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品秀色须漫步-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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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杨子炎也是意识到这点,才会将玉偷偷还给靖雪后独自离开吧。
然后也许不久后就会去西夏,不再回来。
怎么会这样?
风靖寒这样认为其实也不无道理,靖雪是个大家闺秀,从未吃过什么苦,是在哥哥们的羽翼下长大生活,她自是不太可能追随杨子炎而去。
我若是有个女儿,估计也不希望她这样受苦。
可是,靖雪并不这样认为。
靖雪为了杨子炎可以克服内心的恐惧抓蜈蚣,一定也愿意随他一起四处行医,何况,杨子炎也不像穷困潦倒的样子吧。
人生在世,若能遇到一个令自己能放弃一切的伴侣真的很不容易,错过了会遗憾永久。
我将杨子炎三年前提亲的事告诉了靖雪,至于她自己怎么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就要看她自己了。
我很诧异靖雪毅然甘愿放弃养尊处优的小姐生活的果断,要和杨子炎一起面对未来的毫不犹豫。
在我告诉她的第二日,她就主动去找了风靖寒,表明自己的心志。
以前的她,甚至都不敢和风靖寒大声说话。
可今天我再去雪韵苑看她时,却被告知,她此刻被风靖寒禁足在屋内,不准出去。
而靖雪,却倔强的以绝食来抗争。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日早上,滴水未进。
额,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
就算风靖寒不同意,也不至于禁足吧。
我想起今早杨子炎为我换药时一脸忧愁的样子。昨天的他还可以陪着靖雪有说有笑讲故事,而现在,他根本见不到靖雪一面。
好在我还能进屋去看一眼靖雪,可是…
靖雪两眼无神,躺在床上只抹泪,她额上的伤还未全好,却怎么也不听我劝说。不擦药,也不进食,这可怎么好。
哎,这样下去,若风靖寒坚持不答应的话,靖雪可能要和杨子炎私奔了,从此浪迹天涯,四处流离……可是,靖雪和杨子炎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
这本是风家的家事,我不应插手,也不愿为这事又将我和风靖寒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打破,可是……
事情也算有我而起;杨子炎心情低落到极点却依然尽责的为我换药;他们两人两情相悦误会澄清却依然没有好结果。
手上的纱布终于可以拆了,一条约十厘米长的伤痕,伤口用线缝在一起,看上去像一条蜈蚣,触目惊心。
我叹口气,好丑的伤疤。
于是,我身残志坚,带伤去了寒轩楼。
那时的我总以为,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
可是,有时候两情相悦却抵不过造化弄人。有时候,有情人未必要终成眷属。
只是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那时的我总以为,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
可是,有时候两情相悦却抵不过造化弄人。有时候,有情人未必要终成眷属。
☆、诗仪
于是,我身残志坚,带伤去了寒轩楼。
那时的我总以为,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
可是,有时候两情相悦却抵不过造化弄人。有时候,有情人未必要在一起。
只是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下午,寒轩楼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泡茶。
我将茶放于风靖寒面前:“庄主,请用茶!”
风靖寒抬起头,目光落在我带伤的手腕,微皱一下眉头:“伤还没好,做这些干什么?”
我朝他举着手臂:“已经好多了!若不是杨公子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华佗在世……我手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风靖寒端起茶来随意喝了两口:“不错!”
那是自然,因为那是我请雪珊泡的!
风靖寒桌上放着一副画轴,方才他本是看着这幅画,见我进来,才将画裹好放于一旁。
难道风靖寒在画画写字?
我笑笑,脸上写满了‘无事献殷勤’五字:“庄主,我帮你磨墨吧!”
因左手受伤,我右手磨墨,动作笨拙的不得了。
“不必了,你有伤在身。”他终于看不下去。
我听话的放下磨盘。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你有话要对我说?”他挑眉,问出声来。
“庄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正等着他说这句话,好开始今天的正题。
不过怎么和杨子炎靖雪的相处模式差距那么大呢?居然是我给他讲故事。
他点点头,等着我说。
于是我讲述了三个爱情故事。
“……梁山伯和祝英台同窗共读,结下情缘,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因家里反对而不能在一起,最后双双化蝶。
“美人鱼为了救自己所爱之人,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
“刘兰芝为了不嫁他人,举身赴清池,而其相公也是生死相随,自挂东南枝!”
