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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风月不相关-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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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啥玩意儿?咽了口唾沫,风月撇嘴:“你哪儿知道我是他心上人的?”

“姑娘何必嘴硬?您自己不也知道么?”安世冲摇头,眼神深深地道:“若姑娘不知师父情意,怎么敢在他面前诸多放肆?被人放在心上的人,才会有恃无恐。”

是个人有眼睛都该看出来了,师父对风月姑娘虽然也是一张死人脸吧,但眼神实在温和缱绻。任凭她胡说胡闹,从没有动怒的征兆,拿凳子砸他他都反而会笑,这不是放在心上了,那是放在哪儿了?而风月姑娘,少了之前的一幅笑盈盈的假面,倒是有了些真性情,未将师父放在眼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畏惧他,可不就是得知他不会拿自己如何、舍不得对自己如何。所以有恃无恐么?

虽然他还未娶亲,可这些事,倒也能看得明白。

风月沉默了,挠着脸颊,眼珠子四处乱晃。看起来有点犹豫,还有点羞恼。

“只要姑娘肯答应帮忙,那世冲也必定回报姑娘一个忙,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安世冲认真地道。

人家诚意都摆在这里了。风月也不是扭捏的人,一拍手就应道:“行,不就是把刀么,我准备准备,想个法子绊住殷戈止。你们去偷!”

“多谢姑娘!”安世冲微微一笑。

倒挂在外头的徐怀祖听见了,一蹿就蹿到了安世冲背上:“还是世冲兄靠谱啊!师爷爷都不听我说话的!”

“那是因为你说的都是废话。”白他一眼,安世冲道:“还有你这称呼,当真还没明白哪儿得罪师父了不成?”

一拍嘴,徐怀祖恍然大悟,立马甜甜地喊了一声:“师娘!”

刚刚还笑着看这俩活宝的风月瞬间黑了脸,一脚将他们踹出去,狠狠关上了门!

徐怀祖愕然,委屈地扭头看着安世冲:“又哪儿错了呀?”

抹了把脸,安世冲不打算跟这种傻子说话了。径直去自家师父附近埋伏。

殷戈止正在屋子里喝茶。

“公子。”娇声软语在外头响起,带着点媚意的尾音轻轻发颤:“奴家刚做了点心,公子要尝尝么?”

微微挑眉,殷戈止道:“进来。”

门扇被推开,一袭红裙卷进来,裙摆随步伐泛起波浪,腰肢款摆,再往上,纤纤玉手托着一碟儿一看就是外头买回来的绿豆糕,一张妩媚的脸没了大胡子,笑得活色生香。

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殷戈止咳嗽了两声,微微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风月很想保持微笑的,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转移这人的注意力。

但是走进来一看这坐着的人的背后,手里的绿豆糕就忍不住“啪”地一声摔在了桌上,怒喝:“喝茶你背个刀做什么!”

第165章 如此下场

寒铁所铸的长恨刀,被这人拿布条随意一裹,背在了身后。

殷戈止抬眼,很是正经地道:“江湖侠客,刀剑素来不离身。”

“我呸!”风月咬牙:“江湖侠客跟您有什么关系,好端端的喝个茶,您能轻松点吗!”

“不能。”眼波流转,殷戈止睨着她道:“我怕有人会打这刀的主意。”

风月:“……”

心虚得火气顿消,她抹了把脸,在他旁边坐下,将刚刚震落出盘子的绿豆糕都捡回去放好,然后端到他面前笑道:“怎么会呢,这儿除了徐怀祖,谁还会打刀的主意?”

深深地看她一眼,殷戈止点了点头:“也对。”

然后就捏了块儿干净的绿豆糕优雅地吃起来。完全没有要将刀解下来的意思。

风月磨牙,一边盯着他的动作一边想,有什么办法能将这玩意儿从他背上弄下来呢?

脱他衣裳!

可是,她的牺牲是不是也太大了点?虽然她不在意这些,但现在这局势,跟殷戈止亲近多让她别扭啊!不行,心里有阴影!

扭头就想打退堂鼓,结果这头扭过来,正好对上窗户外头两张期盼的脸。

安世冲朝她轻轻作揖,目光真诚。徐怀祖无声地作“痛哭流涕”状。还拿口水往自己眼睑下头沾!一副她不帮忙他都不活了的样子!

