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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重生之怨偶-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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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瑄躬身领命,须臾阮清桐带到,他看到官差,也十分平静,带到他们所在的包间外头,隔帘跪下,一旁四福也带了上来立在一旁,面目激动,双目通红,裴瑄立在一旁,清声问道:“阮清桐?你可知道为何拿你?”

阮清桐微微抬头,苍白的颊上仍涂抹着胭脂,他轻声道:“知道,为着安阳公主一案。”

裴瑄道:“你是如何冒名顶替清虚散人,招摇撞骗,挟私抱怨,谋害安阳公主的,如实道来。”

阮清桐垂下眼皮,漆黑的睫毛长长宛如女子一般,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安阳公主曾派人邀我去她的堂会,她名声一贯不好,我拒了,当时和公主府上的管家闹得颇不愉快,我也做好了被她报复的准备,谁料到过了一段时间,并不曾受到报复。却有一次在一家常去的书画店,遇到了一名夫人,不太通古董书画,却想要买来送礼,向我请教,我当时给她介绍了几样,后来接连碰到了几次,熟识起来,又一次唱堂会,有人指明让我女冠扮相去敬酒,席上闹得有些不愉快,却被这位夫人为我解了围,原来这位夫人,正是安阳公主,我十分感激,那天安阳公主与我解释道原来只是喜欢我,并非要折辱我,没想到我误会了她,那日便邀我去她府上做客。我心中顾虑她的名声,不太愿意,她便笑道只当做我是个女道长好了,让我给她讲讲道解解闷,她到底是个公主,又态度恳切,我便与她回了一次府,她果真待我如上宾,与我相谈甚为投机,绝无轻亵神色,只和身边的侍从将我视为女道长看待,还替我顺口捏造了个身份……后来……我感她情深,渐渐情投意合,却碍于她孀妇身份,每每上门,仍都以女道士身份见她,她似乎也觉得有意思,一直瞒着身边人,还道我扮女子果然扮得像。我们……一直这么来往了许久,两人情契魂交,在一起时总是形影不离,不免有了生死相许的白头之誓。”

四福凄声道:“公主待你如此深情,你却又为何谋害她的性命!”

阮清桐沉默半晌才道:“万般誓言图永远;一样模样负神明,我待公主痴心一片,矢志不渝,一向以为公主待我也是心心相映,自与她情投意合,我一直以为她名声不好只是外头的人的诬蔑谗讥之言,结果那一日,宁国公府上请我去唱堂会,宁国公府上一位夫人平日里甚是喜爱我唱的戏,打赏甚多,那日却是请了我进了花园里唱了一出戏,结果外头听说她丈夫来了,她却有些慌张,急匆匆要我立刻出去,怕被她丈夫看到她叫人进来唱戏有些逾矩不喜,我本已出了花园,忽然发现遗漏了一把扇子,那扇子是公主赠我的,我便转头回去找,却是撞见了那夫人与那家三公子在争吵,听起来却像是为了那夫人无子的事争吵,我本不想听着大家阴私事,便想悄悄退出,却听到那三公子不知怎的说道,从前和侍女都能有庶子,如今连安阳都有子,可见明明是那夫人肚子没用,我听到此话,心都凉了,又听了一会儿,果然那夫人骂他与姑母通奸还沾沾自喜不知羞耻……又哭着逼那三公子写休书,道是不肯留在这肮脏龌蹉窝里,最后那三公子求告了半晌才算数,我一个人悄悄出了园子,却心中冰凉,我以为安阳公主对我一心一意,谁知道她另与人有私。”

宝如与许宁对视了一眼,他们一直想不清楚,作为变数存在的宋晓菡究竟是怎么影响到此案,却原来应在此处。

☆、第122章玉石俱焚

此案最后阮清桐一一如实供述不讳,他发现此事后,再次易妆为女冠前去公主府找安阳公主,安阳公主正收拾行李准备去别业,仍是见了他,阮清桐逼问安阳公主事实真相,安阳公主是个不好受孕的体质,好不容易有了孕,若是别的情郎的,偷偷生下也算了,偏偏这是自己名义上的外甥的骨肉,生下不祥,万万不能留下,正是心情十分低落恶劣之时。看到情郎逼问,骄纵脾气一起,不愿再和往日一样扮演那燕婉情好来,少不得露了些真面目,气头上不免又仗着身份高贵说了些轻贱的话,只说与阮清桐的相遇和爱护本就是事先打算好的,看他装得如何坚贞不屈,不也还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阮清桐大梦初醒,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失魂落魄,安阳公主看他难过,她原是情场老手,习于挑弄男子感情,便又安慰了他几句,她却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个戏子,与她其他情人不同,却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一旦抱定主意,昔日恩爱顿时翻成仇怨,他本是戏子出身,自然对市井中那等药饵熟识,假意被安阳公主安慰心回意转,自己却悄悄出去买了一味催人命的药放入了公主那堕胎药中,然后与公主依依不舍了一番,又约定等她从庄子上回来再见面,然后将自己昔日情人走上了黄泉之路。

