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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生之何以为继-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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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刚刚被陈禄亲手打了巴掌,脸颊手印状的红痕甚是醒目,难看出平日的高贵和美貌。

“王爷,妾真的不是有意的!妾只是想揭穿柳氏这个狐狸精!”张氏说着,怒瞪柳阿继恨不得食其骨肉。

陈禄忍不住看了一眼安氏,才怒问:“哪里来得柳氏?!”

“大学士之女,说得倒是好听!王爷心里清楚她不过一个乡野贱妇,若不是狐狸精,就凭她又怎么迷得王爷团团转!”张氏还是不服,即便跪在地上也不忘手指柳阿继怒骂道。

这便是柳阿继前世今生,都看不上张氏的原因,虽然她出身高贵样貌不凡,却愚不可及。张氏不承认她尚氏的身份,明晃晃地打陈禄脸面,这无异于说陈禄和尚大学士欺君,张氏却丝毫不知道收敛。今生,不止如此,她竟是做了更蠢的事情,陈王府内不论,府外她们同一个夫君,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了张氏的话,陈禄起身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向张氏,口中骂道:“你才是贱妇!”对待张氏,陈禄此时已然丝毫不留情面。

“王爷不必动怒。”安氏适时开口,说道:“让她说清楚,她是怎么拿到尚妹妹的生辰,又是怎么威胁护国寺主持的。”

陈禄拉起张氏的头发,看向她的神色里已经没有一点温度,开口说:“难道你以为害了本王,你张家能保住你?!”

“王爷,王爷你要相信妾,妾真的没想过要害王爷!您是妾的夫君,惠安的爹爹,妾怎么会害您!”张氏捉着陈禄的手努力辩解。她这话到是情真意切,柳阿继也不信以张氏对陈禄之心,会陷害于他。

“没想过加害本王!你倒说说,你说本王爱妃命格贵重至极,你叫本王怎么相信你,你没想过加害本王!”

“王爷,王爷,妾没说过。妾只让人散播,柳、尚氏是狐狸精转世。”迎向陈禄的目光,张氏被打得怕了,还是改了口:“妾托了大哥帮忙让他找护国寺的和尚,在尚氏上香时咬准她是狐狸精。妾真的不知道此事怎么会变成这样,王爷你要相信臣妾啊。妾自幼爱慕王爷,怎么会有害您之心!”

陈禄却是失了耐性,他知张氏蠢笨,当初娶张氏进门,也只是为了给张家留个余地,希望张氏祖父可以反水太子,效命于他。却没想到,张氏愚笨至此,明知娘家是太子的人,还能做下此事。竟差点栽在这蠢妇手中,闹了笑话丢了颜面。自打查到此事和张氏有牵连,他便彻底寒了心。

“你且回去吧,我一会儿叫人送酒过去。也算成全了你最后的体面。”陈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王爷,您为了尚氏那个狐狸精,就要杀了妾?”张氏闻言脸色不由大变,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王爷,王爷我们还有惠安呀!您杀了我,祖父那边……”

虽然没了情分,陈禄却也不想张氏这般难看,他松开张氏,转身背对着她说:“你父亲兄长今日早朝,已经被父皇仗毙,你祖父也被夺去太傅之衔告老还乡。至于你,父皇让我自行处置,并非本王不念旧情,你做了糊涂事,本王保不住你。”

听到父亲兄长已经去了,张氏再也受不住,大喊一声:“王爷,你好狠的心呀!”便晕厥过去。

人之将死,其鸣也哀。陈禄不再同张氏计较,叫人把她抬回去,却也没忘了赐下毒酒。

“王妃,惠安年幼不能没了母亲,如今这王府里张氏去了,霓裳尚未生孕,也只有你是个正经主子。”陈禄说着,看了一眼柳阿继,见她并未反对,才又说:“你本就是惠安嫡母,本王想把她送到玉树斋和铭儿作伴。”霓裳之名虽然动听,只是柳阿继一向不喜,陈禄叫着也别扭,除了不得已时便很少这样叫她。

陈禄让她做事却看柳阿继,安氏见陈禄神态早动了气,只是她素来沉静惯了面上不显。一开口就拒绝:“王爷,妾身子不行,一个铭儿已经照顾不过来,还请王爷恕罪。”除了赌气以外,安氏也不信张氏那个蠢货,能生养出什么好女儿。怕以后出事再牵连了陈铭,她根本不肯答应。

陈禄听了安氏的话,脸色又沉了下来:“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是本王正妃教养本王子女,本就是你的责任。”

