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骄妃-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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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你去外面看一看,还有没有虫子了,小心些。”
卫曦之看了看脚下,足尖轻点,避开脚下的虫子,很快到了洞口也很快回来:“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好,那我把这只大虫子也带回去。”
唐七糖拿出银盒子,用拇指和食指想先拎起蛊母,结果却发现,两只虫子尾部相连着,竟然一起拎了起来,它们也不抗拒,就这么任唐七糖拎在手里。
唐七糖看一眼卫曦之,见卫曦之对着她笑,忽然觉得脸一阵发热,也顾不上说话,赶紧把它们放进了盒子里。
可这原先足够蛊母住的银盒子,如今很是拥挤,盖子都盖不上,唐七糖只好伸出手指,帮它们又盘成刚才在地上相拥的模样,才堪堪盖上了那特制的银盒子。
她还将盒子揣进怀中,抬眼,却见卫曦之对着她笑得十分暧昧。
唐七糖皱皱眉,嘟囔道:“笑什么!没见过夫妻恩爱啊!人家久别重逢,多么好的事!”
“糖儿,你说的对,夫妻恩爱在正常不过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些小虫不会跟着我们吗?”
“我看不会吧,老圣女曾说,蛊母不动的时候,什么都相安无事,才刚它那么乖,应该不会有事。”
“可这些虫子是那只大虫带来的啊。”
“那只大虫我叫它蛊皇吧!我也不太知道,但此时外面没虫,就这山洞里几只,我们赶紧走!”
“好。出去再说。”
两人赶紧收拾了东西,卫曦之还一个人背了两个大包裹,紧紧拉住唐七糖的手说道:“我开路,你跟在我后面。”
“去!我是虫王,你跟着我,我带路。”
“哎!好吧,那你拉着我。”
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脚下的小量虫子,一下子跃到山洞口,外面树影婆娑间,早已是一片光明。
脚下枯枝烂叶不少,却确是没有大量的虫子,一切如常。
唐七糖和卫曦之相视一笑,默契的同时运起轻功,顺着一颗大树迅捷的攀了上去,片刻后,两人站在了树顶,辨了辨方向,提气一跃,在树顶上快速的飞驰而去。
默然的行出了大约半个时辰,唐七糖才在一处山崖附近慢下身来,指指树下,示意卫曦之下去歇息。
这山崖处是一片野果林,这个时节,果树的树叶有些稀疏,只剩枝丫个干瘪的果子挂在枝头,视线要比其他地方开阔。
两人入了林,找了一处干燥些的地方坐下来歇息。
卫曦之忙着拿水和吃食要给唐七糖充饥,唐七糖却心情忐忑的掏出银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看,只见两只虫子还是和放进去时一样,相拥而眠,不禁常常呼出口气。
四周安静,只有风过吹动树叶的声音,卫曦之细心的拿帕子包了手,拿着一块饼喂给唐七糖:“快吃一些!吃饱我们再跑。”
“嗯,估摸着没事了,也是奇怪,昨天那么大阵仗,还害我哭了一场,真是的!”
“兴许,那蛊皇带兵来讨伐你的,结果发现蛊母离不开你,便也留下来了。就像我似的!”
“……曦,你这说法有点道理,要不,以后蛊皇便给你养着?”
“糖儿,你觉得,你能将它们分开吗?”
“……!”
唐七糖嘴里被卫曦之塞了一口饼,看着他笑得晶亮的眼睛,再说不出话来。
不过不管怎样,虽虚惊一场,到底没有丢的蛊母,唐七糖心情非常好,吃饱喝足了,便和卫曦之继续在林子中前行。
因为这里是三娘子山的三座山峰交界处,不可再莽撞飞奔,两人老老实实的翻了一座山梁,才又施展轻功往阮青峰所住的地方跑去。
几乎这样飞奔了一整日,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唐七糖指着一处树林道:“我们再加把劲,日落前赶到那片林子,就可以看见祖父了!”
卫曦之心情激动起来,一把拉了唐七糖道:“我拉着你,我们一定赶得到。”
当阳光渐渐在林子里消失的时候,一座小巧的木屋呈现在卫曦之面前。
木屋门口堆着一些没有没有劈好的木块,一把斧子还丢在地上,木屋中的一间已经点了灯,有昏黄的灯光从糊了纸的木窗里透出来,也将一个人影印在窗户上。
人影高大,晃动着有些模糊,却有清晰的声音传出来:“淑珍啊,用膳啦!阿沁很好,曦之很好,糖儿也很好!咱们吃吧!吃好了,我再劈一会儿柴火,我们再说话啊!”
