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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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降低声音道:“照陛下这状况来看应该是一年多前就开始犯病了,只不过那时候相对要轻,加上没有受到特别大的打击,因此并不明显。如今,五皇子和瑾王的早逝加上皇后娘娘的忽然过世给他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打击,那本来并不明显的病症便被激发出来了。要治疗的话主要得从精神上去治,不过过程十分缓慢,而且还得结合患者自己的自愈能力。”
太子听毕便皱起了眉头。
“为何会得这种病?”太子不解地问。
“一些突发的悲痛事件或者长时间与周围的人关系紧张都可能会导致这病症的萌发。”
“会对他的生活产生影响吗?”
“病症轻时问题不大,病症严重时会多疑、冲动、惊恐不安,甚至会常常觉得有人要加害于他。”
太子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他没有做声,埋头思索。
少倾,太子问:“陛下的情况严重么?”
“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程度了。”
“这病症会影响他的判断力么?”
“会有一定的影响。”大师说。末几,大师轻声道:“殿下,有一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道:“大师请讲。”
大师凑近太子耳边道:“如果陛下的病情能够慢慢地好转,在下担忧的问题则不值一提,如果没有好转,或者继续恶化的话恐怕就会对政事的处理有一定的影响。”
“也就是说他也许不能对政事做出正确的判断?”
“是的,不过也不是一整天都如此,这种病状是分时段出现的。”
太子点了点头,道:“本宫晓得了。”又问:“要怎么样治疗才能恢复?”
“常常鼓励他、肯定他、关心他,别在他面前提任何能使他回想起伤心往事的事。”
太子点头。
大师想了想,道:“在下还是给他开几服药吧。”
说罢便提笔开起药方来。
太子起身走进皇上的卧室。
沛王赵聿贤也来了,紧跟着太子往皇上的卧室去。
皇上听得声音便猛地一惊,一脸戒备地朝太子和沛王望去。
太子和沛王本想再上前几步才向他行礼的,见他这般戒备便没敢再迈步了,就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朝他行了礼。
“没有朕的旨意,进来做什么?”皇上大怒道。
沛王温声道:“听闻父皇心情不佳、食欲不振,儿臣和殿下特地过来看望一下。”
皇上目光冰冷而戒备地看着他们,良久之后哼了一声,道:“朕尚不饿,饿的时候自然会吃,都退下吧。”
太子道:“儿臣听说父皇早膳时只吃了一个桃子大小的馒头,眼下太阳都快偏西了,无论父皇是否感觉到饿也应该吃点东西了。”
皇上大怒,猛拍桌子道:“连朕的吃喝拉撒你都要管,你这是何居心?”
沛王忙说:“父皇息怒,殿下只是关心您的健康而已,并无异心。”
皇上一甩袖子道:“你少替他说话。”
沛王便赶忙闭了嘴,朝太子看去。
太子便说:“儿臣说话有不周到之处,请父皇见谅。”
皇上不做声。
太子便接着道:“为了父皇的健康着想,请父皇还是吃点东西吧。”
皇上瞪了太子一眼,道:“你少管。”
“儿臣不敢管。”太子忙说,又道:“那儿臣和哥哥陪父皇说说话吧。”
太子边说边朝皇上走近,沛王也跟着上前。
正当他们快要走到皇上的跟前时皇上猛喝道:“不要过来。”
两人大惊,赶忙站定。
皇上指了指距离自己十多尺远的那几张椅子道:“就坐那边吧。”
两人只好乖乖地坐到那边去。
沛王看了看皇上消瘦的脸,轻声道:“父皇,儿臣知……”
太子忙轻拉了拉沛王的衣袖。他怕沛王提起敬庄皇后。
眼下皇上是受不得任何刺激的。
沛王了然,马上转换话题道:“儿臣知道您为了曣国的繁荣安定日夜操劳,把身体都熬坏了好几回。这一回,儿臣尤为担忧,生怕您会病倒。父皇,曣国的黎民百姓需要您,曣国的繁荣昌盛也离不开您,望您好好爱惜龙体。”
皇上盯着沛王看。沛王立即朝他微笑。
半刻钟后皇上对张公公说:“让御膳房上午膳吧。”
张公公大喜过望,忙奔跑着出去通知。
沛王和太子这才敢松口气。
他们没有离开,就坐在一旁看皇上用膳。
或许是太饿了,也或许是情绪比先前平静了,皇上喝了一碗汤,吃了一碗饭,桌面上摆着的菜也几乎都尝了个遍。
等他将碗放下时,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遂望着沛王和太子道:“今日我们早点把奏折给批阅了吧?”
