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相关-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瞧得出来这俩孩子很高兴,殷戈止也就缓和了神色,挥手让观止把他一早准备好的刀剑拿出来,送到他们手上。
“这是为师弱冠之时,寻得上等寒铁,亲手所铸。”殷戈止淡淡地道:“尘封多年,如今另得主人,愿你们善待。”
徐怀祖下巴都要掉地上了,看看手里寒气四溢的长恨刀,震惊地道:“竟然是师父铸造的?”
怪不得世人都知这一对刀剑削铁如泥,被皇室珍藏,却不知道是何人所铸,也不知下落何方。师父手里的东西,那肯定都是神兵利器。只是……弱冠的时候就自己铸造神兵,他们师父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安世冲眼里满满的都是高兴,抚着长恨剑,朝殷戈止行了大礼:“多谢师父!”
殷戈止颔首,抬头扫了一眼惊叹的众人,目光突然一顿。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都是一惊,相互看了看。
收回目光,殷戈止看着背后的宋将军道:“宋家军一向是以彪悍著称,武功想必都不错,等会儿在下要给两个徒儿演示新的招式,将军能不能借个人给在下?”
宋将军爽快地道:“殿下随意挑。”
能被殷戈止选着当靶子,虽然很荣幸,但一定很疼。一众士兵硬着头皮站着,就见面前那玄衣男人走过来,步子都没带偏的,直接走到了一个人面前,点着他道:“就你了。”
被点着的士兵一脸茫然,他才刚从外头巡视完了回来,怎么就要给人当人肉靶子了?
第25章 无形的管制
不过既然被选中了,那就穿着盔甲上吧,士兵想,就当是一次难忘的人生经历了。
结果他没想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当真是死都难忘!
“人身上有一百零八处死穴,行军打仗,遇见的对手往往不止一个人。在群攻之时,若想突出重围,一个个地击杀敌人很费力气,为了省力,就尽量往死穴上打。”
认真地说完,殷戈止转身看着那士兵,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头面上,你们注意看我击打的位置。”
两个少爷凑过来仔细盯着。就见自家师父出手如电,击在那士兵的百会穴、睛明穴、太阳穴、人中、印堂、耳门……一连串下来,站着的士兵脸色发青,目光陡然充满惊恐。
“不用紧张,我压根没用力气。你不会死。”看着肉靶的身子抖起来,殷大皇子很善良地安慰了一句:“顶多回去疼上几日罢了。”
士兵:“……”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明显来不及了,殷戈止压根没管他,继续道:“再然后是身上,但身上的大穴一般被盔甲护着。要省力为师不建议你们攻身躯。”
说是这么说,修长的手一握成拳,还是带着力道落在那士兵的胸口、背心、小腹,听着“呯呯”作响。饶是穿着盔甲,肉靶的脸色也微微发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最省力的,当然是咽喉。接下来为师教你们几个路数,在混战中也能准确取人一命。”退后几步,殷戈止看着那士兵,勾了勾手:“过来想办法杀我。”
身上的死穴被这么打了一通,就算身体没事,心里也有阴影啊!士兵的腿发软,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才举着大刀冲过去。
“呀——”
冷静地看着他,殷戈止侧身躲开第一击,顺手在地上捡了树枝,猛地朝他劈下。那小兵反应还算快,抬头便举刀去挡。
就这个时候,殷戈止左手猛地往他咽喉前头一划,眸子里霎时迸出冷冽杀气,直击人心。
感觉喉咙一凉,士兵连吸气都不敢,怔愣地看着对面这人的眼睛,恍然间就觉得自己已经被杀死了。
是他蠢,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都躲不开,但这位爷出手太快,他跟不上啊……他就是个肉靶而已,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就对他这么狠呐?
身子一软,士兵缓缓倒了下去。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徐怀祖看得连连拍手:“这套路不错,徒儿们一定好生练习。”
收回手,殷戈止颔首,拂袖道:“基本功永远是最重要的,其余再多招式套路也只是在你们基本功扎实之后。明日继续来练吧,今日就到此为止。”
“是。”安世冲和徐怀祖应了,目送殷戈止先离开,才收拾东西一并出去。
一众士兵目光崇敬地看着那几个远去的贵人,等看不见了,才七手八脚地把地上躺着的士兵拉起来:“李山南,装死呢?快醒醒,等会儿该吃晚饭了。”
李山南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已经快死了,还吃什么晚饭!”
