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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重生之怨偶-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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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娘子听得她说,也笑道:“别的我不懂,只用人这一条就不错了,居然能想到用你来掌香铺子,你于品香一道上本就精通,言语便利,手中又有多少人脉,那香铺子赚得多,你其中之功也不可没了。再说那裴大郎,你也说他武艺高强,又人品高洁,若不是他一路押送货品,哪里轮到他赚这些钱呢?我听闻蜀中成都一地,也是十分富庶之地了。”

秦娘子点头赞许含笑:“不然怎么想着给你介绍那裴大郎呢,我冷眼瞧着足可托终身,可惜他大概是浪子心性,一时还未有定性,又去了蜀地,只怕误了终身,不如再看看别觅良人吧。”

卢娘子抿嘴笑道:“不必,他心性不定,我便以真情磨他,总能教他知道我的好处。”

秦娘子一怔转过头,点头叹道:“你这般却是不行,咱们女人家,最怕一个痴字,竟是我害了你了,一沾上这个字,竟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卢娘子笑了下,秦娘子知她心志甚坚,不由又委婉劝了几句,见她竟是一副认定了裴大郎的感觉,不觉微微有些头疼,又是担心她误了终身,又是怕那裴大郎不耐后反要怨怪于她,却也没法子只得希望过些日子她见不着这人心思淡了,再给她寻个好的男儿。

☆、第82章雪夜探妻

虽然对许家两老说已写信给爹娘,其实是没有的。宝如经过上一次兵荒马乱的生育,如今却也有了几分把握,并不太怕生孩子了,心里想着爹有病在身虽然已好了太多却到底是要慢慢养的,如今家里又还收养着个孩子,让爹娘赶路上京,着实舍不得,因此家书里一字没提自己怀孕的事,只说一切都好。又叫银娘在附近提前找好了稳婆与她请教一些平日里的注意事项,再经常去医馆和固定相熟的大夫把把脉。

一切都正常,肚里的孩子仍然和淼淼一样不吵不闹,也不给母亲添麻烦,仿佛知道上一世母亲曾受过多少苦,所以一直乖乖的。连肌肤都变得莹润焕发,整个人仿佛又美了几分,连银娘都叹气:“都说儿子丑母女儿扮母,该不会又是个女娃吧。”说完又自己啐了自己几下:“不对不对,一定是个大胖儿子!”

宝如被她逗笑了道:“没关系的,我和相公都不介意是男是女。”有一个已是意外之喜,再来一个那真是侥天之幸了,想想若是生的一排女儿,个个精心打扮,站过去一排水葱也似地撒娇,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转眼秋日便过,凛冬猝然而至,宝如早早备下了充足的银霜炭,被褥也准备好了,每日出门也少,只在家里看着淼淼,淼淼自会走路后,便开始跌跌撞撞地自行摸索四周,最奇的是跌倒了也不哭,有时候能自己扶着拔步床又起身,有时候则直接在地上玩一会儿才起来,宝如每日只看着她便已觉得其乐无穷,孩子几乎每一天都有新变化,而这些新变化都让她吓一跳有时候甚至沾沾自喜自己生了个神童。果然孩子总是自家的好,宝如有时候终于理解了为何有些夫人明知道自己无子,却仍情不自禁地在自己面前说到自己的孩儿,这实在是很难控制的一种情绪,欣喜万分以至于忍不住要与所有人分享。

因淼淼越来越活泼,银娘怕她不知轻重踢到宝如的肚子,所以晚上都是银娘带着淼淼睡,然后又给宝如喝了些麦芽茶退奶,要给淼淼断奶。

宝如第一次退奶,晚上不免便有些涨得紧,夜里又下了雪,便没怎么睡好,天蒙蒙亮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她心里一惊,起了身来,手里匆忙只能拿了把剪刀,她想叫,又怕是虚惊一场,更怕惊了淼淼若是真有贼人反而打草惊蛇伤了孩子,心里一边后悔该让爹娘将家里那大花二黑送上京的,真不该托大了,原来许宁选这地方是因为近着皇宫,每日禁军巡逻,因此一向安全,只是若是个胆大包天的蟊贼……她心扑扑地跳,却看到一个黑影挑帘进来,猛然看到她站在一侧,显然也吓了一跳,出声道:“是我!你怎么起来了?”