两兄弟见他情绪好转,心里也很高兴,异口同声道:“好。”
皇上随即起身去了英华殿,太子和沛王也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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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担忧
从英华殿批阅完奏折后太子和沛王便回了东宫,此时夕阳似火般照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的身影罩上了一层发光的暖色。他们迎着夕阳的光并排而走,脸部轮廓看起来像极了一对孪生的兄弟。在路上时沛王对太子说:“父皇这症状有点让人担心啊。”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子。
太子冲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回到东宫,太子便一个人钻进了书房里。
他将棋盘取出,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独自下棋。他下得很慢,边下边沉思。
皇上的神经出了问题,照这情形,稍一不注意就会做出不智的判断来。而他乃曣国的国君,他的命令又没人敢不从,这就很容易出事。
若他是神经完全混乱了,太子会毫不犹豫地要过这王位的,可他现在毕竟还有清醒的时候,他清醒时还是能办点正事的。如此,太子又不得不有所顾忌着。
太子毕竟从小接受儒家思想的浸淫,实在不愿做出暗中谋取王位的事来,然而以皇上的古怪性情,如果他不用点手段恐怕也难以顺利地登上王位。
太子将手中的一子轻轻放下,眼中若有所思。
次日,孔武立将自他与郭茂共事后执行过的任务和杀过的人一一列在了纸上。钟士卿看完后递给李元和沈祝看。
李元看到了里头关于杀害步寻一家人的具体描述,目光便定在了那几段话上。
据孔武立的描述,因步寻即将调任的地方是凉州武威郡,而那地方正好是令王赵腾管辖的范围,令王早就听说步寻为人清廉、刚正不阿,因深恐步寻到任之后会揭发和干扰到他的篡位计划,所以立即给郭茂去信,要郭茂派人埋伏在步寻就任必经的路段,等其经过时便将之暗杀掉。
郭茂收到信后立即让孔武立带着二十名武功高强的人到京城之外的一处偏僻地段埋伏,静待步寻的马车经过。
孔武立的供证纸上接着写道“我们杀了步寻夫妇、步寻的儿子以及他们的下人后便马上离开了,并没有对他们的尸体进行处理”。
那么,这些尸体的去向三司肯定是要查的,那么,李元的身份很快就要亮出来了。
李元心里不禁一紧。
沈祝察觉到了李元的紧张,但碍于在堂上,故没有问缘由。
待他们看完这些供词,钟士卿将这几张纸收回到了自己的案头,紧盯着孔武立问:“还记得你们杀完步寻一家后多久才下雨吗?”
这是一场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雨,所以孔武立特意在供词里面提到了。
“大概一刻钟左右,那场雨非常之大,他们的尸体就被抛在大望河边的路旁,如果河水够大的话应该是足以将他们全冲走的。”孔武立答道。
钟士卿马上答道:“未必,当朝廷的人去到现场观察时发现马车还在,不仅马车在,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也还在。马车比较重,且抛开不说,如果尸体能被冲走,那么那些比尸体还要轻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便不可能不被冲走,因此可以初步断定——这些尸体并没有被冲走,而是被人秘密处理了。”
李元听了既紧张又欣慰,一时间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他欣慰的是钟士卿对案件丝丝入扣、步步推进的分析,紧张的是——照这样推断下去,恐怕很快就要查到步寻一家人的尸体的去向问题了。
果不其然,钟士卿随后便道:“现在,我们来探讨一下步寻一家的尸体去向吧。虽然这个在本案中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但是从法律的程序上来讲,没把尸体找到就表示尚没有取证完毕,是不可以结案的。”
李元遂问钟士卿:“但是孔武立的罪证是可以确立了的吧?”