死?看一眼他完好的喉咙,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殷殿下手里都没武器,你怎么死?”
啥?摸一把自己的脖子,李山南立马站直身子,抖了抖胳膊腿儿,捂着胸口道:“真是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殷殿下的眼神,着实吓人!
不过,有生之年要是能有他那样的武学造诣,就好了。
感慨了一阵子,换防完毕的士兵们还是勾肩搭背地去用膳了。
殷戈止不在,风月便只给两位少爷备了晚膳,正等着人回来呢。就听见外头又有吵嚷声。
“爷。”断弦勉强笑着拦着个客人:“您一向宠着奴家的,这回来怎么就点别人的台了?”
“就是啊。”金妈妈帮腔:“而且风月是当真没空,被人包了的。”
满脸横肉的恩客冷哼,不管不顾地就往楼上走。金妈妈拦不住,直瞪断弦。断弦也很无奈啊,上回这客人就对风月有了点兴趣,这回来要人,她有什么办法?
听着动静,风月开门出来,瞧见人上来就笑:“这是怎么了?”
恩客一看见她就柔和了脸色。凑上来道:“自然是想你了,小美人儿,上次后院遇见,你可跑得真快。”
盯着他想了想,风月想起来了,上回钻狗洞回来,正好遇见这位客人在跟断弦那啥啥呢,这脸上的横肉,她还算有印象。
假笑了两声,风月道:“客人这是瞧上奴家了,要点奴家的台?”
“自然。”那恩客道:“我可是被你魂牵梦萦了好几天!”
“不巧。”风月道:“奴家接着别的客人呢。”
脸色一变,那恩客往她背后瞧了瞧,见屋子里没动静,当即便不高兴了:“你们这儿的人惯常会耍手段,分明没客人,也硬要说没空?不就是银子吗?你还怕大爷我给不起?”
说着,伸手就掏出一锭银子,在风月面前晃了晃,然后指头一翘就扔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之傲慢,还带着点不屑。
一般遇见这种被人扔银子羞辱的情节,有点骨气的姑娘都会直接甩对面这人一个耳光,然后从银子上踩过去。楼里的微云姑娘就这么做过,博了个“清高不能以银钱贱之”的好名声。
然而,风月睨了地上的银子一眼,弯腰就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掂量一番,翻了个白眼。
“八两银子,就能这般嚣张点奴家的台?”嘴里嗤了一声,风月捏着那银子,表情比对面那恩客更加傲慢,食指一翻就将银锭往后一扔:“不够。”
恩客怔愣,忍不住“嘿”了一声,指着金妈妈问:“她就这么金贵?”
金妈妈陪笑:“咱们风月最近被人包着,给的都是大额的银票,难免……”
“再大。能有多大?”恩客嗤笑,感觉脸上过不去,当即就也掏了银票出来,数了两张往风月腰带里一塞:“这些够不够?”
夹着银票出来看了看,风月微微心惊,忍不住再打量了面前的人一圈儿。
一百两的面额,就算是在这高门贵人云集的不阴城,能拿出来两张的人也是少数。看打扮,这人不像是商贾。
那就只能是官了。
什么样的官,能出手这么大方啊?风月笑了,把银票往自己胸口一塞,朝着面前的人就抛了个媚眼:“既然如此,那大人就往里头请吧?”
恩客哼笑,正要跟着她跨进屋子,却听见后头有人问:“这是怎么了?”
