瑾王被禁足之事她心里是有些起伏的。”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注意着她的。”
“还有,兵部尚书郭茂很快就要回来了,你也帮我留意着此人。”
“他这人也有不妥?”赵聿贤忙压低声音问。
“此人很不简单。”赵聿梁说,又加了一句:“不过你无论留意到他的什么都不要对外声张,你可跟礼部尚书宫泽哲讲。”
“好的。”
“我已让人请礼部尚书过来,呆会我们一起聊聊。”
“好。”
接着太子让人去叫林帧过来。
林帧很快便过来了。他方才已知太子即将要去漠南地区巡视的事,所以知道太子叫他过来是有事交待的意思。
太子并没有让沛王避开,而是当着沛王的面对林帧说:“我即将到漠南藩地去巡视,为期三到四个月,这段时间里就劳你料理东宫的一切事务了。”
“是。”
“那几位娘子那里你要时常去看看,她们有什么需求的话只要不是过分的都尽量满足。”
““明白。”
“娘子间的小摩擦之类你可以交给吴良娣管,就不必去插手了。”
“好的。”
沉思了一会儿,太子又说:“她如果想要离开的话你就许她离开,并给她一笔盘缠。”
林帧立即明白他所指的是谁了,忙点头道:“好。”
沛王有点诧异,忙问太子:“这个‘她’指的是谁?”,忽然沛王又想起了那天在这里见过的那位标致少女,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太子发现沛王已明白过来,便没有说什么。
沛王又问:“她怎么要走了?是你希望她走的吗?”
太子微微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
沛王打趣地问:“今日怎么没见着她?不上这个班?”
太子还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沛王便更加好奇了,不依不饶地问:“你不让她当你的贴身宫女了?”
太子点头。
“你不希望自己爱上她,所以特意将她从自己的身边移开?”
“嗯。”
“殿下,既然喜欢,为何不是想尽办法让彼此在一起,而是忍痛移开呢?”
“都说了一言难尽。”
沛王便不再问了,但看向太子的眼神却忽然有些担忧。
好一会儿之后沛王还是忍不住问:“她这个人是不是身份可疑?”
“有点。”
沛王顿时变了脸色,道:“那你干嘛还留着她?”
“现在她也还不是很想走,我也还不是很想她走。”
“你一向行事果断,怎么……”
“我留她也是有查她身份的意思。”
“很难查吗?”
“如果换了别人就不难,但是她就不太好办了——她宁死不说。”
“还有这样的人?”沛王愣住了。随即沛王语重心长地说:“那殿下可要格外小心了,这人明显动机不纯。”
“我知道。”太子郑重点头。
沛王又满怀担忧地看了太子一眼,才端起茶来喝。
太子又想起了什么,遂跟林帧说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有人进来说:“礼部尚书来了。”
太子忙起身出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始终相信
闻莹愫是次日下午才从林帧那里得知太子已经动身去漠南藩地的事,她没有说什么,脸上也尽量保持着冷静。
通过昨晚的仔细思考,她决定好好地管住自己的心,不要再继续陷下去。
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却有了感情这绝对是不明智的,且很不利于她查找真相。
她为自己曾经不经意间的情动而感到懊悔。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将这一份情愫深藏起来,再也不要想,再也不要去触碰。
“他嘱咐我在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多多照顾你,并说只要你想离开这里便随时可离开,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林帧边检查她的工作边对她说。
闻莹愫点头。
“你不像是个有坏心的人,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大胆到跑来东宫查东西,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林帧忽然转头盯着她问。
这是昨天太子交待他的,让他时不时地套一套她的话。
闻莹愫望了望天边的夕阳再收回视线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讲,现在也不是讲的时候,但有一点请你放心,我并没有要害任何人的意思。”
林帧站定望了闻莹愫一小会,道:“其实我从你进东宫的第一天就发觉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单纯,知道我为何还是决定留下你吗?是我发现你眼里有哀愁和苦痛,你就像一个赴死的烈士一样,所以我很想看看你究竟是想进来做些什么。”
那次她躲在他的档案室里偷看档案的事他是知道的,他当时就知道了,但是他没有说,也没有跟太子说,但自那之后他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所以他在得知太子想要派个人监视她时他立即选择了瑶雪,因为他知道瑶雪这个人对他和太子是忠心的,而且瑶雪有较多的机会接触到闻莹愫。
这些,显然闻莹愫是不知道的。
其实如果换作别人,林帧是不会这么客气的,但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像是来害人的,所以他没有对她采取强势逼供的手段。
当然,只要她在东宫或者太子府一天他就不会对她放松警惕。
闻莹愫深呼了一口气,笑着问:“林公公,你可知这世间其实有些人是有冤无处伸的?”
说这话不是公然藐视曣国的司法部门吗?林帧表情微凝。
“这话怎讲?”林帧审视着她问。
“有些人无辜被害,凶手却始终没抓到,这种事你该不会从未听说过吧?”
林帧大凛,好一会儿才说:“你该不会是想说你现在有冤屈吧?”
闻莹愫不置可否,依然静静地问:“你相信‘正义终归战胜邪恶’这话吗?”