冤孽啊,本来就是这厮自己闯的祸,结果为什么报应到她头上?一张美人脸很是扭曲,风月眯眼,恶狠狠地朝徐怀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殷戈止觉得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窗户外头风吹树动,秋初的落叶纷纷扬扬的,别的什么也没有。

再回头,面前的小美人也已经恢复了巧笑倩兮的模样,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看着他。

微微挑眉,殷戈止问:“你为什么换女装了?不是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么?”

“哎呀,妆浓成这样,谁认得出来啊?”嗔怪地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风月妩媚地道:“奴家是突然有点怀念这身衣裳,所以让人送来穿穿。”

说着,手腕一扬,那红色的绸缎飞出来,落在他的肩上,顺溜地滑到他怀里,很是暧昧地停在某个地方。

身子一僵,殷戈止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做什么?”

“瞧公子这话说得,奴家还能吃了公子不成?”笑盈盈地起身,风月往他怀里一坐,伸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就是突然很想看公子穿那套白色的衣裳,奴家亲手缝的那套。”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再看看怀里这人,殷戈止眼神古怪:“你瞎了?这就是你缝的那套。”

风月:“……”

尴尬地咳嗽两声。她跺脚:“哎呀,我就说么您总是穿着不肯脱,原来是喜欢奴家做的衣裳?那早说啊,奴家带了尺子,您脱了外裳。奴家给你量量,回去再做一套送您!”

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天知道做衣裳多费劲啊,虽然她有学过女工,但真的不太精通……

殷戈止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考虑划不划算,眼睛往窗台那边瞟了瞟,然后才点头:“好吧。”

眼眸一亮,风月立马伸出爪子去扒人家衣裳!十指动作飞快,殷戈止只觉得背后一轻,不悔刀就掉了下去。

“公子。”风月仰脸,笑眯眯地道:“这个奴家替您放着吧?”

殷戈止盯着她,摇头:“太重了,我自己来。”

“奴家拿得动的。”

“我也拿得动。”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算正常,光看脸,一定觉得气氛融洽。郎情妾意。

然而,往下头一看,不悔刀上有四只爪子死死掐着,纤纤玉手想往自个儿这边扯,那钢铁般的手掌就是寸步不让!看得窗外的两个脑袋上冷汗直流。

加油啊!风月姑娘!

要比力气风月是比不过的,那就只能拼演技了!

嘴唇一咬,眼里的泪水瞬间涌上来,她委屈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您就这般信不过奴家吗?奴家是会贪图这把刀的人吗?”

眼神微微一顿,殷戈止有些失神。竟然松了手。

就趁这个时候!风月嘤嘤嘤地哭着,手上却一使劲儿,直接将刀抢过来,往窗户的方向一扔!

“呯!”徐怀祖被砸了个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地抱着刀。被安世冲迅速地拖离了案发现场。

风月反手就抱住殷戈止的腰,以阻止他追上去,余光看着那两人翻墙走了,才松了口气。

大功告成!

冰冷的气息开始漫溢,正在高兴的某个不怕死的人背脊一凉,立马想收回手。

然而,来不及了。

殷戈止看起来很生气,当真是气极了,一把捏住她的手将她压在床上,半阖着眼目光清冷地问:“骗我?”

心虚地咽了口唾沫。风月摇头:“实在是逼不得已啊公子!”

“我这般信任你,你却骗我。”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和受伤,殷戈止声音都沙哑了:“我以为即便你我为敌,你也不会舍得利用我。”

哪儿能不舍得啊?能利用肯定把他利用个底儿掉都不带犹豫的!

心里这么想,可一看人家这么伤心。风月也实在觉得愧疚:“抱歉啊,下次不这样做了。”

殷戈止抿唇,怒意和气愤翻涌之下,直接低头吻住了她!

风月反手就要推,身上这人却像是住在她脑子里似的,低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好吧,刚利用完人家就要把人家推开,也的确有点过分了。风月心一横,眼睛一闭,随他亲吧!

可是,这亲着亲着的,倒是莫名浑身发烫,身子也下意识地弓起来,想贴近他一点。

风月觉得很羞耻,身上这是个畜生啊。是敌人的儿子!她怎么能想这种事儿呢!

