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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风月不相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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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捏着她狠狠往旁边一扔,殷戈止怒不可遏,万年冰封的脸上,难得地裂了巨大的豁口,情绪全数喷薄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抹红色的影子已经在地上滚了几滚,狼狈地扶着床了。

是妓子啊,他一开始点她就知道她是妓子,也不是处子之身,不知道跟多少人缠绵过,也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很爱慕他之类的话。他是冷眼看她的,看她婀娜多情,看她妖媚迷人,看她跟蛇一样缠着自己。吐着信子求欢。

这样的女人,他不会放在心上,就是利用而已。

可是当真发现她这般自甘下贱的时候,他心口竟然堵得难受,更是暴怒难当,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就很想上阵杀敌,这股子火气,怕是只有杀人才能平息。

“咯咯咯。”即便浑身都疼,风月也还是笑得贼欢,狐眸睨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欣喜地道:“殿下竟然会为奴家发这么大的火,真是让奴家受宠若惊啊!”

怒火微消,殷戈止闭眼,狠狠抹了把脸,平静了下来。

不对劲。

这女人一定是会什么妖术,他这样的状态,很是不对劲。

笑眯眯地靠在床脚边。风月看着那人冷静下来,然后开门离开,身子痛,心里很愉悦。

堂堂殷大皇子,竟然会对个卑贱的妓子动感情,哎呀呀,真是难得一见,可喜可贺。

作为那个妓子,风月觉得,要勾引殷戈止其实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啊,瞧瞧,这不就上钩了吗?当年多纠结啊,陪人家睡觉陪人家聊天,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不让人家发现,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如今好了,不过是跳跳脱衣舞,陪他睡睡觉,这人竟然便在意她了。

笑着笑着,风月就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一抹,水灵灵的。

第57章 共存亡

瞪眼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儿,风月扯了衣袖便抹了把脸。

有啥好哭的,她还活着呢,比起那么多长眠于地下之人,她还能说会动,做什么要浪费宝贵的情绪在这种滑稽的争吵上头?

殷戈止吵,那就是他输了,要做大事的人,竟然还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横刀沙场的大魔王。他要继续这样下去。那她大不了当真帮太子,反正都是要成事的,只是太子未必会置易国如于死地而已。

撑着床弦站起来,揉了揉身上摔疼的地方,她看了一眼桌上。

还好,把黄梨木的盒子带走了,没有气得不管不顾。

这东西,要是不能很快地把都尉府解决了,那她可能就会先被赵悉给弄死。毕竟就她一个外人进过人家书房,要是发现东西丢了,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算账。

想了想,捂着腰眼,风月打开门喊了一声灵殊:“咱们去买绿豆糕啊!”

急忙蹿进来扶着她,灵殊上下打量她,道:“您还有心情吃绿豆糕!方才好大的动静啊,那位公子冲您发火了?”

若无其事地摇头,风月认真地道:“他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丧事,所以心情不好,你不必在意,我又没伤着。走吧,既然没客人,咱们就去吃东西。”

是这样吗?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家主子,灵殊捏捏她的手臂,又捏捏她的腰:“当真没伤着?”

她方才明明听见有人摔了的声音。

“没有啦,好端端的。”打掉她的手,风月笑眯眯地就往外走。

灵殊被她拉着,飞快地就从后院狗洞爬出去到了郑记糕点铺,一路上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主子跑得很快,虽然脸上是笑盈盈的,但好像……有点紧张?

光天化日的,紧张什么?

“啊呀!”一到糕点铺的门口,风月就狠狠地摔了一跤,骨头磕地,吓得旁边的路人都连忙过来问:“没事吧?”

动静这么大,郑记老板娘自然是出来了,关切地道:“姑娘这摔得有点狠啊,进来歇会儿?”

“有劳。”朝她一笑,风月扶着灵犀的手缓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铺子里走。

铺子里有不少在用点心的人,看着风月这摔得灰头土脸的模样,也没多在意,只觉得老板娘心好,还让她上楼洗漱一番。

心好的老板娘笑眯眯地让灵殊去打水,然后关上二楼的房门。神色顿变。

“出什么事了?您竟然亲自来?”

