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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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愫的心因紧张而跳得飞快,她忙闭上眼睛暗暗地祈祷。
林帧没有往上看。
也许是他没有听到那蚊子的叫声。
莹愫心头略定。
然而,这只蚊子见莹愫始终一动不动的,便越发地胆大起来,连着在她的额头上叮了好几口。
莹愫怒目而视,却又不敢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得手。
好一会儿后,这只蚊子终于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莹愫只觉得那被叮的地方刺痒刺痒的,让她差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
可她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午后,当她通过聆听得知林公公在外间的靠背椅上睡着了时才轻手轻脚地从排架的顶部爬下来,慢慢地靠近放《东宫十率档案》的那个排架,踮起脚尖将装《东宫十率档案》的木盒子捧了下来。
她将《东宫十率档案》的册子拿出来后便立即猫着身子来到临窗处,借着外头的光线来看里面的内容。
此时,她听到了自己的肚子由于饿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但现在是根本顾不上这个了,她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册子上。
如此,她顶着饥饿和紧张翻遍了东宫十率所有人的档案,找到并默记下了那四人所在率所的详细地址。
为防忘记,她将这本册子放回原位后便反复默念着自己刚才记下的内容,直到自己可以倒背出来为止。
但即使这样,她依然害怕自己会突然全忘掉,因此从档案间出来后来不及和沉香多说话便急匆匆地赶回房间去将它们记录下来。
现在,她终于得知了那几个人的地址,接下来便可以实施她的下一步计划了。
她心里很是兴奋。
不过,由于担惊受怕了大半天,加上没有吃午饭和晚饭的缘故,她现在只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因此,当她看见太子的饭桌上的那一桌子菜时便忍不住暗暗地咽了几口口水。
同时,她感觉自己的四肢也越发疲软了,双腿仿佛快要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似的直发抖。
由于她从林公公的办事厅出来时已经过了饭点,所以厨房那边已关门,她便来不及吃上今晚的晚饭了。
而她的住处又正好没储备有干粮。
若是在往日,莹愫可能会开口向其他宫女借点干粮来填一下肚子的,但今天她却不想让除了沉香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她尚未吃午饭和晚饭的事。
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
所以她今天可谓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但眼下也只能先忍着了。
太子在用完晚膳后便坐到靠窗的罗汉床/上下棋。
趁着他下得全神贯注之时莹愫忙退到外间去喝了杯温水。
这下终于感觉整个人没那么晕、那么虚了。
等她再进来时她发现林帧来了,正与太子在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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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猛烈的风(给小P悠悠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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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帧的声音放得极低,且是凑近太子的耳边说话的,因此莹愫没有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莹愫又朝屋子的四周望了望,没看见瑶雪,便猜想瑶雪应该是被他们支走了。
莹愫赶忙退了出去,一颗心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按理说,如果沉香不跟林帧说的话后者应该是不会知道她今日曾躲在档案间之事的。
不过从林帧上午和下午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有所怀疑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莹愫又无比的恐慌。
林帧现在和太子说的不会是这事吧?
莹愫一向不多疑,但此时却十分的担忧。
不过猜测归猜测,在对方没有提起此事之前她最好还是保持淡定,所以她退到了外间,在靠门的凳子坐下。
瑶雪端着一碟子点心从厨房那边走来,见莹愫脸色惨白地坐着,忙问:“你病了吗?”