“并非妾推辞,只是妾身体的确不好。”说着安氏又咳了起来。

安氏这次咳得太巧,陈禄见了脸色又黑了几分。

柳阿继不想看他们夫妻吵架,更不想受牵连,借着替安氏找太医的由头,就退了出去。

暂不说惠安最后归属,惠安此时本在张氏卧房等母亲归来,却见母亲被人抬了回来,吓得大哭了起来。

张氏被女儿的哭声吵醒,一时没反应过来,起身安慰起女儿:“惠安,不哭,娘在这。”

惠安刚扑到张氏怀里,跟着下人送张氏回来的常玉喜就上前一步,手中端着陈禄赐下的毒酒,说道:“娘娘,和姑娘最后说几句贴心话吧,时辰不早了,莫要勿了上路的时辰。”

张氏看到常玉喜手中端着的酒壶,只愣了一下,泪就顺着眼旁流了下来。

“王爷当真就这么狠心?”张氏忍不住问。

常玉喜恭敬的看着地板,并不回答。

张氏也不需要回答,她摸着惠安的头发,又去亲吻她的脸,说:“惠安,等娘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娘,你要去哪里?”惠安虽然年幼,却也知道事情反常,吓得又哭了出来。她抽抽嗒嗒地问张氏:“娘亲,你能不能不去?”

“惠安,你记得是疏影黄昏楼的那个贱人,害了娘亲。你长大以后要为娘亲,还有你舅舅外祖报仇。”张氏和女儿相依,生命最后一刻,剩下的除了血脉亲情就只剩下仇恨。

“疏影黄昏楼?娘亲说的是尚侧妃?”惠安抹着眼泪问道:“娘亲,舅舅和外祖呢,也走了么?”

常玉喜听到张氏这样教惠安,不由皱起眉毛,说道:“娘娘,您该上路了。”

“你这个贱人,你走,我娘才不走呢!”没等张氏开口,惠安就骂道。

“来人,把姑娘带下去!”常玉喜话音刚落,守在本外的家丁冲门而入,从张氏怀里抢走了惠安。

“你们这帮狗奴才放开我,我不要我娘走!放开我,不然我要让我父王把你们统统都杀了!”惠安尖叫。她在家丁的怀里挣扎踢喊,虽然家丁不敢伤到惠安,只是她一个稚童怎么能从使粗力的大人手中逃掉。

“惠安啊,我的儿呀!”

惠安走后,张氏便没有再吵,她独自静了一会儿,接过毒酒,一饮而下。

张氏躺在床上,闭着眼,却遥遥看到远处,一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有人说:“姑娘,那是当今皇九子。”

几年后,她为了他不顾家人反对,放弃了成为太子妃的尊容,嫁他为妾。

又见他西广归来,手里挽着一名素衣女子,眼里是她从没见过的温柔。

……

过了一刻钟,常玉喜上前探了张氏鼻息,口念:“张侧妃病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好渣,呵呵

☆、第二十三章至极

柳阿继坐在茶案边用手拄着头,有些头痛。不知为何,自打她重生以来,一切都像脱缰的野马般乱了套。不能依靠前世的记忆前行,对柳阿继来说虽然不算举步维艰,可是她总是惶恐莫名。

“也许那都是梦?”柳阿继喃喃自语。

“主子,您说什么?”巧蓉没听清柳阿继的话,以为她有什么吩咐。

柳阿继揉了揉额头,说没什么。

巧蓉见柳阿继似乎身子有些不舒爽,又问要不要寻太医过来。

柳阿继拒绝了巧蓉的提议,只说自己要静一会。巧蓉听了就不敢再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传信,说张氏去了。柳阿继坐在茶案边用手拄着头,有些头痛。不知为何,自打她重生以来,一切都像脱缰的野马般乱了套。不能依靠前世的记忆前行,对柳阿继来说虽然不算举步维艰,可是她总是惶恐莫名。

“也许那都是梦?”柳阿继喃喃自语。

“主子,您说什么?”巧蓉没听清柳阿继的话,以为她有什么吩咐。

柳阿继揉了揉额头,说没什么。

巧蓉见柳阿继似乎身子有些不舒爽,又问要不要寻太医过来。

柳阿继拒绝了巧蓉的提议,只说自己要静一会。巧蓉听了就不敢再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传信,说张氏去了。

即便是名门贵族,即便是情根深种,即便是貌美艳丽,帝王之家也容忍不了张氏的蠢笨与痴心。柳阿继从未同情过张氏,只是难免兔死狐悲。

怎么可能是梦?前世种种历历在目,人虽然年轻了,只是千疮百孔的心,时刻提醒着她不敢再重蹈覆辙。柳阿继对陈禄她有情,却不敢再动情,不论是陈王府和皇宫大内,对她来说都是吃人的魔窖,时时敬畏不敢一丝怠慢。