千古艰难惟一死,他原打算等公主死后他也自己偿命的,然而事到临头却又苟活着,直到官府找上门,他才感觉到了释然,终于得到了自己的报应,阮清桐直接被押下天牢等候定罪,想来定是性命不保的,也不知消息传出后多少人要为之叹息这一代名旦的陨落。

他们刚刚跪送走帝辇,临走前李臻在前头交代许宁、长公主等人如何处置此事,安贵妃与宝如在后头,到底才亲眼见到一桩为情杀人的案子,众人都居于高位,不免都有些触动,安贵妃持着宝如的手十分有感慨的说了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宝如看她大有自感身世之意,看官家正在前头交代并没注意她们,便宽慰安贵妃道:“娘娘身为一品内命妇,荣宠贵极,已是比许多女子幸运,实不必太过自伤,总该为了孩子,自得其乐一些。”

安贵妃看宝如一双饱含同情的眼睛,忽然忍不住嫣然一笑,握了握她的手道:“夫人果然是古道热肠,我的处境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有时候不争即是争,请放心便是了……”又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看了看许宁,又看了看她叹息道:“许大人待您真正是始终如一,也难怪夫人能一直如此谦厚纯善,这世事无常,多少人白昼营营,性灵汩没,唯有夫人始终保持初心,还望将来一如既往才是。”

戏尽人散,许宁解下身上的暗蓝大氅,给宝如身上披上,宝如转头看整个戏园子冷清无限,仿佛适才来的时候热闹兴盛都是错觉一般,湮没在黑暗里的戏台子里,仿佛仍有着清响透云,曼声动魄的唱腔在隐隐传来。

许宁带着宝如登了车,车子动起来,这一夜细究源头,仍是因为宝如而起,她心中滋味难言,一直不说话,许宁却怕她心里存了事,一心要开解她,问她道:“适才贵妃与你说什么?”

宝如还在怔怔想着阮清桐的事,听他问道,想了想将安贵妃说的话说了,许宁道:“你别为她担心,她在后宫这几年,虽然看着凶险,如今不仍是稳稳当当的宠妃之位坐着?绝不是毫无心机束手待死之人。官家这人,若是在他面前利心过重或是机巧心过重,都会招致他厌恶,倒是她这般始终真情流露,才让官家始终看重她庇护她,你看皇后端重沉静,言行识度,诚敬晓谨,却到了火灾一案,才触动了官家,大概是终于有高人点醒了她。越是身居高位,越会猜忌身边之人的真心,也越在意和珍惜那点真心——你看那安阳得了人的真心却弃若敝履,玩弄人的情感,到底是自作自受了。”

宝如沉默许久才发问:“官家问罪那阮清桐,会不会影响你们之前的布局谋划?今日这事,到底是谁告诉官家的呢?”

许宁心中一软,温声道:“是谁都不重要,也许是官家的人,也许真的只是巧合,我们都不能去细究。这些东西你不必担忧,我们自会处置,今日之事,永安长公主回去自会与太后说明,这之后皇家必会申饬宁国公府和弘庆大长公主,削爵削封必是能有的……我大概年末会有个升迁,应当会入枢密省,之后官家便会有大动作了。”

宝如从前并不喜问这些朝廷大事,如今却忍不住问道:“是要做什么?”

许宁淡淡道:“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无论官绅士民,皆要纳粮缴税。”

宝如吃了一惊道:“这很难吧……能做到么?”她默默将可不要和前世一般这句话咽了下去,心里却有些担忧。

许宁淡淡道:“勋贵以宁国公府等人为首,经过此案大概会收敛羽翼,至少不敢当面反对,最大的阻碍还是在文官之中,我们已有应对之策,你不必担忧。”

宝如迟疑了一会儿才低低道:“你说前世,安阳公主是不是也怀孕过?”