宝如呼地一颗心又掉回胸膛里,按着心道:“我听到门响,怎么是你?”又奇道:“你擅离任地?”心里却抑制不住的一丝丝欢喜从心底透了上来。

一灯挑起,许宁披着大氅,戴着鸦青帽子,大氅外霜白一片湿漉漉的,发上眉毛上全凝结着白霜,唇都是青紫的,他近乎贪婪地打量着宝如:“别声张,要过年了,我寻了个空儿悄悄回来看看你,城门才开我就进来了。”终于忍不住伸手拥抱了一下宝如,宝如才感觉到他的手冰冷的,许宁却又已放开了她道:“太想你了,都忘了你身怀有孕,别冰到你,你快上床,我没吓到你吧?我在外头敲了门的,睡在外院的小荷放了我进来。”他一边说一边解了身上的大氅和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里头秋香色的衣袍,都是宝如亲手做的,腰间紧紧捆着汗巾,显出了劲瘦的腰来。

数月不见,他比之前长高了,连肩膀似乎也变得宽厚了许多,但人却瘦了许多,肤色变深了些因此脸上五官的线条也变得更深刻了些,令人觉得他已完全脱了少年的影子,而长成了一个男人。

宝如道:“我出去让人送热水进来。”许宁摇了摇头道:“不必惊动,淼淼还在睡呢,我用这茶窠里头的温水就好。”一边拿了茶窠里头的茶壶将水倒入旁边铜盆,拧了布巾擦了擦头脸手,将手焐热了便又重新一手忽然将宝如横着抱了起来往床边走来。

宝如轻轻啊了一声被他抱上了床,一路笑道:“做什么呀!”

许宁将她娇小的身子按在了被褥间,俯身用手肘支在她身上,却小心地避开了腹部一点都没压住,低下头端详她的脸,宝如与他四目相对,凝视了顷刻终于被他黑漆漆的眼睛盯得脸上飞起了一层薄红,许宁低下头从她额间一直亲吻下来,一边含糊道:“想死我了……”

宝如嘴边含笑,眼角却也微微发热,微微张嘴,许宁便如狼似虎地吻了上去,舌头攻城掠地、长驱直入,唇舌纠缠之间满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热望,宝如感觉到了那满满的渴望和索取之情,唇舌麻木,身子微微发着抖,两人纠缠许久,仿佛这分离了的岁月反而叫他们越发亲近,外头天已渐渐明了,宝如却感觉到了眼前微微有些发黑,渐渐有些呼吸不过来,好不容易让许宁松开,脸上霞红馥馥,眼角红润。

她用力喘息了一会儿,才问他:“怎的喝了酒?”

许宁道:“路上冷得厉害喝了御寒的,熏到你了?”一边复又起身,拿着桌上的冷茶漱了漱口,自己闻着没有味道了,才又躺回床上,宝如看他这一副作态,心下微微酸软,许宁终于侧过身躺在她身边,一手横过来揽着宝如的身子,一只手却扯过她的头发,缎子一般的头发软滑垂丝,许宁反复揉搓放在嘴边亲吻,又凑在宝如耳边,嘴唇轻轻蹭蹭她的耳垂:“我可真想死你了,本想着一时半会便能接了你过去,谁知道你又怀了孕,一想到你怀孕我不在你身边,我的心里不知有多难受。”

宝如将头放在他的肩窝,感觉到他的身子终于暖热起来,闭了眼睛道:“怎么过来的?这路上不太平,你也不怕。”

许宁笑了下:“我和裴瑄一同走的,并没带其他人,他巴不得跟我赶紧来呢。”

宝如笑道:“是不是想这京城的繁华了?”

许宁笑起来:“羔羊美酒自然是想的,不过我们那边如今路修好了,他偶尔也会跑去成都办差,日子还是过得很洒脱的。”

宝如道:“他这人是受不得拘束,前儿我和秦娘子说想给他做个媒,结果他嫌弃那小娘子太爱操心,怕被人拘束,慌忙推了,倒白白负了人家小娘子的美人恩。”

许宁问:“那小娘子家境如何?若是家贫或是刚刚能过日子,还是莫要找裴瑄了,不是良配。”

宝如忙问:“怎么说?”

许宁闭着眼睛将脸在宝如发间轻轻蹭了一会儿才低低说话:“裴瑄那人大大咧咧,说是任侠义气,你也看过话本,那些话本里头的豪侠,不是一掷千金,就是倾家助贫,又或者为了一点朋友义气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他一个人无牵无挂,随心所欲,有钱就花没钱就饿肚子,自然我们看着只夸他任侠,但若有了家小,还日日不着家,把朋友看的比妻子重要,时不时撒漫使钱,一般女子哪里受得这样的丈夫?日久天长,难免生了怨怼,她若是家贫,合该找个踏实男子,才能将家业立起来。我想过,裴瑄这人若是找媳妇儿,倒是往高门贵女中找的好,一般家底经不起他耗。”