然而,得她这一点反应,殷戈止竟然主动了起来,完全不像以前那般等着她伺候,反而是像地狱里来的魔鬼。拉扯着她一点点往下掉。

“不……”

“别出声。”清冷的声音染了点动情的味道,像能蛊惑人心似的,慢慢地就夺去了人的理智。

完全失去理智之前,风月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她想:就当是进了一次倌馆吧!

抱着刀狂喜的徐怀祖压根不知道自己促成了什么好事,只认认真真地练起秘籍来,生怕下回师父再抢刀。

然而,他想多了,第二天的师父态度十分慈祥,看着他就像看着了亲生儿子一样。目光里透着浓浓的父爱。

颤颤巍巍地抱紧了自己的刀,徐怀祖躲在安世冲背后小声问:“师父这是怎么了?”

刚刚从外头拿了消息回来的安世冲一本正经地道:“魏文帝已经下旨要重审关将军一家通敌叛国之案,师父大概是觉得能弥补过错,所以开心吧?”

“你说什么?”殷戈止背后跳出个风月姑娘,瞪着他问:“重审关家之案?!”

“是啊。”被她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安世冲抿唇:“街上正热闹呢,都在说这件事。”

刚刚在儿女情长上头纠结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风月侧头看了殷戈止一眼,问:“殿下是不是觉得,只要关家翻案。我就不会记恨了?”

殷戈止垂眸:“我没有那么想。”

但至少,可以赎一点罪。总不能让关家一辈子顶着这罪名,碑都不能立。

“嗯,那多谢殿下了。”点点头,风月整理好衣裳。跨出门槛道:“既然关于关家的消息已经等到,那奴家也就先告辞了。”

“风月。”殷戈止微微皱眉:“你生气?”

“我没生气。”步子没停,风月边走边潇洒地挥手:“只是这几天脑子不太好使,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光顾着看你们的热闹了。现在时候差不多。也该回去做点别的事情。”

迈开步子跟上去,殷戈止沉声道:“你想做的事情,需要深思熟虑,不可玉石俱焚。”

“您一直拉扯着奴家,不也就是怕奴家玉石俱焚伤着您父皇么?”小声说了一句。风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妩媚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指了指后头道:“您的二位徒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奴家走,您可得留下来圆谎。”

“关清越!”殷戈止伸手抓住她,眼里难得地露出了焦急:“你就不能再等等吗?现在急着杀了他,对关家有什么好处?案子还没翻,你碑都刻不了!”

“我不急,但也不能再被您拖在这儿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殷戈止沉了脸,咬牙问:“与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昨晚刚刚才温暖过的人,一早起来,怎么就又变得拒人千里了?不是说女人身体归谁,心便归谁么?这个关清越,为什么完全不吃这一套?!

回头抛了个媚眼给他,风月笑盈盈地道:“殿下何必如此纠缠?不像您那高高在上的神仙模样,倒像是急躁冲动的年轻小子了。”

说罢,抽回自己被他捏住的手腕,红衣飘飘,像蝴蝶一样飘出驿站大门,融进了来往的人潮中。

呆呆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殷戈止垂眸,掐指算了算。

拖了这三天,已经算他了不起了。她无心,饶是他再怎么费尽心思,也只能算他无耻纠缠。

堂堂殷大皇子,竟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第166章 关家的死囚

风月一脸平静地回了大杂院,镇定地关上了门。

然后抱着灵殊就是一阵嚎:“啊啊啊——死局啊!!”

受惊的灵殊瞪着无辜的眼睛,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背:“这样能活吗?”

“不能!”苦着一张脸,风月松开她,抱着旁边的柱子就撞!撞得柱子“咚咚”作响,房梁上的灰都落下来,洒了灵殊一脸。

灵殊吓着了,连忙提着裙子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秋夫人,快去看看啊!房子要倒了!”

秋夫人正琢磨着少主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冷不防听得这么一句话,当即就冲去了风月的房间看。

结果就见自家少主一脸麻木地撞着柱子,眼神阴森恐怖,看起来怨念极深。

“怎么了这是?”连忙上去把人拉住,秋夫人很是莫名其妙:“您做什么呢?”

扭头看着这一向跟长辈一样疼爱自己的人。风月扁扁嘴,很是委屈地道:“我想我老爹了。”

这话说得带了哽咽之声,听得秋夫人很是心疼,连忙把人抱怀里轻轻拍着背:“怎么了呀好端端的?”

“太多事儿了。”风月咬牙:“我知道报仇很难,知道要绸缪很久,准备很久,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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