黑沉的林子里,卫曦之和唐七糖对视一眼,不禁都开始默默流泪。
唐七糖伸手解下卫曦之身上的包裹,卫曦之第一次没有拒绝。
他默默地看着唐七糖打开包裹,拿特意准备好的帕子给他擦了脸上易容,踮着脚帮他理好头发,蹲下身擦去他靴子上的灰尘,只是不动。
唐七糖也不说话,自己也擦了脸,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拉起卫曦之的手,往亮光的房子走去。
即将靠近门口的时候,屋里传来一声低喝:“谁?”
旋即,未关的门口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唐七糖紧紧拉着卫曦之的手,抬起头,尚挂着泪的脸张扬起笑容:“祖父!”
“糖儿?糖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 该往哪边走
阮青峰惊讶欢喜的喊着,马上如孩子般的扑过来,紧紧搂着唐七糖的肩,却见她始终没有放手,才像刚看见她旁边有人似的,慢慢抬眼看向边上的那人。
他原先略弯的腰慢慢挺直,阮青峰皱着眉,使劲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他放开唐七糖,一把拽了卫曦之便往屋子里去。
屋子里,一盏小小的油灯在屋角闪烁,阮青峰举过那灯,认真地照着卫曦之,不动不说话。
唐七糖走过去,小心的拿过那灯,拉着他手臂道:“祖父,是真的!我把曦之给你带了了!我是不是很乖?”
卫曦之掀起衣袍,缓缓在阮青峰脚下跪倒:“外祖,曦之不孝,让外祖记挂了!曦之给外祖磕头。”
卫曦之恭恭敬敬的给阮青峰磕头,阮青峰眼睛却看向唐七糖,再揉揉眼道:“糖儿,你们都是真的?不是我太老了,瞎想的?”
唐七糖走去和卫曦之跪在一起,也磕了个头,扬起脸道:“祖父,您要是想赖了给我们的见面礼。你便装作你瞎想的吧。”
阮青峰愣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赶紧将两人扶起来,一手拉了一个,在那厨房的木椅子上坐下来:“哎呀,太高兴了!哎呀!糖儿啊,你不知道,你一走,我伤心了好多天,想着兴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想不到,这没过多久,我还能看见你,还能看见曦之!这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卫曦之也紧紧握着老人的手,道:“外祖,我和糖儿如今已经结为夫妇了!是糖儿告诉我,您在此处的!我娘也不知道多么记挂外祖,我这些年也一直寻找外祖,真想不到,却是糖儿找到了您!”
三人都很激动,紧握着手相叙别后离情,可要说的事实在太多,一时真说不完。
阮青峰便道:“这山林很不好走,你们这样来,一定还没有吃东西,来,糖儿,和以前一样,你烧火,我上灶,咱们做饭给曦之吃!”
“哎!”
唐七糖高兴的应着,熟门熟路的帮老人打起了下手,卫曦之也凑过去帮忙烧火,三人忙得不亦乐乎。
卫曦之这一生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早年即便被东方无忌带出去历练武功,也没有做过一天这样的活,此时,却只觉得新鲜又有趣,开心得不得了。
等到重新煮了些饭食,坐上桌吃,这山林里,也不知道是几时了,可阮青峰还开了坛酒,要和卫曦之喝酒。
边喝两个人还絮絮叨叨说话,从卫曦之的外祖母说起,说到卫曦之的娘,再到如今的生活,再绕去以前的时间,朝堂,国事,两个人说的全然忘记了时间。
刚开始,阮青峰还会时不时喊一声:“糖儿啊,倒酒。”
卫曦之也会给唐七糖夹一筷子菜:“糖儿吃。”
渐渐的,两个人便有些喝多了,也只管说自己的了,说来说去,也都是些朝堂政事了,唐七糖看着两人,见他们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叹了口气,收拾收拾东西,只管往另一个房间睡觉去了。
多日奔波,虽如今身子改造过了,可来到了阮青峰这处让她曾经温暖不已的小屋,她挨上枕头,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第二日醒来往那厨房一看,只见卫曦之和阮青峰两人一头一尾躺在那长长的大桌子上,也正睡得香甜。
正是清晨时分,山林中还有些薄雾没有散去,远处,似乎有鸟雀的欢唱,近处,是两个长相酷似的男人轻打着呼,唐七糖弯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安静平和。
等到卫曦之睡醒起来,见到自己和阮青峰的样子,也灿笑不已。
再看唐七糖,竟然穿了一身古朴的蓝布衣裙,头上扎了条布头巾,正鼓着腮帮子坐在灶下烧火。
火光映着她的脸,将她晕染成温暖的橘色,她身上没带一件饰物,却因为连眉眼中都是平和,动静间都是轻松,有种让人心动的美,暖人心扉。
而灶台上,正飘扬着一股股白雾,空气中弥漫着饭食的香味,让人直觉的岁月恬静美好。
卫曦之坐在大桌子上,隔着依然沉睡的阮青峰,就这么看着灶台后的唐七糖,看得痴痴的。
等唐七糖煮好了粥抬头望,正对上卫曦之的眼睛,不禁笑道:“起来了?我煮了粥,以前在这里的时候,祖父教我的!里面有野栗子哦,你等一下尝尝好不好喝。”
卫曦之冲她招招手,唐七糖拍拍身上的灰,愉快地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卫曦之伸手抹掉她脸上的一块灰,问道:“糖儿喜欢这样的日子?”
