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有风险-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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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他在这边如何呼叫,那边就是没有回应。
再打电话,依旧不通。
他站在人行道上,阳光刺目。他的心里一片茫然,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的人生,除了报仇,就没有更有意义的事可以做吗?
从小到大,他的心里只有冰冷的仇恨。在他一贯的认知中,裴天鸣是一个贪图富贵始乱终弃的怂包男人,而赵良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因为这两个男人,他的人生破烂不堪,残缺不全,他们都死有余辜。
可是刚才,当裴天鸣在他的面前叹气时,当裴天鸣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时,为什么他的心跳会比平时快几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相通?
他怅然叹息,心中有某些冰冷坚硬的东西在悄悄地融化。
果然是她说得对,一旦有了爱,心就会变得柔软起来,而一旦心变得柔软了,这个世界就变得不同了。
而现在,他站在早就预设好的人生轨道上,仰望明亮的天空,看见了自己的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低下头,他却不得不继续走脚下的路。
他没得选择。
他在阳光下站了几分钟,收起心中的万千感慨,又继续努力与台湾那边联络,各种途径,始终联系不上。
他开始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是吴可欣打来的,电话一通,吴可欣劈头盖脸骂道:“你是不是疯了?跑到我家来找裴天鸣?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裴天鸣已经开始关注到我了,既然他对我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那么我能有办法找到你的家,他应该并不惊讶的,所以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够聪明,你只要镇定装傻就可以了。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你抛下我跟她联络,是想怎么样?”
吴可欣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她浑不在意地哼了一声:“我是被联系上的好吧?否则我怎么能找得到她?再说了,你们两个不是一伙儿的吗?还分什么彼此,真是奇怪。”
“我们是不分彼此,但是你要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一定要让我知道,懂了吗?”路在远要求道。
“放心吧,我认得你,不认得她,有事当然找你。”吴可欣是个聪明人,路在远这样说,她的语气就缓和了,“我这不正要找你说一件事吗?我听到你和裴天鸣的谈话了,你一定是听她说了什么。你的判断是对的,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了……”
“裴天鸣动手脚了?”路在远问。
“是,他料定赵良卯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女儿,赵良卯的人际关系他非常清楚,他算准了赵良卯那边会有谁来干涉这个案子,然后找了那个人的上一级,给办案的警察施加了压力……”
“他和赵家父女的关系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虽然已经猜出来了,但路在远还是不太能理解。
第79章 对质
“他和赵欣瑶的感情一向不太好,赵欣瑶自恃高贵,一直觉得裴天鸣配不上她。不过这次裴天鸣出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那个被赵良卯强迫流产的儿子,他一直记着仇呢,只不过当时他还动不了赵良卯。”吴可欣解释道。
“他还真是一个能忍辱负重的人。”路在远哼了一声。
“现在时机到了,赵良卯的身体不行了,赵欣瑶又犯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报当年儿子胎死腹中的仇。”
“一个没有生下来的儿子,他就记着这么大的仇呢,如果生下来了,长大了,又被赵良卯弄死了,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路在远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吴可欣听到了,沉默了两秒,说:“那他还不得和赵良卯拼命?”
拼命吗?现在拼命,是不是晚了点儿?
路在远不说话了。
“我提醒你,裴天鸣已经开车回家了,不过你老婆和小姨子能不能接出来,那也是不好说的事,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不行就报警吧。”
吴可欣说完这些,就挂断了电话。
路在远也是这样想的,赵良卯与裴天鸣翁婿二人彼此了如指掌,裴天鸣动了手脚,赵良卯不可能不知道。翁婿二人闹翻,到底谁能强硬得过谁,还是不好说的事。
因此,裴天鸣能不能把南汐接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他,单枪匹马,也不可能闯上山去强行接出南汐。
正如吴可欣所说,无论如何,还是试着向警方求助。
于是,他去了管辖裴家别墅那个区域的派出所,向警察报案:“我的妻子和妻妹被非法拘禁,我要报案。”
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姓名!”