揉了揉膝盖,风月道:“时间紧迫,找些弟兄去把何愁捞出来,要赶在赵都尉回府之前。”

看看外头的天色,郑氏皱眉:“这……”

“不用顾虑太多。捞出来就出城,去城外的小村子里躲躲风头。”伸手递给她一张银票,风月道:“立马做,不要犹豫。”

“是。”主子都这样吩咐了,郑氏自然不能多说什么,下楼就让人去传信。

于是黄昏时分,赵麟回府发现书房有异,找了赵悉盘问的时候,何愁已经坐在出城的马车上了。

“风月姑娘怎么办?”她皱眉问了旁边的人一句:“此事,怕是要牵扯梦回楼。”

“你放心。”旁边的人安抚她:“少主机敏,自然会有办法的。”

少主?微微一愣,何愁讶然:“什么少主?”

意识到可能说错了话,旁边的人连忙找补:“我是说,少主会替梦回楼想办法的。”

这样啊,何愁颔首,没再多问。

收拾好自个儿的风月带着灵殊,很是不要脸地翻墙进了使臣府。

暗处的刀几乎是要挥到她们的脖子上,可看清脸,刀犹豫了,顿在半路没动。

于是风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着灵殊冲进了客院。

主院的殷戈止正做事呢。就见观止小心翼翼地来禀告:“主子,来客人了。”

“不见。”翻看着手里的账本,殷戈止头也不抬:“门关上,就说我病了。”

“可……”干笑两声,观止硬着头皮道:“人已经在客院住着了。”

有这么大胆子的人,全不阴城也数不出几个来!“啪”地合上账本,殷戈止抬头,目光很是不善:“她来做什么?”

“听闻,护城军都尉府正在搜查贼人,说是府上丢了东西。直接将梦回楼围了起来。”观止道:“风月姑娘大概是来避难的。”

避难?扫一眼桌上的账本,殷戈止冷笑。

她是觉得,赵都尉比他还可怕吗?避到他眼下来?

殷大皇子其实已经反省过自己了,情绪冷却了不少,但有人这么送上门来。他还是觉得暴躁,放好账本就起身去客院看。

风月浑身都疼,本来被他摔一下已经很惨了,自个儿又摔,膝盖上破了皮,弯都弯不了,只能像个尸体似的横在床榻上,打算等人来发火的时候,使个苦肉计。

脸是什么东西啊,只要能保住她这命,来刚骂了她的人这儿摇尾巴算个啥,真逼急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刚握拳给自己打气呢,就听见外头的脚步声,风月立马闭眼,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地叫唤,顺带掐了一把目瞪口呆的灵殊,让她回神。

小丫头片子不愧是跟她混的,机灵劲儿十足,立马趴在床边就哭:“主子啊!您怎么这么惨啊!”

虽然喊得一点也不走心。但是风月觉得可以将就,配合她凄厉的声音,表情更加痛苦。

殷戈止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哭丧似的画面。

眼睛微微一垂,他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上头半死不活的人,冷声道:“想死也别死在我的院子里。”

虚弱地睁开眼,风月缓缓抬手,眼里含泪地看着他:“公子就这般无情吗?奴家为公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公子连一丁点怜惜都不肯给奴家?奴家……咳咳,浑身都是伤。”

眼里满是嘲讽,殷戈止道:“你这样的人,手骨碎了都能忍着疼的,这点皮外伤,能躺在这里动不了了?”

暗暗咬牙,风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怎么他奶奶的就忘记装柔弱了?顶着伤瞎蹦跶什么啊?现在好了吧,苦肉计都不管用!

不过。知道一出这使臣府的大门就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这戏再难,那也得演!

“奴家……毕竟是弱质女流。”声音越加虚弱,风月满脸委屈,泪水一条条地往脸上淌:“眼下性命有危。公子难道就不施以援手吗?”

施以援手?想起她那可恶的样子,殷戈止冷笑,伸手就将她从软榻上扛起来,一点也不犹豫地便往外走。

“哎哎?喂!”瞬间活了过来,风月连忙挣扎:“别啊。公子!殿下!有话好好说!”

“别让我看见你,要是这点事都要靠我护着,你不如死了干脆。”声音冰冷,带着震动传过来,听得风月扁了扁嘴。

“奴家无权无势,不靠您护着,还靠谁护着?”