她说这话时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是正义凛然的。
林帧浑身大大地一震,良久才稳住自己道:“当然。”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它永远不会缺席,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来到这里吗?我这么一说你应该大概明白了吧?”她依然是用很平静的语气问。
林帧忽然没来由的惊慌。
他是东宫的管家,最怕的是底下人生事。
“你认为这里有人做了邪恶的事?”林帧皱眉问,随即想起她上次秘密去见那七个额头有痣的人的事,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睁大眼睛望着她问:“是不是有一个额头上有痣的人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闻莹愫没有说话。
林帧知道她这人口密,要想从她口中得知点什么是不太容易的,遂耐着性子温声问:“假如真有这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不明着跟我们讲?也许我们能帮你。”
她当然不能明着跟他们讲,她能说出东宫令牌的事来吗?能说出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受害的事情来吗?假如那件事情真的跟太子有关,她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她还能有机会给至亲们查出真相来吗?
过早暴露事情牵动太大,反而对她不利,所以她不能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闻莹愫稳住了情绪,笑着道:“关于个中的原因我不想再讲,林公公也不必再问了。”
林帧笑了一下,忽然肃颜道:“你这种人真真是留不得的。”
闻莹愫微微一笑道:“如果林公公认为我必须走,那我就走,没有关系的。”
林帧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不是因为殿下我会立即下这样的命令的。”说罢便走了出去。
闻莹愫闭着眼睛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之后回了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闻莹愫摸索着点上灯,然后坐下。
措不及防地,她忽然泪流满面。
从林公公方才的话来看,他是不准备留她太久了。
她忽然有种被逼到了悬崖的感觉。
这般形势之下她必得想个办法来为自己谋后路了。
想了好一阵之后她暗暗叹了叹气,对自己说:要不就离开这里吧?
是的,离开这里,另寻查案的途径。
但是无论如何今年内是不宜离开的,她的积蓄太少了,况且入冬之后很多地方也不招人。
她便打算过年后离开。
想好之后,她释然了些,去厨房煮了碗西红柿面条吃便躺下歇了。
然而,她夜里总是睡不好,总隐约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因此每日都睡眠不足,才来这边住没几天整个人就憔悴下去了。
闻莹愫便打算到太行寺去烧烧香和买串开了光的佛珠手链来戴,之后,她想顺便到大理寺那边去看看。
她想看看那个象征着曣国最高司法部门的样子是怎么样的。
等到傍晚林帧过来巡查时闻莹愫便跟他讲了自己的请求。
“去半天就能回来。”闻莹愫解释道。
林帧一开始的表情是不太乐意批准的样子,但后来又笑着说:“行,那我派一名宫女陪着你去。”
她毕竟还属于东宫属下的人,他可不想她外出一趟就给东宫惹出什么事来。
闻莹愫本想说自己可以女扮男装去的,但见他既然这么说,便知他有他的顾虑,故也没勉强,笑着道了谢。
次日上午,林帧果真派了一名宫女过来。
“我曾经陪同太子妃去过太行寺,所以林公公让我来给姑娘带路。”这名跟闻莹愫年龄相当的宫女说。
“好,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行。”闻莹愫笑着说。
为了安全起见,闻莹愫用毛笔在自己左侧脸画了一块黑斑状的图案,然后才和那名宫女出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遇故人了?
太行寺在京郊,从皇宫门外坐马车去的话需要将近三刻钟。
也许是适宜祭祀的日子,太行寺这天到处都是熙来攘往的人。
闻莹愫和那名宫女被挤在人群中,只能慢慢地往寺庙的方向挪。
今日前来烧香的人中也有很多年轻的公子和官员,有些来得早的此刻正站在燕子塔上往下望,每每看见有姿色动人的年轻女子便将目光定住,有些还时不时地往下面扔纸团。
闻莹愫由于先前在自己脸上画了一块大黑斑,所以没有被这些无聊之人盯上。
她不由得暗自庆幸。
等她们到得寺庙里面时已是满头大汗。
闻莹愫抹了抹汗,便进了寺庙去烧香。
望着那庄严又慈祥的金色佛像,闻莹愫在心里虔诚地祈祷:如果说被外部环境主宰不能看透、不能放下、不能自己做主的人是凡夫,不论逆境顺境始终主宰得了自己、始终圆满具足、始终彻底觉悟的是佛,那么,求您点拨一下我,让我离佛的智慧近一些。
这时,有人念起了心经,声音清朗,心意虔诚。
仿佛被春风抚慰一般,闻莹愫忽然泪流满面。
闻莹愫在这佛像前跪了好久才起身离开,然后到隔壁售卖佛具的地方买了一串开过光的檀木佛珠手链。
此时,李元和沈祝正在闻莹愫方才烧香的地方烧香。
李元也像闻莹愫一样望着那佛像在心里祈祷了许久。
他现在最希望的是明年会试时能考上。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进入殿试。
这也是沈祝最大的愿望。
这段时间里,两人渐渐熟悉了起来,李元得知沈祝乃查案高手,不禁大为高兴,遂问起沈祝对步寻一家人被杀案的看法来。
“朝廷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事就算是朝廷想破也难破。还有,真正杀害他们的未必就是京城里那几个跟他作对的人。”沈祝说。
“这怎么讲?”李元忙问。
沈祝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他那几位死对头的真正目的显然是想将他调离京城,而不是要他死,况且,如果他们真的要他死他们只需要给他再捏造几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行了,根本不必等到他离开京城后才动手。这里面还有个原因值得注意——步寻都要调离京城了,而且调任的期限是十五年,而他们十五年后大多都退休了,犯不着杀了他。”
这确实有道理,李元点头。
随即李元又说:“我的初步判断是——杀步寻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