“我妻子叫南汐,我的妻妹叫南河……”
路在远报上姓名,警察打量了他几眼,又询问了一些相关的信息。然后,警察问:“你说你的家人被非法拘禁,请问有什么证据吗?”
“因为我联系不上她们了。”路在远说。
“失去联系多长时间?”警察又问。
“有大半天了。”路在远答。
“半天联系不上,就一定是被非法拘禁了吗?也许是没带电话,手机没电了呢?按照法律规定,失去联系48小时,才可以向警方报失踪,你不知道吗?”警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她们不是失踪,她们就在裴家别墅,现在她们被禁止与外界联络,也不许离开,这样算不算非法拘禁?”看着警察一脸不满的表情,路在远很火大。
那警察听他这样,追问道:“既然你知道她们在哪里,那你去找过她们吗?”
“……没有。”路在远如实回答。
“你都没去,你怎么知道她们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先生!你跟我们开玩笑呢?”警察将笔一摔,教训路在远一句,不再理他。
来时,路在远就料定赵良卯会有所安排。看这个警察的态度,可想而知他们是被打过招呼的,用这种消极的态度为赵良卯争取48小时的时间。
可是路在远等不了48小时,出了派出所,他给裴娇倩打电话。
他想从裴娇倩那里打听一下,南汐和南河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不是裴娇倩接的电话,他听到了一个苍老底沉的声音:“路在远,你有到处寻求帮助的时间,就没有直面我的勇气吗?”
路在远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他咬牙:“好!让你的人给我放行!我现在马上去你家!”
本来,路在远觉得自己硬闯去裴家不是什么好主意,赵良卯正愁抓不到他,他自投罗网不要紧,南汐还在赵良卯的手里呢,他要想办法把南汐接出来才行。
可是赵良卯在电话里的语调刺激了他,他说:“你有四处求人帮忙的时间,就没有来面对我的勇气吗?”
路在远顿时怒了,在派出所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奔山上去了。
大概是因为邓嘉祥已经救走了,上山入口处的警察已经撤走了,但是却有赵良卯的人守着。有大批的媒体记者守在那里,希望能见到赵良卯或者裴天鸣。
路在远自己的车在高速上被撞了,现在还不知道被拖到哪里去了呢。他乘坐出租车来到这里,被那些媒体记者堵住了去路,怎么也过不去。
他心急火燎,跳下车去,扒拉着挡路的那些人:“让路让路!快闪开!”
那些记者们以为来了同行竞争的,和他推搡起来,并且起了冲突:“你这个人懂不懂规矩?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你来晚还想往前挤?推什么推?找打是不是?”
路在远心里火大,又被几个人往后推,他的怒气勃然而起。
他抓起最近那位摄影记者的相机,抡起来朝着左右砸过去。那些人见他如此暴躁,都害怕伤到自己,便纷纷往两边闪。
只有那位摄影记者,跟在他的身后要相机:“把我的相机还给我!”
终于冲过了层层围堵的媒体人们,他把相机丢还给后面追赶来的摄影记者,抓着路障摇了摇,对最近的那个守卫说道:“赵先生叫我来的,快给我放行!”