“嗯!喜欢啊!只要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干什么干什么的日子,我都喜欢!”
“可你是公主,你做这些不觉得辛苦?”
“可我喜欢做给你和祖父吃啊,怎么会辛苦?做喜欢的事不会辛苦。”
“那你还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事多了,骑马驰骋,海上钓鱼,空中滑翔,我都喜欢!”
“骑马驰骋,海上钓鱼,空中滑翔……听起来真好,可这些你都试过了?”
“……嗯,想想,我想想就觉得好,所以想做。”
“我的糖儿可真会想!好,以后,我们便这样去做!我陪着你!”
“嗯!说好了的。”
“说好了!”
看着唐七糖笑如春花般的脸,卫曦之愉快地答应着,轻揽过唐七糖,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却不自觉地一路往下,吻在鼻尖,又移到了唇……
“咳咳,嗯咳……!”背后想起阮青峰的声音,卫曦之赶紧放开唐七糖。
唐七糖却从卫曦之怀中探出脸,冲阮青峰打招呼:“祖父,早。我煮好粥了!”
阮青峰便笑着和卫曦之道:“曦之,你尝过糖儿煮的东西吗?”
“没有。”卫曦之老实答。
阮青峰便摇摇头,开始往屋外走去,临走笑着丢下一句话:“唉,做粥的人不辛苦,吃粥的人很辛苦,哈哈哈哈!”
卫曦之没明白什么意思,唐七糖却已经红着脸追出去喊道:“祖父您怎么能这样!我现在做的很好了!您不能拿第一次煮饭的事一直笑话我!哼!”
说说笑笑,三个人只觉得日子过得轻松愉快。
有时,卫曦之也跟着阮青峰去打猎,有时,卫曦之也帮着唐七糖一起煮食,有时,两个年轻人看着阮青峰坐在屋外阳光里缝补衣服,相互看看,各自脸红。
就这样,卫曦之和唐七糖陪着阮青峰住了三日,拜祭了外祖母,卫曦之便又开始劝说阮青峰回去的事,可阮青峰和回答还是那样:
“曦之,外祖是罪臣,逃犯,尽管以你所说,皇帝他当得来路不正,可外祖是龙泽臣子,不能不听皇帝之言,除非有一日,皇帝说外祖无罪,外祖才能回去。曦之,你父王的事,我当年也查过,可没等我查清,我便被贬了,我也知道郦冒定然和皇帝有着交易,可郦冒已死,那些事不好查了,但我知道,当年他有一个心腹,叫孙苦棠的,很多事都是他经手!若是能找到这个人,说不定也能知道真相。曦之,你外祖母在这里,我不会偷偷一个人离开去苟且偷生,除非有一日,你拿回皇位,为外祖我正名,能将你外祖母带回去风光大葬,我才会回去!”
说这番话时,唐七糖也在一旁,她不禁担忧的看了看卫曦之,却见卫曦之埋着头,并不出声。
又住了一日,两人只好和阮青峰告辞,卫曦之极慎重的给阮青峰磕头道别,道:“外祖,我定然会让皇帝给您一个公道,迎您和外祖母回去的。”
阮青峰背手而立,眼睛忧伤的忘着远山,冲两人摆摆手,独自一人入了屋,再不愿看见离别场景。
卫曦之默默跪了许久,才站起来,沉默着拉起唐七糖的手,往林子里走去。
有沉重忧伤的情绪在身边流淌,两人走的很慢,经过一条林中模糊小道时,唐七糖站住了脚。
卫曦之还在埋头走着,感觉手上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