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骄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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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就有一撮火光亮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映着来人宽宽的脸膛,也映着他冷漠的眼睛。
唐七低笑一声,伸手出来示意道:“这位兄台移近些,来,你也看看我,看看你能不能记得我,你若是记不得我,可怎么好,……你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夜漆黑,视线有限的情况下,听觉便更加敏感。
只听见她的声音渐渐变了,不再是刚才的清脆如铃,而是略带沙哑低沉的嗓音,轻轻地,缓缓地,似乎响在耳际,又似乎隐在虚无,却钻入了人脑,蛊惑着人心……
火光映着她的脸,暗夜里她的瞳仁中似乎有无数的火苗在跳动,黑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被那双跳动着火光的瞳仁吸了进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四周一切便成了虚无,只能看见这跳动着火光的眸,口中开始跟着耳畔的声音,也缓缓地呢喃:“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火折子慢慢的熄灭了,巷弄里又是漆黑一片,四周安静极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极朦胧的月光下,只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矗立路中不动。
唐七静默片刻,闭了闭眼,收了自己的催眠心术,轻轻地呼出口气来。
忽然,她度量着位置,狠狠地一脚踩在黑影的脚上,还咬牙碾了几碾,忿忿然说:“小气鬼!小气鬼!害我今天赢的钱也没有到手!小气鬼,喝凉水,娶个老婆吊死鬼!呸!千万别让我碰上你!徐卫!你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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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娃娃
唐七骂了一通,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又不管不顾的在黑影身上摸索了一遍,在人家裤腰带里翻到个钱袋子,也不管人家死活,一把扯了下来,黑夜里似乎感觉那人裤腰带掉了,可这关她什么事啊?
她拎了钱袋就走,灯火里的幻术催眠能维持的时间不多,再不走更待何时?
唐七拎了衣袍就跑起来,确定没有人跟着后,便又回了傍晚换衣服的荒宅子。
夜深沉,荒宅子里愈加阴森恐怖,荒草间发出沙沙的声音,唐七却感觉安心,师父说的对,这世上人比鬼可怕多了!看看我唐七就知道了,我就是个异世野鬼,可我多好多纯洁呀!
她摸进常去的那间荒废屋子,摸着黑迅速的换好了衣服,又在黑夜里掂量了一下刚抢来的钱袋子,把大部分银子拿出来,塞在以往藏钱的墙洞里,自己只袖了一个小碎银子,卷巴卷巴小包袱,便出了门。
可她并未往墙头走去,而是熟门熟路的摸黑往宅子更深处走去。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这宅子的一处河塘,因为年久无人清理,这河塘在远处就能闻到一股淤泥的腐臭味道。
唐七却似乎并不介意,从包袱里摸出两个馍,嘴里轻轻的发出古怪的叫唤声:“噜噜噜噜……”
不一会儿,漆黑的池塘中便有了哗哗的水声,暗沉的夜里根本也看不清池塘里是什么东西,唐七却把馒头准确的抛了出去。
池塘中并没有发出东西落水的声音,唐七满意的笑了,弯腰轻声说:“好了,娃娃!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啊!”