他面无表情,只是看着我,等我说出今日的重点。
我轻咳一声:“庄主,两情相悦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的感情,所以古有‘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今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慨叹!”
他高深莫测的看着我。
“这些故事告诉我们,女子一生盼望着能够嫁给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子,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他们想要的并非荣华富贵而是与相爱的人朝夕与共,即便是艰辛困苦也会相濡以沫,携手共渡。嗯,我也是女子,我也是这么想的!庄主觉得呢?”
风靖寒微微皱眉,依然没有说话。
“女子一旦认定了自己今生的伴侣,便会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像卓文君不顾世俗理念毅然与司马相如私奔;像祝英台,像刘兰芝……”
他打断了我的话:“你究竟想说什么?”
以风靖寒的智商,不可能听不出我的话外之意,我索性开门见山。
“庄主觉得,杨公子怎么样?”
“不错!”
我点点头:“杨公子温文尔雅,面目俊俏;他性格随和,待人和善;他医术高明而且心地善良;他家世显赫,是华洋山庄的独子。综合各方面情况,杨公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庄主以为呢?”
他看着我,目光微变,但也回了句:“恩!”
“从家世,相貌,人品,性格上来说,杨公子都是作为……夫婿的最佳人选是吧?”
风靖寒瞧着我,不动声色:“可以这么说!”
“靖雪从小在杨公子家长大,与杨公子感情甚好,可谓青梅竹马。”
风靖寒脸色微变。
我有些微微紧张。
“庄主觉得,靖雪和杨公子成亲怎么样,既然杨公子这么……。”我终于问出了今晚的重点。
“不行!”未等我说完,他便拒绝了。
“为什么?”我错愕:“他和靖雪两情相悦……难道庄主是担心杨公子弃商从医常年在外,不能给靖雪稳定的生活吗?”
“那样对靖雪不好。”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又不是靖雪,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想过的生活,并非所有人都想当个贵夫人的!”
“女子不该情感用事!”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吐出。
“这不是情感用事,这是她多年来的梦想!”
“此事不必再议!”他语气加重,明显不悦。
我放缓声音:“庄主你知道吗?靖雪早已学会了配药,她学识字的第一本书就是医书,她知道自己留疤也丝毫不介意,只因为,她心里早已认定了杨公子。她本就带伤在身,如今又被禁足,不吃不喝,只怕身子要被拖垮的。”
他沉默,没有回答。
“我知道庄主定是为了靖雪着想,怕她受苦。可靖雪不是小孩子了,她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懂事,而比我们想象中更坚强,更勇敢。”
他蹙眉:“身为女子,却有这些心思,枉为教育!”
我忍不下去了:“女子为何就不能有心思,女子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正因为此,所以你才不给我银子,才禁止我和许公子来往?才不让我赎身是吗?”
他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终究一句话也没说。
“你出去吧。”他不愿多说,站起身来。
我想,靖雪的事多说无益,他已有些生气。虽然这几日他对我特别温柔特别好,但并不代表我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我有些挫败,走到他面前,端起茶杯就要出去。却因动作过急,手也不便,茶杯不小心倾倒在桌上,茶水顺着桌面到处流淌,眼看就要沾湿桌上的画轴。
我慌忙拿起画轴,打开看看是否弄湿,却见那画是上次我在书房里发现的那幅(见二十三章)。
画中十四五岁的女子,夜晚,雪夜,立于树下,抬头望着树上,巧笑倩兮。
风靖寒将这幅画连同“刹那芳华”那首曲谱妥善珍藏,上次被我不小心翻出来后,还极为不爽的快速收了起来。
在我进来之前,风靖寒是在看这幅画吗?