众人回头。就见安世冲和徐怀祖两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一身正气地朝这边走过来。
胖胖的恩客吓了一跳,收回跨了一半的脚,眼珠子一转。立马转身就朝另一边的楼梯跑!跌跌撞撞的,一溜烟地就没了影。
风月挑了挑眉。
“没怎么,两位少爷快进去用膳吧。”眼瞧着人跑没了,风月回头笑道:“妈妈也去休息吧。”
金妈妈应了一声,看了看这两位小公子,立马拉着断弦就下楼。
断弦不服气得很:“风月还是个新人,瞧着这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金妈妈撇嘴:“咱们这儿只看谁赚的银子多,分什么新旧?你没事也别惹风月,伺候好你自己的客人就成了。”
心有不甘,断弦也多说不了个什么,扭身就走。
进屋关门,风月看了一眼这两个少爷,心想殷戈止还真是会让人找地方吃饭,在她这儿吃,那她还当真接不了客。
“方才那人是谁?瞧着有点眼熟。”安世冲皱眉想了想:“没瞧着正脸。”
“一个客人罢了。”风月笑道:“咱们这儿是从来不问恩客身份的。”
“这样啊。”安世冲点头,老老实实地坐下用膳,倒是旁边的徐怀祖,东瞧西瞧的,在地上捡了锭银子起来。
“真不愧是文人口中的销金窟啊,瞧瞧这遍地的金银,掂着还不轻。”
风月笑了笑:“客人大方。”
“能这么大方的客人也少啊。”抬眼看向风月,徐怀祖道:“在下觉得姑娘的客人,似乎都颇有来头。”
“运气好罢了。”
徐怀祖点头,将银子放在桌上,笑了一声:“不过最有来头的,恐怕还是咱们师父,姑娘,咱们师父很是惦记你呢。”
惦记她?风月挑眉,笑眯眯地问:“惦记奴家什么?”
“今日他跟师父耍诈,在打斗时让人喊了你的名字。”安世冲镇定地解释:“师父竟然上当分神了。”
微微一顿,风月有点茫然。
殷戈止有这么在意她?
“他那一分神,这对好刀好剑,就归咱们了。”徐怀祖高兴地道:“说来还得多谢姑娘,待会儿我就让人去给姑娘挑些小玩意儿送来。”
刀剑?风月回神,往他们手里一瞧,这才看见他们拿着的原来是不悔剑和长恨刀。
低笑一声,她摇头:“若是彩头是这个,那便与奴家没什么关系,你们师父定然是一早就打算送给你们,拿我当借口,放了水罢了。”
她就说么,殷戈止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她这种才认识几日的人上心?
第26章 你要的证据
远在使臣府的殷大皇子被人惦记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主子。”观止推门进来,朝他颔首:“已经都安排妥当了,易小姐那边的意思,是想请您帮忙查查内鬼。”
意料之中的事情,易掌珠有点小聪明,大概也是易将军临走前嘱咐了她不可只倚仗一人,所以让太子去追贼人,转过头来让他去查内鬼。
可惜了,他跟太子,对那将军府,似乎都没安什么好心。
“知道了。”颔首应下,殷戈止问:“送东西来的人找到了吗?”
观止低头:“实在难寻,不过属下已经让他们多留意四周,若是还有人来,定然能抓住。”
“嗯。”伸手拿笔,在纸上随手写了个名字,殷戈止道:“内鬼是他。今日开始,便让人好生找找他出卖将军府的罪证吧。”
接过纸,观止同情地看了一眼上头的人名。
王汉。
此人乃将军府总管,忠心多年,权力甚大,易国如诸多的事情。都要从他手上过。要钉死这么个人,没有铁打的证据可不行。
但是主子的命令,有证据要找,没有证据制造证据也要找!观止应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晚膳过后,梦回楼里的两位公子各回各家了。风月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
拿钱不接客,这样的逍遥日子,真是太爽了!
“姑娘,要果脯吗?”门被人敲响了,有小贩在外头吆喝:“香甜软糯的果脯,吃得人笑口常开!”
灵殊一听就眼睛放光:“主子?”
睨她一眼。风月哼笑:“你自个儿拿银子去买,我要一两话梅。”
“好嘞!”小馋猫蹦蹦跳跳地就去开门,外头的小贩笑眯眯地道:“姑娘,要果脯吗?”
“要!我要一两桃子肉、一两干桂圆……啊对,给我家主子来一两话梅。”灵殊馋巴巴地说着,拿了主子妆匣里的银子给他,然后把小贩包好的纸包接过来。
风月笑得慈祥,看她把话梅递给自个儿,抱着两个纸包乐呵呵的样子,便道:“好东西不能独享,你不是与楼里许多丫鬟交好吗?把你的果脯分给她们吃,快去。”
灵殊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立马开门就跑。
风月起身,笑着将门合上,上了门栓。
打开手里的纸包,将梅子倒在花架上的罐子里,风月熟门熟路地就将包梅子的纸给撕了个口子,扯了夹层的纸出来。
“开始查王汉了?”低笑一声,身子往门上一靠,风月吊儿郎当地笑:“哎呀哎呀,咱们的殷大皇子,当真是心未死,仇难散,真好。”
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