传信的丫鬟又说,王爷吩咐让柳阿继见道释和尚一面。

柳阿继奇怪,不知为何陈禄要让她见那道释和尚。问过送信的丫鬟,那丫鬟也只道,是王爷的吩咐她并不知情。

柳阿继虽然觉得疲惫,却也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违背陈禄的意思,便起身和送信的丫鬟去了。

道释和尚没有关在私牢里,而是被陈禄安排在一座清静的院内,只是院内有重兵把守。得了陈禄的命令,柳阿继一路未有人阻拦。

柳阿继进门时,道释和尚正坐在榻上念经,柳阿继也不关门,在门口站着安静的等着,不曾出言打扰。

见道释和尚睁了眼,柳阿继微微俯身道谢:“多谢大师活命之恩。”

道释和尚没接柳阿继的话,起身还了一礼,只说:“贫僧明日将被王爷移交大理寺,这才斗胆请王爷劳烦娘娘前来。”

“我一个深宅妇人,有劳大师惦记。”柳阿继虽然感激道释和尚给她留了条活路,却也不会忘记他的陷害之仇。

道释和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不忘邀请道:“贫僧身陷囹圄,并无茶水招待娘娘,娘娘若不嫌弃可饮一杯清水。”

“不敢劳烦大师。”即便道释和尚是出家人,柳阿继也不敢忘记男女大妨,一直站在门口并不入内。何况,她也不敢用和尚的水。

“阿弥陀佛,娘娘可还恨贫僧?”道释和尚问道。

“大师陷本宫于不义,虽留了条生路,可本宫也不能全然放下。”柳阿继淡然认下:“大师满嘴陀佛,可曾谓自己行事觉得愧对佛祖?”

“贫僧修行不够,累了娘娘。不论王法还是佛家,都是罪人。”道释和尚坦然认错。

“既然大师明日就要去大理寺,是非黑白因果报应,自有定论。”柳阿继说。

“只是贫僧之言,并非妄言。观娘娘命格面相,虽克双亲兄弟,却是旺夫之命,也的确贵重至极。”那道释和尚自顾自说完,又奇怪:“只是尚大学士与夫皆在,尚家公子贫僧也是见过的。请娘娘为贫僧解惑。”

柳阿继摇头苦笑,看向大敞开的门窗,说道:“和尚你又害我。”

“贫僧身在陈王府,王爷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贫僧相信不会有人知道。”道释和尚缺说得理直气壮。

这和尚果然不慈不悲,就算陈禄能瞒得住,可这要不要人命填?柳阿继已经懒得和道释和尚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凤凰浴火,是本朝之幸,还是大不幸。”道释和尚突然又说:“贫僧不知,为娘娘,为贫僧俗世家人各留一线生机,是对是错。”

柳阿继愣在原地,笔直的脊背也不自觉轻轻一弯,凤凰浴火是为重生。再开口,柳阿继的语气便强硬了起来:“大师被歹人要挟,若是引颈自裁,不说本宫与护国寺无碍,即便大师家人也未必当真会受到牵连。”

“若是娘娘,会引颈自刎吗?”道释问。

“大师没有佛心,真不像方外之人。”留下这句话,柳阿继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阿继走后,一墙之隔的房间内陈禄轻笑出声。命格贵重至极啊?看来他的阿继不只温柔聪慧,还给他留了这么大的惊喜。至极是皇后么?想起暗卫回报得,柳阿继那日在护国寺上的精彩表现,陈禄突然觉得也不错。

关押道释和尚的这间房子,除了与隔壁房间的的墙壁奇薄不隔音,也再无其他特别了。

“若是人人都有阿继这喜欢敞开门窗说话的习惯,本王也不用麻烦特意建造这屋子了。”因为心情好,陈禄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只是屋子里,没人敢应承陈禄的话,即便他们都是陈禄身边最亲近的亲信。

陈禄对身旁的常玉喜说:“这道释和尚说得太多了,爱妃说得对,这和尚没有佛心,不必送到大理寺了。”

“是,王爷。”常玉喜应到。

等常玉喜拿了白绫去了隔壁,见那道释和尚已经倒在地上。是咬舌自尽。

常玉喜并不惊讶,这房子不隔音,既然他们在那头能听到道释说话,那道释和尚也必然能听到王爷刚刚的话。

常玉喜从道释和尚的房间出来的时候,陈禄正在院子里,常玉喜便道陈禄身边禀报:“王爷,那道释和尚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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