莹愫忙摇头道:“肚子有些疼而已,不碍事。”又恐瑶雪想多,遂加了一句:“今日来月事了。”
瑶雪表示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往里间去。
莹愫挣扎着站起身来,无奈才站起来便觉头晕耳鸣、两眼昏花,忙伸手扶住墙。
瑶雪将点心搁到太子的棋桌上后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这才踏出里间的门,瑶雪便见莹愫一脸痛苦的样子,忙快步走过来搀扶着问:“是不是很痛?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
莹愫忙摆手。
她现在是饿得胃疼而已,并非是真的来月事。
她的月事还得再过十一二天才来。
但她自然是不能跟瑶雪明说这些的。
“但我看你脸色不对啊,要不我跟殿下请示一下,让你回去歇着?”瑶雪问。
莹愫又摆了摆手,说:“不用,我歇一会儿就好了。”边说边将受伤的手悄悄地缩进了袖子里面。
瑶雪见她既然这么说,便不再强求,拍拍她的肩头说:“那你先坐着歇一会儿吧,我去擦擦书房的桌椅。”
“好,”莹愫点头,望着瑶雪由衷道:“辛苦你了。”
确实,若是换了别的人,也许此刻已经强令莹愫去做事了。
莹愫很感激瑶雪。
听得这话,瑶雪微愣,脸上便有些尴尬。
“你太客气了。”瑶雪说,一转身便进了书房。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后,林帧走了出来。
莹愫忙起身给他行礼。
在向林帧行礼时莹愫始终低垂着头。
林帧倒没有多想,望了她一眼便走了。
莹愫遂进屋去收拾桌面。
自林帧走后,太子又投入到了博弈当中,因此并没怎么留意进来收拾东西的莹愫。
莹愫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后便开始用毛巾来擦拭桌面。
赵聿梁略一抬眼,正好看到她擦拭桌面的纤纤玉手,以及她手上的伤痕。
他眉头微皱,正想问她那伤痕是怎么回事时忽见她身子软软的似要往后倒去,忙伸手将她扶住。
等闻莹愫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斜躺在他书房的靠背椅上。
太子和瑶雪都在注视着她。
莹愫这才回想起自己方才晕倒的事。
她还记得是太子将她扶住并抱她到靠背椅上斜躺着的,之后的事她便不记得了。
见她醒了过来,太子从旁边的茶几上拿了一块米糕和一杯水给她,说:“先吃点东西吧。”
他什么都看出来了吗?
闻莹愫赧然。
不过她确实是太饿了,因此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米糕和水。
或许是瑶雪方才对太子说了什么,太子扭头对瑶雪吩咐道:“去让厨房那边煮一碗红糖姜水和一碗小米大枣粥来。”
瑶雪颇为吃惊——太子以前可从没有对哪位宫女这般关心过。
瑶雪犹豫了一下才领命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太子和闻莹愫两人了。
太子忽然抓起闻莹愫的一只手来看。
莹愫大惊,本/能地想抽回,无奈他抓得太紧,她就怎么使劲也抽不出来了。
“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太子赵聿梁淡淡地问。
“是……在花园里捉蝴蝶时被树枝刮到的。”莹愫涨红着脸答。
由于心虚,莹愫的心嘭嘭嘭地跳。
太子忽然将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胸前。
莹愫惊恐万分,一边伸手去推一边羞红着脸说:“殿下请自重。”
但是,她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推开他的手,便只能任由着它紧紧地按在她的胸前。
那正是双峰间的凹处。
对于女子来说,那地方是只能允许自己最爱的人接触的。
可现在……
闻莹愫羞愤得快要晕过去。
他掌心的热度正透过她薄薄的衣衫传遍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闻莹愫不断地挣扎着,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在撒谎。”太子赵聿梁凑近她的耳边说。
那只按在她胸口的手也忽地离开了。
闻莹愫不敢抬眼看他,竭力保持着镇定道:“奴婢说的是实话。”
“是么?”太子淡笑,似乎有些不以为然,随后他突然俯头逼近她几分,道:“在本宫面前耍手段是耍不长久的,本宫好心事先告知。”说罢他忽地站起身来往一侧的柜子走去,三两下地从一堆药物里取出一盒药膏扔到她旁边的桌子上。
莹愫依然低垂着头。
他刚才……实在是太……她一时间还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太子赵聿梁瞄了她一眼,负手大步地走了出去。
瑶雪向厨房那边吩咐完该吩咐的事便回来了,回来时正好看见太子从书房走出来,便对太子说:“殿下,奴婢已按您的吩咐交代下去了。”
“嗯,你今晚就多照看着她吧。”太子说。
“是。”
太子便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卧室去。
还没待瑶雪追上去问他是否需要服侍沐浴,对方已经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瑶雪只好先去看看莹愫。
此时,莹愫已经将太子扔给她的那盒药膏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也将受伤的双手隐藏在了袖子中。
见莹愫似要起来,瑶雪问:“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想起来走走。”莹愫边说边站了起来。
瑶雪没有阻止。
莹愫走到窗前将窗全打开。
此刻的莹愫只觉浑身火般的热烫,她得让夜风来帮她降降温。
第五十七章 令王赵腾
傍晚,当赵聿梁回到东宫时林帧立即跟了进来。
林帧摒退掉周围的人后走到赵聿梁的跟前说:“殿下,派去恭州调查的人回来了。”
赵聿梁将到嘴的茶放下,道:“他怎么说?”
