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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穿越之佳期春尚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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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林小姐,不如让飞绿辩认,自己的用物总归晓得。”

飞绿接过匣子,里外瞧了瞧,有些激动的道:“没错,此匣子确是奴婢平日用的那个,”指着匣子底下的一条刮痕,“此条痕迹是奴婢以前作绣工时不小心用剪刀刮花的,故奴婢记得很清楚。”

说完此话,她愤怒的转过头,一脸不置信的瞧着何妈妈道:“何妈妈,我平素与你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何妈妈战栗了一下,神色慌乱,“不是我,飞绿你千万别误会。”说着像突然想起了甚么,高声道:“王妃明鉴,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奴婢!”

“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林惠涵平静的看着她,何妈妈出于何动机要陷害飞绿,她不知道。但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职业道德,她只愿能真相,还飞绿一个公道。

“何妈妈,便是没有这个匣子,我也晓得真正的小偷是你。”林惠涵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慢斯条理的道,“因为,你早已不打自招,把真相告诉我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她能凭着一个小细节,便找出真相,他们已觉惊奇,此刻听了她的话,更觉迷糊。

犯人怎么可能会不打自招,更何况自事情发生到此,众人一直在场,为何他们会不晓得何妈妈暴露了自己?大家纷纷低头私言起来,然而得到的都是对方的摇头。

唐月婵忍不住出声道:“林姐姐,这是真的吗?可是我们也一直在场,怎么就没发现有甚么不妥呢?”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不过是你们忽略罢了,”林惠涵道,“何妈妈,刚才我问你是否去过库房,你可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

“奴婢记得,”一个丫鬟快嘴的出声,“何妈妈道,她今日不曾去过库房,也并不晓得许姑姑是何时放了银两进去的。”

林惠涵瞧了她一眼,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却是说漏了最关键的一点。刚才何妈妈说的不是不晓得许姑姑何时放了那一千两,而是不晓得何时放了银票!从事情发生到此,相信大家一直以为被盗是白花花的银两,也没有细究,连许姑姑,唐平等人口里说的,也是银两。然而何妈妈却脱口而出是银票,试问何妈妈,若你真的不晓得此事,又如何得知这匣子里装的是银票?”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林惠涵不说,他们还真没留意到匣子里装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一沓银票。因为他们的重点放在一千两上,哪会留意到是哪样。

晋王妃,许姑姑等人虽是看过匣子,也晓得匣子所装的是银票,却也不曾在意这个细节。

而唐书婵等人关注的只是这件事罢了,匣子不过是下等人的用物,于她们而言肮脏低贱。作为王勋贵族,她们骨子里总是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又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去看这些东西呢?

因此不论匣子里装的是银票亦或是银子,阴差阳错之下,并没有人明确道出。而何妈妈口口声声称不晓得,却又如此准确的说出“银票”二字,这不是在自打嘴巴吗?

“原来如此,”苏凌怡恍然大悟,“林小姐说的不错,”回过神来,她清了清喉咙,严厉的道,“何妈妈,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何妈妈早已摊在地上,神色崩溃,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千算万算,想不到最后竟是自己不小心暴露了真相,她恨不得自掴嘴巴。眼看着自己的计谋差不多快成功了,却半路蹦出个林小姐,而最蠢的竟是自己,本意是为了澄清自己,却让人捉住了马脚。

“怎么会如此?”何妈妈嚅嚅道,仿佛才清醒过来,爬过去,来到晋王妃跟前,磕头求饶,“王妃饶命,牧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当即通哭流泣,拼命求饶。犯错的下场可想而知,廖嬷嬷的手段如何了得,她在晋王府做了十几年的下人,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晋王爷脸沉如水,在晋王府闹出如此的丑闻已经是不妥了,还在此喧嚷,“来人,把何妈妈压下去,交给廖嬷嬷处置,其余人等,一律退下。”

几个下人上前,按住何妈妈,想把她拖下去。何妈妈剧烈的反抗起来,挣脱束缚,高声叫道:“放开我!放开!王妃,饶奴婢一命罢!”