许宁在黑暗中转头过去看她,开解道:“以安阳公主这样的个性,她和阮清桐的事情迟早会发,前世阮清桐虽然不知道她有孕的事,却会在卫三与安阳公主的奸情被发现的时候,明白安阳公主待他不过是犹如一个小玩意儿,以他这种玉石俱焚激烈的个性,前世未必没有动作报复,而前世安阳公主没死,那只怕阮清桐前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宝如常常呼出了一口气,许宁问她:“你不是想回乡么?看看需要带什么东西回家。”

宝如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终于下了点决心:“你要干大事,只怕总要内眷应酬来往,互通消息,我还是留在京城吧。”

许宁本就舍不得她和孩子回乡,自然应了。

许久以后她又低低说了句:“我甚么都不懂……做事也只会添乱。”

黑暗中许宁温柔道:“这些权谋手段,你不需要懂,我会处理好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会为了我自己的道,去做,却不需要你来沾手,宝如,我只想与你一起享受那些譬如春天的花、夏夜的蝉鸣、秋日的暖阳、冬天的落雪,来看我们重来这一世间所能拥有的一些美好的东西,其他那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宝如眼圈忽然一热,这些日子来的犹豫、纠结、紧张、顾虑都仿佛被许宁温柔的话语给抚平了。

第二日,裴瑄过来的时候带来了消息,阮清桐衣服边上藏了毒药,押送途中就已服毒自尽。因着安阳对外本就声称急病而死,阮清桐又未过堂,也只对外宣称他假冒女冠招摇撞骗畏罪自尽而已。宝如惆怅许久,却遍寻记忆想不到前世的痕迹,他们两夫妻都没有看戏的癖好,何曾留心过这样一个名旦最后究竟如何?因着宝如数年前在端午画舫上一个无心的义举,引起了始料未及的变化,改变了无数人的人生,若是许宁推演得不错,这一世和上一世的结局,大概只在于上一世只是阮清桐没了下梢,这一世却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安阳公主府不知情的无辜侍从及上下仆妇都被开释,而近身知道此案备细的侍女如四福等人则听说都在皇庙出了家,多少保住了一条性命。另外那两个情夫,明面上虽然开释了,却一个基本再不可能起复,一个则为了此案交了巨额的赎金,出狱后直接将京城所有产业店铺变卖远离京城。太后果然传了弘庆大长公主以及宁国公夫人进宫去狠狠申饬了一番,官家又责令宁国公上下男丁闭门反思,宋晓菡自然也不得不随夫闭门不出,实在无聊之时,也托人捎了信给她,备述家中之无聊寂寞,又狠狠为阮清桐的死掬了一把同情泪,中间还写了些琐事,道是前阵子卫云祥原本看着庶子大了,想正儿八经将庶子记入她名下,延请名师教养,她为此事与卫云祥狠狠吵了一架,决不让步,如今宫里不知为何申饬了宁国公府和公主府上下,卫云祥也被宁国公亲自持杖动了家法,卧床数日,道是再也不提庶子教养的事了,最后才说了来意想问问宝如可有生子妙方替她推荐一二。

宝如哭笑不得,却也拿了信去和许宁感叹:“前世她那一胎,看来十之八九是假的了。”

许宁心里想着只怕宋晓菡嫁人数年无子,怕是被卫三那一屋子的美妾算计了也未可知,但宝如太过憨直没想到这一层,自己也万万不能点醒,只让她认为宋晓菡前世与他确无瓜葛是最好不过的,当然也就笑着点头,将此事含糊揭过不提。

☆、第123章君臣相得

秋风起时,许宁擢为三司户部判官,这是一个地位十分超然而微妙的位置,三司掌盐铁、户部、度支,盐铁总领国中工商收入、兵器制造,户部掌户口、赋税和榷酒,度支则掌管财政收支和漕运等,三司使地位仅次于参知政事,有“计相”之称,下设三个副使分管三部,而判官的责权,则略低于副使。许宁在这样一个微妙却十分有实权的位置上,宝如想起许宁之前所说的变法,便知道风雨欲来

许宁变得非常繁忙,常常在书房一个人奋笔疾书,也有时候会一个人在香室里一个人焚香静坐,有时候则会邀请三五个官员士子到家小聚,这个时候宝如免不了洗手下厨做几道拿手菜,渐渐许学士制的香以及许夫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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