唐七脚步轻盈的往回走,身后的池塘忽然哗啦一声,微弱的月光下,似乎有一根巨大的黑木升上来,可很快的,再一身哗哗水声之后,池塘又恢复了平静。
唐七这才翻墙出去,快速的在巷陌中穿行,黑夜里小小的身影十分利落。
当来到位于城东一处低矮的杂院时,她更加熟门熟路,选了一扇窗户轻轻拉开,一纵身便翻窗而入。
屋中无人,静悄黑暗。
唐七点了灯,慢条斯理的烧水,慢条斯理的洗漱。
当擦洗了头发后,她凝神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才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两根细细的针来,忖度着位置,自己慢慢的插在头皮里,又慢慢摸了摸自己脑后的一处地方,疑惑的摇了摇头,去屋中唯一的架子床上和衣而睡。
约摸一个时辰后,杂院的门扉传来匡匡朗朗的开锁声,随后,屋外有沉重的脚步声进来,一个带着厨房油腥烟火味的身影,快步来到了唐七的床前。
她一把揭了帐子,未吹熄的小小灯火将她盘了发髻的身影映上帐子,无端端高大的笼罩了床上的人,却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妇。
她看见唐七正侧身而睡,轻轻地吐了口气,放下帐子,转身出去厨房,掀起锅盖摸了摸锅里温热的水,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丝极淡的笑容,舀水洗漱了,也去到那架子床上,和唐七抵足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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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椒香手指
又是一天。
深秋的早晨,已经有了冬日的清冷。
阳光还没有照进慎王府的深广院落,清晨的薄雾还缭绕在敞阔的银安殿前空地上,殿门前两侧巨大的铁树尖上挂着晶莹的露水,慢慢积聚,最终毫不犹豫地滴落下来。
铁树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已经跪了一夜,高大的身躯虽然尽力维持着想要挺立,但那微垂的双肩却已经泄露了他此刻黯然而恐惧的心绪。
和铁树一样分立两侧的黑甲侍卫,偶尔眼梢流动到他身上,却更快的离开,似乎瞄他一眼也会有所牵连一般的避之不及。
阳光一点一点地照进来,慢慢的银安殿开始有了动静。
成群的仆从们弯腰低头的进进出出,或捧着沐巾铜盘,或拎着食盒攒盘,一拨一拨,繁忙却静默。
直到铁树上再无一丝水意,直到跪着的人阴影缩小成一团,才有两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过来,二话不说将跪着的男子半提半拖的带进了殿里。
还是跪着,只是地下的砖从石块换成了擦得锃亮的金砖,跪着的男子却愈加沮丧,立马深深跪倒。
而他的旁边,已经跪着一个人,与他同样装束的人。
殿里有些阴暗,却因为有一股极淡的沉水香萦绕,似乎空气也温暖了一些,但却也更加让人压抑,无法喘息的压抑。
一声似叹息似轻哼的笑忽然从上座传来,跪着的人都相同的颤抖了一下。
“嘿……,有意思!说吧!想起什么来了吗?”
说话的人声音慵懒而带着磁性,分明有戏谑的感觉,跪着的人却伏得更低了一些,抖着声音回答:“回,回禀王爷,小的,小的实在,实在想不起来,小的只记得,记得她和我说了句话,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
被拖进来的人懊恼而紧张的回答着,微微撇头看了一眼和自己跪在一起的人。
上座又有问话传来,散漫的,冷淡的:“那你被人脱了裤子,偷了银子,你也不记得了?阿鸠啊,据说……你是本王府里侍卫中武艺排在前三的?”
阿鸠不敢抬头,也不敢不答,只能心虚的放低声音:“是!王爷!……是,也不是!后来,武校尉来了,小的,小的就知道了!王爷啊!小的觉得那小子邪气,邪气得很!”
阿鸠说到武校尉时,旁边跪着的人偏过了头,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嗯!有意思!邪气……,邪气呀!那武校尉也说说吧,昨晚那些个赌鬼们盘问得怎么样了?”上座的声音还是那么散漫不经,却又好像趣味十足。
跪着的两人却相互看了看,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恐。
另一个跪着的人只好回话:“回王爷!昨日小的遵照王爷吩咐,带了好些人去追,可到了一处巷子,只看见阿鸠无知无觉站在那里,裤子还掉了呢!……后来小的就去找和那小子同来的几个人,可怎么问,他们也说不出这小子到底是哪里人,只说他们是在城隍庙那里认识的,几人众口一词,想必是真的,还说他自称是六指门传人,说他的师父人称赌圣!可小的昨日查了一夜,也……也没打听到江湖上这个门派在哪里……”
“嘿……这么说,那些赌鬼都知道财神楼在找他咯?”
“不不不,小的不敢打草惊蛇!小的没有狠问那几个人,小的让人问的,使银子问的!”