晋王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身边的人上去抓住她。

何妈妈看到如此,整颗心像掉进了冬日的井里,冷嗖冷嗖的,脸色当下一片灰暗。

转过眼,瞥见了晋王妃身边的林惠涵,狠狠的瞪着她,仿佛想撕了她一样,心道,若不是这个多管闲事的林小姐,她今日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怪她!

何妈妈恼羞成怒,失去了往日的理智,猛的挣开束缚,用尽全力向林惠涵撞去。恨恨的想道,便是要死,她也要拉上她!

林惠涵没有丝毫防备,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身体便受到硬物的撞击,“砰”的一声将她撞开,使的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因为刚才她为了让帘子外的人也听到,故上前了好几步,侧身处,便是湖,周围并没有栏杆。

她暗呼一声“糟糕!”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踉跄几步,往后倾倒。眼看着便要倒下去,她吓的轻呼一声,紧闭双眼。心里默默苦笑,看来她今日注定倒霉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搂住她的腰,转了一圈,把她倾倒的身子挽起。然而她的脚却站不定,随着身子的惯性,瞬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而且隐隐嗅到了一阵好闻的龙涎香。

她的脚刚站定,还没回过神来,那怀抱的主人已施施然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林惠涵站定,转过头来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救她的人竟是刚才一直冷眼旁观的顾璟容。

顾璟容清俊冷傲的脸上此时风清云淡,看不出什么,似乎刚刚出手的不是他一般,文质彬彬的恭手道:“得罪了,林姑娘。”

林惠涵连忙回礼,向他道了谢。身上被搂过的一处的温度已散失,她却觉得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升。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暗暗压下去。

说实话,她可真没想到救她的人竟会是他。一个堂堂镇国将军,竟会纡尊降贵,向她施以缓手,像是做梦一般。她暗暗自讽,今日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改天她得上柱香,除除这霉运不可。

她的眼睛不自觉的又瞥了顾璟容一眼,却见他轻扬嘴角,露出一丝讽刺,若细细打量,兴许还能瞧着他眼眸里的不屑。心里突然更觉不舒坦,仿佛是在嘲弄她的愚昧一般。

莫名其妙!她皱了皱眉,该不会他把她当作是那种喜出风头,又故作姿态的女子罢。

越想越觉得像,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越发镇静,腰杆挺直,微微昂头。无事,笑便笑罢,她脸皮厚得很,才不在意这些虚名。

事实上,顾璟容此刻确是在嘲讽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真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便了不起了,如今看罢,莽撞出手,逞了风头,最后倒落了个惹人憎恨的下场。叹了口气,终究是个女子,太过年轻幼稚,不懂事。

二人不约而同的腹诽着对方。

晋王妃忙关切的问道:“林小姐,没事罢,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

“来人,把这刁奴给我压下去!”晋王爷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黑,犯了事不说,还妄想害人,这种人,晋王府是绝不会轻饶的。他冷冷的看了何妈妈一眼。

唐平上前制服了她,用破布捂住嘴巴,不顾她的挣扎,拖了她下去。

不出一刻,亭子外的人陆陆续续散了。

晋王妃打圆场道:“好了,这下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林小姐聪颖过人,不过廖廖数语,便寻出了真相,唐某等人实在佩服。”晋王爷成熟坚毅的脸上多了一丝动容,实心实意赞道,“若不是唐小姐,恐怕众人便要被蒙在鼓里了。”

“对啊对啊,”唐月婵略带崇拜的看着林惠涵,“刚才我也在听,就是没发现何妈妈的失语,林姐姐观察如此细致入微,好厉害!”

林惠涵曲膝行礼,宠辱不惊道:“王爷谬赞了,我不过略懂皮毛罢了,今日擅自干预了晋王府的家事,实属无礼,还望王爷王妃莫要怪罪。”

“林小姐不必如此,你为我们寻着了真相,按理应是本王要多谢你才对。”晋王爷脸上虽不显声色,但心里对林惠涵已有很大改观。晋王妃能交到如此好友,他也放心不少了。

顾璟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好整以暇的道,“林小姐如此心细入微,善于观言察色,想必定是师出有门,请过高人教导罢。不知林小姐跟何位高人求教的,可否道出来,让在座各位也略知一二?”