钟士卿道:“这个还得三司会审之后才好确定。”
李元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也知这个时候不宜多说,遂闭上了嘴。
回到住处后,沈祝来找李元。
沈祝将买来的两只大鸡腿打开,递了一只给李元。
李元接过,但没有马上吃。
“你有心事?”沈祝边啃鸡腿边问。
李元摇头。
沈祝笑道:“少忽悠我,我都看出来了。自从孔武立归案之后你就时常神不守舍。你先前对这个案子投入了那么多的心血,不就是为了这个案子能破吗?如今犯人抓到了,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李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跟沈祝说好。
沈祝伸手拍了拍李元的后背,问:“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李元看着沈祝,在心里斟酌着。
这事要不要跟沈祝说呢?
他跟沈祝也认识了将近两年了,这两年里,他们一同查案、一同生活,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而且沈祝这人也很讲义气,跟他说想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况且,随着案子的进展,他这身份迟早也是得暴露的。
思及于此,李元笑了笑,道:“人这一生,无论过得好与不好,其实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是不是?”
沈祝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道:“是啊。”
“那么,对于那些曾深深地伤害过自己的人,是否可以放过?”
沈祝立即换上了严肃脸,一表正经道:“这个得看具体情况了,如果是事关人命的,坚决不能放过,如果没有严重到这一步的,可以适当宽容。”
李元若有所悟地点了一下头。
“孔武立曾经伤害过你?”沈祝忽然问。
李元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摇头道:“没有。”
沈祝没有再问。
有些事情,他人的好奇也许是对当事者的一种折磨,毕竟,有些伤疤是人一辈子都不愿意揭的。
但是,沈祝还是从李元的反应中捕捉到了一些讯息,因而更加确定了孔武立与李元之间有些关系,甚至大胆地猜测李元与步寻案也有些关系。
沈祝起了警觉,决定好好关注此案的进展。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在李元需要帮助时能提供到一定的帮助。
他猜测李元心里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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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选择
现在,案子到了该搜索步寻一家人的尸体去向的阶段了,钟士卿立即叫来大理寺卿文志东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宋玉一同探讨。
从地上找到的衣物和日常用品来看大家皆认为他们被河水冲走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这些尸体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朝廷接到报案后便立即派人去现场调查了。然而,由于案发的地点乃偏僻地带,四周方圆几十里都无人烟,因此此事是在临近天黑时才被一个人从距离那里很远的山头看过去发现的,他随即去当地的官衙报案,等到当地的官衙派人去看时已经是深夜。
朝廷这边是次日上午才得知的。
等朝廷的人到达时看到的就只有马车、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了。不过他们马上展开了搜索和调查。
那一个月里,他们将那一带的居民区都去查访过了,居民皆表示没有发现过那些尸体的踪迹。
他们也搜查遍了那一带,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也没发现新坟或者埋葬点。
他们尚不知的是——李元是冒着雨将父母和下人们的尸体拖至草丛深处去的,而且在墓地上方种了几株宽叶草,在一侧种了一棵桃。等到雨停时,沿路的血迹便被雨水冲洗了。由于李元并没有将墓地上方的泥土堆得高出地面,且在上方种植了植物,这些植物和这些新翻的泥在经过这场雨的洗礼之后便没有了新葬的痕迹,因此即便他们经过这里也不会发现异样。
正因为这样,这个案子的线索便到此断了,因而在当时被喻为奇案。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只是因为人们不明真相,所以才把它想得玄乎罢了。
“宋大人、文大人,你们有何高见?”钟士卿问。
他们三个乃三司的最高长官,此案该怎么查,怎么定罪都得经由他们三个商讨决定。
都察院左都御史宋玉默默地看了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