我抬起头看了看风靖寒,却见他忽然变了脸色,飞快的从我手里夺过画,但由于用力过猛,画竟被撕成了两半。
一半在他手里,一半在我手里。
我目瞪口呆,忽然发生的事情出乎了我两的意料。
我吓得一把扔掉手中的半幅画,风靖寒快速走过来,推开我,自己蹲下去拣那半幅画。
“对不起!”我忙蹲下去,帮他拣那幅画。
他瞪了我一眼,眼神如冰般冷冽,自己捡起画走到书桌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画妥善收藏,风靖寒极为珍视。这画对他来说一定有特定的含义,这画中人也许是他最重要的人。
“出去!”他瞄了我一眼,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敢再坚持,现在的他应是非常生气,连忙出了去。
那幅画到底是谁?是他什么人?我迷茫,终是没有忍住,跑去问了靖宇。
这两日,为着靖雪的事,靖宇靖恒也不好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见我来找他,诧异。
可他给我的答案,更是诧异。
那女子,名叫杜诗仪。
他告诉了我名字,就再不肯说什么了。
杜诗仪,杜诗仪?这名字我怎么会忘记?靖宇曾经告诉我,风靖寒性格孤独,很大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叫诗仪的女子。
而且,他曾告诉我不要随意提及她,那天晚上,风靖寒突如其来的忧伤也是因为这个女子。
画中的女子美丽聪慧,风靖寒对她的珍视,那晚风靖寒忧伤的神情,莫非,她是他喜欢的人?
而我,今天,却弄坏了这幅画。
他定是十分十分的生气,没当场掐死我就不错了。
我蹲坐在床角,叹惋的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帮助靖雪和杨子炎,反而让事情陷入一个更僵的局面。
风靖寒一定生气了,叫我出去时,声音冰冷无情。而且,因为我的受伤,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趟,可是今天,却没有来。
原来,风靖寒,也是有自己喜欢的女子呀……我翻开枕头,摸出那凌雨环,瞧了半天,越觉得有些讽刺……
起身来,将它塞在了柜子最底层。
今日一早,风靖寒便出了庄去,经过一晚上被风靖寒追杀的梦魇,我溜到寒轩楼。
书架上那个盒子还在,那副已成两半的画此刻正躺在盒子里,我细心的收起来,用纸包好,揣在怀里。
守大门的人早已认识我,我告诉他庄主让我出去办些事。
古董店,或字画店,他们定是知道画的保养和修复的。
去恒盛典当吧,我快速跑过去,却见风靖寒的马车停在外面,难道风靖寒在这?
我连忙躲到旁边的树后,怕被他发现。
过了几分钟,但见从恒盛典当走出我熟悉的人,不是风靖寒,却是紫烟。
她借着一丫环的搀扶,上了马车,然后马车驶走了。
奇怪,她为何会来这里,为何会在风靖寒的马车上?风靖寒难道也在马车上??
哼,昨天我弄坏了画,他生气成那样,一副对诗仪情深意切的样子,今天却跑出来和紫烟幽会,鄙视!
我靠在树上,心里骂道,真是个变态!
恒盛典当的吴掌柜认识我,还是换一家好了。我在街上快速走着,四处搜寻着字画店的身影。
“雨寒!”后面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许孜然。
拍卖会之后,就没再见他,却没想到今日却在此遇上。
今日的他,还是身着一件白色长衫,很纯净,没有一点花样,头发是用一根白色的布带整齐的高束在脑后,神采奕奕,面带微笑,狭长的凤眼温和的看着我。
“雨寒,你为何在此?”他走上前来,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看了看手里的画:“有幅画破了,想拿来修一修!”就是还没找到字画在哪。
他垂眼:“可是撕破了?”
我点点头。
他闻言微笑:“不必担心,我有松香,用来粘画正好!”
松香,莫不是古时候的胶水?许孜然是才子,擅长写字绘画,他定知道该怎么修复画的。
我喜出望外,看着他兴奋地说:“你可以修这画?”
他点点头,看了看西南边:“请随我来!”
他正为碧云寺绘制壁画,目前住在碧云寺的一间厢房里面。
碧云寺后面的石窟,才刚琢成,石窟旁边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