☆、以理服人

“顾将军误会了。今日一事,不过是巧合让小女子碰着,班门弄斧罢了,哪里谈得上善工侦查。我去年在林府老家曾向当地一个女绣师学了湘绣,教导我时,曾言,湘绣之法好比察言观色,针脚整齐,精细如微,绣一针一线如品一言一语,不可杂乱。色彩浓淡轻重如字字珠玑,察之入微方可取舍自如,绣出一幅好品。”林惠涵一本正经的胡诌,端得头头是道,“小女子恰好想起这往日师傅淳淳教导的此话,略懂皮毛罢了。让各位见笑了。”

顾璟容不置可否,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众人听了林惠涵的一番话,幡然大悟,对她能如此神速破案释怀了,纷纷用理解的眼光看她,赞了她几句天资聪颖,举一反三。

林惠涵松了口气,终于圆过来了。

众人坐下来,继续行酒令。

经过了刚刚一个小插曲,唐书雯等人的兴致也没有刚刚那么高昂了,懒洋洋的打发时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唐平寻过来,神色凝重,道是有要事禀告。晋王爷和顾璟容对视一刻,纷纷起来恭手告辞。

少了两个人,这巧花令也没甚么意思了,苏凌怡便招呼大家继续喝茶赏景。因刚才林惠涵屡次对唐书雯言语上有所得罪,唐书雯对她爱理不理,只和唐月婵廖廖说几句。因此这气氛也总暖不起来。

林惠涵暗暗苦笑,她这样的性子的确不讨人喜欢,既不会说巧话,脑子又一根筋,这次得罪了郡主,亦在常理中。

但若是要她趋炎附势而置公道于不理,她却是做不出的。这是她为人的原则,也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学师该遵守的职业道德。

无论如何,她是断不可能因这所谓的权势而妥协的。更可况,她又不求唐书雯甚么,又何必像世人如此,非要对她讨好不可。

看着时辰不早了,林惠涵松了口气,知趣的告辞。苏凌怡虽知原因,但也不好说甚么,婉言挽留她。

林惠涵摇头,“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王妃事务繁忙,我也不好再打扰。”

无奈,苏凌怡只好派人送她出门,坐的仍是晋王府的马车。

回到了府,林惠涵先去了林老太太处请安。林老太太很是和善的问她,在晋王府遇到了甚么人,又和晋王妃等人聊了甚么。林惠涵一一如实作答,只隐去了偷银两那事。

林老太太又叮嘱她了几句,身为林府的小姐,要知礼慎言,不可给林府抹黑。

林惠涵点头称是。

“好了,我这处也无事了,你出去了一天,也累了,先回房罢。”

林惠涵行礼告辞。经过游廊,秋晓问道:“小姐,为何不把今日在亭子里的事告诉林老夫人呢?”

“没甚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我又不求在祖母那讨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惠涵坦然一笑,道。

回了房,林惠涵吩咐春晓备了水,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闭着眼睛,沐浴在澡桶里,她舒坦的叹了口气,总算把一天的疲劳都洗去了。

夜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天阶夜色凉如水;清风衬着半夜鸣蝉,几许繁星伴着朦胧月色,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清凉。

此时林惠涵正走在游廊上。

夏晓低声问道:“小姐,冷不冷?可要奴婢回去拿件薄袄子来?”

“不必了,”摇了摇头,“咱们快走吧,想必二哥哥已久等了。”

从晋王府回来不久,春晓便道,二哥林智俊曾来过,见她不在,便让春晓转告她,让她酉时去他书房寻他。

说着便到了他的院子。二哥身边的侍从于牧走过来,恭手行礼,“三小姐,少爷已在书房处等候了。”

林惠涵点点头,命夏晓不必跟从,在小院子处守候便可。

推开书房门,一阵清新的苏合香扑鼻而来。入眼的是三个高高的褐色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的书。听到声响,林智俊转过身来,道:“妹妹,快过来,我等你有一阵了。”

林惠涵走进来,刚想答话,突而瞥到书房里间的似有一个白色人影,定睛一看,竟是大哥林智慕。

烛光摇戈,昏黄的照着大半个室内。只见林智慕正在站在瓷青油灯下,脸庞隐在烛光下,面无表情,挺拔的身上散发着冷清的气息。

眼皮跳了跳,林惠涵暗暗生惊,看向林智慕,讪笑道:“大哥,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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