那守卫看了他一眼,拿着对讲机与山上沟通了几句,便走过来,将路障打开,示意他进去。
记者们立即蜂拥而上,想要跟着路在远一起冲过去。却被几个守卫的人拦住,随即路障又重新伸展开来,将那些人挡在了外面。
路在远听到身后一片叫骂声,纷纷指责看守们:“为什么他可以进去?他是哪家媒体的?你们家对媒体厚此薄彼,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回头观瞧,路障以外黑压压的挤了几十号人。
他想:大概全城的媒体都守在这里吧,赵欣瑶被捕,还真是轰动全城啊,如果远在台湾的她亲眼看到这一幕,会不会高兴得笑出来呢?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来,将媒体记者围攻赵家守卫的场景拍了下来,发送了出去。
从这个山路的入口往上走,还要好远才能到山顶。好在有一辆电瓶车停在这里,是看守们上下山用的。
路在远也不问人,直接上了电瓶车,发动了车子,往山上开去。
到了别墅的大门外,他跳下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的反馈信息。在迈进大门之前,他再一次拨通了台湾那位的电话,通了,可是依旧没有人接。
他开始心慌,按原计划,她这个时候应该在澳门的。可是她自作主张,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为台湾已经被赵良卯和裴天鸣的人找过了,现在回台湾才是最安全的。
她没有跟他商量,就杀了一个回马枪。可是他联系不上她了,是不是在那边出事了呢?
他忧心忡忡,恨不能马上飞去台湾,探看一个究竟。
可是他又不能走,他怎么可能丢下南汐一个人面对这突生的变故?
走在甬长的青石板路上,他看见赵良卯就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内,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看着他。随着他逐渐走近,他看见了这位老人的面孔。
大概是因为女儿突然入狱,老头子深受打击,他的身体整个垮掉,朝着左边歪斜过去,他的右半边脸阴沉着,左半边脸却死趴趴的,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珠也如死鱼一般,看起来非常怪异。
如果不是被赵良卯盯着看,路在远一定会拿出手机把此时这位老人的颓败之相拍下来,发给远在台湾的她看一看。
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分歧,他还是希望她能高兴一些。
而她活着的目的,就是看到赵良卯一家人得到报应,看到裴天鸣为他的始乱终弃付出代价。
他愿意帮助她达成这个愿望,不管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有佣人为他开门,他走进去,见赵良卯依旧面对着玻璃窗,朝外面望着。
他抄着手,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位老人。
近距离看,老头子比起患病前,判若两人。除了身体上的颓败,他的气色也大不如前,脸上一下子生出好多皱纹来,先前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一位老者,这一刻却显露出行将就木的颓丧之气。
路在远勾起嘴唇来,轻轻地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良卯突然就转过头来,看着路在远:“小伙子,你还真有勇气来找我?”
“如果不是老爷子堵住上山的路口,刚才我就来了。我有什么不敢来的?难道老爷子还打算把我一起扣做人质吗?”路在远既然来了,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扣为人质?那是对待我的朋友。对待我的敌人,我从来不会如此温柔的。”赵老爷子虽然受半身麻痹的折磨,形容不堪,不过他一开口,底气还是挺足的。
路在远浅浅一笑:“虽然回国时间不长,但是我听说过老爷子的发家史,老爷子以前是做什么的,我非常清楚。如果因为我送走了ben,老爷子就把我划入了敌人的行列,那么我也没什么话好说。ben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把他从英国带到中国来的,我不能眼看着他在中国出事。更何况,男女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并不认为令媛与ben之间的事,责任就全在ben这一方……”
“啧啧!听听你这张嘴,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年轻人,你不要以为我老了,脑筋就不灵光了,我们家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背后都有你的影子在活跃,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到底要怎么样?在人背后使绊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跟我明刀明枪地来,你年轻又聪明,还怕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吗?”
赵良卯生气的时候,早年混黑道培养的草莽气质就会显露无遗。
路在远嘴角噙着冷笑,说:“老爷子说这话可没有道理,哪件事背后有我的影子?有证据吗?我是谁?你不是都调查过吗?你查出什么来了?还是在你的人生中曾经见过我?你看着我眼熟?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只在这里空口白牙地指责我,逼我明刀明枪地跟你比划,那我只能说,老爷子你真是糊涂了。”
赵良卯现在这个样子,最忌讳别人说他糊涂。
他一拍轮椅扶手:“你既然来了,就没有你狡辩的余地!你不是想见你的妻子吗?对我讲实话,我就把她放出来还给你!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