宝如失笑道:“哪有这样贬人家的,高门的话亲族一大串,讲究的规矩更多,只怕裴大郎更是受不了那些拘束,我看他这人挺有担当的,兴许有了孩子,就知道给家人留些余地了呢,这终究还是没遇到喜欢的人罢了。”

她说完话却听到许宁不再说话了,转过脸果然看到许宁埋着脸已经睡着了,睫毛长而翘,嘴唇薄薄的抿着,宝如替他拉了拉被子,心底陡然生出了一点柔情。

她轻轻起了身出门,看到银娘已抱着淼淼在院子里喂米浆和蛋黄,看到她起身笑起来,又悄悄提醒她:“娘子,其实你已过了三个月了,胎儿已坐稳啦,可以多陪陪姑爷的。”

宝如笑道:“他一路赶路,已睡着了,我看看有什么食材,做些好吃的给他。”当下下了厨房,小荷也在烧水,看到她来也笑:“相公好生记挂娘子,这种时候都偷偷进京来看你。”

宝如道:“家里说说就罢,出去可莫要胡说了,这可是不得了的罪。”

小荷吐了吐舌头:“娘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宝如看了下食材,拣了才买的鹿脯切成薄片,做了个油爆鸡,炖了个枸杞羊排煲出来,趁热装了几个食盒,又放了一壶热好的羔羊酒,叫过小荷道:“你提着这食篮到前头燕居香铺那儿,和秦娘子说送给裴郎君的,注意点避着点人。”

小荷闻了下那香味道:“那裴大郎也回来啦?他最喜欢娘子做的菜,可要高兴坏他。”

宝如含笑不语,却又手下不停做起白糖糕来,等蒸好起来,差不多许宁应该就能醒了,这些日子为着自己怀孕贪嘴,也做过不少菜,却没有哪一天做得这般兴致勃勃,满心欢喜的。

☆、第83章一夕之欢

许宁是被食物的香味弄醒的,起来狼吞虎咽吃了不少,宝如抿着嘴笑,淼淼依偎在母亲怀里,拍着小手蹬着腿,一副也想尝尝的表情,许宁见了失笑,用筷子沾了肉汁喂她,见她笑得大眼睛成了小月牙,口齿清楚地叫了声阿爹,从宝如手里把淼淼接过来,亲了好几口道:“有东西带来给你们的,因怕引人注目,箱子在裴瑄那儿,一会儿让准能送进来。”

宝如走到一边去用干艾叶、红花等干草药丢进水里煮了一锅香汤来倒进浴桶,然后出来催他洗澡。

许宁泡进浴桶,微微有些烫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舒心地喟叹了一声,县衙里全是大老爷们,没几个会伺候人的,县衙里又什么都缺要什么没什么,天冷大家也都懒得洗澡,顶多泡泡脚搓搓身子,他闭上眼睛舒服地靠在浴桶边缘,仰着头,然后感觉到有人进来,他睁了眼,却登时慌忙站起来去接水:“你简直是胡来!有孕怎么能提水?”

宝如抿嘴一笑:“不重,过来我给你洗头发。”

许宁湿漉漉地接了壶过去,宝如视线却在他左手上臂那里转了转,他的皮肤被水烫得通红,左臂那儿有一道已经愈合的刀疤,她伸了手去摸了摸:“疼吗?”

许宁脸皮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水薰的,有些红:“不疼。”一边又坐回了水里,让水漫过了他的身躯,水里的干草药浮浮沉沉地飘着,宝如看他这般大姑娘的样子,忍不住调戏道:“躲什么?前生后世都不知看了几百回。”

说着一双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把许宁看得略有些不自在,脸被雾气蒸得湿漉漉的,连睫毛也是湿的,看上去越发勾出那一双眼睛仿佛蒙着水汽,似诉千言万语。宝如含笑坐到他身后去解他的发髻,松开头发,将一个木盆放在他脑后,里头用热水泡开了茶籽饼,头发浸进去后一缕缕散开,她拿了把梳子替他从头皮慢慢往下梳,一边浸洗一边用了皂角膏来揉搓,许宁被她按得舒服,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时不时还轻轻哼一声。

宝如一边洗一边问他:“青城那边累吗?做县令每日做什么?”

许宁低低道:“无非催苗收税,巡防断讼,有案断案,无案查案,你相公我连相爷都当过,一个县令那是绰绰有余。”

宝如听他吹牛,只觉得好笑,只道:“前儿太皇太后薨了,听宋晓菡说,张相不行了?”

许宁道:“嗯,太皇太后一直力保他,如今太皇太后一去,他那相位坐不久的,我那座师王歆便是这一次起来的,他平日看很是刚正,后来我想着他多半后来投靠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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