“呵呵呵!不错!看来武校尉会办事多了!既然如此,那……自领二十棍,还继续当着这差吧!”上座的人低笑着,说得十分轻松,仿佛心情十分的好。
武校尉磕头如捣蒜,忙不迭的谢恩。
咚咚的磕头声里,上座却又开口了,似乎在吩咐别人,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把阿鸠带下去吧……今晚,让厨房添一盘椒香手指。”
屋里有片刻的安静,旋即就是惊惶的大喊:“不!王爷!饶了小的吧!王爷!饶了小的吧!嗯……嗯……”
尚伏地的武校尉眼角余光看见阿鸠被人捂住嘴,死命的拖了下去,却始终不敢为他求情一声,他抖着身体,分明感觉自己像要死过去一样,心都不敢跳了。
许久,身边有人走动,有轻微的杯盏磕动的声音,有桌椅轻微移动的声音,武校尉才抬起头来看,上座已经没有人了,屋中只有几个小厮面无表情的在收拾东西。
武校尉慢慢的、努力的站起来,拖动着发麻的腿,僵硬的走着。
当跨过大殿高高的门槛,看见外面明晃晃的阳光时,他才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惨白着脸,努力让自己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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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家都是奴
当秋日阳光再次西斜时,唐七却还在床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所在的是处低矮的小杂院,和周边好些同样格局的小院挨挤在一起,狭窄逼仄。相邻有会过日子的人家养着鸡鸭,拴着黄狗,鸡鸣狗吠,这一带便看着越发杂乱。
可是你若是抬头望一望,便能看见相隔一丈外,那些高高的碧瓦朱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那是龙泽国承恩公府的屋脊,连上面的脊兽,都仿佛带着皇后母家尊荣般的高昂着头,斜视着这些低矮的下人杂院灰瓦土脊。
低矮的几排房舍间,空余的地方都堆了柴火或杂物,唯有中间一条通向公府后门的青砖小道,因为家家每日都要走上几遭,倒干净整洁的连青苔都长不出来,只嵌在那幽深的砖缝儿里,深浓成黑乎乎的痕迹。
青砖小道到底的小院,便是唐七如今栖身的地方。
此时东厢房门口稍敞亮的地方,两个婆子正就着日头缝补衣裳。
“且再缝几针也要歇了,过一会子又该去当值了!”
“嘿!还不是欺负你老实!听说今日午膳有四皇子来呢!明着有打赏的好差事就轮不到你,大晚上累死累活就有你份了!”
“唉!也罢了,谁让咱们都是奴才命呢!”
靠左的一个婆子已是满头花白,脑后扎了个圆髻,只随意拿支银钗子扎着,一身青布衣裙洗得有些发白,倒也干净,低垂着头只管行针走线,正是昨晚与唐七同眠的老妇。
另一个大约四十左右年纪,耳侧的镏金耳铛在阳光下偶尔闪一下光,素面绸的酱红色裙子下,一双大脚伸出来不停摇摆着。
此刻她停了手里的活,撇一眼布衣老妇,皱眉说:“哼!梅香拜把子,大家都是奴!却还总是相互欺负着!要我说,也是你太心善了些!别的不说,那!”
大脚妇人嘴巴往房里努了努,眼中一抹算计和不屑飞快地闪过,声音尖利而刻薄:“就那么个货色,你还当个宝似的养着!还不如干脆卖给窑子算了!倒还有张好脸!能值不少银子呢!”
布衣老妇闻言,赶紧转头也看了一眼房内。
幽暗的房间里,一张挂青麻布帐子的架子床上,她们口中的主角——唐七正暗自听得津津有味。
布衣老妇忙压低了声音说:“哎哟!罗四婶!可不能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好坏我也养了她这些年,就算养条狗还有感情呢!况且前两年,她掉进河里没死成,如今倒乖巧了许多,还能帮我做些活呢!晚上也守着等我回来,好歹有灯火呢!我才让她下午睡一会儿。”
那罗四婶又往里瞥一眼,声音非但没有放轻,反而嗤笑了一声:“咳!方婆子啊!你还怕她能听见不成?!聋女要是能听见,我看你倒要乐坏了!伤天害理?你养了她这么些年,可对得起老天喽!咱们这么些年邻居了,我可劝你一句,你就算不卖了她,也该早早把她嫁了!自己一把年纪了,没得还弄这么个累赘!听说老云家那个痨病儿子要买媳妇冲喜呢!怎么样?要不要我去说和说和?”
方婆子停了手里的针线,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动动脸皮:“她四婶!算了!我……还养得活她,前几日我和刘管事家的说了,看能不能在公府里给她个粗苯差事做,若是成了,每月也能有几个大钱。不说这些个了!你家当家的今日也当差?”
罗四婶听见提起自己家男人,这才撇撇嘴,开始兴头头的讲自己男人怎么怎么当差的事来。
床上,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