“确有恭州判官沈君其人,就住在琉璃城城郊大望河边,年约四十来岁,妻子姓金,育有两女一子,大女儿已出嫁,儿子在当地的一所书院里读书,目前经常陪在他们夫妇身边的是他们的小女儿。”
见赵聿梁在认真听着,林帧又继续说:“我们一开始是向他们的邻居打听,得知他们家去年确实是收养了一个少女,只是因为他们家很少让她在人前露面,所以邻居们也不清楚她的长相。”
林帧边说边注意着赵聿梁的表情。
赵聿梁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神情,淡淡道:“嗯。继续说。”
“后来我们设法见到了他们家的小女儿,从她那里得知了那个少女的一些事——据说,这名少女乃沈君堂姐的女儿,因其堂姐夫妇相继去世了,他们可怜她无依无靠,便将她接到恭州来住,今年春天时这名少女通过考试进入了东宫,之后的事殿下也就都知道了。”
赵聿梁右手轻叩着桌面闭目沉思。
那晚在厨房里她和他说的那些话他还记得,她说她的父亲是在她八岁那年因上山采药不慎摔落山崖而死的,还说一年后她的母亲因承受不住打击也走了,那么,她母亲死时她是九岁,而她去年被沈君接到恭州来时是十四岁,那中间这五年……还有她身上那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诗书气质,她眼神中透着的修养,她白皙细嫩的皮肤,可都不太像是来自郎中之家。
“疑点还有很多。”赵聿梁正色道,“我看这人的来历未必这么简单,你再派人到文都县去仔细打听一番吧。另,从即日起,在东宫内部物色一个靠得住的人暗中关注她平日的行踪,直到所有的疑点解除。”
文都县是闻莹愫的家乡,这是她入职登记表里留的信息。
“是。”林帧立即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京城城郊,一队人马正不疾不徐地往京城方向来。
走在前面的两人皆约四十来岁的样子。
其中身穿绛纱袍、头戴九缝皮弁1、个头高大、英气飞扬者乃令王赵腾。身穿墨蓝色长袍、头戴同色系儒巾、身材瘦长、神色端肃者乃赵腾的谋士张世和。
两人并肩策马而行。噺 鮮
紧跟着他们的是三辆载着人和朝贡物品的马车以及六位身穿罩甲、腰配长剑的护卫。
赵腾自成亲之后就再也不曾让王妃和孩子们随他回过京城了,个中缘由除了张世和与京城里的那人之外无人知晓。
令王赵腾乃今上的父亲益成帝的弟弟思恩王赵恪的大儿子,与今上赵乾是堂兄弟。
两人同年同月但不同日生——令王比今上晚出生两天。
京城越来越近了,赵腾忍不住思绪万千。
如今,距离他上次回京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里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虽然他时不时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的近况,可那毕竟都是很片面的。
当他们一行人经过响水湾时赵腾忽然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歇息,然后他自己直接策马往不远处的山谷奔去。
张世和见状也赶忙跟上。
前方的山谷里有一道瀑布,赵腾每次进京经过这里时都要去看一看的。
赵腾在西凉出生,因为他的父亲——思恩王赵恪在娶了他的母亲后便到西凉就藩了。
西凉地处曣国的西北边境地带,那里的人情风俗与京城截然不同,气候也要恶略许多。
但赵恪知道,既然自己已就藩,没有皇上的旨意时他是不能轻易地离开西凉的,因此赵恪便将满腔的思乡之情化为了一首首的诗,又将自己的宫殿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