“你还可以去勾引赵悉。”

我去你奶奶的!磨了磨牙,她觉得,既然装柔弱没有用,那趁着还没被扔出去。就好好说话吧!

“公子,奴家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徐家赎身。”语气陡然带笑,又是一副妖媚模样,挂在人肩膀上。也媚声媚气地道:“现在是您的人了,就算您扔奴家出去,赵都尉问起来,奴家也会说是您让奴家去偷的东西。”

脚步一顿,殷戈止伸手就将她扔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威胁我?”

“奴家不敢,保命而已。”风月赔笑:“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扔奴家出去喂狗,您也不会脱了干系。不如还是好生坐下来谈谈?”

“你凭什么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殷戈止嗤了一声,很是不屑:“不过投诚于我,也想与我共存亡?”

早知道这人心狠手辣,风月觉得,还好自己留了后手。

“恕奴家冒犯。”笑着颔首,风月盘腿坐在地上,一脸无赖样地看着他:“公子现在只能与奴家共存亡了。”

跟看笑话似的看着她,殷戈止抱了胳膊,示意她说下去。

清了清嗓子,风月道:“首先,您在梦回楼经常点奴家的事儿,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再者,安国侯府的寿宴上,徐家少爷说了,我是他送您的丫鬟。此事,太子也知情。也就是不管怎么说,明里暗里,奴家都是您的人。”

“区区妓子,谁能信没有您的指使,奴家能做出偷人账本的事情来?到时候奴家被抓,您不救,那奴家肯定只有招供了,说您图谋不轨,想拔除易大将军的爪牙,表面上与易府交好,实际却是一心想复仇!您说,有这样的供词,吴国的人,会不会对您生戒心?”

眼神陡然一凛,殷戈止缓缓蹲下身子,俯视她:“你在逼我杀了你?”

“杀吧。”无所谓地耸肩,风月道:“杀了奴家,奴家背后的关系网会将奴家想说的话,传遍不阴城每一个角落。”

这该死的!殷戈止捏拳!

第58章 得讨好他

弱质女流,当真是弱质女流?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人敢这样威胁他!更可恨的是,这威胁他还必须得受!

同是魏国人,她能猜到他的心思,靠蒙的也能猜中一二,然后玉石俱焚,她死了,他也别想继续谋事。

“你这样的,也算得上魏国人?”

这语气平静却又带着恨,听得风月抬袖笑得更欢,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奴家是浮萍。没有根的。”

谁不曾爱国如命,可满门的热血都凉在了斩首台上,还说什么魏国人?

魏国对于她,现在什么意义也没有。老头子固执的忠国魂,她就是半点没继承,怎么的,咬她啊?

嫌恶地看着她,殷戈止眼里风起云涌。

风月知道,被他恨上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受她威胁,以后等威胁不到的时候,定然会让她尸骨无存。

也好,连死都不用自己动手。

“你这股子胆大和不要脸的劲儿,倒的确可以为我所用。”半晌之后,殷大皇子开口了,语气平静下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用打量货物的眼光看着她,半讽半嘲:“这么拼命地想活下来,我护你也未尝不可。”

松了口气,风月眨巴着眼道:“如此,那奴家就谢过殿下了。”

“不用谢。”他道:“既然你很能干,那有任务,我便都交于你,要我护着,你也该体现自己的价值。”

“奴家明白。”笑眯眯地颔首,又抬头朝他抛了个媚眼:“床上的价值,也可以继续体现。”

嗤笑出声,殷戈止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道:“不必了,我嫌脏。”

话没落音,手指上竟然觉得滚烫。

微微一顿,殷戈止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当真是滚烫,跟烧着了的炭火似的,他还当她这白里透红的脸是胭脂用多了,原来是发高热了。

“嫌脏您还摸?”撇嘴自己站起来,风月道:“那奴家也省事了,最近外头风声紧,在赵都尉落马之前,奴家就在您的羽翼下呆着了。”

说罢,转身就朝客院走。

“喂。”捏了捏手,殷戈止皱眉道:“你还走得动路?”

风月一顿,眨眼:“哎呀,忘记装柔弱了!”

不过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她笑道:“装柔弱也没用啊,您也不信奴家是个弱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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